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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出,“这自然是我要做的,不过也要文若兄收束你方兵马。还有,我这是跟文若兄做的担保,如果文若兄不在了在下可不做数。”
这话正击打在荀彧心中,他本想让兵卒归降后,自刎以报道曹操知遇之恩。
荀彧无奈,转身让人传令归降。冀州军步卒缓缓开出,处理收降事宜。
毛玠来到荀彧身旁,同样目光复杂地看着策马而出的袁尚等人。
“不知这位先生何如称呼?”袁尚指向毛玠。
“陈留人毛玠,毛孝先。”毛玠答道。
“噢,原来是毛先生,久仰大名。虽然你我初次见面,但我看先生果然如传闻那样清雅,真是一时杰出的名士。”袁尚笑道。
毛玠叹了一口气,问道:“在下不明白,曹公来信说大将军乌巢的军粮被烧,而且邺城又被袁熙占据。但大将军不但不回师平乱,反而用了那么一招奔袭,当真是好气魄。”
“出其所不趋,趋其所不意,先生当明白这其中道理。”袁尚说着露出笑意,“而且袁熙叛乱、乌巢屯粮不过是我布的一个局而已,为的就是引曹操入瓮罢了!”
荀彧打一个激灵,“这是你们的设计?”
郭嘉挥扇直笑,“袁熙自认为聪明能忍,却不知他一直在公子暗卫的监控下,就连他的一些个仆役都是公子安排的。而你想他的旧部为何会恰好留守邺城,这都是我们事先就安排好的,设下那么个香饽饽,还怕他袁熙不上钩么?”
荀彧心中一凛,这真是好算计,不仅使曹操认为邺城沦陷,还将袁熙这个不安因素引诱出来。
“那乌巢之事也是你们设计的?”毛玠问道。
“为了歼灭吕布和曹操的骑兵,当然,最重要的是让曹操认为我军前后受困,兵粮不多,如此才能将他从官渡引开。”郭嘉解释道。
“好魄力,好手笔!”毛玠叹道。
“其实那也不全然是军粮,只有外面三分之一的粮食罢了,里面的都是木屑,曹纯、吕布当然不可能一包包拆开查看,所以想当然认为是那样!”郭嘉掩嘴直笑。
荀彧不禁感慨:“河北兵多粮足,又修养了三年,而且你们的谋智更胜我等,输得不冤呐!”
“其实冀州军就是在官渡相持下去,时日一久我等恐怕也难抵挡,大将军一开始就占据了主动。”毛玠说道。
“并非如此!”袁尚否定道,“兖州兵少,但以曹操等人的才智,退守许县、陈留,坚守也不无可能。不出奇兵,取胜也要多付出兵卒跟钱粮,而我等不起!”
“大将军心很急?”荀彧疑问道。
“是!”袁尚指着天际,“如今天下四分五裂,除去劲敌曹操,关中有马家,汉中有张鲁,蜀中有刘璋,江东有孙家,荆州还有刘表,如果战事一年一年拖下去,又有多少人死于战乱,又有多少乡民百姓不能安置家业田产。”
“当年我就看出你志向不小,想不到真是贤主,还是奉孝眼光独到。”荀彧叹息道,似是追忆,又似是懊悔。
“文若,如今公子占据河北,中原也唾手可得,正需要你这样的治世之才辅佐。”郭嘉劝说道。
“奉孝!”荀彧打断了郭嘉的劝说,“我是怎么样的人你晓得,忠臣不事二主,大将军想杀想收押我都无所谓,但决不能背叛曹公。”
“公子,将文若和毛先生先看管好吧。”郭嘉说道。
“只盼大将军看在昔日的交情上,不要为难曹公等人在许县的家眷。”荀彧说道。
袁尚点点头,让兵卒将他们带下去。
“荀文若倒是个贤才,看兖州的政绩,恐怕不在田元皓之下。”贾诩说道。
“我深知文若,想让他归顺一时恐怕不难。”郭嘉说道。
“噢!”袁尚来了兴趣,“何叫归顺一时?”
