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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仁浦点点头又问道:“为何徐将军让太后在发往各地的檄文之中严命各节度使兵马严守城池关隘,却不召集节度使兵马进京勤王?”
徐皓月抿了口茶缓缓说道:“外兵入京多有不便,君不见汉末董卓进京之事?如今已有全胜把握,也不必横生枝节,召集勤王之兵,只要各处守好城池、关隘,以防赵匡胤大军溃败之后流窜便可。”
魏仁浦嗯了一声,长舒了一口气道:“若不是徐将军洞悉先机,等到赵匡胤兵临城下,石守信和王审琦里应外合,我等便是坐以待毙之势了。”
徐皓月摇摇头叹道:“我那兄长仁厚,倒也不会为难谁,若真是他兵变成功,诸位大人官还是照做,不会有什么坐以待毙之说。”
魏仁浦皱眉道:“但凡以往近世帝王,初举兵入京城,皆纵兵大掠,谓之夯市,以结兵将欢心,难道赵匡胤不会这样做?”
徐皓月点点头长叹一声道:“我知道他不会的!”魏仁浦听他语气甚是坚定,却也不解释他为何会如此肯定,只听他续道:“若他兵变成功,他会是位好皇帝,只可惜如今他没有成功,便只能为寇了……”魏仁浦只觉得奇怪,听他语气之中满是寥落之意,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说话间王子襄已经押解着李处耘和楚昭辅二人到了城楼之内。只见两人衣冠不整,衣甲上满是血污,被五花大绑押上前来,被白甲军兵卒按到在地,口中都是吵嚷着:“我是赵点检的信使,你们为何要拿我等?石守信将军在何处?让他出来见我!”。
李处耘似乎识得徐皓月,一见徐皓月,面色大变,惊呼道:“徐将军!你为何会在此处?”楚昭辅闻言也是大惊失色,李处耘心念一动,虽然还有些细微末节没想明白,但已然知道为何不见石守信,为何殿前军要拿下自己和楚昭辅了。
徐皓月哦了一声,淡淡的说道:“你认得我?”
李处耘急道:“徐将军,你为何要拿我等?你不是和我家将军已有约定了么?”
徐皓月冷然道:“我只答应你家将军,和他演一出白甲军和辽军起兵南下的戏码,从没答应过和他一道兵变造反!”
李处耘和楚昭辅二人面面相觑,本来李处耘已经觉得隐隐不妙,此刻亲耳听徐皓月说了,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徐皓月!你出尔反尔!不讲信用!”
徐皓月微微摇头冷道:“是你家将军先出尔反尔,背信弃义!先帝托孤于他,他却觊觎皇位,起兵造反,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处耘哑然无语,徐皓月喝了口茶问道:“赵匡胤让你们回城给石守信传什么话?”
李处耘和楚昭辅都是怒视徐皓月,却默不作声,徐皓月淡淡的说道:“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到,无非就是让石守信准备好迎接大军进城,保护好城内家眷,安定城内百姓什么的,只可惜石守信这会儿已经在大牢里了,你们去大牢里向他说吧。”
李处耘和楚昭辅二人闻言,面如土色,微微颤抖起来,只觉得徐皓月竟然能知道得这般清楚,不禁有些畏惧起来。王子襄一挥手,兵卒们便拉起二人要走。
徐皓月忽然举手道:“慢!”兵卒们停下来,徐皓月皱眉问道:“你们在陈桥驿兵变之时,可有损伤?可有哪位将军不服被你们杀了的?”
李处耘和楚昭辅对望一眼,也不敢答话,徐皓月淡淡的说道:“你们二人到牢中,想要少受些皮肉之苦,最好说实话,否则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二人身上微微发颤,楚昭辅吃吃的说道:“白、白延遇将军被王文昭杀了,就只有他起身反对的……”
徐皓月胸中一滞,厌恶的挥挥手,命人将二人带了下去,跟着深吸一口气,略带悲音的长叹道:“只可惜了白将军了,记得当年白将军被俘获之时,便想着要自刎,还是用他属下的性命要挟,才让他屈服。我早该想到也只有他才有种,在刀剑加身的危局之中,还敢直斥其非的。”跟着眼光开始冰冷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王文昭这个小人,等捉到他,一定替白将军报仇!”
