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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只管查,我们就拿着木棍儿护主,也没带什么违禁物事,不犯法的吧?”杨帆大大方方地让家丁们接受士兵们的盘查。
“木棍儿当然没问题。”那士兵笑着指挥手下们依次搜郑氏家丁们的身,一边指了指夫人们的轿子和丫鬟们……嘴里道:“这个……我也好像也得查查。”
一听这话,皂莺心里就是一紧,她全身上下到处藏着飞刀,袖子里还有一口百炼钢打制的飞剑,哪能让人查出来。
“兄弟!”杨帆沉下脸道:“女眷你也要查,就过分了吧,难不成你打算让你这些兵在我家的丫鬟身上乱摸?夫人们更是不能唐突!”
那士兵看了一眼丫鬟们,现在是春天,大家都穿得不厚,身上断无可能藏什么凶器,何况这又是出城,不是进城,不用查得太严,他想了一想,便道:“那就算了吧,兄弟们,开城门,放郑家的人出去!”
杨帆见脱了险,心中大喜,脸上不动声色,招呼着家丁们缓缓出城。
城墙上方,刘峻崎和朱燮元正坐在城楼的阴影里,默默地看着。
“就这样让他们走?”刘峻崎道:“表叔,这岂不是纵虎归山!”
“急什么!” 朱燮元沉声道:“他们在城里的话,我动不了他们,因为我们官府做任何事都是需要有证据的。但是……对付贼人,也需要不拘一格,既然郑家已经显露了歹心,咱们这些做官的,也不能太拘泥于证据,放他们出城,正是为了方便对付他们。”
“放他们走了反倒是对付他们?”刘峻崎大感意外:“难道是要跟在他们后面,找到郑小路的踪迹?”
“顺藤摸瓜没什么意思,我要瓜自己滚过来找我。” 朱燮元道:“在城里,咱们不能抓他们,不能打他们,还得保护他们。但他们出了城之后,若是碰上什么歹人匪人,那就不关我们官府的事了。”
他顿了一顿,强调道:“你懂么?他们会碰上歹人!”
刘峻崎双眼一亮,低声道:“表叔,我懂了,侄儿这就去当歹人去!”
“动作要快!别杀死郑家的直系,把他的家眷全都拿回来。至于那些家丁,不用在意死活。” 朱燮元沉声道:“乱世要用重典,对付贼人,需要胆大心细,心狠手辣,太讲原则或者不讲原则,都是会失败的!你抓回郑家人之后,放那管家走,让他去叫郑小路来见我。我倒要问问他,他捣这些乱,究竟是为了什么。”
刘峻崎点了点头,转身欲下城楼。朱燮元突然叫道:“慢着,小心那个丫鬟,你应该见过她扔出一只筷子,正好插在林兆鼎的官帽上,这个女人可能很擅长使用暗青子,你可别着了她的道儿。”
刘峻崎认认真真地应道:“是!”然后点起一批心腹手下,向着南城外追了出去。
……
杨帆等人离开了成都,向着蒲江县急赶,几位夫人坐的都是轿子,走得慢,丫鬟们步行跟随更是缓慢,走了好一阵子还没走出多远。幸亏杨帆早有准备,没走多远,路边就驶出几辆黑色的大马车来,夫人和丫鬟们移驾进了马车,整个队伍就立即轻快了起来。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一只更轻快的“歹人”队伍,早已骑着骏马,抄到了他们的前面,一场埋伏,正在等待着毫无防备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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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定四川 第八十五章 我会让你放人
第八十五章 我会让你放人
郑家的家眷队伍,在成都西南四十里的地方,遭遇了“歹人”。
率先出现的,是一波并不算密集的箭雨,这些箭从道路两边射出来,它们并没有对着女眷和杨帆、郑俊材等人去,目标全是郑家的家丁。
手拿木棒,毫无思想准备的郑家家丁,倾刻间就有不少挂了彩,好在这个时代的弓箭伤害并不高,只要没有被直接射中要害,那顶多就是在身上开了个血洞,咬咬牙还能撑住。
郑家家丁在第一波箭雨之后,立即护着运女眷的大车,避向了路边的小树林里。
紧接着,一身黑衣,黑巾蒙面的刘峻崎,带着八百名蒙面手下,将整个树林子静悄悄地围了起来。
“哪里来的人马?”树林里,杨帆背靠着一辆大车,小声地向皂莺问道:“能看出来吗?”
