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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在楚行云面前一刀一刀剐了邵君,楚行云不知有何反应?光想,楚天遥就觉得好有趣。
邵君也发现了他的杀气,默默倒退一步。
「楚伯父,原谅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可以请你告诉我,楚行雾和你的真正关系吗?」他最头痛的还是楚家那三姊弟间的恩恩怨怨,就算没有血缘,名分依然在,他真的没有办法看着他们姊弟互相残杀。
「能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我在路边随手捡来的孩子吗?」楚天遥笑得阴毒。「不过很确定,那小子是没有任何一个亲人在世了,除了我……行云、行风两人也勉强算是。」
邵君几乎可以肯定楚行雾的双亲是被楚天遥给宰了,他才会说得这样有把握。不过那些血腥他也没兴趣一一探究,只道:「那么……楚天遥,你跟踪我有什么事?」
「啧,小子,你翻脸也挺快的嘛!」
「你不配做我长辈。」
「哼,那些乱七八糟的称谓关系我也懒得理,我只想你跟我走一趟。」
「这恐怕不行,第三军团与海盗岛间战事就要结束了,我得回去救治伤患。」
「落入我手中,你以为你还走得了?」
「楚天遥,你大概搞错了,这个地方是我引你来的,并非你追踪我而至。」邵君说。
「这就是你的愚蠢了,既然引我到这种僻静的地方,分明是要让我拿下你做人质嘛!」楚天遥说着,就要动手。
邵君赶紧飘身一退。「慢。」
「现在想跑已经来不及了。」楚天遥身形更快,眨眼间已挡住邵君去路。
「你是捉不到我的。」邵君干脆定下身子,站在他面前。
「要试试吗?」楚天遥一手掐住他手腕,方才运劲,一股浩然力道突然自邵君身体弹出。
「啊!」当下,楚天遥喷出一口鲜血,委靡倒地。「你……使毒?」
邵君摇头。「我身上只有迷药和伤药,根本没有毒药,我也从不使毒。」
「你撒谎。」楚天遥检视乍然变黑的手掌,这分明是中毒的迹象。「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不会饶过你的。」
「我根本没有下毒,又何来解药呢?」至此,邵君看着楚天遥的眼神从原本的己心惮转为怜悯。
楚天遥一颗心直往谷底落下。「不可能,你若没下毒,我为什么会中毒?」
「记得之前你假扮行风告诉我那个故事吗?为了摆脱楚天遥的控制,你不惜对自己下药,导致如今不能人道。」
「那不过是个故事。」
「但我一直信以为真,也承诺过要救你,并且确实执行了。」
「你竟能解春神怒的毒……」楚天遥大叫。「不可能,春神怒号称无解的。」
「为了当时的你,我确是研究出解药,并且让你在不知不觉间服下去了,如果你真的中了春神怒,这药保证议你满意。但可惜你根本没中毒,所以最好的解药便化成了毒,隐藏在你体内,你若不妄动真气企图害我,毒性还可以潜藏一阵子,可你一动真气,那毒就急速发作了。」
「邵君,你身为一名大夫,怎可以不经病人同意就随便给人下药?」楚天遥怒极。「你分明不安好心。」
「这真的是天意。」邵君长叹口气。「那时,我一心想给『你』一个惊喜,顺便也让行云高兴一下,所以什么都没说。后来发生一大堆事,也没机会说了,直到现在。」
楚天遥简直要发疯了。「你……你到底给我服了什么药?」
「我不会告诉你的,所以你休想配出药方。而且……咱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你毒气也差不多快攻心了,你根本没有机会去配药。」
「我杀了你!」楚天遥是抱定了要死也找个人垫棺材板的想法,再度运起全身功力袭向邵君。
但可惜,他一步都还没有跨出去,便全身抽痛,瘫倒在地。
「救我,我还不想死,救我……」他五官都溢出鲜血了。
邵君沉痛地摇头。「我拒绝。」
「你是个小人……你明明发过誓,要替楚行云积福,一辈子都不杀生的。」以前拿人做实验玩,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此刻,楚天遥真的怕极死亡。
「那又如何,杀一人、救千人,我还是有赚。」
「你不能见死不救,你是大夫……」
邵君闭上眼睛。「这样我就看不见了。」说着,他也打算走了,事情都办完了,还留着干什么?他又不是楚天遥那变态,爱看死人。
「亏你还号称佛手圣医,你根本是个卑鄙小人……我诅咒你……」楚天遥的声音越来越弱。
「那名号又不是我自己要叫的。」邵君喃喃念着,终于还是走了。
而困扰楚家姊弟人生多年的罪魁祸首也在这一刻咽了气息。
邵君没有什么愧疚感,或者伤心、兴奋的感觉。他只想到一件事,从今而后,楚行云可以安心过活了。
「这样真好。」他笑了。
邵君还以为自己做的事神不知、鬼不觉,想不到他前脚才离开海滩,又被一个人跟上了。
今天是怎么回事?一堆人喜欢跟踪他!
