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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明白毕九华“死而复生”的意思,是要尸魔将身体的毒血吸尽,但心中庆幸万分,这哪里是死而复生,明明是九死一生,若然尸魔在吸多半碗血,自己当然当场死去。
在水里摸索了一阵,两个包袱已经让氺冲走,但寒冰剑还在水中,他提起寒冰剑走上岸,将尸魔轻轻放在尸体之上,反正是生是死,要看它的际遇了。
南宫少游跳上药师菩萨的头顶,举目眺望,自己正处于一座山接近顶峰的位置,山上黑压压一片,里面透着点点亮光,想来应该是一大片松林里有人烟,应该就是翠云宫。
他跳下菩萨像,深感不安,对着菩萨合十拜了三拜,将寒冰剑挂在背后,向着山上进发,一边走一边四处留意。
“哈哈,终于等到你啦!”
他身形一晃,伸手在草丛里一抓,抓出一只灰色的野兔,此时包袱没有了,身上除了寒冰剑并无任何物品,也顾不得这么多,在野兔头上一扭,将他杀死。
在它脖子上一撕,伸嘴过去,猛的连喝十几口,将一只野兔的血几乎喝光,精神为之一振,生的兔肉他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
接着又抓了两只野兔,喝了血后将尸体弃之,三只野兔的鲜血令他有了充实的感觉,身体气力也恢复不少,寻着山路,疾驰向上。
晨光映照,清晨来临,眼前出现一条瀑布,瀑布前坐着一位婀娜多姿的美人儿,红色的裙子,一身金衣,衬着两趟翠袖,笑脸如花,正是自称为孟婆的女子。
而在他旁边站着一人,却是旧相识,带着一个面具,手中提着一支长枪,不是马脸是谁!
“哈哈正是若见酆都俏孟婆,幽冥何处不相逢,你的迷魂汤我已喝够,若然有比迷魂汤更迷魂的东西倒不妨再试。”
听着南宫少游的调笑,孟婆笑得花枝招展,“比迷魂汤更迷魂的倒是有,可惜已是陈年老酒,怕是公子更喜欢新艾酿的新酒。”
南宫少游听得不免为之神荡,“世人皆喜新厌旧,却不知老酒那种滋味回味无穷,偏偏我是懂得的,今天请娘子先让道,待小生处理完事务,定当来喝你的陈酒。”
“难得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有什么好拒绝的呢,只求你能早去早回,但是却有人要将你拦一拦,真是扫兴。”
南宫少游斜睨着马面,“哦,是这半人半畜生么?”
“当!”马面长枪在地上一敲,火花四溅,“我恨不得吃你肉,在幽冥界,自有阎王来审判你!”
说完向着瀑布一指。
瀑布从山顶流下,一道彩虹挂在上面十分好看,水花冲落在一块大岩石上,而岩石上面却盘膝端坐着一位白须老人。
只见他慢慢站起来,从瀑布中走出,一身白色长袍,竟然没有一点水迹,不知他身上的布料是何物,竟能防水。
“南宫少游,既然你有本事来到这里,我也不阻拦,你走吧。”
南宫少游十分惊讶,既然他让自己走,也不客气了,马上绕过瀑布,正想前行,突然哈哈大笑,又倒回瀑布。
“老先生,你让我走,但前面却有六条道,我该走哪条?”
“这是六道,天道,人道,畜生道,阿修罗道,饿鬼道,地狱道,百般带不走,唯有孽随身,你前生造了多少孽,自有定数,你随缘走一条吧。”
“公子,你最好走一条人道,如果你做了畜生,我可不等你,只好另觅如意郎君啦。”孟婆笑道。
“难,难,难,我造孽甚多,还请老先生明言。”
“什么老先生,他是轮转王。”
“你就是薛琰?”
“不错,正是本王,好,指点你一条人道并非不可以,但众生愚昧,要受轮回之苦,还要本王醍醐灌顶,才能明辨是非,走得正道。”
“请!”
