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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倒的屠杀只进行了不到半个时辰,金军中女直兵和他族士兵的比例可就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女直兵再也弹压不住不听命令的他族兵士。先是个别兵士逃跑,随即就是大范围的哗变,包围圈中已是乱做一团,女直兵和造反的他族士兵竟在营中自相残杀起来。
江烈豁然站起,对着何灌急道:“何帅,速速派兵入内招降,若是晚了,兵马可就剩不下多少了。”
何灌当然明白江烈的意思,嗓门也是大,对着前面指挥台上的杨可世就喊上了,“适宇(杨可世字),速速进军纳降。”喊罢,何灌竟一把抽出佩刀,劈手夺过身边亲军的一面盾牌,跳下观战台当先冲了上去。
杨可世也是知机,立即让传令兵吹响了号角。号角声响过,四下里猛然响起“万胜”之声。宋军后队将士知道这是挥军入内攻击的信号,在所部军官的指挥下,拉开堵塞缺口的辎重车,杀进了包围圈中。
须发皆白的老帅何灌体力惊人,竟是当先跑在宋军攻击分队的最前面,随手一刀斩飞一名金兵的脑袋,暴喝道:“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宋军齐声应和。宋军过了堑壕区,已是快速的列成了一个个十人的小分队,挠钩、长枪、佩刀、弓弩、盾牌,长短兵刃,攻守战具搭配的天衣无缝。
仗打到这个份上,已是毫无悬念,女直兵做了些象征性的抵抗,在大帅完颜阇母被何灌一脚揣翻绑了之后,女直兵也失去了仅存的战斗意志,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只有极少数的死硬份子还要抵抗,全被配合默契的宋军小队无情斩杀。
至此,宋金第一次正面冲突的榆关会战,就以入侵金兵被全歼,宋军大胜而告终。是役,宋军共歼敌一万零六百三十二人,俘虏女直兵一千三百五十五人,契丹、奚、汉等族兵士一万八千二百二十四人,其后伤重不治者有一千二百五十三人。缴获完好战马四万一千六百余匹,可医治伤马六千余匹,余马皆战死或伤重不可治。缴获兵器铠甲五万余件,军粮一千余石,辽国钱十二万贯,白银八千两,黄金三千两。其中俘获金国南路统帅,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异母弟完颜阇母,对于宋军来说,更是具有非凡的意义。
当然,榆关会战虽然结束,但并不表示宋金第一次正面冲突就此终结,自言报复心理极强的江烈早就谋划好了,这般打算也是为了让燕地军民养成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风格。你打我一拳,我必要还你一脚,甚至说不得取了你的脑袋来。
“报――报赵宣帅、何帅、江大人,郭帅军报,榆关之内降军哗变,有数百降兵越出榆关,向北遁逃。郭帅已率五千军士进入金境追赶,特报与诸位大人,请诸位大人派军北上守护榆关及前军后路安全。
除了不知情的赵良嗣和监军董佩,何灌、江烈和张觉全都笑了。五千人去追区区的数百人,傻子也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的,恐怕就连这数百人都是宋军自己放跑的,或者干脆就是胡扯。监军董佩还在茫然之时,赵良嗣却是猛然惊醒,额头顿时冒下汗来,心中却是忆起当日在燕山府宣抚司衙门兵事房内,自己进到房中,看到屋中商议诸人都是一脸惶恐之色,只有江烈一人怡然自得。却原来,他们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把渤海之滨通往辽东的要道给完全控制住,直接威胁金国腹地,把剑顶到人家的脑门上。
