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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没有让江烈直接拿走,而是吩咐人拿去仔细浆洗晾晒,弄清爽了再给江府送过去,对小江烈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
林若兮对满脸洋洋自得的江烈自是看不过眼,吃味的说道:“江家大郎,你这正事也办完了,怎么还不走,莫不是还要赖在我家蹭饭不成?”
“谁说正事办完了,这还没开始办呢。”江烈赶紧嚷道。
“还没办完?你今天到底又要做什么疯事?”林若兮不依不饶的说道。
江烈也不搭理林若兮,而是摆出正色对着卢氏作揖道:“婶婶,你也看到了这鹅毛笔用来作图的好处,尤其适合于精细的地方。要是用这个鹅毛笔像我这样把心里所想的衣服样式画出来,如果再用些染料,还可以画上好看的各种颜色的刺绣,让大家一起来参详修改,直到满意为止,然后再拿去做成实样。这样不但省事,还避免了浪费,岂不是妙事一件。”
江家和林家的人对于江烈超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和语言组织的条理性早就锻炼出了免疫力,所以卢氏也没有对这个才五岁的小屁孩能把这么大一通话说的这么明白而感到惊讶,而是深深的被江烈的奇思妙想给吸引了。
江烈见效果不错,继续加火道:“若是用这种方法做出许多漂亮的衣服来,摆到柜台上去卖,你说会不会有人来买呢?”
“你一个黄口小儿,怎么总是想着那些俗物,再见到伯父,我定要告你的状。”林若兮一下子叫了起来。作为商贾子弟,对钱的看法可没当时文人般的那么无聊,林若兮只是江烈所谓的反对派,只要江烈支持的她差不多就要反对一下。
江烈腆着脸貌似轻描淡写的对林巧兮说道:“巧兮姐姐聪慧的紧,画画的功夫是顶好的,要是巧兮姐姐来执笔,肯定是成的。至于别人嘛,嘿嘿……嘿嘿……”
“江大郎,你把话说清楚,谁是别人?我的画工哪里会比姐姐差?”林若兮当时就炸了。
“怎么样,婶婶?你若同意,咱们就办一间成衣店,专门卖咱们新弄出来的衣服。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回去找我老爸,我们自己家办。”
卢氏早就意动,林家现在的买卖最多也就是个守成之局,弄个成衣店出来也花不了几个钱,搞不好还真是个生财之道。再加上有这个古灵精怪,满脑子奇思妙想的小家伙,说不得真能有一番作为。看到林巧兮眼中早已是神采飞扬,林若兮更是被激的恨不得现在就要展示一把她的工笔仕女图功力,卢氏拿定了主意。
“啊,要这么多钱啊?你做得了主吗?”卢氏听到江烈报出每家各出三百贯做本钱,不由咋舌道。要说三百贯对于江林两家来说也算不了什么,但却是远远超过了卢氏的预计。要知道时下一石米才要七百文左右,几条闹市街道上中等大小的商铺也就作价三四十贯。(这宋制一石约合59。2公斤,以大米做参考价再结合一些其他东东,较为烦琐的算来,一贯宋制铜钱约合三百人民币,这么算下来,盘下一间中等大小的铺子也就万把块钱,够现代房奴羡慕的吧?《水浒传》中潘金莲和武大用了十几两银子就买了间二层四房的小阁楼。)
江烈兴冲冲的跑回家,对着堂上的江元喊道:“老爸,准备三百贯钱,再弄个账房,明天跟着我去买房子,我要做生意了。”
老管家江泰听得一阵心惊肉跳,嘴角直哆嗦。江元看着手里的账簿,眼都没抬一下,冲江泰挥挥手说道:“照他说的去办。”
第五章 七夕时装展示会
(今日三更求推荐,零点前更完,第一更)
强拉泰伯作保,几人煞有介事的签字画押,任命卢氏为大掌柜,也就是所谓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两家再各出一个账房先生,硬是按着江烈的要求一个做了会计,一个做了出纳,算是把这个草台班子给搭了起来。