“只要兖州平定后,公子向皇帝讨一份诏令,让文若出任户曹的职务,那他肯定不能推辞。”郭嘉说着挥挥羽扇,“但将来公子若是一统天下,文若就……”
袁尚知道郭嘉的意思,如果自己想废汉自立,那么荀彧肯定会跳出来反对,可是那时天下已定,怎么收拾荀文若还不是自己一句话。
“主公,已经将曹操跟他那些将领的家眷看管起来,要如何处置?”郭图问道。
袁尚笑了笑,“方才答应过荀文若,那我就不能以他们做人质。”
“可是让他们押到前方劝降,那么曹军将领就会无心应战啊!”郭图劝道。
“不能做人质,还要放一批人,先押到前方,再放给他们!”袁尚笑道。
“这是为何?”郭图问道。
贾诩点头赞同:“如果将曹军将领家眷做人质,反而可能激起他们的愤慨,让他们孤注一掷。但是放还一部分给他们,让他们知道家小无恙,倒是会扰乱他们的军心,那些将领就是想抵抗,也生不起死战之心。”
“啊,妙啊,大将军之智果然天下无双,比之韩信的四面楚歌还要厉害!”郭图不住赞道。
“三军可以夺气,将军可以夺心。”袁尚一眯眼,说道:“那些外姓将领的家眷放还一些,但是曹操的家眷不得放!还要让曹操知道我对他们另外严加对待。”
“这又是为何?”郭图不解道。
袁尚淡笑道:“放还将领的家眷,可以瓦解他们兵将的士气。若是将曹操的家眷扣押,可扰乱曹操的心神,使其忿。至于曹仁他们和夏侯家不同待遇,不自然地就会跟外姓将领隔膜开!”
“啊!兵法上说的,‘主不可以怒兴师,将不可以愠致战’,主公就是想让曹操愠忿,高啊!”郭图再次赞道。
“奉孝、文和,你们去主持城中防务,让骑军休整一日立即奔袭陈留。”袁尚对郭图说道:“走,去朝见皇帝陛下。”
“喏!”众人纷纷领命。
袁尚带着郭图还有典韦许褚等近卫,一齐到了行宫,这时虎贲御林把守住行宫四周,大臣们也都聚集在行宫。袁尚一到外面,很多朝臣就来套近乎。袁尚对他们隐隐有些印象,大都是袁绍那一辈人,而且还多是袁家门生故吏,袁尚跟着他们来到行宫中所谓的“朝堂”。
“臣,袁尚,拜见陛下!”袁尚施礼道。
“爱卿快免礼!”刘协坐在上首,脸上带笑:“大将军平叛辛苦了,是大汉的功臣,诸位大人瞧瞧,该给予什么赏赐。”
“恐怕只有丞相一职才行。”有人说道。
“且慢!”袁尚上前两步,“在下诛灭逆贼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汉。而大将军一职已经是位极人臣,在下年纪尚轻,何德何能担当如此要职,只求陛下封赏底下立功的将士,让他们再为大汉建立功勋!”
