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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辈乃学武之人,只要大家欢聚一堂,便是好日子,一到天山,立刻举行婚宴,只是有点仓促,未免招唿得不周到而已,老夫也只好将自己藏在地窖里的酒拿出来了。”宋子休笑道。
南宫少游奇道:“师父,你老人家还有藏酒在地窖?”
“当然,若然我不藏起来,还不给你和霏霏这丫头全部偷出来了。”宋子休大笑道。
沐翼云连忙道:“师兄,那是师父藏起来的女儿红,当日我跟,我还有去帮忙呢。”
南宫少游脸上一片黯然,他知道沐翼云说跟谁去,在师弟当中叶图南死最稳重的,当然是他,只是在说自己的喜事时,沐翼云不忍心勾起不愉快之事。
“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图南这孩子非常的好,少游,大婚当日,你不需拜什么师长,在拜天地后便要为图南献上一碗酒,翼云,你去将图南的骨灰带回天山。”宋子休道。
梁楷看到师徒三人说起这些不愉快的事情,立刻打个哈哈道:“既然是如此,下山后也不必喝这么多,明日一早立刻起程,越快到天山越好,大家看少游可是心急了。”
大家哈哈大笑,梁楷拖着灵宝道长的手率先准备走下高台,群豪一看见这架势,知道这场热闹也要如此结束了,虽然觉得不过瘾,但也无可奈何,比较急躁的年轻豪侠,已经三五成群站起来,越好到山下喝酒了。
幽冥教主看着众人的举动,不住的冷笑着,矛子元却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嘴角也是露出微微笑,他是十分想在天下群豪面前击败幽冥教主和遮那法王,令群豪为之折服,自己这一战是代表了中原武林,对于他日后起事帮助十分的大,看到群豪意欲离去,他一点都不心急。
他知道有人比他还心急,自己何必去做这个丑人,果然,遮那法王看到大伙离去,身形一晃,挡在灵宝道长和梁楷前面。
群豪看到这一举动本来要走的人都停住了脚,看着这遮那法王要做什么,只听到灵宝道长大声道:“遮那法王,你要干嘛?难道想挡我们的去路吗?”
“出家人向来与人方便,怎会挡几位的去路,只是这佛法大会未曾结束,何故走得匆忙,大丈夫不是应该有始有终吗?”遮那法王合十道。
“这本来就是武功大会,既然老道已经输了,不想在这丢人现眼,慧静师太又不屑跟你斗,当下不是还有幽冥教主和矛教主吗?你们三人去斗一下可以了,台下还有六百官兵,也不是没人看,也不差我们几人!”灵宝道长冷笑道。
遮那法王一看形势,假如这几人走了,少林和尚也会离去,台下群豪个个都是唯这些人马首是瞻,他们走了,定然会散去,确实只剩下六百官兵,那即使自己击败矛子元和幽冥教主,这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头谁知道,难道旨意宋朝的六百官兵为自己宣扬吗?就算宣扬出去,也会成为笑柄。
“哈哈,那道长请吧,原来中原武林群豪均是小肚肠之人,可笑,可笑!”遮那法王知道灵宝道长是火爆之人,须得用激将法。
灵宝道长果然中计,他大声道:“什么小肚肠之人?你倒是说清楚!”
“比武输了,便拂袖离去,假若赢了便唯恐天下不知,这不是小人的行径吗?当然,贫僧只是以事论事,并非说道长你。”遮那法王笑道。
“好,好,好!”灵宝道长大声道:“宋大侠,慧静师太,梁疯子,咱们也不差这一点时间,就在这里凑个热闹,看看法王如何夺去武功天下第一,恐防法王机关算尽,最后倒是为别人作嫁衣裳!”
