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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亏输吗?
这一通乱事忙完,时间也过去了一个多月,天锡帝耶律淳在六月里病入膏肓,回天乏术,眼望着破碎的山河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遗言把皇位传给天祚帝的儿子秦王。
这时奚六部大王萧干已带兵回到燕京,看准机会把狼子野心暴露了出来,拥立耶律淳之妻萧徳妃普贤女为太后,摄军国大事,改元德兴。反正秦王这会儿还跟在他老子天祚帝身边,燕京这边的事就归他们萧家人做主了。
萧太后上台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兵败白沟的耶律大石给软禁了起来,第二件事就是上表宋庭乞和,表章没过雄州,就被童贯严词拒绝了。萧干这边则是忙着挥舞屠刀,疯狂的屠杀打压忠于大辽正统的官员势力。
大辽只有两大姓,一曰耶律,一曰萧,奚族被契丹征服后,以奚族为后族。辽太祖甚慕汉高皇帝,让耶律兼称刘氏,以奚臣乙室、拔里比做汉之萧何,后族遂改萧姓,以兰陵为郡望,附会为西汉宰相萧何的后裔。如今奚族要反水夺权,自然首先要对耶律姓和对耶律姓效忠的人下手。
当初和萧干一起联手推耶律淳上台的李处温,成了第一个牺牲品。耶律淳死前授其番汉马步军都元帅,萧干哪肯头上还坐着这样一个分兵权的,先是追回元帅劄子,接着便以李处温暗通童贯,欲挟持太后纳土归宋问其罪。及至太后面前辩解,萧太后对其怒骂,大概意思是:“都是你父子逼着我老公坐上了帝位,不然我老公还能留个亲贤的名声,现在你还想挟持我,死去吧你!”李处温父子就这么被干掉了。其实他也不是什么好鸟,拜相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就搜刮了一笔巨额财富,把抄家的辽军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能捞钱的。李处温父子被杀后,萧干连带着对所有汉军汉官都不再信任了,不少汉军官兵被牵连波及,这其中就有涿州留守郭药师。
六月壬寅,王黼拜少师。得了好处的王黼,又见耶律淳已死,在太子的催促之下,遂于七月丁巳朔日复命童贯、蔡攸治兵,麾军北上。这已经比原史提前了二十五天,而接到命令的大军,已经理顺了关系,随即便开拔进兵,更是比原史提前了足足三个月还多。可见因为内耗,宋军在原史中损失了多少时间,贻误了多少战机。(历史已经改变,以后会很少提及原史了)
童宣帅向太子效忠后,经太子劝解督导,已经放下了心结,把大部的指挥权重新下放给种师道,自己则主要担负大军后备事宜,反正若复燕,首功还是自己这个宣帅的。
前期的经验总结成效颇丰,大军的作战思想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战术指挥上也根据平原作战的特点改进了许多。种师道如今手中兵力更足,排兵布阵上更是宽裕。依然把部队做了分割,不过这次却是分成三个集团,东线军团七万人归杨可世指挥,西线军团七万人归刘延庆指挥,剩余的约七万兵马由种师道领中军亲自指挥,跟在东西两线军团之后做战略总预备队。