薛琰大袍一挥,两颗暗器迎面打到,夹杂着破空之音,来势非常强劲,南宫少游早有提防,“好,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本领。”
他并不闪躲,右手一抄,已经将两件暗器接在手中,突然手心一阵冰冷,两件暗器竟然在他手心溶化了,一阵刮骨之痛从手心传来,真如有人拿着尖刀在他骨头上用力的刮着,又如一个霹雳劈在心脏,心跳仿佛停止一般。
抬起手一看,只见手心爬着两只黑麻麻的蚂蚁,比一般蚂蚁要大上一半,两只大牙犹如锯齿,而后面还拖着一条小刺。
南宫少游用力一吹,将之吹走,手掌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但那种刺骨的疼痛还在延续,连吸两口气,才慢慢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薛琰厉害之处是他从异域带回来饲养的这种蚂蚁,尾刺在身身上一刺,真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将蚂蚁放在一颗特制的小丸之中,以内力激射而出,一打到人身上,丸子立刻溶化,丸子溶化的气味可以刺激蚂蚁立刻咬人。
破空之音不断,薛琰以连环手法,发出数百颗丸子,南宫少游哪里敢接,展开飞燕功,一下子绕到马脸背后,以马脸作为挡箭牌。
马脸连中几下,他没有南宫少游这么深厚的内力,痛得倒在地上直打滚,喊得声嘶力竭,仿如失去常性,孟婆看得心惊胆战,花容失色,早已远远的躲在瀑布后面,她自知武功不如马脸,一旦南宫少游抓起她当挡箭牌,她是无论如何不能逃脱的。
薛琰并不理会地上的马面,向着南宫少游继续进攻,南宫少游左躲右闪,以石头和树木作遮挡,他不敢向上跳跃,恐防一到空中,便难闪躲。
“南宫少游!你死期到啦!”薛琰大吼一声,大袍翻飞,南宫少游知道他要以满天花雨的手法,发出丸子,也顾不得这么多,先躲过再说。
一声长啸,犹如飞燕,直冲云霄,心中早已盘算好,他定会从下面发出丸子,自己应该如何躲闪。
“啊!”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是女人的声音。
半空中看下来,只见薛琰的手压在孟婆的头顶,她的头顶升起一股白色浓烟,待他下地。
孟婆已经惨不忍睹,整张脸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升起丝丝白气,最后整个头颅都溶掉,只剩下一具无头的尸体直直的站在地上。
薛琰轻轻一指,示意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而地上的马脸衣衫早已撕得破烂,直挺挺的死在地上。
一颗红色药丸放到他手中,“吃吧,不然马脸就是你的下场。”
南宫少游不敢怠慢,马上吃了,手掌上的疼痛立刻消失。
“看来历寒松和毕九华已经死了?”
“不错。”
“哈哈,死得好,历二哥,毕七哥,你们死得好啊,终于无所牵挂了。”
八十四章劫尽一场空
南宫少游甚是疑惑,薛琰慢慢将事情缘由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蒋子文杀害幽冥教主,自封为教主,九位师兄弟皆不服,特别是包希仁,他本是一殿阎罗,因为人正派,一次为了救一人,而违背了师父命令,被贬到五殿,而原来的五殿蒋子文因深得师父喜爱,而且武功最高,破格升为一殿阎罗,而在九人当中却以包希仁,武功最高,而且无儿无女,孤家寡人。
他联合九位师弟对抗蒋子文,蒋子文十分工于心计,一早将八人一家老小捉拿,只有寇平仲得以逃脱,而包希仁孤家寡人并无牵挂,武功高强,却是受了暗算,身中剧毒,逃离阴山。
而余下七人,皆沦为蒋子文的杀人工具,蒋子文许下承诺,只要他们是力战到底,死在敌人手中,就将他们家人释放,但他们武功极强,要死于敌人手中谈何容易。
每当他们跟敌人作战,蒋子文总有心腹在旁观察,一旦发现他们没有尽力,或者故意输了,家人性命难保,而去监视的人一旦丧命,他们的家人也会立刻处死。
“薛老先生,马面和孟婆死了,你家人怎么办?”
