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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队过了内江,要走十几里山路,才能到下一个人口聚集得比较多的荣昌县,这一段山路是最危险的地段。肖青叫停了镖队,派出五个镖师,五十名趟子手,叫他们前行五里探路。
“肖总镖头真是慎重啊!”郑晓路笑道。
“应该的!”肖青认真地道:“这片小山名字叫马儿坡,一直是成都到重庆的一道坎儿,强盗都喜欢在这里下手抢劫。我父亲就在这里丢过镖,可不能大意。”
过了一会儿,探路的趟子手回来了一个,他对肖青道:“总镖头,毕镖师说,这段路很不对味儿,但是我们反反复复在山坡上找了几个来回,也没见到有强盗的影子,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对。”
肖青皱了皱眉头,前行探路的五个镖师都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他们既然把山坡找了几个来回,那肯定是不用担心有埋伏,但他们说这山坡不对味,那就肯定有什么问题。他领了几十个人,也跟着跑了过去,郑晓路喜欢看热闹,也紧跟着追去。马儿坡其实只是一个小山坡,并没有能躲藏大批强盗的山洞、树林或者乱石,站在山坡顶上,随眼就可以看清周围的几里方圆。没埋伏,还真没埋伏。
但肖青的鼻子却能嗅到一丝凶险的气息……血腥味,是死人的血腥味。
肖青跟着血腥味找到一堆新土,叫来一群趟子手,众人发力挖了一会儿,一具男人尸体从泥土中翻出,这尸体混身上下,不着一缕,胸口要害处,有一个长枪捅过的窟窿。
肖青冷笑道:“这人才死了不到一天,是被脱了衣服之后杀死的!”
“哦?何以见得?”郑晓路奇道。
“他的血流得满身都是,在他身上看得到血液流动时的痕迹,若是穿着衣服,血会被衣服吸走,不会流出这么好看的线型。”肖青道。
哇,辣块妈妈的,想不到你肖青居然是个杀人的行家,连流血的细节也知道得一清二楚。郑晓路嘿嘿一笑道:“贼人先脱了他的衣服再杀他,这事情就有点意思了。”
肖青和他对望一眼,两人都是思虑周详之人,只一转眼就想到了,一起道:“贼子脱了他的衣服再杀他,是为了避免衣服上染血,方便化装成他的样子。”
那些趟子手继续挖下去,不一会儿,又挖出几十具各形各色的祼尸来,这些尸体全是男人的,没有女人和孩子,可见贼人全都化装成了男人。肖青沉声道:“贼人中间没有女人,所以只化装男人。”
郑晓路又补充道:“全部是长枪捅刺的伤口,这可不像江湖黑帮搞出来的,只有正规的军队,才会大量使用长枪。”
“嗯!”肖青脸色铁青,他知道自己碰上大麻烦了。探路小队返回到镖队里,肖青冷冷地吩咐道:“火速通过马儿坡!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马儿坡后面的村子里去。”
镖队一阵急行,赶紧通过了这片荒凉的小山坡,坡上果然没有伏兵,不久之后,前面已经可以看到“周家寺村”的灯火了。
周家寺村是一个小村庄,村上只有三十几户人家,这里地势平缓,一片片的田地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眼前。现在时节已经入冬,原本田地里不该有人家,但此时的田地里仍然有农民在劳作,因为郑氏推广了红薯之后,四川的农民们发现红薯可以赶在冬季到来之前最后收成一季,因此很多边角闲田都有种植这东西。现在正是崇祯元年的最后一批红薯收成的时节。
郑晓路嘻嘻笑道:“肖总镖头,你觉得我弄的这个红薯如何?”
