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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长的冷汗不禁是刷地就流了下来,按军例,他的确是徇了私,不过也仅仅也同情那樵夫的境遇,其实他并不认识那樵夫或者是收受了他的贿赂。他赶忙辨解道:“大人,这个樵夫乃本地人,砍柴为生,只因老母身染重病,急需拿药去医治,故而小人才放行。不过小人可以担保他绝不是魏国的奸细?”
“你担保他不是奸细,你认识他吗?”张乐道。
“小人不认识。”那什长惶然地摇摇头。
张乐冷笑一声道:“那你凭什么来担保他不是奸细?”
“这……”那什长不禁为之语塞,他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方才他之所以决定放行,也正是那樵夫声泪俱下的泣诉导致他同情心泛滥,说实话,所有的话都是樵夫的一面之辞,那什长还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地信任他。
张乐把目光移到了那砍柴汉子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冷哼一声道:“你就是本地的樵夫?家住何处?家里还有何人?”
砍柴汉子倒是很从容地道:“小人家住离此十里的青龙山,终日打柴为生,家中只有年过六旬的老母一人,身患重病,急等小人拿药回家医治,请大人开恩,放小人回家救母。”
张乐将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不急不徐地道:“你娘得的是什么病?这药又是从那家药铺抓来的?”
砍柴汉子略一迟疑了一下,道:“昨日小人出门之前,家母上吐下泻,神志不清,小人不懂医道,只能是砍了一担进城去卖,得了几枚铜钱才从回春堂医馆之中抓了两付药,准备回家给母亲医治。”
“拿药来我看。”
砍柴汉子似乎有些不情愿,但畏惧张乐,只得将药包递给了他。
张乐打开药包,里面全是各种花草树皮之类的中药,张乐又没有学过医,自然对这些中药一无所知,只是他一翻弄药材,一面斜眼打瞧着砍柴汉子。
半晌,张乐将药包递还给他,道:“难得你一片孝心,回家去吧。”
砍柴汉子大喜过望,千恩万谢,收拾起东西,扛着扁担,转身便欲走。
那知张乐出手如电,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扁担,砍柴汉子大惊,回头道:“大人,你……”
张乐左手紧握扁担不放,右手食指飞快地在扁担上弹了一下,“咚”地一声,回音袅袅,很显然这条扁担里面是中空的。
大山里的樵夫,所用的扁担不外乎两种,一种是竹制的,一种是木制的,但任何扁担都是实心的,这样才坚固结实,无论如何它也不可能是空心的。
张乐敲了一下,发现扁担竟然是空心的,顿时他脸上浮现出邪邪的笑意,道:“这条扁担倒是古怪的很,留下来玩玩吧。”
砍柴汉子脸中立刻是精芒毕露,掠过一抹杀机,抬手便是一拳向张乐的胸口砸来。
张乐早有准备,虽然那砍柴汉子这一拳打得凶猛刚烈,他向后一缩,便避过了这凌厉的一拳,在他后退的同时,顺手就将佩刀拨了出来,一刀朝着砍柴汉子砍去。
由于张乐紧紧地抓着扁担没有放手,砍柴汉子显然也不想将这条扁担拱手让人夺去,他也死死地抓着另一头不放,张乐一刀劈来,砍柴汉子显然来不及从腰间拨出柴刀相迎,只能是握着扁担去挡张乐的这一刀。
张乐的这把佩刀乃是第三工坊按蒲元的工艺打造的七十二炼钢刀,加上掺入了玄铁,比普通的钢刀要锋利的多,说削铁如泥有些夸张,但来削一根扁担,几乎等同于切一块豆腐,一丈长的扁担应声从中间断为了两截。
扁担一断,从扁担中立刻就担出一件东西,很明显的是一卷丝帛。
古有图穷匕现,今有扁担折图现!
