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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漏算的,也许只有水源的问题,或许马谡也料想到了,但时间紧迫,来不及让他从容应对。如果老天开眼的话,降下一场甘霖,马谡的结局命运或许就不该如此,可惜的是马谡不是司马懿,没有得到上天的眷顾,最终难逃败亡的命运。
“走,我们上山看看。”刘胤遥望着那座让马谡背负了千载骂名的土山,不禁是心生感慨。
山路陡直,骑不得马,刘胤与傅佥只得是步行上山,就算如此,也得小心翼翼,因为上山的路几乎不能称之为路,非得手足并用,才能顺利地攀上山顶。
登上山顶,却是豁然开朗,与山路之崎岖不同,整个山顶坦荡如坻,极是宽阔,算是容纳数万人都绰绰有余。
刘胤目测了一下,虽然说这座土山比起雄伟的陇山主峰而言,不过是一个小土丘,但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土丘,至少也是比成都的城墙要高出三四倍不止,从战略的层面上来讲,这座土山要比世上最坚固的城池更坚固十倍,笔直陡峭的悬崖,完全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然屏障。
也难怪马谡会选择这儿进行安营下寨,不考虑别的,土山的防御工事浑然天成,确实是一处易守难攻的据点,这里紧扼着关陇大道的咽喉要冲,就如同是一把大锁,将街亭牢牢地锁住,无论左边还是右边,山顶上射出的箭矢,都可以覆盖整个关陇官道,魏军想要进军陇右,毫无疑问,必须要拿下这座土山。
刘胤踏着没踝的积雪,背负着双手,在雪地之中来回地踱着步,显然他也真正思考着如何布防街亭。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道:“街亭得失,皆在土山,传令从今日开始,在土山上修筑工事,准备御敌!”
第369章关键是水
傅佥闻之一愕,马谡当年之败,就是败在困守土山之上,这可是前车之鉴啊!而刘胤选择同样的策略,这让傅佥有些匪夷所思,以刘胤的聪明,断不应该犯这样的常识性错误才是。
“文宣,马谡之败,便是败在这山上,为何你……”
刘胤淡然地一笑道:“岳父认为,当道立寨的话,有几成胜算?”
傅佥不禁是眉头一皱,刘胤的反问让他陷入了沉思,是啊,所有的人都在马谡兵败之后否定了上山防守的策略,但又有谁真正地考虑过当道立寨的成功率有几成,在平原地带上与魏军正面交锋,蜀军原本就不占任何的优势,更何况要面对数倍的敌人,这样的难度更是呈几何级数的增长,单单是当道立寨,就可以真的能解决掉防守街亭的问题吗?
傅佥沉吟片刻,道:“可事实证明,上山防守的话那就是绝路,因为没水。”
“对,关键是水!”刘胤的目光中透出来的是坚定和刚毅,斩钉截铁地道,“当初马谡如果能解决掉水源的问题,就绝不至于速败,只要他能坚守下去,将魏国的援兵死死地拖在街亭,整个北伐的局面很可能就会为之改观。所以街亭的防守,并不在是上山还是当道的问题,最关键的一点,还是水源!”
傅佥环视了一下四周,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之外,整个山顶上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这座土山孤立高悬,不与四周相通,山上亦没有什么泉水溪流之类的稳定水源,堪称是一片绝地,怎么解决数万大军的饮水问题,傅佥很是茫然。
“山脚下倒是一有条溪流,可是魏军一旦围山,首先要做的就是掐断我军的取水途径,要如何做,才能保证水源不失?”
刘胤笑指四方道:“这满山遍野的都是水,何愁没有水?”
山顶之上积雪不多,只有数寸,但山崖背风之处,积雪可以深达数丈。傅佥当然知道雪融化后就会变成水,但马上就是春天了,积雪消融,化成水后很快就会流失掉,根本就无法保存。傅佥灵光一闪,道:“文宣的意思是将这些雪保存起来,便可以供驻军饮用?”