薛琰抬头凄然道:“就在昨晚,我探得消息,家中老母早已仙逝,而唯一的儿子也体弱早早死去,我已是孤家寡人,没有什么可怕的。”
“如此,你现在有何打算?”
“闻得包大哥在阴山下,我要去寻他,然后一起汇合寇六哥,再作打算。”
“好,告辞。”
“你不用我陪同上翠云山?”
“你刚脱牢笼,我如何能让你再入刀山,只要你指明道路便是。”
薛琰仔细端详了南宫少游,“好,好男儿!六条均是死路,你需迎瀑布而上,变得一天梯,直攀而上便是翠云宫,宫中有何人,我也不清楚,但假若蒋子文在,你定九死一生。”
“孟子道,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那么保重!”
“慢着,薛老师,请问假如我走那六道,当如何?”
“六道轮回,生不如死,你尝过我的飞丸,见识过醍醐灌顶,假如走那六道,比那可怕十倍,老弟如武功盖世,不妨一试,哈哈!”
南宫少游伸伸舌头,那蚂蚁带来的疼痛,他一辈子也不想有第二次。
待薛琰远去,他飞身跳入瀑布,瀑布水流湍急,冲击力极大,而且岩壁光滑陡峭,抬头望去,有得五六丈高。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岩壁,顶着流水慢慢向上爬,虽然爬得很慢,竟也畅通无阻,花了半个时辰功夫,便爬上瀑布顶,向两旁一看,竟然发现瀑布下是有一条小道可以上来,心中不免暗骂薛琰,想来自己杀他两位兄长,虽然无形中帮助两人,但他不免要小小惩罚以表达对兄长的怀念,刚才那两个蚂蚁也该如此。
抬头一看,面前是一道陡峭的石壁,在石壁上挖了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坑洞,每隔五六尺就有两个,一直延伸。
立刻猛吸一口气,提气向上爬,他越爬越快,担心给人发现,在上面扔下石头,自己便无处可逃,终于爬得上去。
山顶上却是另一番景象,一大片竹林,而且每株竹子都是方形的,十分奇异,走进竹林,一座竹子建成的屋子出现在眼前,若非上面写着“翠云宫”,他根本不相信这座清雅矮小的竹屋,便是自己经历一番生死才到达的翠云宫。
竹屋没有竹门,自可随便进出,两旁各四字,左边是“慈恩积善”,右边是“誓救众生”,想来是上一代教主留下,蒋子文将之留下,以蛊惑信众。
屋子里面空荡荡的,跟遮那法王的地下禅房无异,极为简陋,墙上一张地藏菩萨画像,下面一张香案,摆放着几十册书卷。
打开看来,都是记录着江湖上某某人做某某事,均是一些作恶之事,然后派那鬼差去将之擒来,某殿阎王如何处置,看来都是上代教主的遗物,却是正派得很。
一条白犬,蜷缩在另一个门口,已老态龙钟,神情萎缩,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谛听,南宫少游不禁笑了出来。
穿过竹屋,后面是一处极大的花园,奇花异草,十分清幽,几道红墙绿瓦隐没在假山树木之后。
心中奇道:“翠云宫是蒋子文居住之所,为何竟没人把守,要当心留意才好。”
当下便隐没于假山当中,悄然观察,可是一盏茶功夫过去,不禁疑窦丛生,竟然没一人影经过,难道蒋子文武功真的强到匪夷所思,而不需要任何一人护卫?
突然,他哈哈大笑,在自己脑门打了两下,“若非薛九华舍命相救,自己早已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