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蹇硕与何皇后的矛盾很深,他也深知何皇后之兄何进兵权在握。在嫡长制的世袭制度下,刘辩是长子,是皇位的当然继承人,而现在要废嫡立庶,是有悖常理的。为此,蹇硕决定先下手为强,诛杀何进后再立刘协。
灵帝面色潮红,咳嗽了阵后从身上取下一份诏书说道:“朕授予你拥立皇子协,诛杀何进,废除何氏的诏书。”蹇硕颤抖着双手接过诏书,悲泣叩头不已。
袁尚自从一个月前与貂蝉表白心迹,两人就时常在月下私会,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日益亲密。
袁尚不是没有想过,央求母亲向王夫人提亲的事,只是用现在这个身份的思维来想,这确实不太现实。
貂蝉虽为王允养女,身份却并不高,袁家是不会允许他和这样的女子联姻的。袁绍宠爱袁尚是一回事,但在这些事情上是很有决断力的,起码也要求儿子与正统的世家小姐联姻。
至于貂蝉至多是做妾。而在王允那里看来,好像有个说法,是他尽心培养貂蝉,本是想用来进献给小皇帝以作晋身之资的,像何进那样一人受宠鸡犬飞升。
就在袁尚在花园里苦恼的时候,一个带有点戏谑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公子独自在花园里叹气莫不是思春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呐,不知是那家小姐能得到公子这般才俊的青昧啊。”
袁尚抬头看去,只见身旁不知何时来了个三十上下的文士。袁尚见过这就是那个有贪财之名的许攸许子远。
袁尚收敛心神微笑道:“许世叔莫取笑侄儿,世叔不和父亲公干却来这里取笑我是为何?”
许攸也笑道:“本初兄让我叫你去书房议事。”
袁尚跟着许攸走向了书房,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枚做工精美的小金兽,双手捧给许攸道:“这是侄儿日前在金市买到的,据说是战国时的玩意儿,许世叔喜欢古玩,侄儿就特意留了下来。”
许攸眼尖,看得出这是个精巧贵重的古玩,假意推托三次后很是勉强地收了下来,对袁尚的神情越发和蔼了。
袁尚问道:“如果我当真钟情于一名并不是很有显赫家世的女子,不知道父亲会否答应。”
许攸道:“显甫你也知道本初兄最好荣耀门第,怎么可能让你娶一般女子。”
袁尚知道这是实话,而且许攸跟袁绍交情匪浅,是比较熟悉袁绍的人了,他从前也偶尔送过一些财货给许攸,表面上也对他很客气,毕竟将来许攸也是能决定袁绍决断的一位重要谋士,所以能拉拢的要尽力拉拢过来为我所用。
书房里袁尚看到了淳于琼、郭图、颜良、文丑还有几个袁绍的心腹门客。
袁尚拱手施礼后跪坐到了席末,他知道在这种场合一般是没有他什么事的,只是袁绍有意栽培,还有就是可以向他了解一些宫中的事情。
果不其然,袁绍对他说道:“显甫,你来说说今日宫里的一些事吧。”
袁尚出列说道:“自从上月来陛下身体日渐消沉,按祖制来说本应当选立皇子辩为储君以防变故,但不少传言说陛下让蹇硕拥立皇子协,近日两位皇子的课业也停止了,陛下诏两位皇子榻前服侍,而十常侍等阉党特别是蹇硕的气焰也日渐嚣张起来,差不多完全控制住了皇宫。”
待袁尚说完,袁绍环视了众人一周后,说道:“我本欲借大将军之手除去十常侍这个大汉朝的毒瘤,不想大将军唯唯诺诺诸多忌惮,迟迟不肯下手,诸位看我们该怎么办?”
颜良文丑淳于琼等人是武夫,除了动刀兵外也不会想出什么办法了,能出主意的现在就郭图、许攸两人了。
郭图答道:“大将军所虑者不过是除去十常侍之后,我们士人坐大威胁他的地位而已,他与阉党也并非没有厉害冲突,如果皇子辩即位,那么新皇还年幼,今后的朝政是该听大将军的还是十常侍的?”
