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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庚寅,大宋东京总商会及巾帼福利社的第一批捐献给平州路同胞的慰问品,从渤海弯滦水入海口入河道,上溯行船到滦州城郊码头卸货。辛卯日,平州路乡佬会授权张觉,向大宋请附,迎王师入平。
宋宣和四年大事记,叙至此节时,作评曰:“宋庭弃了刀兵,用赤诚之心往谢前错。血浓于水的同胞亲情更胜百万雄师,得平州并无刀剑之功,实乃血脉深情融了平州百姓心头坚冰才化来的。华夏儿女,壮哉!”
史书没有记载的却是,为了让赵佶、王黼等人改变直接麾军入平抢夺地盘的想法,江烈几乎费尽了心思,甚至连太子赵桓都直趋宫中跪求,立下军令状保平州能入宋室,才算是把赵佶弄的心烦,甩手不管了。
第五十章 防御线攻略流产
大宋东京工商总会及东京巾帼福利社的民间救灾物资都已经抵达平州时,刘延庆指挥的西线军团还没走完短短的两百余里路,离居庸关还有五十里之遥。大军每天只行三十里,每驻一地即令士兵修筑军寨,堆土为寨墙,四周挖壕堑,寨内设军营。就连新附的义捷军统制乙室八斤都对这般龟速大惑不解,忍不住破了少说多做的既定原则,向大帅刘延庆提议加速行军。被刘延庆一通训斥之后,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乙室八斤却哪里明白刘延庆的心思,刘延庆父子前般抗命不尊,险些酿成大祸,可朝堂之上后台超强,朝廷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这让刘氏父子本就失衡的心态更加骄横。这回出师,不想童贯阉竖竟敢暗使手段,惹得刘延庆大为火光。前日里王相公又来了密信,让延庆父子只管抓牢军权,借这回往取奉圣州之机,缓缓行军以给朝廷施加压力,他在从中斡旋,说不定就能利用平州之过把种师道搞翻,让刘延庆坐上都统制的宝座。刘延庆父子自然是心领神会,拍手赞成。本来他们就对挥军西征心里打怵,害怕被辽军围攻,更加害怕的是和犹如虎狼的金兵撞上,万一撞上了,要打他们没那个胆量,若是要逃那又会给童贯提供攻击他们的口实。
王黼的计划不单如此,毕竟在宋朝武将式微,最后还得文官讲话。接连三封密信发给那位花花太岁,言明厉害关系,督促他速速北上,谋夺童贯的兵权。燕京都已经拿下,蔡大衙内却还在离燕京八百多里之外的大名府里逍遥快活呢。蔡攸接到王黼前两封密信看过之后,直接一把火烧掉,拐头又去找女人享乐。直到第三封密信发来,蔡攸才连忙指挥手下向北开拔,只因王黼在信中提到天锡帝**宗室很快就要起赴京师了,一旦东京派去的禁军接手,外人可就难有插手之机。
就在蔡攸和刘延庆一快一慢的同时,金军完颜宗望部已从野狐岭越过了长城,七月庚辰,辽奉圣州路归化州降,八月己丑奉圣州(今涿鹿)降,又用五日连克可汗、儒二州。及至宋乙室八斤部抵达居庸关时,居庸关外奉圣州路已全归于金军控制之下。也不能说宋军一无所得,最起码不愿投降金国又无路可逃的辽军纷纷汇聚到了居庸关口,小小的居庸关竟然一下涌入了近两万辽军,还有他们带来的三万多匹战马及不少的武器装备,及至宋军赶到,见其先锋竟是奚军,手中又有太后诏书,便一股脑的投降了。就连乙室八斤这个降将都不免哀叹,如此多的人马,又有城池可守,却被两万金军追的只顾亡命逃跑,而不敢返身一战,辽国败亡当真是无可挽回了。
当刘延庆招降辽军两万,得战马三万,兵器铠甲无数的报功表章送到大宋枢密院时,太子赵桓气的几欲吐血,扫翻桌上文书,掌击书案大怒道:“延庆误国,着实该杀!”