皂莺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不过敌人的弓箭目标明确,显然号令森严,不是普通强人。”
两人还要继续商议突围的办法,就见到“歹人”的首领出现在前方不远处的官道上,向着他们大声叫道:“郑氏的人,我们家大王想请几位夫人小姐和小少爷去山寨里喝喝茶,聊聊天,谈谈赎金一类的事项,还请几位夫人和小少爷陪着我们走一趟!至于你们的家丁护院,我们家大王没兴趣,还请杨管家尽数带走,走得远远的。”
“攻心战,想瓦解家丁们的士气。”杨帆低声道:“普通强人才不会来这一套,一般都是冲上来就杀的。”
皂莺点了点头,道:“我上去会会他们!”她空着双手,越众而出,向着那歹人首领走去,袖中飞剑已经蓄满了势,全身崩得紧紧的,如果有必要,皂莺准备将全身的飞刀齐出,一举擒下对方的首领。
“我家夫人命我上来回话。”皂莺大声道:“我郑家备着一些微薄的茶水钱,可以给各位英雄拿去解解渴,夫人们万金之躯,不便去贵山寨,还请高抬贵手。”皂莺一边说着江湖套话,一边向着蒙着面的刘峻崎靠了过去。
见刘峻崎混不在意地让她靠近,皂莺心中暗喜,只要再向前走几步,再几步,走进她的飞剑和飞刀的射程之内,就有机会一举拿下刘峻崎,眼看就要走入射程。
刘峻崎突然大声道:“停!嘿嘿!休想玩阴的,你这丫鬟我认得,你有点鬼门道。再向前走一步,我就叫孩儿们乱箭齐发,把你家的夫人们都射成刺猬。”
皂莺心中一惊,停步不前,这人认得我?他知道我是九指皂莺还敢来惹我们郑家?不对,他应该不认得我,不然他就该称我为九指皂莺,不应该说“你这丫鬟我认得”。
一队盾牌手突然从道路边跑了出来,前前后后将刘峻崎围了个结实,他在盾牌手中笑道:“据说你暗器厉害,我就围成个乌龟样子,你可别笑我,我叔说了,做事情要胆大心细,只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装装龟儿子也没什么关系。”
皂莺一看他的架势,知道自己的飞刀飞剑都伤不了他,心中一叹,缓缓退回了杨帆身边。
刘峻崎笑道:“夫人们,跟我走吧!这三百个拿着木棍儿的家丁,护不了你们,若是反抗,白白送了他们的性命。”他挥了挥手,围过来的八百手下一起亮出兵器,这些人右手持长矛左手拿着小圆盾,腰间挂着一把钢刀,背上还背着一把小弓,武装到了牙齿,如此齐整的装备,在这个时代还真不容易见。
皂莺和杨帆都吃了一惊,心中暗想:“这哪里是什么强盗土匪,分明就是正规官兵,而且还是精兵,才能有这么精良的武装。”
车队里传出来一声怒叱,小辣椒郑佳怡大声道:“哪里来的强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唔唔……大姐,你捂着我嘴做什么。”她还没说完,郑佳忻已经捂着她的嘴,将她按在车厢里。
敌我双方都被郑佳怡这一声叫唤弄得苦笑了一把,刘峻崎耸了耸肩,对着杨帆高声道:“杨管家,你看,贵府的夫人不谙世事,天真纯良,若是死在这里,何其可惜。贵家主不在这里,你可得拿出点担当,当断则断,否则害人害已。带着家丁们走,我可以不伤他们性命。”
杨帆多年来跟着郑晓路打拼,何等忠心,要让他交出夫人们带家丁走,那是万万不能,但若要硬拼,他环顾了一下家丁们,有几十个人受了箭伤,身上正流着血,虽然他们斗志仍然高昂,但只靠着木棍,如何能敌八百武装精良的敌人?若是乱斗起来,刀枪无眼,流矢乱飞,伤了女眷,那就罪该万死了。
他正犹豫不决,车队里突然传出一个镇定的女声,这声音甚是柔婉:“杨管家,叫我们的人都别动。”
温柔如水的大小姐郑佳忻一只手牵着郑佳怡,一只手牵着向兰索,从车中掀帘而出,她是郑晓路的夫人中,唯一一个亲身上过战场的女人,在阎王军乱陕西时,她一直跟在郑晓路的身边,早已习惯了锋烟战火,此时之镇定,尤胜旁人一筹。
