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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沈莹重重地啐了一口,厉叱道:“某乃江东之将,岂肯降蜀狗乎!”说着一剑又刺翻了一名汉兵,也算是临死再拉了一个垫背的。
罗尚也怒了:“困兽之斗,不知死活,来人,杀无赦!”
几十条长枪瞬间就贯穿了沈莹的身体,沈莹凄然地一笑,面北而望,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道:“周都督,末将先走一步了——”言讫,气绝身亡。
随着夕阳逝去了最后的一抹血色光芒,莽山上的战斗也宣告结束了,三万吴兵,大多随沈莹战死在了莽山,只有少数人侥幸逃回了桂阳城。
“禀雍王,沈莹死战不降,末将只能将其格杀。”刘胤到达山顶之后,罗尚上前禀报道。
刘胤叹道:“自古江东多俊才,沈莹倒也是一条有血性的汉子。”刘胤令人将沈莹的尸体收殓了,予以厚葬,就埋在了莽山之巅。
攻下了莽山之后,刘胤下令汉军马不停蹄,向郴县进发。
沈莹一死,整个桂阳郡是群龙无首,能逃回郴县的都是一些贪生怕死之辈,瞧得汉军袭来,他们就连半点的斗志也生不出来了,立刻是弃城而逃,将一座空城扔起了汉军。
汉军进入郴县之后,根本就不理会这些四散而逃的吴军溃兵,挥师北进,直取衡阳。
衡阳太守范同听闻沈莹在莽山兵败身死,三万大军全军覆灭,早已是闻风丧胆,惶惶不安。
其妻蔡氏对他道:“如今天下之势汉强吴弱,妾料定汉必吞吴,夫君何不早献城而降,以保官禄无忧。”
范同道:“夫人所言即是,某正有此意。”于是范同下令打开城门,亲自端了印绶,向汉军投降。
刘胤接管了衡阳,仍任用范同为衡阳太守,然后大军北进,直指长沙。
长沙太守名叫孙愉,是吴国的宗室。听闻汉军大举杀来,长沙城中是人心惶惶。有部下劝孙愉道:“如今汉军所向披靡,已经连克交广、桂阳、衡阳,长沙兵少,如何抵挡得了,太守何不效仿衡阳太守献城而降,乃不失官禄。”
孙愉怒斥道:“我乃孙氏之后,岂能做卖国之贼?”于是孙愉拒绝投降,下令长沙军民誓死守城。
傅募此番为先锋,径直杀到长沙城下,喝令吴军投降,孙愉破口大骂,惹得傅募大怒,下令汉军大举攻城。
长沙城的守军不多,只有郡兵三千,傅募一上手就首先使用火器攻城,将长沙城的城门给炸飞了,汉军骑兵径直就杀入到了长沙城内。孙愉死战不退,最终战死,长沙城也很快陷落了。
吴军在荆南最强的一支人马也就是沈莹所部了,莽山失守之后,整个荆南的门户大开,汉军一路狂飙突进,如入无人之境,兵锋所至,所向披靡,一连攻取了荆南桂阳、湘东、衡阳、长沙四郡十余城,势如破竹。
每取一城,刘胤都令原来的官员镇守之,大军疾风快进,根本就不做停留,原郡守长官阵亡的,便取副职录用,占据长沙之后,继续挥兵北进,直指巴丘。
第1336章回援巴丘
荆南四郡接连失守,吴军是一溃千里,整个江南的局势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长沙失守之后,汉军北上攻击重镇巴丘,吴国的长江防线已经是芨芨可危了。
巴丘在洞庭湖之东,紧扼洞庭湖入长江的水道,是整个长江防线上最为重要的一环,衔远山,吞长江,浩浩荡荡,同时洞庭湖也是吴军水军操练的两个基地之一(另一个基地是鄱阳湖),巴丘也就成为和柴桑一样举足轻重的军事重镇。