刘胤微微一笑道:“这么厚的雪,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大水库,只要存上一成的雪,也足够两万人饮用数月之久了。”
“可是如何才能将这些雪保存下来,这得需要多少的水桶?”傅佥有些疑惑地道。
刘胤道:“我们比马谡幸运的,就是能提前几个月来做准备,马谡打的是遭遇战,他方至魏兵便接踵而来,当时的局势根本就没有给马谡任何的时间,他只能是仓促应战。现在距离开春魏兵来攻还有一段的时间,足够我们存贮大量的水和粮草了。街亭附近山林密布,有不少的参天大树,伐木做桶用来贮水,很是方便,反正这种桶也无需移动,可以做的大一点,做成三尺五尺的大木桶,这样可以存贮更多的水。还可以砌石为池,这山上石头挺多,召一些手艺精湛的石匠,做成一丈见方的大池子,只要能解决旧渗漏的问题,贮存多少水都不是问题。”
防守土山,最大的难题就是没水,任何人只要三天不喝水,嗓子就会干得冒烟,战斗力就无法保证,继续缺水下去,只能是干死渴死,当然在未等到渴死之前,军心也早就崩溃了。只要能解决掉饮水问题,防守街亭的任务就会变得委轻松,蜀军居高临下,任凭魏军来仰攻,司马望就算是投入再多的兵力,也无法撼动土山的一个山角。
这样的防守难度,比当道立寨要小的多,如果将土山视做一座城的话,简直就是世上最坚固的城池。傅佥不禁有些神往。
刘胤继续道:“现在时间充裕,我们还可以从陇右诸城之中,征调一些盆瓮瓦罐之类的贮水之物,这些器皿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多多益善。总之,无论用什么方法,尽全力在土山之上贮存大量的水,守住街亭就不是件难事。”
傅佥拱手道:“好,文宣,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定保街亭固若金汤。”
在傅佥的主持下,大批的木匠和石匠被征调了街亭,当然也不是义务劳动,蜀军可是支付了双倍的酬劳,就算是冰天雪地,这些匠人们也是笑逐颜开,干起活来也是特别的卖力。伐木取石这些粗活计则是由蜀军来完成的,好在陇山之上最不缺的就是林木和石头,就地取材,还是相当地方便。
陇右各地的陶器工坊也接到军方的大批订单,要求制作大容量的陶罐,同样给出的价格也是令这些工坊主怦然心动。当然,这些订单也是有时间限制的,现在所有的陶器工坊都停止生产别的器皿,加班加点,全力以赴地完成军方的订单。
一车车的大肚陶罐被运住了陇东,虽然这些工坊主整不明白军方搞这么的陶罐要干什么,但只要有钱收,他们自然心满意足。
至正月中旬冰雪开始消融的时候,蜀军已经完成了贮水目标,按每人每天一升水的用量来计量,目前土山上的存水也足够支撑两万大军两三个月的用水需求,如果在这两三个月的时间会有降雨的话,蜀军还可以坚守更长的时间。
贮水的同时,粮草军械的贮存自然也是同步进行的,刀枪箭矢,铠甲装备也是源源不断地运抵了街亭,傅佥亲自督促蜀兵在土山上修筑防御工事,伐木取石做滚木擂石,好在这山顶上林木石头众多,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到了二月初,整个街亭的布防已经是基本上完成了,整座土山,打造的如固若金汤一般,数百具曾装备于陇右魏军的床弩,也被傅佥运抵了山上,这种射程极远的单发弩车可以覆盖和封锁整个的街亭官道,不愧是远程攻击的神兵利器。
“启禀傅将军,魏军前锋已逼近街亭。”斥侯急匆匆地上前禀报道。
“来得正好!”傅佥低沉地道,目光望向东方,凝重而自信。
