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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桓鼋兄Vチ暮1I头子,你也可以和他交易。”郑晓路低声道:“夷人很喜欢我们的丝绸,多送些蜀锦蜀绣,金银钱财,只要他们肯弄火铳给我,价格不是问题。”
郑晓路知道郑芝龙这个人,完全是因为郑成功,这郑芝龙在天启年间,还是一个海盗兼商人,没有归顺朝廷,他和日本、西洋诸国都有生意来往,拥有极为强大的私人舰队,让他帮忙走私点军火,只要付得起钱是肯定没问题的。
杨帆道:“少爷,我们家付得起钱,想来那些夷人和海盗头子卖点军火给我们也是愿意的,但是大批军火如何运得回四川来?这一路关卡林立,只怕货船开不到几里,就要被查验。”
郑晓路哈哈一笑,拿出了一封信来,扔给杨帆道:“你看看这东西!”杨帆识得字,捡起来一看,这封信竟然是蜀王爷写的,信里写着,郑家货船运的东西,是蜀王爷要的,要一路上的关卡机灵点,别来碰郑氏的船。
“少爷,您真是盖世的神通,这信是怎么弄来的?蜀王爷干嘛要帮我们?这走私火器罪同谋反,蜀王爷怎么也来掺和?”杨帆大惑不解道。
“我告诉蜀王爷说,夷人有一种奇物,名叫玻璃,用这种玻璃可以盖成暖房,使得冬天也能种出蔬菜,这种暖房用来在他的田地上盖几间,他便可以在冬天里享受到皇上都享受不到的美食。那蜀王肥得跟猪一样,最喜吃食,一听这话就要我立即去弄来。我便又告诉他,玻璃易碎,从福建运过来,一路关卡胡乱盘查,定然被那些兵痞砸烂,于是蜀王爷就写了这封信给我。”郑晓路笑道。
杨帆叹道:“少爷真是妙计无双,平时里见少爷吊儿郎当,但每逢大事,却总是成竹在胸,小人真是没跟错人。”郑晓路笑道:“去吧,别在这里拍马屁了,对少爷我没用的。记得买了火铳之后,再买些玻璃来装装样子,最好是能重金把玻璃的制法买回来。”嘿,老子真窝囊,别的穿越者一穿过来就能造玻璃,老子还要去买制法,郑晓路忍不住自嘲道。杨帆自去安排福建一行,退了出去。
杨帆刚出去,屏风后面又转出郑佳怡来,却是双目含泪,一幅要哭不哭的样子。郑晓路笑道:“好端端的哭什么,像给我送葬一样。”
“又来胡说八道!”郑佳怡走到他身前,一屁股坐到他怀里,伤心道:“外面兵荒马乱,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却叫我怎么办?”郑晓路伸手欲抱,但郑佳怡还念着那五雷轰顶的事,急道:“不准乱动!又忘了誓言了么?”
郑晓路大恼,骂道:“明天我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这样的时候还计较那些小事做什么。”郑佳怡怒道:“五雷轰顶也算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
话音未落,郑晓路已经一把将她抱起,两人成亲已近一年,这还是郑晓路第一次抱住她,郑佳怡大惊,拼命挣扎,郑晓路只是抱住了不放,任她拳打脚踢,咬他肩头,也不放手。抱进房间里,往床上一扔。郑晓路知道明天石柱之行颇有些凶险,他这现代人也不知道应不应付得来,有心放荡行骸,便将郑佳怡拼命按在床上,全身都压了上去。
郑佳怡挣扎怒骂,全不济事,衣服被郑晓路撕了个精光。厮磨中,猛觉下身一胀,郑晓路已经透体而入,此时挣扎还有什么用处,若是真要五雷轰顶,再怎么挣扎也晚了,只好双手一环,拼了命抱住郑晓路,娇喘连连,温柔逢迎。她还是第一次在下面被男人轻薄,只觉个中滋味实在是回味无穷,不知不觉间,幸福得飘上了云端……依稀中听到郑晓路正在自言自语道:“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编者按:历史上郑芝龙于崇祯元年七月归顺明朝,之前一直是个大海盗。书中现在的时间是天启六年中期,距离郑芝龙归顺还差两年。
第二卷 游石柱 第七章 会种田的公子
天启六年,夏,石柱县三河乡的山路上,一辆满载的牛车正在慢吞吞地摇晃着。天色将晚,路途不知有还几何,赶车的向老头看了看天色,回头向牛车上正打着瞌睡的主仆二人笑道:“公子,今天这路赶不了啦,太阳快下去了,我们找个地儿歇了吧。”
那牛车上堆着类似铁滚环的奇怪物事,还有大大小小,许多个麻袋,一个年轻公子带着个下人打扮的人,窝在牛车上。听见向老头的叫唤,那年轻公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喝欠,从车上爬了起来,左顾右盼了一番,问道:“这里是哪儿了啊?”