许攸接口道:“是也,所以吾等应当从中挑拨激化他们的矛盾,我看大将军并非不想除去十常侍,只是瞻前顾后尔。”
袁绍听出了些苗头,问道:“两位莫非有了对策?快快说来。”
郭图许攸相视点头了一下,由郭图说道:“其实我们只要给大将军一个底气就足以,当新君即位时,袁公可跟大将军说,可以调集四方猛将豪杰,领兵开往京城,对新君和太后进行兵谏,如此大将军不论于情于理都可以名正言顺讨伐阉党了。”
袁绍担心道:“好是好,可外地将军郡守如在京中横生事端,该如何是好?我们并不能掌控这些外地豪杰。”
许攸解释道:“外地豪杰进京可互相掣肘并不会一家坐大,到时候只要除去十常侍与何进,谁的声望有本初你之盛?加上袁家四世三公,门生遍布天下,到时只要本初你等高一呼,群雄必然归附也。”
袁绍闻言已,经完全进入了许攸描绘的美景中了,仿佛自己立马就能肃清朝野,降服群雄位极人臣,他不住地称是。
郭图趁热打铁道:“袁公到时除去蹇硕务必掌控好西园兵马以为资本。”
袁绍点头道:“到时我会让他们归附与我,不然就收编了他们的兵马。”
袁尚在下面听两人前面还分析的头头是道,后面却着实是个馊主意,汉末的大乱就源于此。两人的本意还不错,但是他们料不到董卓的野心、实力和手段。
可是他现在人微言轻,不可能拂逆袁绍的意思,自己能做的只是尽量在这次变乱中,为袁家和自己捞取资本,最好能在袁绍收编西园八校尉兵马时,自己能掌领一支。
这大汉真的要乱起来了!
第007章 乱起
四月的洛阳东郊一派春光秀丽,历史上有名的白马寺就坐落于此。
袁尚带着典韦站在白马石像前的人群里,听着寺中僧人讲述当年白马驮经的故事,这个典故他在前世就知道了,但经由寺里僧人的口中说出却带着一股沧桑感。
这天王夫人和刘钰提出要来白马寺烧香许愿,他自然是陪同前来了。
汉末时佛教虽有发展却还没有像后世那么盛行,信众也局限于一些显贵和繁华地区城中民众。这时候佛教还没有吃斋之说,拜佛也只是源于中国传统遇神拜神的心里罢了。
而且所谓“烧香”也是达官显贵的专利,因为这时候的香料基本来自西域,价格不是一般百姓承受得起的,只有权贵才能“焚香读书”“宴客斗香”。一直到唐朝岭南也出产香料后“烧香”才在民间普及。
袁尚听完僧人说解一转身四顾,不料看到了熟人,却是卫仲道和皇甫坚寿。
河东卫家这时沦为了一般庶族地主早没有了昔日的荣耀。
这一代卫家家主也就是卫仲道的父亲,跟皇甫嵩交情不浅,这次卫家差人来京中办事,卫仲道这个卫家才俊也一同跟随前来。
赋闲在家的皇甫嵩之子皇甫坚寿自然做起了向导。
上次在酒肆的事情发生后,卫仲道一直闷闷不乐,皇甫坚寿知道今天东郊马市有集会,于是带着卫仲道和另外四个军中护卫出来散心。
来洛阳东郊就一定会来这颇有名气的白马寺了。
事情也就坏在这上面,那边貂蝉奉刘氏和王夫人之命,跟随一名小沙弥出来捐献一些财物。
因为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卫仲道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正巧不巧将貂蝉撞到在地。
看到如此清澈纯美的少女,卫仲道皇甫坚寿都不觉呆了呆,随即卫仲道歉意地躬下身不自觉的想扶起貂蝉。
谁料这一切正被袁尚给瞧见了,他快步上前推开卫仲道的手,护在貂蝉身前。
卫仲道等人不想突然出现的会是袁尚,皆吃了一惊。
等袁尚扶起貂蝉后,卫仲道才反映过来喝问道:“袁显甫,你来这做什么!”
