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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
“只是桑德尔的机动部队,损失得太可惜了。”
“这就是战争,比50多年前更残酷。”梅内亚姆冷笑一声,“我相信辛格背着军方谋划入侵的时候,没想过会有今天。”
“绝对是那样的,将军。”
“对了,斯潘加那边有消息吗?听说他已经回到新德里了?”
“是的,明天的会议上你就可以见到他。另外,接你的特勤中队的飞机已经到了。”
“见鬼,这么早就派飞机来,分明是想让敌人卫星看出我的行踪,告诉他们立即滚蛋,我会自行安排行程。”
“马上去办。”
参谋立即着手去调遣飞机。中将仍然气愤难平,国防部办事太不谨慎,简直拿他的生命当儿戏。他可以打赌,中国人想要自己的命,一定远胜过想要辛格的。如今必须事事小心才行。中国人的空中指挥技巧越发熟练,甚至开始试探着挑战s300系统在多目标跟踪方面的短板,这些天敌人多批次、多方向的突然袭击,虚虚实实,让防空放空部队应接不暇,事实证明,敌人的每一次攻击都是有重点的。他们手要袭击的,总是附近机场上暴‘露’的大型运输机和直升机,最终的目标很可能就是自己。
梅内亚姆中将已经几次向国防部要求,将自己指挥部后撤到昌迪加尔或者阿姆利则,但是辛格都不同意,现在他只能胆战心惊地度过每一天了。他知道列城附近的高山上,中国人的监听部队无时无刻不在偷听自己拍发的电报,所以自己的行踪必须得高度的保密,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透‘露’出来。
阿萨姆的提斯普尔迎来了一个安宁而又明朗的大晴天。中午前机场能
见度已经足够飞机起飞了,但是林淮生仍然没有走的意思,国内已经连续通过卫星通讯,要求他立即回去。
但是林还必须再等一会儿,他知道徐景哲正急迫地等着自己去日喀则,好讨论新的局面,但是如果等到洛桑落网,任何代价都是值得了,让老头子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对印度新的攻势,林淮生已经大致清楚,这不是他制定的计划,但是上级看重的是他的经验。在新的计划中,林淮生仍旧将指挥一支偏师,不过所谓偏师只是指兵力上的,他研究计划后发现,从旁遮普方向的旁敲侧击,有可能转化为决定‘性’的攻势,尤其有当梅内亚姆一个劲儿地将主力调集到北方的时候,当然计划本身还得修改一下。主要的问题是物资储备的不足。
“参谋长,斯利那加的外国记者派出代表,抗议今天早上他们突然损失了几十万美元的通讯以及其他设备。他们怀疑我们使用了某种特殊武器。另外,他们还想知道周围的部队大规模地调动是为了什么。”
“我真的怀疑这伙人里藏着几个间谍,反应还真灵敏。”
“是的。cnn的桑迪杰克逊还追问,为什么我们的部队夜里撤向北方,留下一座空城,却不通知他们。是不是明知洛桑嘉措手里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故意让记者冒险,好进行政治‘操’作?”
“告诉他,这些事情有些属于军事机密,有些我们也还在调查,如果害怕,可以自己滚蛋,我可以送他们到梅加拉亚的印占区。”
“参谋长,要是这样生硬地回答,他们可是要小题大做的。”
“放心,你怎么说他们都没凭证,他们的机器不是都坏了?”林淮生突然想笑,他发现那颗自伤八百的电磁脉冲弹也有靠谱的地方。这会儿,赵长斌风尘仆仆从外面赶进来,先抓起一旁的水壶猛灌几口,然后才说话:
“参谋长,为什么让雪狼接管了我的任务?说好了不管死活,洛桑都是我的。”
“不是接管,只是希望你们能一起行动。”丁克广赶紧过来安抚,“其实你可以在河道上再多找几遍,或许就能找到洛桑的死尸。”
“洛桑没那么容易死。他应该已经上岸了,而且一定是北岸。”赵长斌说道。
指挥部里所有人都惊异转过来看他,整个上午没有人敢对洛桑的生死以及去向发表这么肯定意见的。
“我没证据,只是从水流推测的,他随时可能在下游的什么地方上岸,然后策划新的行动。”
“可能‘性’不大,他的残余所剩无几,就算他活着,现在他没有可靠通讯
,从哪个方向跑都会掉进我们天罗地网。”老丁安慰道。不过他的话,突然提醒了一旁的林淮生。
“你说,如果这个狗日的上岸,会不会就近‘摸’到斯利那加去?”