向老头笑道:“公子,这里是三河乡了,前面再翻过个尖顶山,路过十方寺,再走上半天路,进入万寿山的地界,就可以找到秦将军的营寨啦。”
这公子正是郑晓路,他此时穿着一身简单的短衫,裤脚扎在袜子里,千层底的绵鞋,没戴帽子,为了长途跋涉,他穿了一身短装打扮出来,看起来精神抖擞。倒似了一个乡间小伙,他旁边跟着个从重庆的分号里带来的见习掌柜,这掌柜姓赵,单名一个霖字,也是读过几本书的人,原本是郑府买来的家丁,见他识字,就派发到重庆的分号里学些掌柜的工作,不过这次郑晓路出门得急,这赵霖学得还极不到家,掌柜该会的那套,他基本上什么都还不会。一路上跟着郑晓路,便当个仆人一般。
看了看天色,但再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荒山野岭,郑晓路道:“向老,这什么三河乡啊?一条河也看不到,一户人家也没有,这样的地方也能叫三河乡?”
向老头笑道:“以前这里有河的啊,整整三条小河沟呢,不过连续着好多年雨水少,就变成这样啦。不用担心没人家,天色将黑之前我们能赶到前面的尖顶山,我有个侄子住在尖顶山脚,我们今晚可以去他家里借宿。”
郑晓路心中默默一想,明末连续多年干旱,才会导致陕西暴发大规模的农民起义,进而席卷全国,灭亡了明朝。虽然四川盆地没有怎么受到干旱影响,但一些小河小沟干掉,也是很正常的。想到明年就会暴发农民起义了,郑晓路的心情颇有点沉重。
牛车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进,不多久远远看到前面出现一座小山,这山不高,但是山体多石少泥,整个儿就是一个石头山。这样的山上长不出高大的树木来,只有石头的缝儿里钻出些低矮的灌木。也正因如此,山顶光光的,没有覆盖植被,白色的石头高高挺起,就似山顶上带着一个白色的尖顶帽子。“难怪这山叫尖顶山,倒也长得雅趣!”郑晓路忍不住笑道。
那赶车的向老头听到他说话,便回过头来道:“我们石柱人啊,最讨厌这种石头山了,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靠了这种山的人家,那就倒了大霉了,靠这种山能吃什么?种不了庄稼打不了猎,连砍柴也没地儿砍去。”
郑晓路听他这么一说,再看那光秃秃的尖顶山,就觉得不雅趣了,甚至有点讨厌。他想起了陕西老家的黄土山,那土地贫瘠啊,种点庄稼也不给力,收成好不了。当农民的,哪有只看风景,不看土地的道理。
看山跑死马,尖顶山看着近了,走着却远,牛车又走了一阵子,天色将晚的时候,才终于挨到了山脚下。这里有个小小村庄,五六户人家,十几亩薄田。荒村凄凉,虽然是夏天,但斜阳将山的影子投到这个破败的小村上,显得有如末日。向老头把牛车开进了一个农家小院子里,叫唤了几声,就出来了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中年人。
“我侄子,向大壮!也是土家族的,嘿嘿。”向老头笑着道:“这位公子租了我的牛车去万寿寨,今天赶不上地儿了,在你这里蹲一晚上。去去,把房间收拾出来让公子居住,你们一家子先挤小屋里去。”