第370章第二个马谡
与此同时,在距离街亭二十里之外的白沙坡,一位全身戎装的魏国将领正翘首向西眺望。
从这里看过去,高耸巍峨的陇山就如同是一条青色的巨龙,横卧在关中平原的西部。
他就是担任魏军西进先锋官的是广武将军唐彬。唐彬弓马纯熟,腹有经伦,是难得的文武全才型将领,先前曾担任过弋阳太守,此时司马望拜为雍凉都督,特地将其召到麾下,任命为先锋官,率劲骑两万,当先开路。
临行之前,司马望谓之:“此去陇西,必走街亭古道,如果蜀人未在街亭设防,你便可以长驱直入,如果有蜀兵镇守街亭,万不可等闲视之,需等我大军齐至,方可攻取。”
唐彬领命之后,率兵沿关陇大道向街亭而去,看到连绵起伏的陇山之后,唐彬并没有急于地向街亭突进,而是下令在白沙坡临时驻军休整,派出斥侯兵前往街亭一探虚实。
司马望和蜀军打了多年的交道,深知蜀军在山地作战方面经验丰富,尤其是善打伏击战,司马望就曾经几次吃了蜀军伏击战的亏,街亭是通往陇右的咽喉要道,蜀人诡计多端,狡诈无穷,只怕早已在街亭附近设下了伏兵,司马望可不想冒冒失失地一头扎进去,被人家给包了饺子。
所以在先锋官的人选上,司马望并没有选择披坚持锐,悍勇无双的猛将来当先锋,而是选择了智勇双全、为人谨慎的唐彬来当这个先锋。唐彬也没有辜负司马望的期望,虽然是急驰前行,却保持着严整的队形和防备意识,到达街亭之前,更是谨小慎微地派出多路斥侯刺探军情,将街亭的情况了解个透彻。
很快地,斥侯就向唐彬禀报道:“启禀将军,街亭发现大量的蜀军踪迹。”
唐彬心里突地一沉,看来真的不幸被司马望言中了,蜀人早已占据了街亭。他沉声道:“蜀人有多少兵马驻守街亭?领军之将又是何人?”
那斥侯迟疑了一下,面有难色地道:“启禀将军,蜀军全部驻扎在土山之上,小的只能是远远观望,无法上得山去,山上到底有多少人马,却是无法看清,不过蜀军的旗号,小的倒是看得真切,是一个‘傅’字。”
“傅字?”唐彬喃喃自语了一下,蜀军之中,姓傅的将领不多,地位较高的也只有镇军将军傅佥,“看来领军之人必是傅佥无疑。方才你说蜀军全部屯扎于土山之上,可是实情?”
斥侯慌忙道:“小的探得清清楚楚,街亭的两侧大路之上,并无半个人影,倒是那土山之上,营栅齐整,旌旗林立,隐约之间可以看到人头攒动,蜀军的大队人马,定然全部驻扎在土山之上。”
唐彬不禁是大皱眉头,虽然发生在三十七年前的那场街亭之战时唐彬还未曾出生,但这显然并不能妨碍他对那场街亭之战的了解,对于魏国而言,这场战役几乎是如同教科书一般的经典,张郃千里突进,一举攻破了蜀军重兵防御的街亭,轻而易举地收复了陇西诸郡。像这样的经典战例,几乎是每个魏国将领必读的,唐彬当然也不例外,这场战役的始末,唐彬也是很清楚的。
如果说此役于其说是张郃之功,倒不如说是马谡的愚蠢成全了他,自陷于死地,最后导致不攻自破,马谡几乎成为了世人的笑柄。后师不忘,前事之师,唐彬相信,做为反面教材的马谡应该已经给蜀人上了深刻的一课,这代价昂贵的学费也必然让蜀人有所惊觉,至少也不会重蹈覆辙。
但斥侯兵反馈回来的信息却是蜀军并没有当道立寨,反而采取了和马谡当年一样的策略,屯兵于土山之上。
唐彬是深感震惊,他倒并不是不相信斥侯兵的报告,而是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了。性格谨慎的他决定亲自过去查看一下,难不成几十年过去了,街亭的地貌有了沧海桑田的变化?
于是唐彬令先锋营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