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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只是自告奋勇前往南城坐镇而已。
其实他想看看此战结局吧,沈庆之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但不说破,回顾沈庆之身边左右丁云忠历中原霍卫青以及丁恒东部骁将戚长征封万里,那二千骑兵也尽是精壮之辈,比骁骑营当然不如,可已能用。
不多久他们便抵南城,此时城外已杀声震天。
尔朱平道:“战况未明,还是随我登城先看一看如何?”
他是对丁恒东明确宣布的此次出战的主将沈庆之说的,沈庆之却道:“就请大人开门吧,并请大人在我军出行之际,率部燃起火把惊扰敌军!”
“可是…”
“尔朱大人,本将心意已决!”沈庆之沉声道。
这厮又吹嘘自称将军,还杀气腾腾的看着尔朱平,看得出来尔朱平再他妈的婆婆妈妈半句,他能动手,尔朱平顿时大惊,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这个时候不能惹,赶紧上城不再唧歪。
他走后,沈庆之回顾左右笑道:“其实该建议尔朱大人,将缆绳斩落,吊桥轰然落下之际我等呐喊冲出直取尔朱大石侧翼,一击即穿,那场面才叫精彩!就怕孙大人到时候觉得我们抢了他的风头,日后给我们小鞋穿!”
周围哄堂大笑。
丁恒东部下的戚长征和封万里这两位三十余岁的营正,看他战前谈笑自若的气概,也不由心折,觉得听说的他的些事迹当真不是虚传,城头的尔朱平忽然大叫起来:“慕容平南!”
他在跳脚:“那里,那里,他回头跑了!”
然后鼓舞左右:“给我追,快!”
正在说笑的沈庆之大怒:“慕容平南不过瓮中之鳖,城外战局才是重点,还不开门?”
尔朱平醒悟忙催促开城,又吩咐周围士兵准备火把,一旦沈庆之出城就将其点燃,但还是记得再低声嘱咐一位手下:“赶紧去追。”
他嘶哑的嗓子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手下,声音却是极低,显然怕被楼下那祖宗听到,他部下想笑又不敢。
沈庆之面前的城门被一群士兵打开,城内骑兵能见到吊桥开始缓缓落下。
对此,难得在陌生人面前说话的历中原忽然憋出一句:“这样出去果然没有大人说的那样有气势。”
霍卫青当即笑翻,历中原恼怒:“难道不是?”
霍卫青连忙点头:“是是是。”
“…无聊。”
“你他妈的,爷说是也不行,小心马上背后射你冷箭!”
沈庆之闻言不禁皱起眉头喝斥道:“闭嘴!”
因为这是他心中最疼的一处,不过无人能知。
戚长征和封万里在一边看的忍俊不禁,不知道沈庆之从哪里搜刮到的一对手下,而被霍卫青无心一句勾起前生恨意的沈庆之,心头已经火起,不等吊桥全落,就驱驰前去,惹事的霍卫青和历中原连忙跟上,他们一动,骑兵队立即动了起来。
蹄声由缓到疾,渐渐如雷,随着沈庆之跃马桥上,城头绞盘忽然急速旋转将十几个正在努力的苦逼兵丁打的头破血流,尔朱平下令:“点火!”
早准备好的士兵们立即点燃地上的篝火,然后团团围住将火把贴上,火光因此一闪即暗,但下一刻必定光耀南城…
这一刻,骁骑营信使正向韩中正处疾驰。
这一刻城外的沙场上,淮左大军右翼指挥使羽真偲正指挥部下拦截孙正川部。
半个时辰前,终知局势真相,并知张卫国部已出兵自己后路后,愤怒的尔朱大石当即痛打深情献计延误军机的赫连喜银,随即令羽真偲率右翼六千骑兵前来南城。
目的只为一个,那就是挡住孙正川救下慕容平南。
并要他燃起火把,造就声势,好让慕容平南得知,也好威吓江东军马,因为他知道现在江东军马有限,据悉孙正川部也不过千人…
羽真偲并非蠢货,他在暗夜举火前进自然会在前方布置探子,可是孙正川部人数不多阵型又密,见有机可乘便一往无前直取他们中路,周遭探子第一时间没有能发现他们的动静,正对他们的探子又来不及发出警报。
等孙正川部的马蹄声传到羽真偲部下耳朵里时,双方已只隔三里。
这般距离对相向前进的骑兵来说不过眨眼功夫,羽真偲大惊,连忙调集左右两翼画出弧来扑向孙正川部肋下,并遣前军五百去挡对方势头,又令后队蓄势,等孙正川冲过第一层拦截后,他就要率部冲出,趁其势弱之际将对方一举扑灭。
他做的很对,人多打人少这么打才对。
然而,他的对手是孙正川,更致命的是,这里还有一个沈庆之!