这向大壮听了向老头的话,向郑晓路行了个礼,也不问缘由,便走进屋子,叫唤着他的老婆和女儿将房间空出来。他并没有使用土家族语,而是用的汉语,这倒是让郑晓路有些奇怪。那向老头看出了郑晓路的疑惑,便在一旁笑道:“我们土家族虽然有自己的土语,但常年与汉族杂居,汉化比较严重,现在也大多使用汉语了。不过土家人虽然说汉语,仍然有一些自己的语言习惯,比如汉族人说的三头猪,我们却喜欢说猪三头。”
郑晓路哈哈一笑道:“这倒也没什么,都能听得懂。”
这向家的房子是个小小的吊脚楼,依着一片山崖建着,整个房子都是木质结构,这种木质吊脚楼在四川极为常见,重庆府也有许多汉族人和苗族人居住在这种风格的房子里,可见四川人民虽然拥有许多种族,但互相之间颇多的同化。郑晓路走进吊脚楼,这第一层居然是斜的,整个房间呈一种很奇异的斜三角形,而且好玩的是,地板是斜的,天花板却是平的。站在这种倾斜的楼板上,郑晓路感觉非常奇妙。
向老头笑道:“吊脚楼一般两层,第一层都是用来平底的,所以便斜着,用来圈养家畜,但是我侄儿家里穷,养不起猪,便把这一层当成仓库使用。”郑晓路看到这一层的屋角里堆着许多干草,一把锄头,还有些许多乱七八遭的物事。
门边是一个梯子,郑晓路顺着梯子爬上二楼,这一层便是土家族人居住和生活的地方了,一上来就是大厅,只见这大厅子里甚是空荡,除了桌子板凳,便几乎没有什么家具,装饰品更是谈不上,只有中间的板壁上,用白粉绘了一只老虎,算是这个家里唯一的装饰。
向大壮领着老婆和女儿出来大厅见客,向大壮长得很平凡,人又木讷,但他这老婆却长得不错,女儿正当十七八岁的年纪,也长得非常漂亮,一双眼睛灵活多彩,甚是可爱。向老头笑道:“我们土家族,便只有姑娘家拿得出手,男人都是些不中看的。”向家人听到向老头儿这样说,也没人有意见,那向大壮便只知道笑,土家族人热情奔放,女子也不像汉族人那么多避忌,被向老头夸了长得好看,倒也不害羞,轻轻笑了一下,便张罗吃的去了。
向大壮留了下来,和向老头儿一起陪着郑晓路说话。土家人热情好客,平时里粗茶淡饭,一有客至,却会倾出所有用来款待。不一会儿,向大壮的女儿便端着几个大土碗走了出来,碗里装着满满的糯米甜酒,又过了一会儿,再端出来几盘菜,放了满满一桌。两母女便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个饭盆儿,坐在桌边,给几个客人添饭。
郑晓路仔细看了看,桌上的菜没有一样是像样儿的蔬菜,都是一些夏季里常见的野菜,饭盆里的饭也是稀饭,清汤寡水,没飘着几粒米。他见这向大壮家徒四壁,颇觉可怜,忍不住皱起眉头。向老头儿却以为他是公子哥儿,嫌弃这饭菜粗痞,叹道:“慢待客人了,我们土家人待客,按习俗见面先送上糯米甜酒,然后应该在桌子正中间摆上一大碗腌腊肉,但是我这侄儿穷,家里没有肉了,倒见郑公子见笑了。”
郑晓路赶紧把眉头舒开,心想,害人家多心了,赶紧露出笑容,一把端起碗,笑道:“哪里哪里,我就喜欢这些菜。”他夹起一把野菜,放到嘴里一嚼,味道苦涩,差一点就吐了出来,还好拼命忍住,囫囵吞了下去。
向大壮的女儿人小心却细,把这动作看了个清清楚楚,便在对面拍手笑道:“吃不惯就吃不惯嘛,偏要装出一幅吃得下去的样子,苦到了吧?哈哈,其实我们自己也吃不惯,不过没办法。”她夹起一颗野菜,一边嚼一边喝了口米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