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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哈哈大笑,在自己脑门打了两下,“若非薛九华舍命相救,自己早已死去,怎么可能来到此处,一路来危险重重,连九死一生都说不上,可以说是必死无疑,有这么强大的护卫,蒋子文在这里当然安枕无忧,幽冥教武功除了他自己之外,最强的便是余下的七殿阎罗,如果他们都防不住敌人,其他的更是只有送死的份,想来自己得以存命,真是菩萨保佑。”
反正自己的性命是捡回来的,也不必太爱惜,跳出假山,大刺刺的走向红墙绿瓦处,鼓足内力喊道:
“蒋子文,你身为阎罗,竟敢行刺菩萨,实乃死罪,现玉帝派我二郎真君来收复你,还不跪着出来受死!”
说完,他站在原地,等候蒋子文的出现,过了良久,居然没有一点动静,他也不再呼喊,他对自己现在的内力十分自负,知道就是两三里外也可以清晰听到。
只见里面是一排的瓦房,有十来间,房顶都雕刻着不同的恶鬼形象,十分骇人。
举步走进一间,忽见台倒桌翻,竟有二人伏在地上,已然气绝,看似被重手一击而死。
“难道姐姐已透出牢笼,将敌人杀死?”
心中一喜,立刻蹲下检查死者,死者胸骨尽碎,是受到极重的掌力,但并非本门的掌力所致,宋婉儿内力深厚,但她的内力十分醇和,不像这样霸道。
一连看了几间房子,均是如此,十来间房子看完,死者不是被重手击打而死,就是脑浆迸裂,被重物爆头而亡。
看来是二人所为,而且都是内力深厚之人,看来也是蒋子文的敌人,却不知是否自己的朋友。
他连忙提气,在峰顶疾驰,翠云宫坐落在这山的顶峰,顶峰是一个很大的平台,四周树木环绕,所以在下面是看不到上面有人居住。
这峰顶其实方圆不过数十里,南宫少游半天功夫已经游走四方,处了偶尔看到一些幽冥教教徒的尸体,并没有发现。
终于,在西侧,接近悬崖处,发现一座房子,外面矗立两头凶悍的石兽,还有一个断头台,台下血迹斑斑,看来这里是处决犯人的地方。
大门虚掩,两只鬼头铜环,南宫少游双掌一分,将大门推开,里面一条长廊,两旁点着油灯,隐约可以看到两边都是铁栏,就像黄妃塔下那些囚牢一般。
想来这里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心中不免开始紧张,如果宋婉儿被捉上来,一定就关在这,但是如果里面找不到呢?他自己也不知这如果之后,应该如何。
反正进去再说,刚走得十来步,“呼”后背感到风声,知道有人偷袭。
身体潇洒的向前飘开一丈余,在飘开时,身体也转了过来。
只见一位留着花白胡子的光头大汉右手提着一个铜锤,对着自己怒目圆睁。
“请问阁下是谁?”
“取你狗命的人!”
铜锤迎头打来,他身形高大,锤法大开大合,都是自上而下,一连打了几十锤,劲力却是越发强劲,看来此人除了内力深厚,也是天生的神力。
看着他神威凛凛,犹如天神一般,南宫少游不免对他有了亲近之情,并没有要伤害他,展开万劫超生掌,以轻灵避开他如狂风暴雨一般的锤法。
“喂,汉子,外面的人是你杀的?”
“当然!有本事就找你董爷爷报仇!”
这人甚是不讲理,但这样看来,他并非幽冥教的人,“嘿,停一停手,我也是蒋子文的敌人,大家好好说!”
“好!”大汉说了一声,南宫少游立刻停住脚步。
“呼”风声骤气,那把铜锤朝着他的脑袋斜劈过来,幸得南宫少游反应飞快,身体向后飘出。
“乓!”旁边的铁栏竟硬生生的给他的铜锤打断。
南宫少游怒道:“汉子,你怎么不讲道理?”
大汉侧着头看着他,“你这个傻瓜,幽冥教竟是奸诈之徒,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现在知道,你没骗人,假如你是敌人,我这样偷袭,你肯定还击”
南宫少游心中又气又好笑,“这人脑瓜是有点问题,幸好我可以闪躲,不然小命都没了,让你信任有何用?”
“南宫大侠?董叔叔,不要动手,自己人。”
门外跑进来一位十八九岁的红衣姑娘,看似眼熟,但不知哪里看到过。
“南宫大侠,你忘记啦,我们在洛阳见过面,你在我家吃过饭,喝过酒。”
“哦,我记起来了,你是寇大侠的千金,寇大小姐。”
此人就是寇平仲的大女儿,寇青。
“这位是董息壤,董叔叔,外号泰山王,这位是南宫少游南宫大侠。”
“久仰,久仰”南宫少游拱手道。
“南宫少游?没听过!”董息壤用手抓抓脑袋,但神情却不像是故意揶揄他。
“寇小姐,为何在这?”
父亲派我深入蒙古草原,让我来找一位包叔叔,却被黑白无常逮住,然后使马面将我捉了到这里,说要让父亲交出毒经。
听得如此,南宫少游心中凉了一片,“糟糕,难道自己先入为主,误会了黑白无常的话。”
“除了这里,还有其他关押犯人的地方吗?”
“除了青儿,这上面没有其他犯人。”董息壤大声道。
“哦,那么你是专程来救寇小姐的。”
“不,我不知道青儿给他们捉了,前天,薛贤弟偷偷告诉我,说他的母亲和儿子一早死了,他要逃离阴山,汇合包大哥一起对付蒋子文,我年老的母亲也在前年去世了,天煞的蒋子文,竟然还每月冒充我老母的笔迹给我家书,所以,我一人冲上翠云宫想找他拼命,可是他不在,连同幽冥教的一众高手都离开了阴山,我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就将这上面的人杀光,来到这里,竟然救出了青儿,南宫少游,我们一把火把这少了,如何?”