张乐呵呵冷笑着。
砍柴汉子顿时面如死灰,不过他身手极为敏捷,那卷丝帛掉落的位置离他也很近,俯身便拾了起来,折身向右面的断崖飞奔过去。
关卡的左面是河谷,前面是高高的栅栏挡道,身份败露的砍柴汉子不甘心束手就擒,于是他只能是选择向右面的断崖冲去。断崖虽然不高,但数丈之内全是直立的峭壁。看得出砍柴汉子是久经训练的好手,几丈高的断崖竟然徒手就攀登了上去。
“想跑?”张乐冷笑一声,道:“李二,你速回去通知右丞大人,禀报在陈仓道口发现奸细踪迹。其余的人,跟我来!”
第85章游击的十六字诀
离开汉中都督府之后,刘胤立刻加紧布署,对各个关口进行严防死守,虽然刘胤也认为阻截魏国间谍的希望不太大,但他还是倾尽全力,尽力地去搏上一把。
于刘胤同行的,便是游击校尉卢逊。
卢逊手下有一部人马。汉代军制以伍为最基本的单位,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二伍为一什,设什长,五伍为一队,设队率,二队为一屯,设都伯,五屯为一曲,设军侯,二曲为一部,主官为校尉,副主官为司马。一部人马编制为一千人,是做为一个独立的作战单位而存在的。
在东汉时期,部基本上就是军队的最高编制单位,如北军便分为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部,做为中央的直属军队,北军五校应该就是大汉帝国最正规的编制了,其他的郡国兵和边防兵也大抵按如此编制略有变化而已。
但这种编制在东汉末年被打乱了,黄巾起义之后,东汉朝廷军队的编制也极速地膨胀,先是增设了西园八校尉,后来又废刺置牧,由州牧来掌管一州乃至数州的军政大权,结果就导致各地军阀拥兵自重,混战不息,数万人甚至数十万人的大战役时有发生,这种以部(千人)为最高单位的编制显然不能再适应新的战争需求,在部上设营,营上设军。营的主官为裨将偏将,军的主官为将军,而且为了大规模战役的需要,往往还设有临时编制的都督领数军,比如被关羽水淹七军的于禁。至于军的编制则无定员,小的时候可能只有数千人马,大的时候或可多达数万人。
由于有战功的人越来越多,将军的封号也越来越多,在东汉时期威风八面的校尉到了三国时代地位也每况愈下,在军中,最多也只能算是中级军官。
虽然卢逊在汉中军队中的地位不高,但并不防碍他的积级性,卢逊对担任游击校尉还是极为兴奋的,在他看来,能统领部人马肩负看独立的作战任务,是姜维大将军对他的信任,同时他也对即将到来的汉中之战充满着信心。
用他的话来说,只有真正获得军功,才是他唯一能从校尉跻身于将军行列的机会。不想到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理,不想当将军的校尉也决不是一个好校尉,在卢逊的身上,刘胤可以看到军人的那特有的不以时代来划分的热血和豪迈。
卢逊对战争充满着渴望,他的这种渴望是热烈而不加任何掩饰的,他对胜利几乎是带有一种偏执。
“逆魏的军队胆敢来犯,汉中的土地就是他们的葬身之所!”
刘胤很喜欢性格简单率直的卢逊,他几乎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职业军人,充满热血激情,更有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精神。
胡济给他的命令就是协助刘胤来缉查魏国的间谍,卢逊几乎是无条件地服从着刘胤的命令,他手下的军队全部由刘胤随意调遣。由于汉中地区出口众多,中尉府的力量应对起来捉襟见肘,刘胤自然得调动卢逊的人马来配合行动。卢逊的态度积极,全力配合刘胤的行动,无论多远的关卡哨岗,只要刘胤一个命令,他的军队随时就位。
卢逊的全力支持让刘胤很感激,要知道军方和中尉府一直以来成见很深,就算是胡济下令,许多的其他驻军大多采用阳奉阴违的态度,让刘胤很是头疼,现在有卢逊的鼎力支持,倒让刘胤感到轻松方便。
“卢校尉,假若魏军来犯,贵部人马将何以为战?”刘胤和卢逊并辔而行,刘胤有意无意地问了他一句。在刘胤的印象之中,卢逊是在南郑与钟会的主力大军交战时阵亡的,而那一战,卢逊差一点砍了钟会。
卢逊哈哈一笑道:“某必率部与敌决一死,汉中多山,地势险要,我部人马只需伏于山路险隘之处,待敌主力通过之时,一举击而破之!”