“除非他吃错‘药’了?”丁克广一惊,他不知道林淮生为什么要说胡话。
“不一定,想想看这里有美国记者,其中一定还‘混’着几个间谍。”
“美国人不是一样要杀他?”
“今时已经不同往日,而且美国人是非常善变的。当然我也只是猜测,我提议多派些人手,到提斯普尔饭店附近把手。”
“你说要撤,城里部队紧急集合撤出来了,一早上部队累的够呛,这么来回折腾有必要吗?”老丁不解起来。
“‘交’给我好了。我用直升机派一组人去,并不麻烦。”赵长斌接过话茬。
“嗯,就‘交’给你好了,别太靠近饭店,这是我们和他们的协议。”
奔腾的布拉马普特拉河边上,洛桑嘉措没有如愿成为烈士。
这会儿他正躲在芦苇‘荡’里冷的缩成一团。解放军的沿河防御比他想象的松散得多,这使得壮烈战死的愿望再一次落空,实际上他上岸的地方就有一片营房,但是里面竟然都是空的,似乎中**队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行动,提前撤走了。
“难道只能落得个自行了断的下场?”他从湿哒哒的枪套里‘抽’出一把银光闪闪的。45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这是他从游击训练营毕业时,美国教官送给他的。
洛桑痛苦地闭上眼睛,酝酿着自己‘胸’中的悲怆,但是一直没有积累到足够扣动扳机的程度。一只懒洋洋的水獭偶然从芦苇丛中经过,发现了这个怎么也下不去手的人类,于是它直立起来,饶有兴致地等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了呼哧呼哧的军犬声,水獭跐溜一声不见了。
洛桑睁开眼睛,下意识地闪到一旁。不一会儿,2只狼狗从距离他躲藏处40米处过去了,随后他听到了军人说话的声音,不甚秦楚,大约一个班的人也过去了。空中又有了直升机飞过的声音,但是也过去了。搜索兵力很稀疏,没能发现洛桑。
“老子不能就这么偷偷‘摸’‘摸’地死了。”他对自己说。
他已经猜到敌人一定是知道自己来玩命儿,才提前做出了调动,也就是说,四面都是敌人,但是这会儿提斯普尔应该是空虚的。或许可以在那里,可以与美国人搭上线,美国人会尽释前嫌的。洛桑想,他们一定想知道解放军在阿萨姆的作战方式;另外,他们一定还想知道组成阿萨姆基础政权的,各种盘根错节的地方势力
的情况,这样有利于他们打进楔子,把这里搅成一锅粥,是美国人事关长远利益。当然,中美间都找不出一个人,对这里的了解可以超过自己的。
他放下手枪,鬼鬼祟祟‘摸’进前面的一排帐篷,营地外的停车位置上,规整地留着几辆卡车,后面是临时‘操’场,摆放着篮球架,但是连一个岗哨都没有,看来撤离的很干净,中**队最近也变得很怕死了。
帐篷外晾晒着军装,他随手扯下两件,然后赶紧钻进芦苇‘荡’里。
他这把年纪要冒充普通战士有些困难,不过也只能碰碰运气了,只要找到有中情局关系的记者,事情会容易得多。
一个多月前,当他最后一次离开提斯普尔时,宪兵指挥部下方正在开挖工事,有一条暗沟一直通到河边上。也许可以借着这条通道进入城内,然后靠着这身军装走过几个街区,找到提斯普尔饭店里的美国人,实际上他的卫星电话里也一直存着几名记者的电话号码,以备急用,但是现在电话不管用了。