至于怎么记账,江烈根本就不懂,只是看穿越小说的时候,见人说过,也是看的糊里糊涂,只记住了复式记帐法要讲究个什么天地合帐,有来必有去,来去必相等。按江烈的理解就是钱打哪来,都花到哪去要分开记,最后一对帐,不差钱就算齐活。可没想到他就把这个意思对两个账房一说,立即被两个老头惊为天人,连说公子了得,搞的江烈倒是一头雾水,弄不清楚他们到底明白了没有,反正自己是更糊涂了。
见小家伙把两个账房给忽悠住了,卢氏女人家不方便出面,干脆全权交给江烈折腾,反正这六百贯也是博个念想,败干净了也不打紧。
于是,江烈投入到了轰轰烈烈的开发大计当中。先是找中人看了几处房子,挑来挑去却是在一个远离商业区的地方选了一处前后两进的大宅院,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甩手出去一百五十贯拿下。
找来盖房子的工匠,又是一个一百贯的大订单,砸的工匠领头的老汉恨不得直接跪地上给这位奇装异服的小爷磕三个响头,高呼万家生佛。能不奇装异服吗?江烈如今是身穿短袖衬衫,下套七分裤,脚蹬一双木制趿拉板,两手还揣在口袋里。这形象搁在大宋朝,当真是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不过这位爷的要求也不低,直接把连接前后两进的跨院推掉,在中间弄出来的空地上起一座长四丈,宽七尺,高两尺的石台子(宋一丈约合3。1米)。这台子的要求可不低,三个面都要用白色的石料砌的平整,用尺子从头刮到尾都不能有什么棱角磕碰。至于具体用什么石料,江烈才懒得管它,只要求扛得住日晒雨淋,保持个一二十年基本面貌不变化就行。台子的一头直接修到后堂屋中,在里面对接上一个同样高度横着的小台子。其实整个加一块就是一个倒T型台了。
左侧的厢房全部打通,在靠门一侧留出足够的过道,在另一侧按间隔搭起一个个土石台子,台子上面要用阴干好的木板铺的平整,台子下面还要做出储物间隔,按那位小爷的话讲,这叫做什么工作台。右侧的厢房只打通了两间和左侧厢房一样处理,其余则全都清空。按江烈的意思,打通的两间就是设计工作室,其余单间要做办公室,集体宿舍和澡堂、厨房。另外,临街的房子则做了扩建,这是要作为门市的地方。
要求工匠们一个月内搞定,江烈又马不停蹄的找木匠定做家具,什么高脚凳、靠背椅、双层床、衣服架、迎客台等等,不一而足,幸好大多东西都好理解,江烈一说,木匠就明白了。至于衣服架和双人床这些新事物,江烈早有准备,对于一个工科生来说,画这些东西再轻松不过了,标准的三视图一拿出来就把木匠老爹镇了一个跟头。
不要小看古人,中国古代工匠早就熟练掌握了按图做工的方法,很多流传下来的图纸还是立体图呢,只不过没有现代标准工程制图那样规范和系统化而已。江烈的图纸虽然精细,但稍加说明还是很快就看明白了。
讲明了要求和数量,交了订金,约好一个月后提货。这又是一百贯砸了进去。
搞定这堆烂事后,CEO卢氏终于有活干了,找官府挂号,申请开业。其实也不是她亲自出面,自有手下张罗。为了刺激两个萝莉姐妹花的积极性,江烈很大度的提议把店面的名字叫做巧若天成衣装行。
接下来就是投入到忘我的时装设计和制作上了,有江烈后世的丰富阅历,随便抛出一两条说头,都够两姐妹和卢氏兴奋半天的。江烈刚弄出个百褶裙的图样,就让三个女人幸福的尖叫,忍不住先要给自己做上一件,连衣裙一出更是大杀三方。要不是江烈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还不敢露的太多,旗袍都弄出来了。想想旗袍高衩开口处露出的一片雪白,江烈就忍不住吞口水。