长沙失守之后,汉军直捣巴丘,令吴国朝野一片震动。
如果说交广的失守让吴国朝廷只是感觉到吃惊,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汉军就已经从交州打到了长江边上,由此带来的震怖让吴国是举国皆惊。
周处也没有想到沈莹败得是如此之快,荆南失守让周处精心构筑的长江防线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如果沈莹能在桂阳坚守更长的时间,那么周处便可以有时间来从容地应对来自江北和益州的威胁了,只要将西陵的防御体系完善之后,周处便可以再抽调出一些兵马来,加强荆南的防御。
只可惜时不待我,刘胤率领的这支骑兵战斗力强悍远远地出乎了周处的预料,沈莹带去的三万人,不但挡不住汉军的进攻,而且是败得异常干脆,沈莹战死莽山,三万吴军也几乎全军覆灭,刘胤一路北上,势如破竹,无人再能挡得住他。
现在周处面临的局面是左右维艰,刘胤的这背后一刀,捅得简直就是深入要害,如果巴丘失守的话,吴国的长江防线就可能会面临着拦腰被截断的风险,这显然是周处所无法接受的。
但现在再抽调兵力回援巴丘的话,周处又面临着无米下锅无兵可调的尴尬局面,本来抽调出三万兵马来让沈莹去驻防桂阳,已经是周处所能调动兵马的极限了,可惜沈莹带去的三万人马,宛如是飞蛾扑灭,瞬间就湮灭了,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现在整个西陵只剩下了不到七万的兵马,再调的话,整个西陵防线势必会再加地薄弱,如果汉军从襄阳和永安两个方向发起进攻的话,西陵将会面临严峻的考验。
但周处同样又不能不考虑巴丘,所谓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西陵防线极为重要,但巴丘何尝不是如此,如果巴丘失守,整个西陵江陵和武昌建业的联系必将会中断,汉军很可能会在巴丘渡过长江,整个长江防线便会宣告破产。
这恐怕是周处就任大都督以来遭受的最大危机了,他思虑在再三,左右权衡,还是认为巴丘绝不能失守,不管怎么样,都要保下巴丘来,不能让刘胤斩断长江的计划得逞。
周处决定由陆景来担任西陵都督,负责指挥西陵的一切防务,自己则率领一万水军和上百条战船回援巴丘,周处决定亲自来会一会天下第一枭雄刘胤。
这一万水军也是周处迫于无奈才抽调出来的,其实整个西陵防线,也确实到了无兵可调的地步,一个萝卜一个坑,西陵的军队已经是相当的紧张了。
周处对陆景道:“西陵最大的敌人来自于益州,现在蜀军水军已成气候,唯一难拦阻他们的,只有峡江的险滩了,一定要充分地利用峡江险滩的优势,将蜀人挡在益州,不让他们出川,如果蜀军水军杀出峡江的话,那便是我们整个吴国的灾难了。”
陆景道:“周都督放心,某必竭心尽力,绝不让蜀人越雷池半步。”
周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不是他不相信陆景的话,而是西陵的防御太重要了,当年陆抗在世之日,就一再地强调西陵在整个长江防线之中的重要地位,如果将整个长江防线视为一条龙的话,那么西陵便是龙头,头若不存,只剩躯壳,又有何用?