郑佳忻走出车队,对着刘峻崎柔声道:“这位大王,我们三个随你们去。想必你截这一道,为的是找我的夫君郑小路谈条件。那么,有我们三个去了,份量已经足够,我的三妹和小弟年龄尚小,还望放他们一马。”
她说到这里,双眉突然一竖,柔婉却坚定地道:“若是连我小弟和小妹也不放过,那今天咱们郑家就在这里和你们拼了,能拼掉你们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我们这边三百多人,一个都不会活着,到时候你想和我夫君谈任何条件都是妄想。”
一语即出,满场皆惊。
如此柔婉一个人儿,坚定之时,犹胜须眉,场中只有皂莺不觉意外,她在陕西早见过大小姐郑佳忻的厉害之处,外表柔婉,千依百顺,但一碰触到郑家人的利益时,此女必定死守原则,寸步不让!
刘峻崎只觉浑身一冷,忍不住嘿嘿地干笑了两声,他在极短的时间里权衡了一下利弊,和这三百多人拼,已方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毕竟对方装备太差,但若是郑家家眷全死了,他的差使就算是办砸了,逼不出郑晓路来谈判的话,做这些都是白费功夫,徒惹劲敌罢了。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们三位夫人跟我走,别的人我都放!”刘峻崎挥了挥大手,向手下们示意。
盾牌手们让开一条道儿,郑佳忻对着皂莺摇了摇头,牵着郑佳怡和向兰索,坦坦荡荡地走了过去,她的胆子并不是铁打的,其实她也不像别人想像中的那么坚强,但她是郑家的大姐,母亲大人死后,她支撑着郑家,为弟妹们遮风挡雨,多年来早已习惯了在关键时候挡在弟妹们的前面。
郑佳忻走进盾牌手的群中,站在刘峻崎的旁边,道:“我过来了,现在该你放人!”
刘峻崎哈哈一笑,挥了挥手,示意放人,他一边指挥,一边有点好奇地笑道:“夫人好胆量,在下佩服不已,奇怪的是,夫人不担心我抓了你们三个,还是不肯放人吗?”
郑佳忻柔柔地道:“不担心!”
“为何?”刘峻崎真奇了,我黑巾蒙着脸,看起来也不像好人,我这样的人说的话也能算数?
“因为我会让你放人!”郑佳忻低着头细声道,她的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放开了郑佳怡和向兰索的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短小的物事。
郑佳忻突然双手一抬,手上出现一把小巧精致的翼虎短铳,她双手持铳,在极近的距离上,将铳口抵在了刘峻崎的脑袋上。而刘峻崎看着她柔弱不堪,似风吹就会倒一样,哪里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措不及防之下,短铳已经指着他的脑袋。
郑佳忻柔柔地笑道:“看,我过说了,你得放人!”
满场又一次皆惊。
郑佳忻一出场时,看上去实在是个软弱无比的女子,她虽然嘴上坚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浑身没有二两力气,举手投足,一派大家闺秀之风,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人想到,她怀里居然随时揣着一把短铳。
原来自从乱陕西之后,郑佳忻就养成了一个怪癖好,只要出门,她怀里总是揣着一把短铳,郑晓路劝了她几次,她依然坚持,也就只好由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