肖青点了点头,道:“很棒!虽然我不懂种田,但也知道这玩意儿让四川人富了不少,我也很喜欢吃这东西。”他嘴上一边说着,一边向路边一个种田的年轻人道:“这位兄弟,你能卖我一个红薯吗?我很喜欢吃这个。”
那年轻人点了点头,拿着一个刚挖出来的红薯走了过来,笑嘻嘻地要递给肖青。年轻人刚走到肖青面前,突然见肖青脸色一沉,双手如鹰爪一般抓出,一瞬间就捏住了这个年轻人的咽喉,肖青冷冷地道:“别装了,这点小伎俩,拿去骗骗菜鸟还可以,在我们这些走惯了江湖的人面前,这种程度的化装,还不如不要搞!”
肖青出手的同时,他背后的镖队也在迅速地变化,上百辆镖车悄无声息地开进了一片收割之后的空田地里,趟子手们将镖车聚成了一个大圆环,就仿佛战场上的防御工事一般,倾刻间将镖队完完整整地护在了车后。
刀出鞘、枪平举、弓开弦……锦都镖局的镖队,在一瞬间崩发出火烈烈的杀气。
“别藏了!”肖青对着周家寺村里大声叫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强人,但杀光一村的平民,就为了伏击我的镖队,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是骒子是马,牵出来溜溜,藏着掖着,没什么意思!今天锦都镖局就在这里,等着你们画下道道来!”
第五卷 定四川 第二十六章 周家寺村之战(1)
在下置顶了一个猜后面情节的贴子,也不用猜太远,就猜猜周家寺村之战的结局吧,猜中了的话,在下会将那位书友的名字写到下一次的作品相关感谢贴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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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青一声喊过,平静的周家寺村顿时活络了起来,村外田里的农民全都直起了身子,扔掉了手上的锄头和红薯,从田埂里抽出一把一把的长矛来。
空洞洞的村口走出一个斗笠盖头,手拿钢叉的男人,在他的身后,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涌动,上千黑衣人排着整齐的队伍,手拿着长矛,向村外压来。
“哇,低调!”郑晓路见邪教的人现了身,赶紧扯着彭巴冲,躲进了镖队的防御环阵里,现在还不是自己出头的时候,先躲躲。
肖青冷笑道:“正主儿来了!兄弟们,这些人杀了姚方来、陈康他们七位镖师,还杀了我们一百二十名趟子手兄弟,今天是报仇的日子了。”
镖师和趟子手们轰然应诺,他们与死去的镖师和趟子手都是亲朋好友,怎会没有仇恨,此时握刀枪的手握得更紧了。
斗笠客走出周家寺村,对着外面的肖青大声道:“肖总镖头,你好尖的眼,我这几个手下的打扮并无问题,而且他们都是我专门选的农活出色的士兵,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害我想在村子里包你饺子,打你个措手不及,也没办法了。”
肖青冷冷地道:“你杀这了一村的男人,把他们都埋在马儿坡上,也不怕我路过的时候挖出来!被我看破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斗笠客耸了耸肩,叹道:“这附近荒无人烟的地方,就只有马儿坡,我也只能埋在那里,倒是你的鼻子挺尖的,我埋得这么深,你也能闻出来。”
肖青哼哼冷笑了两下,道:“对别的道上朋友,我肖青一向恭敬有加,但对你们,我可不想太客气,姚方来那一镖是你们的劫的吧?”
斗笠客点了点头:“没错,是我们截的,那又如何?本教曾经三次暗示你,不要和郑家扯上关系,还有两次直接用箭将书信射入你房中,劝你抽身。但你这半年来,一直缠着郑家讨要生意,居然还真让你讨到了,本教不让你见见血,你是不会缩回这只手的。”
肖青挥了挥手,指了指自己的一千多名镖师趟子手,冷冷地道:“这里有一千多张嘴要吃饭,肖某人为了生计,说什么也得搭上郑家这条线。你是个什么教,肖某人没有兴趣,江湖**里十恶不赦的恶人多了去了,肖某人也从来没和哪一个红过脸,没有向官府出卖过一个人。原本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你暗示几次,射几封匿名信来,便想断我锦都镖局的生路么?”