具体战术方面,东西两线军团要多派马军百人队,在大军行进路线前后游弋侦查,发现敌踪除了回报本军之外,还要敢于观敌强弱,敌强则扰,敌弱则歼。而军团本军仍分诸军,但诸军之间的距离被大大缩小,以达到能相互配合,遇敌能迅速救援或围歼来犯之敌的目的。而三大军团排成一个紧密的品字阵形,相互间距离也拉的很近。简单点说,这次进兵的根本基调就是,以东西两大军团发动钳型攻势,另一军团辅助,结成三个大铁桶,慢慢向前滚动攻击,不给敌利用骑兵高机动性的优势分而击之的机会。层层推进,就是要用绝对的优势兵力碾死对手。大军旌旗所指,辽地汉儿纷纷高举义旗呼应,或为先导,或为策应,或袭杀州府以迎王师。
面对这么强大的威逼之势,涿州留守郭药师终于撑不住了,趁着萧干带军回燕京夺权之机,接受了宣帅府的招纳,囚监军萧余庆等,遣团练使赵鹤寿帅精兵八千,铁骑五百,一州四县(含易州,在大辽区划中是易县,归涿州辖)奉使来降。
郭药师渤海铁州人。辽天祚帝天庆六年(1116),渤海人高永昌杀辽东京留守萧保先,自称大渤海国皇帝,改元应顺,占领了辽东五十余州。天祚帝派宰相张琳讨伐,在沈州为支援高永昌的女直兵所败。于是天祚帝授燕王耶律淳为都元帅,招募辽东饥民,取报怨于女直之意,谓之“怨军”,分为前宜营、后宜营、前锦营、后锦营、乾营、显营、乾显大营、岩州营共八营两万八千人,郭药师就是其中的一位首领。从此,郭药师就登上了历史舞台。
怨军成立后,非但作战不利,而且接连发生叛乱。保大元年(1121),东南路怨军将领董小丑因为征讨利州叛乱不利被处死,于是其手下罗青汉、董仲孙等率怨军作乱。辽都统耶律余睹、萧干率兵平叛。郭药师等人杀了罗青汉数人,接受招安。辽从中选出两千人编为四营,任命郭药师、张令徽、刘舜仁、甄五臣各自统领。剩下六千人分送各路为禁军。为了彻底解决怨军的问题,耶律余睹向萧干建议:“前年两营叛,劫掠乾州,已从招安;今岁全军复叛,而攻锦州。苟我军不来,城破,则数万居民被害。所谓怨军,未能报怨于金人,而屡怨叛于我家。今若乘其解甲,遣兵掩杀净尽,则永诀后患。”但萧干不同意,认为“亦有忠义为一时胁从者,岂可尽诛杀之?”郭药师等得以保全性命。
时过境迁,当年的怨军已经改名为常胜军,当时得以保命的忠义二字,如今却引来了萧干的屠刀。郭药师在前后都是死路,唯有投降一途之际,率领由老部下发展起来的这点家底一起投向了同胞的阵营。当郭药师面对着自己的汉军部下发出降宋的口号时,全营共一呼,声震长天。
涿州既得,宋军对燕京已成兵临城下之势。稍作稳固之后,宣和四年七月己巳日,也就是大军再次北进后第十二日,宋军两线集团陈兵芦沟河(永定河)畔,距离燕京城头只有最后的二十里,与萧干的四万大军隔河对峙。高粱河就在东边几十里处,一百四十三年前,宋太宗攻取燕京兵败,万余汉家儿郎丧命于此。百余年后宋军再次打到燕京城下,历史还会重演吗?
两军尚未交战,大宋枢密院一纸公文送达军中,“通令全军,重申军法。若得燕京,必设军法队巡检,对城中居民,契丹、奚、汉人需一体同视。杀戮平民者斩,**掳掠者斩,擅闯宫闱者斩,将领夺没下属军功者斩。凡遇抵抗王师之暴民者,不尊王师之令宵禁居家者,不在此限,尽可屠之。”
第四十六章 袭取燕京
宋宣和四年七月丁卯日,朝廷旨意到达军前,改燕京为燕山府,涿、易八州并赐名。授郭药师恩州观察使并依旧知涿州诸军事,所部将士各有封赏。郭药师上表谢恩,请为复燕前驱,童贯代朝廷许之,以常胜军所部归刘延庆西线军团辖制。
七月己巳日,大军兵至芦沟河畔,剑指燕山,十里之前,却是萧干四万哀兵隔河对峙。
因为新得一州四县之地,宋军需分兵守之,如今和辽军对峙的却是三路军团合并一起的十七万人加上郭药师所部常胜军八千人,仍四倍之上于敌。战前会议上,众将神情兴奋,信心十足,纷纷献计献策。新附的郭药师,时刚入而立之年,貌颇伟岸,沈毅果敢,欲为王师立新功以报效朝廷知遇之恩。因献策曰:“干以全师抗我,燕城必虚,选劲骑袭之,可得也。”