袁尚并非不想再进一步,但却是如他所说,年纪轻轻就当上大将军,如果再有什么封赏,那就过犹不及。刘协不置可否,底下朝臣却是赞声一片。
“末将一定会尽快收复旧都,让陛下重归洛阳!”袁尚说道。
“大将军有心了。”刘协点点头。
“如此,请陛下发诏书,历数曹操罪状,让天下豪杰都群起讨伐!”袁尚建议道。
“请陛下发诏书讨伐曹操。”众人也纷纷附议。
刘协无奈,让杨彪处理此事。
接着又是一通可有可无的朝议,袁尚好不容易脱了身,带着郭图和一众近卫直奔司空府。
此时司空府被大军包围起来,由文丑、周仓两个把守,其他将领的家眷也被集中看管起来,细作头子徐光也在司空府外等候。
“大将军!”文丑、周仓两人过来行礼。
“可清点了人数?”袁尚问道。
“按照这位先生给的名册,并未少了人。”周仓答道。
袁尚看向徐光,感激道:“这有好些年没有见了吧,多亏你在中原潜伏,数次送消息到河北。”
徐光也是一阵感慨,“若不是主人收留,徐光怕是早死在关中,这些年来也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报答主人,只是传达一些消息而已。”
“商铺和人手都深入到南方去了吗?”袁尚问道。
“早在五年前就开始了,直到去年才在益州荆州等地站稳脚跟,等兖州的事了,我就立即动身去荆州。”徐光答道。
袁尚拍拍徐光的肩头,“事成之后你就是莫大的功臣,我等着你回洛阳,就在当年廷尉府衙外为你接风。”
“难得主人还记得。”徐光眼中冒出泪珠,“在下一定接管好荆州的事物。”当年徐光就是在被袁尚抓到洛阳廷尉府衙外,就是在那里认了袁尚为主,那也是徐光新生的起点。
说完袁尚带着郭图等人进到司空府,大堂里,曹家男女老少都聚在此,当中有一个三十出头,雍容华贵的美少妇站在最中央,显然是曹家的说话人。而在她旁边跟着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还有一个七八岁孩童,两人正在对袁尚等人怒目而视,再旁边就都是一些个女眷和孩子,可能是曹操的姬妾女儿和曹昂的妻室,一众人都是戚戚然,面有悲色。
“大将军?还是该称你一声贤侄?”卞夫人轻启朱唇问道。
袁尚心中苦笑,这个卞夫人真是一个强势的奇女子,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丝毫不见胆怯,反而抛给他这个尴尬的难题,若是自己倨傲那反而显得缺乏胸襟修养,若是礼遇她们,又不是打击曹操的本意。
“丁夫人不知何处?”袁尚问道。要知道丁夫人才是正室,就是她为人嫉妒,所以虽然没有曹昂那档子事,却也在种种矛盾下被曹操赶回娘家。
卞夫人脸色一变,但立即淡笑道:“丁姐姐回娘家去了,这些年是妾身打理家务。”
“两家交战,有些事在下身不由己,望夫人谅解。”袁尚淡淡道。
“妾身知道大将军的身份,只是听人说,将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将施仁政于天下者,不绝人之祀。大将军是声名远播,海内敬仰的俊杰,当不会为难我等妇孺弱小。”卞夫人说道。
卞夫人出身红尘,见识跟胆略自然强于一般女子。
“哈哈!”袁尚一阵轻笑,“夫人果然伶牙俐齿,可惜在下不是什么仁人君子,而是领兵的大将。夫人可能不知道,为将有五危,其中就有‘廉洁’‘爱民’,所以为了取胜,在下可以不择手段。”
袁尚可不会心存仁慈,像历史上袁家战败,曹操可是丝毫不顾及什么旧情,而是将袁家弄得家破人亡,连人家的妻室也给曹丕给抢了,更何况因为袁绍身死,曹家跟袁家变成了死仇。
郭图眼珠子一转,在袁尚身旁耳语一阵。
袁尚笑着拍了拍郭图肩头,说道:“昔日在下跟曹昂有过交情,所以不会赶尽杀绝。传我将令,好生看管曹操家眷,若有侵犯者杀无赦!”
“喏!”下面的兵将领命道。
“但是曹操跟我有杀父之仇,若要放过你们却不可能!”袁尚话锋一转,“将曹操家中男丁集中起来看押,将女眷送至我营中。”
“啊!”此言一出,曹操家眷那里一阵哗然,这个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而这时的权贵女子,男人战败后自然成为胜者战利品,再是普遍不过。袁尚的决定虽然唐突,却也不足为奇。
一众女眷虽然早有各种猜想,但事到临头还是一阵恐惧,悲泣声立时响起。
“哭什么,将军还未死!你们若是要保住贞洁,城破就该寻死了事。若是要保住你们和将军的骨血,就要忍下去。”卞夫人呵斥道。
卞夫人之所以镇定,是因为她出身有关,经历过风尘,如果这点惊吓都受不住,那就说不过去了。
此话一出,一众女眷都是止声,可见卞夫人在她们中间的地位。而袁尚不禁对卞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