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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重建嫡系军队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最缺的就是钱,安平王府虽然不差钱,但也只能是保证一家荣华富贵衣食无忧而已,想撑起一支足够规模的军队,那差点绝不是一星半点,可以说连九牛身上的一根毛都不够。
面对这笔天降横财,刘胤目测了一下,至少也价值两三年的蜀汉全国赋税,如果自己手中有这么一大笔的资金,便可以朝着自己的理想迈进一大步。于是刘胤胃口大开,毫不客气地照单全收了。
没错,就跟处决黄皓一样,就这么的简单粗暴。
张乐暗暗打量刘胤一番,这段时间以来,刘胤的行事风格大变,变得果决刚毅,甚至有些独断专行。此次来黄府查抄黄皓,张乐等人事先并不知情,张乐那一刀砍了黄皓,虽然是痛快至极,但却让张乐隐隐有些担心,杀黄皓可是件大事,万一天子震怒,那可不是儿戏。
可刘胤却是行事狠辣,根本就不给黄皓任何活命的机会,果决地处斩了黄皓,办成了姜维诸葛瞻想了一辈子都没有办成的事,这等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张乐发现,刘胤的气质都有明显地蜕变,凛然威严,隐然有一股王者之气,让人心生敬畏。
“这……不用上交点国库?陛下那边如何交待?”张乐想了想,终归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问刘胤道。
刘胤淡然一笑道:“随便抬几箱便是,那边的几件大物件珊瑚玉雕什么的拿去充公。黄皓叛国投敌陛下可能不察,但真要是牵出一桩贪墨大案来,岂不有伤陛下之明。黄皓是陛下重用的幸臣,贪墨如此巨款,让陛下的颜面何在?为了陛下的名誉起见,这批宝物还是由我们暂时保管的为好,何况国难之时,用钱的地方海了去,把这钱真正用在社稷之上,才是正途。”
张乐哈哈大笑,现在看来,大哥还真有点腹黑,不过他很喜欢。
刘胤吩咐家兵将黄皓库藏的宝物全部拿大车装了,待到天黑之后,再运往城东的军营。此次刘胤带来的全部是亲信家兵,就算真的将这些财物吞没,也估计没人会知道。就算有人私下怀疑,但现在乱世惶惶,谁还有闲心管这个。
刘胤留张乐和赵卓在此地负责监管,自己带阿坚和魏雪舞返回了安平王府。
马王妃已经在收拾行装了,都说一入王门深似海,马王妃在安平王府中已经是度过了二十多个春秋,这儿的一房一舍,一草一木,无不浸透着她的感情,可现在居然要离开了,马王妃自然有千般的不舍万般的眷恋,望着庭前的那一株海棠,黯然发呆。
“娘,收拾的差不多了吧?”刘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马王妃悄悄地拭去眼角沁出的泪滴,回头对着儿子展颜一笑,道:“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走了。”
刘胤在朝中是坚定的主迁派,马王妃自然不能扯儿子的后腿,迁都的旨意一下,安平王府第一时间就行动了起来,该装车的装车,该丢弃的丢弃,不到一日工夫,就已经收拾了个七八成,马王妃用行动全力支持儿子。
能带走的也就是些金银细软,房产和田产这些东西根本就带不走,刘辑的夫人张氏是哭天抢地,万般不舍,不过马王妃一声令下,整个王府中人莫敢不从。
不过刘胤也看得出,母亲对王府有着很深的感情,难以割舍,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支持他,刘胤满含歉意地道:“娘,对不起,孩儿不孝,未能让您安享晚年,却还得让您千里奔波,孩儿有愧啊。”
马王妃浅浅地一笑道:“胤儿,你又何须自责,大势如此,岂是你一人可以担当了的?现在的时局,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吗?”
