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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改变,和人之改变对人之际遇,其中真谛谁能知晓?
彭德志久久沉默,最终对王鹏道:“我便是告诉你,其中还是有人不值得信任的。”
“这些我自然会判断,但我劝你真心真意的告诉我为好,因为我若不能逃脱,就会有人杀了你的孙子。”
“你?”彭德志今天已经不知道傻了几回了,可能他这一生以来都没有今天这么的令他吃不消,王鹏要逃?难道这厮也犯事了?王鹏看的出他的想法,摇摇头道:“别乱想,我现在正当红,他十二分的信任着我。”
“那你为何?”
“你的今天,康平,向忠章的昨天,都告诉我,我的明天不会太好。”
听到王鹏这句直截了当的话,彭德志又呆住了,他痴痴的看着对面这个年轻人,忽然觉得自己真是白活了这么久,居然还没这个年轻人看的透彻,梁子任算个什么东西他很早就清楚,却还对其抱有不必有也不可有的幻想,才让自己落到这样的地步。
而他相信王鹏今天所做的一切都不是试探他。
因为在西秦这样的环境下,王鹏有几个脑袋敢说这样的话来诱供?假如他这么没脑子的话他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因此,彭德志叹道:“佩服。”
但他问王鹏的目的。
王鹏不瞒他,王鹏淡淡的道:“你以为西秦民心安定吗,有的时候也许只差一把火就能让西秦大乱,要知道西秦不乱我岂能有脱身的机会?”
“西秦现在确实就好像一座危楼。”
“不是好像,是已经是,从苏启琛事件就能看出,民众和底层官吏包括军方对他都相当不满,若这个世上没有江东,大家还不会有别的心思以为天下就该如此,但有江东那么明显的比较,谁肯在西秦这里等死,能跑的早跑了,比如汉中都督周等人,你可知道西秦每月偷偷进入河北和前去襄阳的人有多少吗?”
“不会少吧,便是令彪那边,也有不少人偷跑,抓了不少但跑的更多。”
“若能活,谁肯跑?”
“是啊,若能活下去,谁肯跑,可又有几个人如你这样,活的这么滋润却能看的这么透彻,老夫自愧不如!”
“这就是命吧。”王鹏并没有多安慰对方,安慰毫无意义,他需要知道彭德志的力量也需要这股力量,而这一切仅仅为了逃命,说起来实在荒唐又是这么的令人不得不深思。
在他的催促下,彭德志终于告知。
而他的告知石破天惊,他道:“如你有这样的心思,最值得你信任的只有令彪。”
“。。。。”
知道令彪跋扈,知道令彪暴躁,知道令彪勇勐,也知道令彪不满梁子任很多行为,但王鹏一直认为令彪对梁子任还是忠心耿耿的,他甚至认为,假如有人要杀梁子任的话,倒在梁子任身前耳朵最后一具尸体绝对属于令彪,但彭德志告诉他:“令彪要我不要来,我没有听他的。”
“他有那么多军马,为何不反?”
“反?反梁子任是小,如何面对罗斯?他担心江东现在还不够强大,他不愿意这个时候,因为自己的不能隐忍而让沈庆之为难。”
“。。。。。”现在轮到王鹏吃惊了。
彭德志看着他道:“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令彪不可能和我说这些,可我就是知道,自从他从扶桑军前得到沈庆之赠刀后,渐渐的,他效忠的对象已经变成了那个人,并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也正因为这种坚定他才会一改过往的作风,变得虚伪,变得狡诈,变得隐忍,这样的他是很可怕的,一些白痴太抬举我了,成都不是我的天下,我也不是令彪的幕后指挥者,令彪才是真正的幕后,我都成了他的傀儡和鱼饵,甚至,甚至我怀疑令彪会为了江东来干掉我。”
“不错,其中就有他的亲信们对你的检举,虽然没有他的,但这代表他的意思,他说你专权,夺势,拉帮结派。”
“没我这个靶子,他怎么好拉帮结派呢,哈哈。”
“那你自己呢,你的力量呢。”
“一个被主公架空,被主公漠视,被主公一年赶了三个地方的老朽,能有什么力量?过去或者会有,但现在绝对没有,令彪之所以强大,也是因为他吸取了我的教训,你看他什么时候真正放过兵权的?就算在汉中,他最落魄的时候手上也有最少五千死忠!”