袁尚眸中闪过冷光,道:“我倒还没有责问你为何撞倒我妹妹。”
听说这美貌少女是袁尚妹妹,卫仲道和皇甫坚寿都有些吃惊,却见貂蝉没有辩解也就相信了。
皇甫坚寿正想解释些什么,那四名护卫中最高大的一人问卫仲道,“卫少爷,打伤三弟可是这人?”
他叫孙旭,兄弟三人是本是皇甫嵩手下军士退役后跟了卫家做护卫,他也听说了打伤自家兄弟的是京中叫袁尚袁显甫一伙。
孙旭出身贫苦,最看不惯的就是骄横的权贵子弟仗势欺人,自然也将袁尚归入那一类去了。
看到卫仲道不置可否的表情,他越发肯定了,于是他对袁尚说道:“是否在洛阳就可以无故伤人,请公子给我个交待。”
他兄弟现在还躺在床榻上伤势很是严重,因为典韦是力量速度型武者,打起来下手再留情也是凶猛霸道。
袁尚将貂蝉拉到身后,淡淡道:“只怪他们在皇城帝都也不知道收敛,而且本事学不到家,若是换做其他权贵公子,他们恐怕命都没了。”
跟在袁尚身后的典韦站到他前面,护住袁尚有些嚣张道:“就是那天两个脓包么?是俺打的,有本事上来赐教。”
孙旭怒极,挥拳朝典韦脖子和腹部打来,典韦双拳招架住,将他稍微带出旁边一些避免殃及到袁尚。
等孙旭发到第三招时,左手叼住孙旭挥出的拳一发力,硬生生扔到旁边去,本就拥挤的地方顿时一阵混乱。
其余三名护卫想上前助阵,却被皇甫坚寿拦了下来,他知道这个壮汉的厉害,即使一起围攻也不是他对手。
袁尚也懒得现在跟他们生事,在卫仲道愤愤的眼神下,拉着貂蝉招呼典韦走开。
就在他们打斗间,洛阳城里的钟鼓声组成的警报响起,一般只有外敌入侵到京城,还有就是出了天大的危机才会有的事情。
一帮民众以为有外敌杀到洛阳城郊、或是其他一些灾祸来临,他们都纷纷亡命似得往洛阳奔去。
本来就拥挤的人流在刚刚的斗殴后,变得更加混乱了,三人到白马寺前寻了许久,却不见了王夫人刘钰和马车仆从。
找了会后确定了已经走散了的事实。因为是逛集市袁尚典韦也没有骑马,坐的是马车,不得已三人只好向洛阳城走去。
袁尚倒不抱怨,因为难得跟貂蝉独处,当然可以忽略掉典韦这个保镖。他也不想雇佣马车,打发典韦跑回城里牵马来,自己就在马市外等着。
貂蝉看着袁尚俏脸微红,“你不该为了我得罪那些人的。”
袁尚淡淡一笑,问道:“方才走得急没有问你可曾伤着?”
“不碍事的,反倒连累你了。”
“那人本来就与我有过节不用管他。”他心里却想那卫仲道虽然有些才学,也仪表儒雅,但喜怒皆显于色。
而且言语刁毒,又一副病怏怏的身子,怪不得死得早。自己倒是没有见过那同样在后世名满天下的悲剧性才女蔡琰。
在他出神时,貂蝉有些忧虑道:“近日妾身总是心神不安,似是有什事情要发生。”
袁尚暗道,女人的直觉却实是准,这个两个月内灵帝就要归天了吧,那时王允就会回来了。
不行,即使是做妾也要央求王夫人将貂蝉留下来。
貂蝉看他面有忧色,也不禁心思复杂起来。
袁尚没有再说什么,牵着她的手在旁边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
貂蝉也缓缓的偎依到他身上。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典韦终于回来了,并且还带来了个惊天的消息:灵帝驾崩!
袁尚没有惊奇,这毕竟是预料中的事了,他抱着貂蝉骑上马,与典韦纵马缓步回洛阳。
原本明媚的天也不知不觉地蒙上道道阴晦,一道闪电直指天际,之后响雷轰鸣而来。
洛阳城中已经一片素裹,天色灰蒙,在这四月罕见地下起绵延不绝的阴雨,仿佛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