他对杀人灭口没兴趣,又不想楚行云知道他和楚天遥之间的事,只好先将来人引到隐密处,先瞧瞧对方的目的再说。
当他离开楚天遥的陈尸处大约一里远的地方后,他停下脚步,长长地叹了口气。「阁下跟了我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
「我还以为你真逊到这种程度,连被跟踪都不晓得。」这是个清亮中带着调侃的声音。
邵君一听,吓了一跳。
「端妍。」他霍地一转身,果然瞧见宇文端妍清丽的娇颜正含笑望着他。「妳……什么时候来的?」
「不是你派人带消息给我,行云教人给陷害了,要我想办法在皇上面前帮你们说说好话?」宇文端妍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煞气,显然对有人敢企图谋害朝廷大将极为愤怒。「听到这么大的事,我还能不来?」
「可妳一离京,再有人诬告行云,谁在皇上面前为她开脱?」
「我来之前早将那班混蛋全收拾了。」宇文端妍顺便给他解释了事情始末。「运送补给品的阴谋是第一和第二军团的将军伙同太尉一起干的,他们以为借用萧公公的名义就可以为非作歹,还想着若萧公公追究,了不起就拿些银子塞他的嘴,便可一手遮天,哼!」那群混蛋哪里知道,萧公公根本是那个任性皇帝为了摆脱宫廷侍卫、混进宰相府所假扮的。
他们就算把全天下的钱都搬到「萧公公」面前,谅他也没胆子收。
过去,他们也常仗势欺人、结党营私,可兰陵国经过数年前一场皇位争夺战,已民生困顿,历经了几年的休养生息,好不容易政局才稳定下来,宇文端妍实在不想再掀争端。
但那些家伙这回真是做得太过分了,竟敢勾结海盗、陷害忠臣,分明是想动摇兰陵国本嘛!
这样的人留着也只是祸害,宇文端妍一气之下,便奏请圣上用重刑以立威。三个主谋一并诛其九族,其余同伙或判斩刑、流放,最少也要关上十年。
整个京城现在可以说是鸡飞狗跳,而宇文端妍一办完案子,便直接找上第三军团,寻访好友来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到目的地,便瞧见这样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手上从不见血的邵大神医竟然破例杀人了。
不过她对邵君的人格有信心,他绝对不会滥杀无辜,所以她心下只有一处疑点,那死者究竟何人,要邵君亲自动手杀他。
「介意告诉我,那具尸体的身分吗?」她跟了邵君这么久,就是想知道这件事。
这位除了皇帝之外,俨然已是兰陵国最有权势的人,而且还是楚行云最好的朋友,面对她,邵君实在也没法儿说谎,他还需要她帮忙开解楚行云的心结呢!只得老实招供。
「他就是楚天遥。」
那答塞让宇文端妍足足呆了有半盏茶那么久的时间。「楚天遥?行云的继父?」
邵君慨然一颔首。
「你怎么会认识楚天遥?行云知道这件事吗?她一直想亲手杀他的。」
邵君也把楚天遥就是海盗岛岛主的事说了一回,然后道:「我就是不想让行云再度背上弒父罪名,才决定代她下手的。」
「像楚天遥那样的人渣,哪里配称得上为人爹亲?」她虽不知楚天遥究竟干了什么好事让楚行云恨之入骨,但她相信楚行云,这么多年的交情,她敢百分百肯定楚天遥绝对是个人渣,楚行云才会坚持杀他。
「一日为父、终生为父。」
「你这家伙还真是死脑筋。」宇文端妍朝天翻个白眼。
邵君也只能苦笑。
「算了。」宇文端妍把肩一耸。「也许正是你这种一丝不苟的严正性格才能吸引行云,让她安心,进而倾心相恋。」试想,成亲三年余还那么尊重妻子,宁可憋死自己,也不肯让妻子受一点点委屈,这样的男人世间少有,简直就是不正常了嘛!
这算是赞美吗?邵君也无言以对。
欺负这种老实人真没趣。宇文端妍腻了,挥挥手。「也罢。你不想行云知道楚天遥的事,我不说就是。刚才我到的时候,发现战事也到尾声了,算算时间,行云也差不多要累昏在战场某处了,你还是快去将她背回来,以免她睡得不省人事,被野兽给拖了去。」
经她一提醒,邵君猛然一惊。「我差点忘了。」他跑得比飞还快。
宇文端妍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大笑。「想不到他轻功这么好。」平时还表现得一副拙样,真是闷骚。
邵君则完全是凭着直觉在跑,回到第三军团驻扎处,遍地血腥已被大致打扫了一遍,恢复了端整的原貌。
「第三军团清理战场的品质果然是挂保证的。」他边想,边往西方奔去。
很多人说,楚行云老爱在打完仗后随地乱睡,给人添麻烦。
楚行云的副将老是为了找她,搞得焦头烂额。
其实她才不是乱睡,她每次倒,一定是趴在拥有最浓厚血味的地方。
他猜,这是因为她的童年一直过得很不安稳,直到十年前,刺了楚天遥一剑,看见他直挺挺倒下,那颗始终惶惶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
但那一夜的血腥带给她太大的震撼了,以致日后,她噩梦频频,非得累到不行才能自然安睡,并且还专挑有血味的地方睡,好像……只有那样的所在才能定下她焦虑的心。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她能休息,他也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别人好象不这样想,因为……
「哇,将军把我的手刺穿了。」又是一只菜鸟新兵在叫。
「不是告诉你们,全军团里只有邵军医能碰将军的身子,你们这群白痴怎么就是教不会?」这是校尉薛平的怒骂声。
邵君摇摇头,适时地出现,先安抚了薛平、给新兵治伤,再弯腰俯近楚行云耳畔。「行云,我来带妳回帐里休息了。」
蓝天下,她僵硬而杀气凛凛的面孔在他的柔声安抚下融化,变得温和而安适。
他打横抱起她来。「走了,一起回去。」
她的身子很自然地偎近他,深深地依恋。
他唇边漾着满足的笑容,一路走,一路说:「现在,海盗岛的事已经解决了,改天我们一起去见见行风吧!成亲这么久,我还没真正见过这个小舅子,实在有些失礼。」
他的声音像带有魔法,她觉得身体越来越轻松。
他带她回药帐,打了水,添上香油给她更衣、沐裕「这几年咱们随着军队四处跑,我也采了不少好药,或许对行风的脚有帮助呢!再让我给他看一回,我想试试新药,希望能帮他重新站起来。」这几乎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他总是一边侍候着她睡觉,一边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