喘了口气,彭德志继续道:“在西秦我一直认为有两个人很可怕,一个是你,一个就是他。”
“我?”
“不错,在今天之前我就注意到你,从一些蛛丝马迹我能感觉的出来,你对他的很多事情有抵触,可你还是做了,你心狠手辣你自私自利,这些我都没看错你,我唯一看错的是,你并没有什么真正的野心,你做这一切原来只是为了自己活下去。”
“这就是野心,难以做到的理想叫奢望,在西秦,在我这样的位置上还能善终是一种奢望,我想活下去,所以一直在表演,怀抱活下去的野心在表演,直到你倒台,然后遇到你,这也是我算计的一部分,其实你的倒霉和我也有些关系。”
“呵呵,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活下去我的孙子才能活下去。”
“是的。”
“好,你安排吧,只要我有机会,我一定会用最后的力气帮你一把,也是为自己报仇。”彭德志说完这句话之后,不再废话了,他闭起了眼睛,不知道是要消化今晚一夜长谈带给他的震动刺激等,还是在想些别的什么。
王鹏没有打搅他,缓缓退出,吩咐人报告梁子任,说彭德志已经低头,将会在巴中人民面前做深刻的检讨,同时建议梁子任不要放过这样一个全面打击西秦内部分裂势力的好机会,他的意思是,梁子任该召开全民全军大会来收拾彭德志。
消息飞快的向着巴中城中传递。
梁子任是在下午得到王鹏的汇报的,在看完详细的“审讯笔录”之后,梁子任微微点头,心想到底还是要王鹏出马啊,不想到了晚上又有信使来,带来了王鹏的一份秘信。
信中说,彭德志死咬令彪,他为防止消息走漏压制下了彭德志,并严令对方不可再提此事,但王鹏告知“尊敬伟大的梁公”,他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保护奸贼,他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而鉴于事情重大,他希望主公能允许他亲自去一次成都。
他认为,只有自己亲自去一趟之后,才能真正掌握令彪的心态和情况,然后才能在最缓和的状态下为主公化解掉一个最大的隐患。
同时,他提醒主公,令彪掌握大军,和彭德志截然不同,万万不可冲动,更不能以寻常之辈对待那位将军,他更希望的是,彭德志只是胡说八道,那样的话,西秦幸甚,主公幸甚。
纸短情长啊。。。梁子任看的眼泪哗哗的,心想王鹏果然忠心耿耿,不枉我对他如子一般,之前几天是哪个王八蛋写信说王鹏如何如何的?妈的巴子的,他翻翻翻,终于翻出那份信,当即叫人将该人和信一起押解着,连夜送给王鹏去,由王鹏亲自处理。
到第二日,他亲卫回头,告诉他,王鹏得知消息后,如疯狗一样的将那个家伙打的浑身鲜血,甚至咬下对方的鼻子,然后又令人将那厮四肢砍断,舌头割掉,眼睛戳瞎,但还必须保证那厮好好活着,现在就当猪一样养着呢,说王鹏发誓那这样的家伙要一直活下去,他还告诉梁子任,王鹏在发泄后,当着他的面,对梁子任的坐像磕了一百个头,磕的头都满是鲜血。
“彭德志呢?”
“彭德志被他丢在室内,王鹏说,这样的人曾和梁公有过一段交情,不是他可以随便侮辱的。”
“如此人品才是忠臣啊!”
联系到王鹏对向忠章的厚道,梁子任不由激动的大叫,他眼睛发红,他浑身颤抖,他的心中充满了幸福,他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臣子,天下是确实可以展望的!