“好。”南宫少游下意识的答应,心中却是十分担忧,“我可怜的傻姐姐现在身在何处?”
第八十五章老庄剑作刀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南宫少游随遮那法王走入酒池之下,大门紧闭,这剩下宋婉儿一人坐在酒池旁,她四处张望,长街上空无一人。
正想着自己运气,试图冲开穴道之际,长街尽出转出一顶软轿,一名十六七岁的书童在前面引路,软轿到了酒池边停下,走出一人,身长八尺,美髯宏声,自有一番帝王之气,对着宋婉儿说话。
宋婉儿听不懂蒙古话,以汉语问道:“你是蒙古皇帝还是皇子?”
那人微微一惊,随即笑着用汉语道:“姑娘原是汉人?为何穿蒙古衣裳?我不是皇帝也非皇子,我叫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你是金国皇帝?不对,金国已经亡国了。”
听得宋婉儿如此说,耶律楚材心中一痛,好像络腮胡子也忧伤起来,“不错,我是金国亡国王子,如今是蒙古宰相。”
本来他以为眼前的姑娘会讽刺一番,却听到,“对不起啊,伤到你的心了,你不要紧吧,我小时候也没了妈妈,弟弟也去世了,很伤心,但是知道,自己过得好了,逝去的亲人才安心。”
耶律楚材已近不惑,竟然在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口中得到如同长辈般的安慰,本来应该笑出来,却是十分温暖。
“姑娘,为何坐在此处?听途人道此处方才法王与人争斗,可是伤到你?”
“我在等少游,他跟法王走进酒池里面,刚才就是我们跟法王打斗,他点了我穴道,你是他的朋友吗?”
“对,我是法王的朋友。”耶律楚材对这位姑娘十分好感,“姑娘既然受伤,何不到我家中休养,待我使人传信给法王,让他将你朋友放回来好吗?”
耶律楚材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敌是友,但心中对她充满敬意,有心要帮助她。
“有劳了。”
耶律楚材将软轿让给宋婉儿,一起来到宰相府,侍女将她扶了下来,正要送她进房间休息。
“耶律楚材,你比李宗勉要好。”
“何以见得?”
“你们这些文官,不种田,不织布,不打仗,吃的穿的都是老百姓劳作所得,要得越少,用得越少,证明你们越好,你家中陈设比李宗勉家中要简陋,所以你应该比他好,可是你一人加上家眷充其量十余人,用得了这么多人伺候吗?”
寥寥数语,从这位天真烂漫的姑娘口中说出,竟然令堂堂宰相汗不敢出,心中却隐隐有一丝自豪,李宗勉的大名他是时有听闻。
他也没有打诳语,立刻命人去找遮那法王,看是否有南宫少游此人,若有,请法王务必带来宰相府。
在房间休息了一个时辰,突然身上一阵酸痛,随即气息畅通,身上的穴道解开了,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务必畅快,也暗暗惊叹遮那法王的功力。
马上走出房门,书童已经在等候。
“宋姑娘,本来是由侍女服侍,但他们都不懂汉语,所以老爷安排我暂作姑娘的翻译,有什么事尽可吩咐。”
“我不用服侍,翻译倒是要用上一阵,耶律楚材呢?我要找他。”
书童十分精明,早已知道此姑娘天真烂漫,说话直接,立刻笑着带他到书房。
“宋姑娘,身体可好?”
“很好,又没病,穴道已经解开了,少游呢?”
“法王说他以为你去了阴山,应该是去阴山找你了。”
“我为什么回去阴山?”
耶律楚材心中又觉得好笑同时又觉得这个姑娘可爱,心道“我怎么会知道你为什么去阴山。”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一把雷鸣般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耶律楚材,快给我滚出来!”
宋婉儿听不懂,但也猜到来者不善,她刚转头看了书童一眼,书童立刻翻译。
耶律楚材皱了一下眉头,笑道:“宋姑娘先到后堂用膳,等我处理好事情,再使人送姑娘到阴山,如何?”
“我跟你出去吧,那人凶得很,你样子虽然长得威武,一脸大胡子,但脚步虚浮不会武功,有我在身边,那人伤不了你。”
耶律楚材本来满心担忧的,给这姑娘如同母亲教导儿子一般,不禁大笑起来,忧郁之气一扫而光,他本事洒脱之人,你想随我来就来吧。
只见大堂中大刺刺的坐着一位将军,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一撮小胡子,两边脸上各有一个红色的胎记,遮挡了半块脸,却显得更为凶悍,腰间配一把金刀。
“不知拔都王子何事如此恼怒?”
早有书童在旁翻译,宋婉儿看着这人竟然是蒙古王子,心中正盘算要不要将之击毙,南宫少游不在身边,她不知如何决断。
“耶律楚材,眼中到底有没有我这位王子。”
“论战功,大蒙古汗国,除了成吉思汗,窝阔台汗没人能与将军相比”
其实这话非虚,若论战功其实连成吉思汗和窝阔台也未必比得上这位拔都王子,率军横扫欧洲大陆的就是他。
“既然如此,因何你要杀我部下十三员猛将。”
“残杀无辜,抢夺妇人,该杀!”
“那些只不过是汉人,有和不可?我们勇士攻城略地,血染黄沙,攻占城池,屠城立威本是军中传统,你让大汗禁止,进城后取些金银女人,你又让大汗禁止,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