换好衣服,他很快找到了提斯普尔外围的旧碉堡群,从废墟中找到了一条进城的路。暗沟一直通到查古耶的旧指挥部附近,随后的通道被巨大的弹坑阻断了。他从废墟中探出头来,向不远处5层楼的提斯普尔饭店望去,残破的饭店顶楼上架着不少白‘色’卫星接受天线,天线上写着各通讯社的简称。有几名金发碧眼的家伙正在摆‘弄’那些东西,开来也失灵了。
洛桑整了整衣服,将帽子戴上,径直走出废墟,见四下没人,昂首向饭店走去。远处的一辆残破的t55正停在一堆废墟上,炮塔上赫然留着一个‘洞’。几名本地小孩儿从土堆后面出现,爬到坦克上玩耍,没有人多看洛桑一眼
543 穷途末路
洛桑很吃惊,自己如同置身一座不设防的空城,他大致能猜到为什么会如此,中国驻军应该在几个钟头前撤出去的,显然自己的计划并不是那么的密不透风。
几架直升机从头上飞过,随后不见了,可以听到旋翼声就在远处,似乎正在废墟后面某处降落,但是看不到位置。
他一个人穿过偌大的市中心废墟,不时观察四周,所有的房屋都残破不堪,一堵墙上刷着英语写成的标语:新德里的残酷压迫一去不复返,人民必须珍惜民族自治的机会。
旁边画着一个滑稽的戴着眼镜的秃头,一只手捂着屁股,另一只手拖着一堆破烂的坦克玩具,正一瘸一拐地逃跑,看样子就是印度总理卡汗。
洛桑突然有些想笑,因为画的确实‘挺’传神的,一年前卡汗访问阿萨母时,他曾经作为警戒部队指挥官,在大约15米外看到过那个人,不过卡汗天生厌恶东亚脸型的人,所以他没有机会走过去握一下手。
再旁边,是用巨大白‘色’字体写着的宵禁通知,使用用几种本地语言和英语以及阿拉伯数字写着,下午5点至早上8点,任何人不经允许不准上街。记者的特别通行证,必须到驻军指挥部,对外联络处领取。
一名头顶水罐的‘妇’‘女’从边上走过,他赶紧低下头。这里的残垣断壁都简单地用推土机处理过,可以看到被压扁的印度钢盔和各种装具。一辆消防车停在不远处的街角,有几个拖着铅桶和熟料桶的‘妇’‘女’正在排队接水,看上去这里的生活秩序有所恢复了。
如果有巡逻队经过,立即就会看穿自己。洛桑的手枪就藏在衣服里,紧贴着肚子,‘裤’兜里还有一颗手榴弹,除此之外就是他这条老命了,以上就是他最后一搏的本钱。不过巡逻队和那些让人生畏的狼狗,始终没有出现。他远远看到了那栋提斯普尔中心城区的建筑,曾经的2星级饭店,不算太好,不过眼下比起周围倒塌的房屋要好上一些,他知道各国记者目前都集中在那里。饭店大‘门’上‘插’着‘乱’七八糟的旗子,有美日英法的国旗,甚至还有一面白旗和一面红十字旗。
建筑‘门’口还聚集着一些人和车子,看上去没有军人。洛桑绕过一个巨大的弹坑,显然是一吨以上的炸弹落下后留下的,附近还有一些同样大的坑。他已经听说中国飞机直接杀死了查古耶的继任者,这使得战事缩短了不少。路旁废墟中,伸出一根直升机尾梁,显然是在不久前战斗中损失掉的,看标记属于中国陆军;看来最后的战斗,印度人也没打的太窝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