刘胤点点头,道:“魏吴大军东西两路,此刻正向成都逼来,以成都目前的兵力,死守的话,恐难保全。就算是守得孤城不破,姜维之师远在阆中,成都外无援兵,终究是一块死地。如果此时迁都南中,便可避开魏吴的锋芒,保存季汉硕果仅存的实力,一旦益州局势有变,亦可反攻成都。”
马王妃默然了,半响道:“胤儿,无论你怎么做,娘都无条件的支持你,安平王府已经基本收拾停当了,什么时候走就听你一言。”
“好吧,那就明天早上动身吧。”刘胤回身对阿坚和魏雪舞道:“阿坚,雪舞,你们带上刘府的家兵护送老夫人及府中诸人先行前往南中吧,一路上要多加小心,一定要保老夫人万全。”
安平王府的私兵倒是不少,但前往南中千里迢迢,为了以策安全,刘胤决定将阿坚和魏雪舞留在马王妃的身边,以阿坚和魏雪舞的身手,定然可保马王妃和府中上下的安全。
“刘将军,那夫人何在?”魏雪舞突然地道。
第254章密议
刘胤神情一凝,没有回答她,而是淡淡地道:“你随我来。”
魏雪舞心头掠过一阵狐疑之色,不过刘胤既然没说,她也只好跟在刘胤的身后,与刘胤来到一处独立的跨院之中。
“吱吱吱——”一只金丝猴突地跳了出来,直接到跳到了刘胤的肩头之上,兴奋地尖叫着。刘胤含笑着轻抚着它柔顺的毛发,看着一脸错愕的魏雪舞,道:“你可曾还记得这只猴子?”
魏雪舞原本还好生纳闷,刘胤居然还有这等嗜好,养一只金丝猴在府里,听刘胤如此说了,恍然而悟,惊喜地道:“原来是青城山山洞里的那只猴子,你竟然把它给带回了家……”魏雪舞想起了这只猴子,自然也回忆起了山洞中那风光旖旎的一幕,白皙的脸庞上顿时飞起两朵红晕,如饮琼浆。
“小淘这名字还是你取的呢,不光伤好了,而且还长大了不少。”刘胤含笑说着。
小淘跳到了刘胤的肩头,早已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魏雪舞,显然它也认出了魏雪舞,兴奋地吱吱叫着,一下就跳到了她的怀中。
魏雪舞抱着小淘,抚摸索着柔软而富有光泽的毛发,一时间竟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似乎又回到了青城山的那个不眠之夜,如梦如幻,恍如隔世……
两名侍婢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慌忙给刘胤跪下了。“少主恕罪,是奴婢们一时疏忽,才让小猴跑了出来,请少主责罚。”
这两名侍婢是平时看管和喂养小猴的,今天不知咋么,一向温顺听话的小猴居然趁她们不注意,逃了出来。
刘胤将小淘抱了起来,递给侍婢,很随和地道:“没事,你们退下吧。”两个奴婢未受责罚,暗暗欣喜,躬身告退。
刘胤回头对魏雪舞道:“你不是想见夫人吗,她就在这儿。”
魏雪舞回过神来,跟随刘胤进入一间屋子,此刻她竟然有些许的期待,想看看刘胤的妻子是何模样。刘胤与傅佥以翁婿相称,那显然刘胤娶的就是傅佥的女儿,魏雪舞在刘胤身边也有引起时日了,但从未见过他的妻子。
而现在,魏雪舞终于要和她面对面时,她竟然心如撞鹿,莫名的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走进屋里,眼前的景象却让魏雪舞吃了一惊,榻边坐着一名女子,从衣饰上看,应该是贵妇人的打扮,容貌清秀,五官端正,不过神情之间,却显得木然呆滞,紧紧地抱着怀中的枕头,看到有人进来,惊慌地蜷成一团,那茫然恐惧深邃的眸子,给魏雪舞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她……她这是……”
刘胤涩然地道:“当年我坠马昏迷不醒,再加上承儿早夭,月华便成了这付样子。”
每次刘胤回府,都会来探望一下傅月华,只是她的病情没有一点好转,到现在也还认不得刘胤是谁。
魏雪舞看着傅月华,又看了看刘胤,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在这之前,她一直很期待见到刘胤的妻子,她甚至有一种所有女人都有的嫉妒,她想要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出色的女子,才配拥有刘胤这样才华横溢的丈夫。