魏仁浦也是扼腕叹息道:“白将军为人忠勇耿直,确实是可惜了。”
徐皓月抱拳对魏仁浦说道:“劳烦魏大人回宫一趟,将白将军事迹禀明太后,让太后厚赏白将军家眷遗孤,并将白将军一家接入宫去,最好让太后亲自抚慰一番,再将此事晓谕城内诸军,便能让诸军明白朝廷不会待薄功臣的。”
魏仁浦肃然站起道:“在下明白其中利害,在下这便赶回宫去。”
走出数步,魏仁浦回头问道:“徐将军把出城将领家眷尽数监禁在各自的府中,难道便是想着如有将领不从被杀,也好解禁封赏?”
徐皓月淡淡的说道:“不错,若是尽数下到狱中,再把人放出来便有些难看了。”
魏仁浦又问道:“那此刻已然知道其余诸将都已经附逆,他们的家眷也不下狱么?”
徐皓月面色一缓道:“祸不及妻儿,他们之中或许有些是迫于形势而附逆,我在等着他们回来,他们的家眷还是在各自府上看押便好。”
魏仁浦明白过来,徐皓月也一改昔日守京城的做法,不杀不关附逆将领的家眷,便是等着给那些迫于形势依附叛逆的将领一个机会。如此一来本就不是铁板一块的赵匡胤部,或许会生出裂痕来,赵匡胤似乎又输了一成。
魏仁浦走后,徐皓月喝完茶,起身信步走出城楼来,只见明德门城墙之上,都是蹲满了弓弩甲士,城楼上只有正常的巡守之兵才露出身形来,眼望着各处伏兵都是磨刀霍霍,心中暗想,赵大哥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出其不意乃是兵法要义,能用的我都会用上,已经到了这一步,兵戎相见便没有什么可保留的了。
日头缓缓的爬上正中,午饭后,夏日的炎热让城内柳树梢头的知了开始鸣叫起来,对于城中军民百信而言,本来紧张惶恐的心,被这些知了吵得更加烦躁不安。但对于徐皓月这个穿越前很少听到知了鸣叫的人来说,却是如此的悦耳动听。他的内心却是如此的空明宁静,而身旁的白甲军兵卒们却是跃跃欲试,在他们看来,只要能有战打,能够立下军功,便不会在乎刀剑是向辽军还是殿前军挥出,说起来白甲军和殿前军素有嫌隙,淮南双方就大战数场,也不会手下留情。
只有那些殿前军和侍卫亲军面色上才有些许不忍之色,面对昔日的战友,他们能挥起刀剑么?徐皓月知道他们一定会的,因为他们在城头上,自己不想被昔日的战友杀了,只有杀死对方。
滚滚的尘烟自北面的官道而来,隐隐的似乎还听到那曲昔日在淮南唱过的檀来之歌,看来兵变的殿前军只道回京城只是一场武装游行,根本没察觉到杀机的暗伏。
第二百六十五章檀来歌为何
第二百六十五章檀来歌为何
汴梁城静静的横亘在黄河南岸,她那巍峨的身躯绵长而庞大,自从柴荣扩建汴梁城以来,汴梁城已经有外城、内城和皇城三重城郭,早在唐代汴州刺史的李勉重筑汴州城之时,汴河便已经成为汴梁城的内河。依靠着汴河,三重城郭外有了三道护城河。汴梁城外城周长四十余里,高四丈,宽五丈有余,有七座城门,而北面外城有明德门、安远门两座城门。
汴梁城的宁静在午后被马蹄、车辕、人步等各式嘈杂的声音所打破,而其中声震四野的则是那整齐划一的檀来歌声。这首柴荣所创的周军军歌,此时从城外近二十万兵卒们口中传唱出来,却是显得多么具有讽刺意味。他们唱着大周的军歌,打算回大周都城汴梁兵变,推翻他们曾今效忠过的皇帝建立的国家,原因仅仅只是继位的皇帝年纪太小而已。
重檐歇山式明德门城楼之上,徐皓月宛如一尊石像一般,矗立在城垛之后,静静的望着这群趾高气昂的昔日大周精锐们,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很不喜欢这种方式的内耗,因为死伤的都是汉人的精锐兵卒。但他又必须这样做,他希望通过这场战争,让中原武人们找回丧失殆尽的武人忠义!
