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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是我的荣幸,也是江东十数万子弟的荣幸!”
言毕,他转身环视虎贲部各将,厉声问:“此次北伐以来,有谁不佩服羽林统领的武功?”
大军沉默着。
孙正川再问:“有谁不佩服羽林统领的将略?”
大军还在沉默。
孙正川的声音更高亢了,他问:“还有谁,能和他的功劳比肩?”
沉默的大军中,管仲颜忽然振臂道:“没有!”
须发皆白的老将军当头一声,惊醒全场,但就在其余众人刚要附和之际,孙正川再问:“既然如此,那么还有谁不赞同我的那句?”
这次,全场军丁如梦初醒,开始如雷一般的响应,无数的子弟们高举起了手里利刃,向石化一样立于韩中正身边的沈庆之狂热的欢唿起来,他们在喊:“没有,没有,没有!”
若不是韩中正默许,孙正川怎么会这样妄为?要说有人怀疑孙正川和沈庆之不合,这正常,但绝无人怀疑孙正川对韩中正不忠,这畏妻如虎的废材武功再强敢冒犯他老丈人试试!因此,全场终于恍然,这必定是韩中正和孙正川一致瞒着沈庆之而为的事情,那么现在,连孙正川人家都不计较并心甘情愿了,那么还有谁会质疑沈庆之未来的地位吗?
大军在欢唿,地动山摇,尤其羽林部,最甚是稷山卒,这些跟随沈庆之最早最久也最苦的心腹们,在自己的主帅得到全军全江东认可之后的这一刻,无人不激动兴奋的几乎失控…
在这漫山遍野的欢唿声中,韩中正对沈庆之道:“庆之。”
“大人,还有孙大人,末将惶恐。”反应过来的沈庆之连忙躬身。
韩中正笑着摇摇头,这小贼还是这样只知道杀人放火不解风情,你不懂我女儿的媚眼还不懂老夫的媚眼吗?便轻轻的拍打他的肩头,道:“起来,抬起头来,那是你的部队,他们在向你欢唿,去,那是你的荣耀。”
“大人…是大人的荣耀。”
“莫非要老夫现在就任命你为江东之主吗?”
沈庆之大惊,不敢置信的看着韩中正,所谓大喜易失言,韩公你这是狂喜之下出昏招吗?可孙正川也如此配合…韩中正认真的看着他:“在我之后,唯有你能领袖江东,与其令人猜测,不若揭开,此事我与孙统领早有共识。”
说完又要催他去,但沈庆之还是狼狈不堪,他因为只是个外人,无论前世今生,哪怕韩诗琪百般纠缠,但他总认为自己是韩中正的部下,这毫无疑问,自己是韩中正在军方的代言人,这可勉强可接受,但要自己是韩中正所有事业的未来继承人,他就吃不消了。
见他还犹豫,韩中正终于发火,忘却三军,挥鞭就打:“混账东西,老夫的话你现在就敢不听?”
身后文官人人失笑之际,沈庆之辩解道:“大人,这不合礼。”
韩中正不由气急:“你个不忠不孝的东西,还懂忠孝仁义礼智信廉?”
这下沈庆之也急了,我千辛万苦打仗回来,又提醒你不要失言,你却侮辱我人格?当即嚷嚷道:“末将怎么,怎么就没有忠孝仁,义,仁义…”
“话都说不清!”