副都统制刘延庆以为此计太险,持保留态度,而种师道、杨可世等将领皆认为此策可行。若偷袭成功,萧干大军就被我军成前后夹击之势,即使不致崩溃,怕是也再无战意,对我军围歼或逼降萧干极其有利,同时也能极大的降低我军的伤亡人数。
见大多将领都认可此策,刘延庆便不再反对,只说保留意见,行动上则保证给予积极配合。新任行营参军刘锜立即把此计细化,由郭药师、高世宣带领七千骑兵为突击部队,先选派勇猛陷阵之士,易装混入燕京城内谋夺城门,得手后,突击部队迅速杀入城内,解除城内守军武装,在城内实行宵禁,稳固燕京防御,只待援军到达。另一方面,以刘光世率领两万步军,五千马军以为后援,距突击部队不得超过十里,待郭部得手,发出信号后,立即赶赴燕京助战。
另外,再取两万马军机动于通县方向,以监视牵制萧干大军,使其不得回援,紧急情况下还可接应突击部队。此路兵马指挥权的争夺异常激烈,杨可世本来想争突击部队的指挥权,但现在身份高涨,已是副都统制,自然不能让他去冒险,接着又争这两万马军的指挥权,照样让种帅给否了。别说他,就连对这两万马军颇有兴趣的刘锜也被种帅给否决了,最后这路马军的指挥权交到了王禀的手中。
见种帅首肯了这般细化后的计划,刘锜又对郭药师补充说道:“选派陷阵之士谋夺城门之外,还要派出一队人想法混入内城,争取在战斗打响之前,先行劫持耶律大石。”
郭药师不解道:“参军大人何有此语,这耶律大石虽有大才,然现在已被萧太后软禁,手中更无兵权,抓捕此人于我军何益?”
刘锜微微一笑道:“离京之时,太子召某示训,太子府少詹事江烈亦在侧。药师兄今日之计,江大人当日便已言过。”
“啊!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不止郭药师,帅帐之中无人不惊,刘锜离京之时,尚在一月之前,郭药师还在辽营,涿州更是辽军控制,这江烈竟已预测到燕京攻伐之战上了。
郭药师愣了半晌方才感叹道:“此江烈可是人称诗乐双绝的相州江郎,江焰天吗?”
刘锜哈哈大笑道:“何止诗乐双绝啊,江大人文采风流,多才多艺,书画亦是大家,还有……呵呵,闲话以后再叙,锜和焰天还有些交情,有机会或可给诸位引见,咱们还是先言归正传。当日江大人把燕京攻略发展预测一一给某演说,其中一种就和大军北进以来的经历分毫不差。江大人在此项预测中就提到了我军与萧干大军城外对峙之时,或可引奇兵偷袭燕京城。关于此点他特意强调,萧干兵出燕京,城内兵少将寡,且文臣武将中可堪大用者已没有几人,有能力登高一呼让城内契丹、奚族平民响应景从的止大石一人,我军入燕,事急时萧太后怕是要放其出山,带领契丹军民以抗我王师,是以,若有可能,需尽力将其先行劫持。”
曾在耶律大石手中吃过亏的杨可世深以为然,点头说道:“此人却是帅才,契丹若有能力挽狂澜,延续祭祀者非此人莫属。不过,为何一定要劫持,狙杀的难度应小了许多。”
刘锜干咳了一声,四下里看了看,小心翼翼的神情弄的众人一头雾水。刘锜见帐中只有这些高级军官在场,小声的说道:“焰天曾特别叮嘱,耶律大石务要保其性命。此人帅才,若纵之归天祚,或可再领军,给咱们的盟友制造些麻烦,也可为咱们多争取一些时间。所以,药师兄此去,若捉拿大石得手,此军功可是不能记的,还需悄悄隐匿,待我军占定燕京后,偷偷的将其放了。”
帐中高官皆是心思玲珑之人,哪里会听不明白此中意思,个个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本就对女直人深为戒备的老帅种师道更是手捻胡须不住微笑点头,突然转头瞪着行军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