五代年间,武人们只是迫于生存和私欲,似乎已经忘记了先祖们尚武忠义的精神,在下克上的频繁的黑暗年代,武力便代表了一切,什么诺言、信义、忠诚都在一次次的背叛和出卖之间化为了惨白无力的字眼。五代便是在这种武力决定一切的畸形价值观中,存在了近百年。在历史上,五代惨痛的教训,直接让之后的宋朝防忌武将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境地,也直接导致了宋朝之后重文轻武,积弱百年的尴尬局面,也正是从这以后,当兵成了不受人待见的出路,好男不当兵却成了一种风气,直至后世汉人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尚武忠义精神。
徐皓月不知道他这样做能否最终改变这种局面,或许会死很多人,但他觉得作为一个武人,他就该这样做,他只是秉承一个武人应该有的和该做的。
震天的檀来歌声中,前军的骑兵们缓缓骑行而来,他们闲庭信步,刀枪都挂在马鞍上,弓箭都藏在马背后,他们只等着进城,完成拥立新君登位。但到了明德门下,看到的却是紧闭的城门。
高怀德和王文昭领着前军先行,隐隐绰绰的见到明德门后,高怀德在马背上捻着胡须微微笑道:“已经到了,大功即将告成,城内石守信和王审琦定然已经在城门准备迎接新天子了吧。”
王文昭扬鞭哈哈笑道:“是啊,想必范质、王溥这些腐儒还蒙在鼓里,等看到他们之时,也不知道他们会是何等惊讶。”
高怀德正笑着尚未答话,前锋三千骑兵的传令兵飞骑而至两人跟前,下马纳头便拜道:“将军,我等前锋骑兵已至明德门下,但石守信将军紧闭城门,也不理会我等叫喊!”
高怀德哈哈笑道:“这石老弟还是这般的小心,只怕他不见我和新天子是不会开城门的。”跟着马鞭一挥对王文昭道:“我们上前看看去!”说罢策马疾驰而上,王文昭急忙和一帮亲宿护卫跟了上去,大军则继续缓行而来。
到了明德门下,高怀德只见自己前锋三千骑兵已经在城门下列阵等候,高怀德、王文昭和一帮护卫分众而出,直至军前,却见明德门上石守信的帅旗高高飘扬,城上守兵依旧是五步一人,并未多增,但城头上静悄悄的,无论城下先锋都将怎么叫喊,城上的殿前军兵卒就是无动于衷。
高怀德心下微感奇怪,策马扬鞭厉喝道:“我乃殿前军大将高怀德,如今奉立新天子回京,让石守信出来,快快打开城门迎奉新天子!”
话音才落,只见城头上高高飘扬的石字帅旗已经悄然落下,继而升起的却是一面徐字帅旗,跟着一面白色的白幡大旗也矗立起来,只见上书“白甲军”三个大字!
城下殿前军骑兵们见状无不愕然,高怀德和王文昭更是大吃一惊,高怀德奇道:“听赵普言道,这徐皓月和白甲军已经和新天子订下协定,他们虽然不参与京城兵变,但也是支持新天子继位的,如今他们不按协定守好北疆,反而回到京城之中却是何故?难道他也想回京亲身参与新天子登基的盛况?”
王文昭隐隐觉得事情不妙,急忙说道:“高将军,末将只觉得此事不简单,徐皓月不声不响回京,定然所谋不小,不会费这么大力回京只为参与登基大典,在下只怕他已经控制了京城!”
高怀德大惊道:“徐皓月控制了京城?他要干什么?”
王文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