如果有可能,周处会亲自呆在西陵,撑起整个长江防线的中枢来,但现在巴丘告急,不得不让他分心去应对。
除了让陆景来守西陵之外,周处还让陆晏担任江陵都督,江陵乃南郡治所,也是尤为重要的,江陵和西陵互为倚角,构成整个长江上游防御的体系,由最为值得信赖的陆氏兄弟担任此要职,周处也是比较放心的。
由于汉强吴弱,整个形势对吴国十分的不利,吴国许多地区的将领出现了叛逃的迹象,周处不得不严加防范,如果自己任命的一镇都督叛逃话,那样的打击对吴国而言,几乎是致命的。
安排好西陵的防务之后,周处率领水军顺流而下,直赴巴丘。
水路行军,顺风顺水的话,那速度是极快的,所以李白才会留下千里江陵一日还的名句,周处早上迎着朝霞从西陵出发,夕阳满天之时,已经是抵达了巴丘城下。
如此地神速,周处已经是抢在了汉军到达之前,先赶到了巴丘。不过周处并没有急于进城,而是在水寨之中安置好水军,巴丘两面临水,一面靠山,只有南面才是平原地带,防守起来,也是以水战为主。
周处虽然只带了一万水军,但他认为也是绰绰有余了,毕竟这次汉军侵入的军队只有骑兵一个兵种,攻打陆路上的城池,倒是强项,但攻打这种两面环水的城池,却也未必能得心应手,周处率领一万水军在洞庭湖上布防,已经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
但其实刘胤兵逼巴丘,却未必想要来攻打巴丘,他也很清楚巴丘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汉军没有水军之利是,很难攻得下巴丘的。
刘胤之所以大造声势,大张旗鼓,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吸引和调动吴军的防御布署,让吴国的防御体系出现裂缝,为永安水军出兵和其他江北五路大军创造条件,如今听到周处已经率领一万水军亲至巴丘,刘胤微微一笑,对诸将道:“大事成矣。”遂下令汉军六路大军齐出,正式地全面拉开伐吴大幕。
第1337章六路齐出
此时刘胤已经抵达了汩罗江畔的罗县,从这里向江北传递消息,也就不用再远隔万水千山迂回走交州南中了,潜伏在江东的那些细作,完全可以把刘胤要传递的命令,准确无误地送达江北。
傅佥在襄阳已经静候刘胤的命令久矣,刘胤正月出兵南下之后,傅佥就一直在襄阳秣兵厉马,等待着刘胤的消息。
最先传回的消息是刘胤率军顺利地进入了交州,其后消息的传递便有了严重的滞后,毕竟驿马再快,那也是远隔数千里之遥,傅佥从驿站这边得到的最后一个消息是刘胤攻克了番禺,拿下了南海郡,第二天傅佥就接到了刘胤已经兵抵汩罗江的消息了。
这份通过潜藏在江东的细作传递回来的消息带来了傅佥翘首以盼的消息,他在襄阳,已经等待了半年之久,一刻也不敢松懈,现在终于到了出兵的时刻,傅佥是按捺不住兴奋,立刻传令其他五路人马,约定于兴国六年七月初一,六路兵马齐出,共伐吴国。
这六路兵马是刘胤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安排好的,人员、武器、物资、粮草早已是准备的妥妥当当,万事俱备,就等刘胤的一声令下了。
尽管这道命令是姗姗来迟,但汉军诸路兵马接令之后,皆是精神抖擞,斗志昂扬,求战欲望极为地强烈。
不管是领军的大将,还是普通的士卒,他们心里都明白,这将是决定天下大势的最后一战了,打过这一仗,很可能从此便是四海一统天下太平,这无疑将是他们的最后一仗,也是他们获取军功的最后机会了,末来几十年之内,很可能就不会再有仗打了,做为军人,他们也将是最后一次为国而战了。
这次出征吴国,也将是季汉用兵数量最多的一次,七路大军,总共将调动二十八万人马,兵威至盛,空前绝后。
第一路大军,由前将军黄崇率领三个军四万五千人马,由徐州下邳向徐中方向进军;第二路大军由后将军蒋斌率领三个军四万五千人马,由淮北向寿春方向进军;第三路大军由左将军牵弘率领两个军三万人马,由汝南向弋阳方向进军;第四路大军由右将军王颀率领两个军三万人马,由豫州出兵向武昌方向进军;第五路由骠骑将军傅佥率领五万大军,从襄阳向江陵进军,第六路由益州史王濬率领五万水军,由永安向西陵方向进军。
六路兵马齐出,金弋铁马,气吞万里。
消息传到建业,东吴上下,举国皆惊。吴主孙壾惊惶失措,急召诸大臣商议退敌之策。
司徒何植奏道:“如今蜀汉兵威强盛,我军力不能敌,臣以为当撤江淮之兵,退守长江,依托长江防线,固守建业。”
左丞相陆机道:“不可!前人曾有云,守江必守淮,如果我们轻易地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