七夕节前夕,几乎相州城内所有的官宦商贾之家,也就是有些闲钱的人家的夫人小姐都收到了一封制作精美的请帖。请帖的内容是邀请这些夫人小姐参加七夕聚会。所言这个聚会不同于一般的聚会,期间会有相当大的惊喜。届时相州城内的名媛才女都将参加,将共同缔造一个相州妇女界文化交流盛会的佳话。其实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是一个上流社会女性的聚会,你要是错过,以后别人再把你当成无知村妇,你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有了这个拨火的请帖,再加上江烈刻意造势,让人放出风声,耍了一套后世用烂了的炒作手法,不敢说是把相州城内的潜在高端消费者一网打尽,也差不多拐带来了个七七八八。
七夕当日,夜色还未笼上,巧若天成衣装行门外的青衣小轿已是沿着街边排了一长溜。主家安排的十分周到,不但给等待的轿夫和随从置了条凳,还准备了茶水。大门前搞的张灯结彩,正中间还立着一个牌子,上写“七夕聚会,男士止步”,这新颖的告示牌就让来访的女士们心里先提了三分神,对今晚的聚会更是有了期待。
闪过正对门口的屏风,里面竟是一个开阔的大院子,只是在院子中间搭了个直长台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院子里点着不少牛油大蜡,把整个院子都照的犹如白昼,特意请来教坊司的女乐师正在卖力的吹拉弹唱。院子四周摆了几张几案,摆放着各式瓜果点心,七八个穿着整洁朴素的女仆每人单手托着一个木盘不停的在人群中穿梭,上面摆放着盛满冰镇果汁的杯子,不时的招呼夫人小姐们取用。这个大家都知道,是由那个有神童称号的江烈,在去年夏天发明的,相州城早就风靡开了,听说现如今不但传到了东京(开封),南方的不少地方也已有流传。
见人来的也差不多了,躲在后堂偷窥的江烈把卢氏推了出去。
卢氏也算是场面上的人物,度过起初的紧张后,站在秀台上向大家置了欢迎词。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各位大嫂、娘子,或许大家都已醒得,今天的聚会自是与别时的聚会不同。这里有个名目,称之为百果酒会。为的是诸家娘子能走动起来,点头言语间结个善缘。女人家平日里难得出门一次,今日里聚会若能识得知己,也算是件美事。若能成就相州女人家亲和友爱的功德,以后怕是也能记做一段佳话。(在宋朝,小姐好像也是指博爱工作者,所以不能叫,一般叫未出格的姑娘家或泛指女人时,都称呼为娘子,这可不是在叫老婆。)
那些挂的走马灯,上面都题了灯谜,若是哪位方家破得,鄙店自有好彩送上。等诸位尽兴,月亮升起之后,将会有一场别开生面的表演,呵呵,绝对不容错过。”
噱头耍够了,真正的大餐终于上演了。
卢氏请众人坐到沿着秀台摆放好的靠背椅上后,很神秘的对着大家说道:“诸位仔细了,衣服上都有号码,若是中意定要把号码记下来,切莫忘了。”
卢氏退到秀台末端的屏风后面,等不多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少女。
“哗――”
全场立刻炸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少女身上的靓丽华服给吸引住了,与这个少女身上穿的长裙相比,她们只觉得以前所见过的最美丽的服装简直都可以用土得掉渣来形容。
少女明显有些紧张,虽然排练过很多次,但面对这么多双眼睛,走起路来双腿都直打颤,手里拿着的写着一号的小木牌都忘了左右展示。可是在场的女人们谁又在乎这个,都是眼睛煞也不煞的盯着她的衣服,有的人眼中更是闪烁着嫉妒的火花,恨不得直接把这个讨厌的小丫头给吃了。
好不容易等到这个一号从秀台那头绕了回来,又从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