宋宣和五年十月癸巳日,郭药师率军五千,何灌领大军四万在后压阵,连克金国润、迁二洲,将渤海之滨金国控制的最后一块汉长城以南地区纳入了宋军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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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沙场之外
金军完颜阇母部三万大军入叩榆关,从杀入关内欲趁机偷袭平州中计被围,至被宋军全歼,整个战斗过程用时不过五个时辰。而郭药师轻兵逆袭金国润、迁二州也是一日而下,又花了一日便把润、迁二州之地完全控制在宋军治下。
燕地宋军这一连串疾若迅雷,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直把宋金两国高层都弄的难以置信,茫然不知所措。
能如此顺利的施行战役构想,还多赖此时原始的通讯能力,等完颜阇母部侵入宋境,宋军在榆关之南伏击合围金兵的战报送达大宋枢府之时,郭药师已经把润、迁二州都拿下来了。
随着陆陆续续的军报送达,赵佶和蔡攸的心情也如同坐了回过山车般上下颠簸了一回,幸好两人都没有心脏病,不然说不定还真会出点什么不测的事。赵佶如今都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当拿到全歼金军入侵部队的军报后,心中的大喜和得意却被其后附注的,郭药师追杀金国降而复逃的兵士而率军杀入金国境内的报告弄的有些不是滋味,及至郭药师荡平润、迁二州之后,赵佶拿着奏捷的军报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以赵佶的眼光看来,燕地守军画了一条堪称完美的蛇,最后却偏偏又给蛇添上了四足,当真是多此一举,臭的不能再臭了。还以为王安中稳当,不想却是如此的轻率。
王安中轻率的罪名很快就被平反,因为密报传来,燕地守军和金兵干仗的时候,王宣帅已经在去往真定府的路上,这渤海之役压根就没参与。这一下可把赵佶气的大为火光,要不是看在王安中辅国多年的情分上,都恨不得直接给他一个临阵脱逃的罪名。即便这样,赵佶还是要给王安中一些处罚的,既然王安中根本就没这个本事管理燕地,那就不用再管了,罢了河北、河东燕山府路宣抚使的差使,直往大名府任大名府尹兼北京留守司公事。这下好,燕地大功还未赏评,却是先把燕地最高统帅的官给撸了,让朝堂之上的一众朝臣们都不知道官家到底拿的什么主意,全失了方向。
相比起大宋朝廷的茫然,金廷的反应也强不到哪里去,而且金廷的茫然之中还伴着不小的惊慌和愤怒。另外一点造成金廷反应迟缓的原因就是,完颜阇母兵败的消息吴乞买却是比赵佶晚了两日方才得到,连润、迁二州被宋军攻取的消息都比阇母三万大军被全歼的消息来的早。
吴乞买起先是大怒,怒火稍歇,准备起大军报复宋国,低头观瞧地图之时,方才发现,在金国东南之地,竟已无兵可调,东京辽阳府更是如同一个脱光了衣服的妙龄少女般被宋军拿枪顶着。吴乞买此时方才醒悟,现在根本不是报复宋军的时机,而是要先为自己的大意轻敌埋单。心中更是把自己的十一弟完颜阇母骂了个狗血喷头,不停的在心中发问,他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作为世祖的儿子,太祖的弟弟,大金国的王爷,居然让宋军生俘,大金国皇族宗室的脸面算是让他给丢了个干净。
吴乞买毕竟是一代雄主,很快就从怒火中冷静下来,思虑一番,这润迁二州之事,既然硬的不行,就得来软的,还得从宋国朝廷那边迂回着手,说不定沙场上得不到的,沙场之外却能得到。十月丁酉日,以宁术割为正使,高居庆为副,率使团急赴宋国报聘。另一边急令宋金边境袭扰牵制的其他金军紧急回撤,收缩防守,不可再向宋军挑衅。至于辽阳府那边,不但从上京分出一些卫戍部队赶去支援,还在东京道下发了动员令,凡女直成年男子都需官府报备,准备随时应召入伍。