这已不是主公和帐下大将说话,也不是老掌门和新掌门说话了,这分明是老头教训猢狲来着,孙正川终于看不下去,插嘴道:“庆之,不可当众顶嘴。”
哦,这也不是大将在和少主说话的腔调啊,这分明是姐夫和那个啥的…
最后还是强人出手才有效,是慕容铎忽然窜出指着沈庆之骂道:“吃了一抹嘴就想不认账?沈庆之,你特娘的还要凉你老丈人到什么时候?快去镇了你的兵,爷还忙着要回去祭奠下列祖列宗呢。”
这下,把韩中正刺的恼怒不堪,但这怒吧又不知从何起,要向哪里去,沈庆之则气的就要拔刀可又怕羞刀难入鞘,其余文武,但凡听到的却哪个不哄堂大笑,尤其国人,有慕容铎这位混子在前面顶着,动不动还要怀念下前朝,也不见韩中正他们计较,这不证明汉人对国人是真的既往不咎了吗?因此他们笑的声音最大。
热血沸腾的将士们,在听到慕容铎这一嗓子后,也都笑岔了气。
那笑声,还是向后逐次传递的,因为慕容铎的声音总不见的一下就传遍全军嘛,只可怜沈庆之见刚刚还在热切拥护自己的子弟们,现在传起自己的糗事似乎热情更高,也没脸去阻拦,于是很快,襄阳城北就如疯了一样,这十几万人放声大笑是什么概念,该是亘古未有之事吧,反正襄阳留守的子民人等听到,都给震的找不着北,面面相觑不知何事。
自然有人赶紧向前打探再说。
而这边,好歹算是消停了。
在被慕容铎撩拨后,沈庆之彻底暴走,无视什么将士心寒之类,当即回身揪住霍二之类就打,并吼军法官即刻执行战场记录等等,见他抓狂,三军好歹要给他点面子,才终于消停。
不过这一折腾,这般令人热血沸腾的欢迎大军凯旋的仪式也就彻底搞不下去了,本来韩中正还要展望下未来的说。
于是,三军开始回师。
继续直奔襄阳。
当然了,十几万人怎么可能进城呢,是驻扎城外,韩中正沈庆之以下高层则进入城池,去前襄阳张府。
这入城后又一波笑声,欢唿,以及军民一家,城外肉山酒海不提,高层们坐下后也是一番欢腾,慕容铎说归说,倒也没真的还去祭奠祖先,只在宴上揪着沈庆之拼酒。
要说最能折腾就是他,但也就他有这个资格和沈庆之如此没有下级的觉悟,这也因为慕容铎不仅仅之前就和沈庆之生死相托,现在更成为韩中正执掌新政后对国人的一个宽容度的测试标准,所以谁也不问他,就由他在哪里闹腾。
一宴就是三日。
亏冯适之陈镇川等准备了足够的物资,支持大军挥霍,但江东上下对这种铺张浪费无人质疑,谁敢在这个时候扫兴?放在过去,或者会有装着不开眼,其实是为自己名声来搏一搏,来劝诫新主一番的,可在目前万众一心的江东绝无这般脑残。
因为,大家都是经历前朝覆灭新政崛起的滚刀肉,能站在这里的哪个不是人精?要在他们面前玩这种假高尚的把戏,兵丁直接挥刀剁了你都没人说个不。
但天下毕竟没有不散之宴,到第三日起,随着总军训政处派出宪兵下达休息命令后,这欢宴也就就此打住了,又两日,等这几日里发疯发够的士兵们恢复了冷静后,上面又下一令,即日起,但凡再有酗酒闹事者,斩!
江东军,军令如山,不是儿戏,何况前面还有两日缓冲,只抓只打不杀为预警铺垫,这令一下,全军顿时全盘收敛,再不敢有一人放肆,新归附的河东旧军更是规规矩矩,现任统领刘野风怕丢人,还特地安排亲卫四处查探,但有违禁的,当场格杀,他那些手下无不如狼似虎出去找茬,都恨不得翻开军营抓出人来闻口气,可这样都没能找到一个,可想,这令行禁止的到位程度。
在战争间歇时期,对部队的放纵和约束,最能体验一个部队的素质,由该部队素质也就能推算出该部队所属的执政集团的素质。
可襄阳百姓过往遭受燕军,河东军骚扰多年,早把骚扰当习惯,如今见新军这番气象,还显得有些不适应,只觉得,前几日还喝酒折腾的,怎么今儿起就一个散人也没了,再看这军马进出,杀气腾腾,莫非,莫非江东军要对河东老军下手?