同知枢密院事王襄第一次见到太子这般盛怒,吓的气不敢出,只顾埋头处理文书,而枢密院承旨宗泽却是紧锁眉头盯着北地形势图,不住的摇头叹息。奉圣州路这四州一丢,不但让大宋少了一块面对北方民族重要的缓冲之地,更重要的是枢密院谋划良久的恢复汉古长城防御线攻略彻底流产。
只要一看地图就知道归化、奉圣、可汗、儒四州之地的重要性,此四州正是奉圣州路位于长城以南的辖地,若得这四州,不但可以拱卫东边的燕山府路(宋庭改辽南京道为燕山府路,包括原析津府和平州路两地),还对西边已落入金人之手的大同府成夹击之势。到时和金国谈判之时,以宋朝势力对大同府南西夹击之势,或可让金国对大同府生出鸡肋之感,再以钱帛交换,很有可能将西京大同赚回大宋。到那时,大宋北地边境便全部回归汉长城一线,北方防御形势将会大为改观。可惜,现在这已经变成了一个美丽的泡影,即使这个泡影现在也被刘延庆洋洋洒洒的报功表章击的粉碎。
有平州路教训在前,金朝哪里还会犯相同的错误,完颜宗望每下一州就把当地的大小官员、乡佬士绅聚到一起,表面以礼相待,实则软禁,完颜杲那边又源源不断的调集援兵和钱粮过来,甫定所得州县,以防再现降而复判故事。这样金军控制的西京道之地已将东西连成一片,和宋朝接壤的朔州、应州、蔚州则完全处在金军控制区的俯瞰之下,这三州请降或是被攻下已是旦夕之事了。若时,大宋河东路依然是直接面对北西两面夹击威胁的旧局,只不过当初是辽夏夹击,现在改成了金夏夹击之局。
就在太子发火的同时,跟着太子充当幕僚也待在枢密院的江烈,他的心思却是飞到了大辽失地上京,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现在就在那里。江烈盘算的却是阿骨打到底还能活多久,据赵良嗣传回来的消息,阿骨打的身体可是不太好了。
金国得了四州之地,宋国长城防线攻略流产,可辽天祚帝却是得到了重要的喘息之机。利用金军分兵,攻势暂缓之机,抓紧时间聚拢战力,为不久后铁定要到来的大决战做准备。这时,那个被称为国之柱石的耶律大石逃回了天祚帝身边。
天祚帝厉声责问大石:“我在,汝何敢立淳?”耶律大石义正词严地回答道:“陛下以全国之势,不能拒一敌,弃国远遁,使黎民涂炭。即立十淳,皆太祖子孙,岂不胜乞命他人耶?”天祚帝无言以对,赐酒食,赦免随大石一同归附的全部人员。只不过天祚帝对耶律淳敢篡其位依然介怀,下旨贬淳为庶人,萧徳妃及耶律淳宗室也贬为庶人,一体发配汴梁,书李处温、张琳、萧干为国贼,并赐死李处温父子和奚六部大王萧干。耶律大石对天祚帝这番打肿脸充胖子的滑稽表演,也只有摇头叹息的份,请了旨意且去归拢残部。
宋庭朝堂之上,围绕着刘延庆是功是过的争论吵的是不可开交,争吵的两方一边是持刘延庆贻误军机,于国有大罪主张的罪刘派,以白时中为首。另一边自然是要保刘延庆的王黼一党。而最有发言权的枢府,却按宋朝惯例,在统兵大将任用之上是要尽量避嫌发表意见的,况且太子为换取王黼一党对北伐的支持,和王黼早有默契协议,虽然心中对刘氏父子恨的咬牙,却只能忍着不发一言。
堂下吵的乱成一锅粥,龙床之上的赵佶却是早已意兴阑珊,忍不住想打哈欠。如今收复燕京旧地的兴奋劲早就过了,回味一下也没当初大臣们当初起劲忽悠时那般痛快吗。如今修了五年之久的万岁山(艮岳)马上就要竣工,赵佶的心思全都归置到如何遍选天下美女送入万岁山中等待自己临幸之事上。让赵佶心中不满的是,这帮大臣没一个明白君上心思的,只为了一个莽夫在这里纠缠不清,却不知该应景的提出选秀的奏议,好让自己顺势应承了。“这个王黼就是不如蔡老儿知心啊,若是蔡京在此,怕是早明白了朕的心思。”赵佶在心中腹诽道。