刘胤微微一笑道:“此为伏击,而非游击。大将军既授卢校尉游击校尉一职,那你可知游击战法与普通战法有何异样之处?”
卢逊不禁微微一怔,说真的,他还真没有区分清楚伏击和游击有什么的不同,在他看来,只要能消灭敌人,管他用什么战法,只要成功便行。
“游击嘛?不过就是游而击之,趁敌无备,往来击之。”
刘胤呵呵一笑,游击这个名词虽然由来已久,但就是孙子吴起这类的兵法名家都未必能真正地诠释它的含义,更遑论出身卑微,斗大的字都不识得几个的卢逊了,纵观上下五千年,真正能领略游击战法精髓的,自然非后世的一代伟人毛太祖莫属。
“看来卢校尉还是没有能真正理解游击的含义,游击者,自然游而击之,但如何游,如何击,却是各有绝窍的。这样吧,我给你十六字诀,你细细琢磨体会一下,自然明白这个游击战到底如何来打。这十六个字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卢逊默念着这十六个字,一时陷入沉思。
刘胤含笑着道:“所谓敌进我退,就是说,敌人力量强大的时候,我们要暂避其锋,避免与之正面冲突,保存自己的实力;敌驻我扰,是说在敌人宿营之时,要对其实施骚扰,令其食不下咽,睡不安寝,久之令其疯惫不堪;等敌人疲惫之时,便是我们出击的理想时间,敌疲我打,要打打就要打得狠,打到敌人肉痛,歼灭其有生力量;敌人退却的时候,我们的出击的要果敢坚决,扩大胜果。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这游击战法最是奥妙无穷,只要卢校尉真正能将十六字诀融会贯通,何惧魏国大军来袭!”
卢逊豁然开朗,拱手拜谢道:“多谢刘右丞指教,听君一席话,卢某受益非浅。”
刘胤呵呵一笑,刚要开口,这时一骑飞至,禀报道:“启禀右丞大人,陈仓道口发现魏国奸细!”
第86章前往陈仓道
刘胤一听,急问详情,来禀报的差役据实报之,刘胤点点头,既然张乐已经赶到了陈仓道口,有他主持追捕行动,刘胤倒没有太过担心,回头对卢逊道:“卢校尉,陈仓道口发生一些状况,在下便先行告辞了。”
卢逊也听到了这个情况,便道:“是否派点人手去协助刘右丞?”
刘胤摇头道:“魏国间谍狡诈多端,虽然此刻在陈仓道口暴露行踪,却也未必不会另有图谋,这样吧,陈仓道口有中尉府的诸多人手,倒也不难应付,倒是褒斜道傥骆道和子午道,还需卢校尉派人增援,谨防魏国奸细偷渡。”
卢逊拱手道:“好,某这便前往,管教魏国奸细无所遁形。”说罢,卢逊拨转马头,引兵向斜谷口而去。
陪同刘胤的现在只有主薄陈寿,刘胤打马上桥,过沔水望陈仓道口而去。沔水桥并不长,刘胤马快,很快地登上了北岸,一回头,发现陈寿远远地落在后面,边走边望着滔滔的沔水出神。
“承祚,你所思若何?”刘胤看到陈寿若有所思的模样,乃问道。
陈寿拈须沉吟道:“右丞大人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吗?”
“此话怎讲?”
“魏国的间谍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陈仓道口,此事颇为令人生疑,汉中通往关中,诸条路皆可走,魏国间谍舍褒斜道子午道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