慧静师太和宋子休相视一笑,两人均知道灵宝道长一定会中了这遮那法王的激将法,不过剩下三人,最多也不过看多两场比试,也花不了太多的时间。
几人又重新回到座位上,遮那法王笑道:“灵宝道长,老衲何敢觊觎什么武功天下第一,只是这佛法大会是少林方丈了相大师的心血,期间寄托了无比的慈悲之心,实在不忍心浪费了方丈大师的一番心血!”
“你这番僧,得了便宜还卖乖,放你的狗屁!”灵宝道长忍不住骂道,但看看身旁还有慧静师太,便立刻住了口。
只见遮那法王重新走到高台之中,台下群豪看到事情有了转机,便又纷纷坐了回来,翘首以待。
“当下佛法大会已到尾声,虽然期间事故不断,可正合了天地不完的佛理,要想将佛法传扬,必须要受到多番的挫折,幸好也渐趋完美,当下希望我跟幽冥教主,矛教主的比试后,各位能够从中看出禅理,这可谓功德完满了,当下老衲便自告奋勇站在台中,是幽冥教主还是矛教主先上。”遮那法王朗声道,他怕再有事端,立刻叫阵,他的这个做法,反倒是群豪喜爱看到的。
只见幽冥教主先站了起来,矛子元微微一笑,心道:“你先出场倒好,反正我心中已有对付那番僧的办法,至于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对手。”
“各位,方才第一轮相斗,了相大师,慧静师太,遮那法王,还有老衲均以出场,也就是说代表佛门的都显过身手,在这四人当中,自问以我武功最弱。”幽冥教主竟然当众说自己武功最弱,令大家十分的狐疑。
第三百五十九章
在场的人除了遮那法王,都没跟幽冥教主接触过,可方才看多他武功,都知道这人武功极为邪门,而且非常高,并不在任何一人之下,却不知他说这话是何用意。
其实连遮那法王自己也有点诧异,这幽冥教主在大漠任何事情都要跟自己争斗一番,除了武功,难道是上次一战,他自知自己的武功是永远都难以在群豪中傲立,在战胜了独孤芳和了闻大师后,便见好就收。
灵宝道长对这幽冥教主也无甚好感,听得他如此说来,忍不知大声道:“幽冥教主这番言论是否说自己甘拜下风,如此说来,便由遮那法王对阵矛教主好了,这样还省了时间,好让老道可以早点下山喝酒!”
面对灵宝道长的质疑,大家都以为幽冥教主定会有非常阴险的反击,这十分符合他的性格,可却听得幽冥教主道:“道长说得极是,贫僧正有此意。”
他此言一出,反倒令灵宝道长为之语塞,灵宝道长过了良久才道:“你真的不上场比试了?”
“这本是佛法大会,开始时遮那法王已经说了,希望我们四位佛门弟子,对阵四位俗家高手,而从中得出禅理。”幽冥教主合十道:“本来老僧是要再战一场,不过听到慧静师太的一番教导,心中有了领悟,慧静师太所言未必全部合理,但有一些是值得我去思考的。”
群豪听了都议论纷纷,本来以为他说听了慧静师太的教导,恍然大悟,以致不想再去争斗,却听到他说慧静师太的言论只有一部分是对的,便更加想听他是如何说下去。
只听得幽冥教主继续道:“慧静师太所言,极为矛盾,武功是用以降魔伏妖,又说是妖邪之术,其实不然,心持善念的人,用之于救死扶危之中,便如佛光普照,反之心存恶念的人用之于欺凌豪夺之中,便是邪术,这一正一邪本来十分显浅,何须去强自评论呢,在这里贫僧也不好再说下去,佛理讲求顿悟,若然贫僧继续说,可能会影响了大家的判断,还是由大家各自去领悟其间的佛理吧,至于从慧静师太身上领悟到的,便是她跟灵宝道长的比试,已经将武功上的佛理全然诠释出来了,而贫僧一连两战,平生所学已然尽出,至于能为各位领悟多少禅理,也是看各自的缘分和修为,即使老僧再去苦战一场,也是如此,而且在大漠时候,曾于遮那法王一战,虽则过了两年,但每当忆起,均觉得无法战胜法王,故所以也只好不比了。”
群豪听了,皆发出一阵哄笑,原来这幽冥教主说了这许多,最终还是因为自己曾经败在遮那法王手下,而苦苦思量了两年,仍旧觉得无法战胜,便不再参战,虽然大家都觉得他这样说未免有点欲盖弥彰,不过也为他的决断感到佩服,对于输赢有许多人是看不开,又或者觉得可以让遮那法王跟矛子元先斗,自己不就可以捡一个便宜了吗,这样未必不能取胜,而且取胜的机会还会很大,可这幽冥教主就是不讨这便宜,的确有一派宗师的气概。
遮那法王听了微微一笑,心中十分得意,便道:“如此说来也只剩下老衲于矛教主了,矛教主不会也像幽冥教主一般避而不战吧?”