可万万没想到,刘胤的妻子竟是一位身患疯病的女子,一瞬间,让魏雪舞茫然不知所措,内心之中亦不是是婉惜还是幽叹抑或是庆幸……
“雪舞,月华她诸事不能自理,这一路之上,还须你多多照应,这倒是有些委屈你了。”照顾病人本来是侍婢的事,但一路上刘胤不放心她的安全,才让身怀绝技的魏雪舞来照应她。这似乎有把雪舞视作奴婢的感觉,让刘胤感到有些抱歉,虽然魏雪舞是他的亲兵,但他从未把她视作奴婢。
冰雪聪慧的魏雪舞如何不知,她狡黠地一笑道:“我把她当成是我嫂子不就行了。”
安顿好府里的事,刘胤又匆匆赶往了中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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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的谯府,此刻正是人员齐汇,济济一堂。
几乎益州本土派系的官员,都赶到了谯周的府邸,热议的中心话题,自然是迁都。
博士尹宗率先起身,愤慨地道:“迁都南中,如此愚蠢之极的主意陛下竟然会同意,真的令人匪夷所思。南中极穷蛮荒之地,路途艰险难行,恐怕还没走到南中,半路上就得死上一大半人,这简直……简直就是草芥人命。”
谏议大夫周巨亦道:“刘胤、张绍、霍弋等人沆瀣一气,只为贪恋手中的权力,从不想过益州百姓的死活。蜀中百姓,世代耕作于巴蜀之地,他们的田产他们的房子,都在这里,这些东西能搬迁到南中吗?没有田舍土地,让百姓何以为生?”
行参军阎宴随声附和道:“就是,在座的诸位,祖宗产业可都是在蜀中,安可轻弃?迁都之议,劳命伤财,民多疾愤,怨声载道,依我之见,诸位理当同心协力,再次上疏陛下,撤回迁都之议。”
“降魏有何不好,既可保全蜀中百姓,亦可保全朝臣的爵禄,两全其美之策不纳,偏偏要迁都到那穷山恶水的不毛之地,只怕大家的尸骨都葬不回祖坟之中了,真是让人痛心疾首啊!”
“……”
众人议论纷纷,吵吵攘攘,莫衷一是。
尚书郎李虎此刻站了出来,看了看乱成一锅粥的益州本土派,不禁是暗暗摇头,事情紧急,原本今日大家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商讨朝廷下令迁都的对策,可众人众口纷坛,也拿不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来,再这么闹下去,肯定也商讨不出什么办法来。
李虎看了一眼在主位上就座,摒气凝神,闭目不语的谯周,暗道,在场诸人,最有威望的莫过于谯周,事到如今,也只有谯周出面才可以弹压得了众人,于是李虎站了起来,对众人道:“诸位!诸位!稍安勿躁,请听一听谯公有何高见吧。”
第255章益州系的利益
谯周静坐于上位,似乎听不到众人的聒噪之声,闭目养神,一付浑然物外的模样。
其实他内心之中的波澜却是波涛汹涌,在朝堂之上,原本十来九稳的降魏之议却被刘胤给搅了局,更让谯周郁闷的是,建宁太守霍弋突然地来到了金殿之上,可以说霍弋的到来几乎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刘禅最终确定迁都,显然与霍弋有很大的关系。
功败垂成啊!谯周在朝议之前已经想好一切应对之策,他已经料算到张绍刘胤等人会竭力反对,可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霍弋这个因素。
对于益州本土派来说,成都就是他们的根,这里有他们的田产房产,也有他们的人脉,是他们的基石,离开了蜀地,就如同大树去根,鱼儿离泽,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壤,益州派必将走向灭亡。
汉家的天下原本就是士家的天下,但相比于北方的士家和江东的士家,益州的士家却似乎一直在夹缝中生存,益州派从来没有诞生过割据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