肖青脸上杀气顿显,大声道:“别他妈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浣花药局王镇宇那混球搞出来的什么浣花教,我肖青的消息灵通着呢,我对你们这邪教盯只眼闭只眼,既没有报官,也没有散布你们一丝谣言,你就以为我肖青是好惹的!戴斗笠的,你把斗笠揭开我看看,看看你是不是王镇宇这伪君子!”
人群中,彭巴冲咧了咧嘴,道:“东家,听肖青说,对面的黑衣人是浣花药局的?哇,不是吧,我还以为王镇宇是好人呢!”
“你这家伙,笨得跟猪一样。”郑晓路叹道:“彭巴冲啊,多动点脑子,少动点肌肉,人往往活得更长久一些。你看人家肖青多聪明,啥事情心里明亮着呢,就是不到关键时候不说出来。”郑晓路心里突然一惊,咦,这肖青如此精明,他会不会知道我郑家暗里搞的那些把戏?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如果知道,他这么死缠活缠要和我绑在一起,为啥?
彭巴冲又问道:“东家,那斗笠客真是王镇宇?”
“当然不是。”郑晓路笑嘻嘻地道:“你忘了我们抓到过一个斗笠客了,这里又跑出来一个,这些都是小鱼小虾,王镇宇指不定躲在哪里偷偷乐呢,他和我一样,喜欢躲起来办事,嗯嗯,不错,有风骨,我喜欢。”
斗笠客被肖青一句话揭破了身份,原本想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看来浣花药局与锦都镖局,两个局子门对门,谁做的那些事都逃不过对面的法眼啊。既然如此,废话省了吧,直接开打,这样省事!浣花教原本想把锦都镖局骗进村子里伏击,结果没成,现在只好正面硬扛了。斗笠客今天带来的是浣花教的全部战力,足足一千八百名黑衣士兵,浣花教收罗和训练这些士兵用了两年时间,这两年一点一滴的积聚力量,才拥了这份战力,真是珍贵异常。
不到万不得已,浣花教也不想动用这只力量,但是锦都镖局这次押着二十万两银子,这实在是一笔不小的钱财,有了这笔钱,再加上以前从郑老爷子那里骗来的十万两,还有郑老爷子又送来的十万两,总共四十万两白银,足以让浣花教派再增加无数名士兵,这一场仗对于浣花教来说也是势在必得。
黑衣士兵照例是蒙着脸,只在脸前的黑巾上绣了一朵小小的浣花,一千八百名浣花教士兵,排着整齐的方阵,向着锦都镖局发动了第一轮的进攻。
一蓬箭雨,从镖师的车阵中迸发而出,倾泄向浣花教的士兵,但浣花教的人显然早有准备,黑衣士兵纷纷举起盾牌,箭矢大部份被盾牌格挡了去,只有少数几只箭从盾牌的罅隙中钻入,在几个黑衣人的身上钻出了几个无伤大雅的血洞。
浣花教的人立即还以颜色,几百名弓箭手向着锦都镖局也射出了一蓬箭雨,但锦都镖局的人也早有准备,那些环放的银车,成了绝佳的盾牌,这一蓬箭雨之后,镖局的人几乎是毫发无伤。
“这招式得学着。”郑晓路低声对彭巴冲道:“我们的西班牙方阵其实挺怕弓箭的,得有一定的应对措施。”
“东家,什么叫应对措施?”
“我擦,我简直是对牛弹琴!”郑晓路闷声道:“这次回山寨,你给我学读书识字去!”
“不要吧,东家!”彭巴冲苦着脸道:“你要我做啥都行,就是不想读书。”
黑衣人的方阵很快冲近了镖局的阵地,弓箭手们纷纷扔掉弓箭,抄起了长枪,不过想像中的长枪队互捅的激烈场面并没有出现在郑晓路的眼前,因为宽大的银车将双方的阵地隔开了一丈多宽,士兵们隔着银车,向对面拼命捅刺,但这效果显然不及近身互殴的场面来得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