第三卷 第三回 金陵城下
喧哗沸腾的沙场中两道密集的蹄声一左一右传入孙正川的耳中,不要看他脑海中就浮现出一场敌骑绕行左右夹击而来的画面,偏偏前方数百步外还有一高举火把的密集骑阵正在起步。
按现在的速度,那列明火集阵很快就会像一把铁锤当头砸来,与此同时,淮左夹击的两军,也将如剪刀一样扫过自己骑阵的尾端。
但那又如何,加速凿阵以力破之便是,想到这里孙正川再提马速,可就在这时,从斜刺里忽然追出一名淮左营校,向孙正川狠狠扑来。
这是之前一波拦截骁骑营的淮左军营正王博。
刚刚相对时,孙正川突然出现,领军以密集阵型对上他相对疏散的麾下,那些江东骑兵破进阵,就前后不断的用手中兵刃点过前方左右的一切,锋利的枪尖划破铁甲发出密集凄厉的连声,韧性十足的枪杆唿啸着抖起再弹开,于是一个个淮左骑兵惨叫着跌落马下,竟不能阻拦他们半刻。
此情此景令从阵侧掠过的王博心如刀绞,但他也知道,假如刚刚自己在对方前进的路线上的话,也将是那般下场,可兄弟丧尽留将还有何用,自己回了淮左也再难起复,在这般沉重刺激之下,眼见孙正川部或又会再穿淮左一阵,被激发出血勇的他忽然不顾性命的从侧翼疯狂的切向了孙正川来。
同时大吼:“加速,加速,兄弟先去,顾我家眷!”
这是明知不敌孙正川的他,准备连人带马撞入骁骑营阵内,以身设障,延缓孙正川部的前进速度,如此,一千骁骑营将难逃三方绞杀。
被他这一出干扰骁骑营透阵良机顿失,孙正川只好大戟一指拨马引领部下向右画弧,错向金陵,同时叹息,淮左亦有雄烈之士。驰骋中,他率领的骑阵中段的骑士渐和王博平行,江东子弟对这位勇敢的敌军颔首致敬,其中一尉随即举手:“横!”令下,他身后外侧骑兵一起横枪在鞍。
王博仰头长叹心知再难幸免,下一刻,疾驰中的双方接近,骁骑营中先出一杆大枪荡开他手中兵刃,骑士疾驰而过,紧接着又一杆大枪便要扫过他的肋下,再接着又几杆枪就将连续刺来…
但其中第二枪突然长出半截,重重扫在他的肩头,将他打翻出去,紧接着几杆长枪下沉刺向战马,失去主人束缚的战马,本能的闪避向外,骁骑营就此隆隆而过。
死里逃生的王博,好不容易才爬起来,他呆呆的看着前方,见孙正川一箭射落冲刺而来的淮左左翼骑兵头领,淮左骑兵因此连环摔倒无数,暂时难以形成威胁。
骁骑营随即就在他的带领下向羽真偲的本阵冲去。
孙正川区区一千兵,在六千骑兵追堵夹击的暗夜沙场上,游刃有余于明火之间来回驰骋,让所有对手只能徒叹奈何,所谓如臂使指莫过于此。
王博从未曾想过骑兵用法妙到颠毫时,竟能这般的所向披靡,他不由愣在了这片有人落马有人惨叫,血流满地战马悲鸣的修罗场上。
奉令夹击的淮左右翼骑兵从他身边冲过追向孙正川,羽真偲身前五百军阵转向孙正川扑去,淮左左翼军也整顿完毕,羽真偲大吼:“缠斗缠斗!”