于是也不知道从啥龌龊之徒开始,城内渐渐便流传起这个谣言,说江东军定是要对河东旧人下手了。
只可怜,问心无愧的江东军哪个会注意到,老子好心办事还能出这样的问题?等到人心惶惶才发现,顿时大惊,赶紧上报,不想,报到沈庆之面前,沈庆之伸手就把这玩意扯了,对子弟道:“下去吧,清者自清。”
除了报他这一处,还有报陈镇川那里的,陈镇川听闻也不过一笑。
再等到韩中正面前,已经是当笑话听了,哪怕外边满街风雨,乃至百姓连商铺都不敢开,也不敢随意出门,更没有一个江东子弟专门为这事去河东军营那边解释一下的。
这落在一些新归附江东体系的河东文臣眼里,自然焦急万分,江东的不担心他们理解,江东军这么强大,又有沈庆之孙正川双壁坐镇,哪个担心河东人蹦跶?问题是,河东人假如以为无路可走,要挣扎,闹出动静来怎么办,他们就算闹腾也就算了,最后还牵连到我们的富贵怎么行?
因此,江东不急河东急,武官悠闲文官愁。
不多久,就有多少文官去故旧四处窜连来听口风,问情况,他们这一折腾,百姓们更慌,街头更冷清,但江东还是不管不问,这情况下终于有人醒悟,这定是江东早有打算,要收兵权才造势的说,不过人家又不想见血不留恶名啊,于是,聪明人们懂了,这就开始商议一二,随即派名嘴出马,直入刘野风帐内。
拜见河东故旧,如今也算权倾一方的刘野风统领后,这名嘴就开始了表演。
他说:“大人可曾听过一个故事?”
刘野风…
“大前朝,故唐太祖皇帝…”
先说二百年趣闻做缓冲,然后话锋一转,到武后乱政之后提起,说宗室为武将,灭周复唐之后,咳,这个,这个,他帐下那些人聪明啊,见陛下请客说心忧往事重演,怕伤兄弟感情,于是…
“你到底要说什么?”
刘野风其实听出来人的意思了,心中怒极,但表面装得很茫然,也亏他这么大岁数装无知也是有点难度的,惹的那名嘴终于忍耐不住,直接揭破此中险恶。
为增强说服力,这厮还先意淫一番江东将帅诸多心思,先从韩中正的高度阐述一下他的计划,再从沈庆之的眼界出发规划一下未来襄阳的发展,还从比如霍二这种男生女相一看就是心胸狭窄之辈的角度表达一下对非嫡系部队于卧榻之侧的恼火,最后提出,刘野风大人你再不主动请退,那就要灭门啦!
并严肃提醒,这个敏感时刻,你一定还要把握好江东人的心思,所谓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你退是肯定要退的,但一定要退的妙,如果闪的硬邦邦的,那就等于是赌气打江东人的脸,那样的话恐怕你死的更惨哦…
得得得,得得得。
刘野风总算烦了,直接丢出一份任命,这是由新鲜出炉的汉河东行省军政总管沈庆之的亲卫陈再兴,在片刻之前亲自送来的任命,任命书上任命他为襄阳区第三统领,兼第一军第二骑兵师统领长官,特批——中将衔,驻扎本地,既日上任。
可那厮看了不仅仅不以为然,还反应更大,竟干脆跳了起来,叫道:“如此,大帅,祸事也,你如何能接呢,此乃江东试探,你赶紧请辞才对。”
等见刘野风还油盐不进,名嘴终露真容开始咆哮,包括说出一众河东文臣的担忧等,怒斥刘野风贪恋权势只顾自己却不晓得人主御下之策,而这嘴炮王扯淡的时候跑题往往是必须的,这不,扯着扯着,还扯出韩中正当众宣布沈庆之为继承人一事,说这是因为韩中正畏惧沈庆之兵权不得不如此尔,想必沈庆之来日定不得…
好吧,让你嘴炮,这下,麻烦大了吧,刘野风冷冷的看着他,果然,在他得知河东名嘴抵达后,就热情挽留下来的陈再兴,果然再忍不住,直接从屏风后跳出,对着那厮就是顿胖揍,只打的这货是满仓积蓄横流,上下体液齐喷。
第十一卷 第三回 付出的代价
好不容易等陈再兴消了气,刘野风才装模作样的上来劝解,可怜那名嘴现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