想什么来什么,尚书右丞李邦彦看准一个吵架的空档,立即出班启奏,言说如今燕京大功,适逢万岁山即成,此当为双喜重庆之事。不过万岁山虽然马上就要竣工,但一应宫人还未配备,是以请官家降旨,选秀天下,以充宫苑。
朝堂之上大臣们全都傻了眼,这里正议论军国大事呢,这个尚书右丞怎么突然跑出来插了这么一句?赵佶却不管他们如何发傻,口中连说不可,眼睛却是笑成了一条缝。这下朝臣们再笨也弄明白了,感情大伙的枪口全都吃错了部位,上面那位爷的心思早就不在复燕大功之上了。王黼更是一阵肉跳,赶紧调转枪口力陈选秀以充宫苑的重要性,言辞之恳切,感情之赤诚,一幅赵佶不答应便是寒了天下百姓欲报君之深恩的拳拳之心。
一番三请三让的常例戏码演足了,赵佶眉开眼笑的准了李邦彦的奏章。搞定了自己的事情,回头再来处理那个什么刘延庆的案子。赵佶盘算了一下,这李邦彦好像和王黼不大对付,那就是说以投桃报李之义来讲,当是把刘延庆治罪才是。不过刚才王黼还是颇为识趣,转机的快,这万岁山他也多有功劳,还是给他一个面子,关于刘延庆一事搅个浑水算球了。
赵佶心情愉快,坐在龙床上当即就给刘延庆之争做了定论。大意就是:真不知道你们这帮大臣是傻还是笨啊,这复燕之计不是已然大功了吗?伐辽大军也到了该撤编的时候了,带兵将领哪来回哪也就是早晚之事,为这半路统兵之权还争个屁啊?金军虽抢先占了奉圣四州,也没什么打紧的,到时和金国商量,掏钱买过来就是。刘延庆功过相抵,下旨训斥一番,提前调回延安府,还任他的总管去。至于前线大军,让童贯归置归置,该回旧地驻防的回旧地,该留守的留守。种师道不是还在吗,兵都交给他带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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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花花太岁
宋宣和四年八月乙丑日,宋廷进蔡攸为少傅,判知燕山府的旨意却是和蔡攸前后脚的赶到了燕山府。(这是宋朝特有的使相制度,就是朝堂之上的大官,因为种种原因,不在朝堂待了,可以被安排到地方去狩牧一地,官阶并不降低,反倒常常提高官阶福利,以示安慰)
新任燕山知府蔡攸倒是颇为勤政,接了圣旨官印,和道贺的官员在知府衙门里臭屁了一通后,当晚便不顾车马劳顿,要亲自巡视管辖的燕山府城,换上便服出了知府衙门直奔辽故皇城而去。
坐在轿子里的蔡攸正在脑海中意淫的欲火焚身。“这宫中可都是天锡帝的婆娘,当初只能让耶律淳老儿一个人搞,现在马上就可以召来给自己陪酒侍寝,想搞哪个搞哪个,一边搞还能一边问她们,和那个死鬼皇帝比起来,爷是不是更厉害。听说萧太后徐娘半老,皮肤保养的还挺好,只是不知道东京的那位好不好这口,咱家还是别动她了,万一官家也想搞这老娘们,知道让咱抢了先却是不好交待。”
“站住!来者何人?此乃宫闱禁地,闲杂人等不得趋前,速速退下。”守卫皇城的将领对着欲闯入宫门的那支队伍高声喝止道。
轿子猛然一停,可把蔡攸气的不轻,浑身的欲火顿时化成了冲天的怒火,不待家丁伺候,自己就掀开轿帘钻了出来,气势汹汹的走到那个不开眼的武夫面前,想先甩手给他一巴掌。只不过手伸到半道就吓的缩了回来,猛往后退了两步,才敢说话。
只见那位武官身材魁梧,剑眉星目,往那里一站浑身都透着一股子让人骨子里都发凉的森森杀气。见到蔡攸这般怂样,嘴角泛起一丝不屑,冷冷的说道:“再敢乱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