第十三卷 第十回 可欺
但也就在这一天。
梁子任又接到了来自罗斯的一份命令。
现罗斯帝国皇帝拓跋林陛下令他在接下来的半年内必须全力配合朱可夫斯基对河北反抗势力进行围剿。
有人或会问,孙正川不是已在河北了吧。
是这样的,但是孙正川并没有全盘掌握河北,他目前只掌握潼关以东至大泽西,和石碑谷以南至长江北,这么一片区域。
而在潼关以西,南至襄阳北至河套的土地上还生存着燕末余孽,汉人家族等各自势力,这些势力犬牙交错,日夜攻伐,据说其中一部分是暗地里效忠沈庆之的,还有一部分则是意图复国的燕人的,但就没有一伙是效忠西秦以及罗斯的,相反,这群人无论自己怎么斗,对西秦和罗斯都极其的反感。
朱可夫斯基在孙正川北上之前就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他不认为沈庆之能全盘掌握这股力量,但他相信,沈庆之绝对希望这种局面的产生,因为这样的话,沈庆之和伟大的罗斯之间就会有一个极其大的缓冲,且不必担心西秦和罗斯的两面夹击。
名将就是名将,他的武功基础来自对时局的清晰认识。
既然这种局面对敌人有利,他就要打破这个局面。
因此,朱可夫斯基在孙正川北上之后,立即向还在遥远北国和野蛮人征战的罗斯陛下做出请示,拓跋林的回复很拓跋林,他很干脆的告诉朱可夫斯基,以后这些事情无须请示他,尽管放心去做,前提是不要太激怒江东就好,又直接下令梁子任,必须全力配合朱可夫斯基的动作。
这就是送到梁子任面前的这份命令的由来。
梁子任在大概了解了下情况后,却没有如过去那样,当即答应,他对罗斯使者很沉痛的道:“短暂的时间内,我恐怕难以对朱可夫斯基将军形成有效的帮助。”
罗斯的使者很无语的看着这个奴才,心想你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梁子任解释道:“我的部下正在叛乱,我正在清查,只有清楚了内鬼和稳定了防线,我才能腾出手来帮助朱可夫斯基将军。”
“要多久?”
“不好说啊。”梁子任摇摇头。
让他这样的原因很简单,他觉得朱可夫斯基吃掉那一块之后,自己就失去了进取的余地了,假如让罗斯得到他还不如让江东得到,因为那样的话,罗斯还会保护自己,可一旦让罗斯得到,江东不一定敢惹对方却一定会来痛打自己,以图从川蜀开辟出第二战场,这种亏本生意他能答应才怪。
这让使者终于恼火起来。
朱可夫斯基的侍卫官,年轻气盛的罗德里夫斯基怒视着梁子任喝斥道:“不要找种种借口,罗斯陛下的命令没有拖延的可能,你必须全力配合,哪怕牺牲你们西秦全部力量也应该在所不惜。”
梁子任不为所动,他继续为难的摇头:“不是我不肯,是无能为力。”
“如果你没有能力,我们可以换人来做。”
年轻人就是这么的直接,恰恰触动梁子任最敏感的地方,梁子任顿时大怒,这就吼了起来:“我乃陛下亲自任命的西秦总督,不是你也不是你的将军任命的西秦总督,你这个小小的侍卫也敢对我如此放肆?当心我告到陛下面前,看看他到底会处置谁!”
紧接着他又骂道:“打烂了西秦?说的容易,要是没有西秦在这里撑着,江东会分裂吗?要是没有我的西秦在这里撑着,陛下就会两面受敌,你以为就靠朱可夫斯基那区区几万人马能挡住整个中原的兵马吗?那不可能!是我,是我为陛下立下了汗马功劳,牢牢的挡在他的敌人的面前,你居然说牺牲了西秦也在所不惜?”
罗德里夫斯基毕竟阅历还浅,被这厮堵的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