矛子元笑道:“若论禅理,幽冥教主所言极是,老衲已经出战,不必再去施展,可今日之事却非只是佛门之事,几场较量下,遮那法王和了相大师自然会重聚少林,然后深研佛法,造福苍生,可天下群豪,乃至大宋于蒙古两国并非如此说来,许多好事之徒定然会说今日一战,蒙古武功大胜中原武功,虽然在场的都知道并非如此,可天下芸芸众生之口,我们岂能掩盖,虽说谁赢谁输,一点也不重要,只要没有见识的人才会说哪一位豪杰的武功是天下第一,这是十分可笑的事情,然而这只是太平盛世的胸襟,当下虽然你我在此谈笑风生,却不可掩盖蒙汉之间的战争,所以假若法王胜了,这事传遍天下,便会说蒙古武功果然强于中原武功,以致军心涣散,大家都在称道蒙古武功,而在大漠,蒙古人也以为自己武功强于中原,所以雄心骤起,便会引起战乱,只是老夫不想看到的。”
矛子元这番话一出,立刻博得满堂彩声,三元教本来名声不好,但他方才力战少林方丈了相大师,战胜后又为了相大师疗伤,这等胸襟已经为人所佩服,当下再说的义正言辞,更是笼络了群豪的心。
矛子元听得群豪称道,心中大喜,可脸上还是一片严肃,他继续道:“在中原武林,连三岁小孩均知道,三元教与天下群豪为敌,这其中恩怨实在难以说清,老夫出身佛门,当下还奉东晋名僧慧远大师为祖师,实在是想赏善罚恶,可因为所创立的教派并非门派,所收入的教众来自三山五岳,而我奉行的宗旨是有教无类,佛门广大,无不可渡之人,所以收了不少出身不好的人,这便与群豪产生了嫌隙,经过多年努力,还是未能解除,这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可也无可奈何,待千百年后自有公论,而今日之事,却非中原武林内部的事情,事关蒙汉之争,老夫也是汉人,即便与天下群豪为敌,但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所立场,今日老夫便以微薄的功力与蒙古护国法师一战,希望能以一己之力避免一场战祸的发生,今日你我之战,并非为了佛门禅理,也非为了武功天下第一,而是为了蒙汉之间的恩怨而战,所以法王不需为老夫留力,在下只有一个请求,假若老夫输了,希望慧静师太能够念及天下苍生,出来一战!”
矛子元此话一说,台下群豪立刻报以雷鸣般的掌声,当下他已经俨然成了中原武林的代表,去迎战蒙古国师。
第三百六十章
矛子元的一番辞令,俨然令自己成了中原武林的代表,南宫少游也不禁暗暗发笑,不过也相当佩服这人的智谋,而且极之懂得把握时机。
无论如何也好,遮那法王和矛子元两人都不是善男信女,各怀鬼胎,比较之下,还是希望矛子元能够胜利,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遮那法王一旦胜利,便会令中原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