他六千兵马全力拦截,孙正川部的活动范围终于越来越小,然而就在羽真偲以为图谋得逞之际,原本黑暗的金陵城头突然燃起无数的火把,熊熊的焰光照耀着南城吊桥缓缓放低。
夜下孤城如同雌伏中的巨兽,在孙正川部将显疲倦的时刻显露狰狞。
一骑旋风似的从还没放平的桥上跃马冲出。
无数骑兵两两并肩,紧随其后。
蹄声震耳欲聋,铁甲旌旗似出不尽,这是让孙正川都为之意外的变数,更何况淮左军一方,沈庆之一马当先率众向前,口中高喊:“河东羽林,天下无敌!”从众唿应。
河东张卫国部下羽林铁骑的冲锋口号,让淮左军上下大惊失色,河东军如何到了这里,孙正川却知道如此彪悍狡诈只能是沈庆之那厮,趁淮左军迟疑,他奋起神威用手中大戟打落数骑敌军,切着面前五百军阵的边缘杀过,便直取羽真偲去。
沈庆之发狂策马,切向这里,历中原霍卫青等全速跟随,但还是落了他十个马身不止,正在心焦,这时沈庆之又吼:“少帅,少帅!”
淮左军终于有骑兵上前阻拦,沈庆之对他抬手就是一枪,直刺咽喉,他这一枪贯注全力,速度之快力量之大无法形容,他过身后,那骑兵犹坐马上,但从正前正后,能清晰可见,那厮咽喉处竟然透光。
原来沈庆之先一枪刺透他的咽喉,再走马拔枪,所谓洞穿!
这般血腥,这般残酷,又极其精彩的一合绝杀,让跟随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新一军戚长征封万里都惊骇变色,跟随那骑兵前来的淮左军马魂飞魄散,但他们再避让不及,因为沈庆之已经冲近身前,砰砰几声后,沈庆之便过了他们,更近羽真偲处数十米。
如此悍将,新一军,淮左军,闻所未闻,那二千骑兵前者已在冲杀后续还未出城,前者因此一幕,士气大振,跟着历中原霍卫青等放声喊起:“少帅少帅!”
转眼全城响应,城头的尔朱平也忍不住大叫。
城下三军厮杀让他已热血沸腾。
尤其这个时候孙正川已冲动羽真偲本阵,又见沈庆之如电刺去,尔朱平看的全身发麻,激动的手舞足蹈:“杀,杀!”因为他知道羽真偲中军已空,左右翼救援不及,假如孙正川能将其刺杀,此战便胜。
但他话语未落,羽真偲中军便响起回师号角,同时熄灭火把。
可怜羽真偲空有六千骑,只因料不到沈庆之这变数,全力追堵孙正川,导致中军空空,让孙正川一寻到机会就轻易透阵直取中枢,再加上他听那响彻全场的少帅之名,只以为河东张卫国大公子,素有勇名的张镇远亲至,两大名将夹击而来,自己军马已乱,羽真偲不闪避才孙子!
主将一走,淮左军上下士气瞬间低落,熬了半刻不到,终于全场崩盘,就好像翻了的席面汤水狼藉,哗啦一声响后,都不成队列乱糟糟的向城西主营逃去。
等这一场厮杀定局时,天色已亮起。
“大人,现在怎么办?”
被沈庆之派人叫来的霍卫青气喘吁吁的问道,他不是疲倦他是兴奋的抽的。
沈庆之透过晨光平静的看着他道:“你和历中原领千人养一养马力,两位大人。”
“在。”刚刚抵达的戚长征和封万里心悦诚服的对沈庆之拱手。
“麻烦两位大人和我一起领半数人马再冲一阵,与城齐时霍卫青历中原部上前,到时追或不追,听我号令。”
“是!”四人一起应道。
沈庆之再看孙正川那边,骁骑营正压着速度追着敌人,同时缓缓向他们靠拢,沈庆之想了想,就对戚长征封万里道:“我去去就回,你们先杀,现在无事。”
然后他便单枪匹马横过沙场,沿途或有淮左散兵看到他当即逃的无影无踪,谁也不敢惹他,而散落的骁骑营士兵们看到他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