不管宋金两国高层如何应对此次事件,当大捷的消息从铁心兰的口中对外公布之后,整个燕山府随即变成了欢腾的海洋。面对情绪激动,兴奋异常的燕地群众,幸亏江烈早做了安排,发来的公文中已经就如何组织欢乐的群众有序的宣泄兴奋之情做出了指示。
于是,大宋历史上第一次,或许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群众欢乐大游行在燕山府举行。铁心兰再次展现了她超强的组织驾驭能力,不但把游行队伍组织的井井有条,更是连安排人到游行队伍中,带领大伙高喊什么口号这类细节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可是等游行队伍把燕山府城各大街道都游了个遍,还是没过瘾,铁心兰又当机立断请示留守燕山府的通判大人,把原辽天锡帝的皇城给开放,让十万群众聚到皇城之内举行盛大的篝火晚会。篝火晚会一直开到二更天,燕山府城的十万百姓才在官府差役的劝告下,依依不舍的散去。
直到三更时分,各巡城警戒队回报百姓基本都已安全返家之后,铁心兰才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着的心重新落了回去。一屁股坐下,抱起茶杯猛灌了两口之后就开始埋怨起江烈。在铁心兰看来,百姓这么兴奋不止是因为听到宋军大捷的消息,还因为有江烈在其中火上浇油之故。当日巳时发布大捷的消息,未时《燕山新闻时报》和《北平春秋》套了红的捷报号外就撒的满燕山府城飞。号外上面,引用燕山府路安抚使江烈的原话,“胜利属于英勇的宋军战士,胜利属于伟大的燕地各族同胞,胜利属于紧密团结、无比强大、永远不可战胜的大宋人民!”同时还附上了江烈新作的歌曲《团结就是力量》。
“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侵略者挥起刀剑,让一切人民的敌人灭亡,向着太阳,向着幸福,向着华夏大地发出万丈光芒!”
埋怨归埋怨,但铁心兰比着号外上的曲谱把这首歌哼唱两遍之后,居然浑身劳累尽去,又充满了无限的活力。
随着燕地大捷的消息传开,大宋上下也掀起了一轮兴奋的热潮,有赞颂的,亦有批评的,批评最多的当然就是燕地守军未经朝廷许可,擅自攻取金国疆土,实乃败盟之举,让本已占尽道理和大义的大宋,在德行上落人了口实。
很快,由此次宋金冲突引发的热议就在大宋的主流报纸上掀起了口水大战,辩论的主题就是宋军逆袭金国是对是错。经典的说词出现,“人被狗咬了,总不能反咬回去。”以此比喻,说明宋军攻取润、迁二州的错误性。就因为这个说法,为参加取解试已返回相州的崔灿还被气不过的茂德帝姬遥控麻烦了一把,很快,崔灿的反驳就送到了京师,他的反驳却是一幅漫画,画中一人右手持滴血的利刃,左手提着一只死狗说道:“你咬我,我便砍了你的狗头,吃了你的狗肉,这才叫公平。”
就在大宋帝国的子民们茶余饭后又多了这么一件可以相互讨论的有趣事的时候,十月乙巳日,金国使团抵达大宋京师,并向宋国皇帝赵佶递交了金帝完颜吴乞买一封措辞强硬的亲笔信,对宋军入侵金国并攻占润、迁二州之事进行了一番谴责。
帝国首席金国事务谈判专家赵良嗣此时却在燕地当率臣,赵佶只好派二号专家马政和宁术割争口舌。不过双方一谈起来,那可就有点对不上口径了。宋庭这边的主要目标是让金国承认首先背盟的是金国,而宋军反攻润、迁二州是自卫反击的正义之举。金国那边却是对谁先背盟没有丝毫的兴趣,只是盯住宋军应立即退回原来的边境这个议题不放。
第一天的谈判双方只是试探对方底线,并未涉及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宁术割毕竟是金人,根本就弄不明白宋国为什么坚持把认定谁先背盟当作谈判的首要话题。他弄不明白,可他的副手高居庆却是地道的汉人,起先投辽为官,后又降金,对宋人为何这般看重名份那是一清二楚。把此中门道和宁术割一说,直让宁术割吃了一惊,连问:“宋人果真如此愚蠢吗?”
第二日,宁术割抢先抛出了准备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