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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着嘴唇,将匕首更紧地握住……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看起来有点像个抖M的变态
⊙﹏⊙b本意不是这样的!教主大人是变态没错,但他是抖S!
☆、反攻失败了
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青阳城中的人还在香甜的梦中安睡时,从宋府中幽灵般驶出了一辆马车。
毕安在外驾着车,而宋容沉默地摩挲着手中触手温润的予图璧,越醉庭就躺在她的脚边,身上捆着金蝉丝,因为身材太过高大,蜷着缩在地上都显不够。璃花教的一教之主,大概从没有过这么尴尬的时候。
马蹄哒哒地踏在石板路上,偶而惊起一串狗吠。
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慌。宋容将予图璧小心放进怀里,探头问毕安:
“到哪里了?”
“快了,你快缩回去,越醉庭不可能一个人过来——”毕安突然一僵,拔出匕首就朝空中掷去,然而他身负重伤,又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中,身体早无法负荷,反应比平时不知慢了多少倍。匕首刚脱手,一根银针便扎中他穴道,顿时全身僵硬,无法动弹,与此同时,另一根银针扎进了马匹体内,马儿吃痛,一声嘶鸣,抬起上身撩起了蹄子,发疯一般狂奔向前。
宋容在颠簸中紧紧扯住帘子,大声道:“毕安!你怎么了!”
然而毕安却是被定住了,僵直着身,差点颠下车去。宋容一惊,忙拉住他后领,一使劲,把他上半身拽到了车厢内。
马拖着马车在空旷的街道上一阵乱窜,发了疯一般。宋容伏着身子,发丝在风中凌乱地飞舞,她艰难地保持着平稳,努力想够到马缰。
在暗夜中,街道尽头那一堵墙隐隐显现出来,宋容死咬着嘴唇,探身一抓,终于抓住了缰绳。她来不及松口气,使劲拉着缰绳试图使马停下来。可是马儿似乎完全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刺激,一味地往前冲着。
停下停下啊!
宋容低喊着,不顾缰绳将她的手心勒得生疼。那堵墙越来越清楚,她甚至能看清墙根丢弃的一只包子——该死!
马儿仍无知觉地向前狂奔,墙壁上的砖石在她眼前不断放大,就要撞上去了!宋容瞪大了眼,心脏猛地收缩。就在她以为她会撞成一堆肉泥时,背后忽然撞来一股大力,宋容不防,被惯下了马车,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她被摔得头昏眼花,四肢都隐隐生痛,还未反应过来时,一声惨痛的嘶鸣和重物砰然相撞的巨响在前方响起,马车散成了好几块,碎片飞了一地。
毕安!宋容猛地抬起身,就见他瘫在碎片中一动不动。
一声轻笑在身边响起:“你欠我一条命。”
宋容循声望去,越醉庭双手仍被缚在身后,沾了满头满脸的尘土,得意地笑看着她。方才就是他将宋容撞下马车,救了她。
然而在宋容眼中,他的笑容却令她背脊都发麻了。要知道她刚刚还差点亲手杀了他,他一定恨她恨得咬牙切齿,她如果死了不是正合他意吗?为何还要救她?
莫非——宋容细细地倒抽了口气,莫非他想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发泄内心的怒火吗!
她下意识地摸索匕首,然而匕首在她摔下马车时不知掉在了哪里。
遭遇突如其来的袭击,丢失了武器,毕安也生死不明,面对一副胜券在握样子的越醉庭,她不由得乱了阵脚。宋容仓皇间抓住身边的一块石头,鼓足勇气想再拼一次。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掠过,重坤站在了越醉庭身边。
宋容惊得差点叫出来,心道不好,反应极迅速地扭头就跑。她身后,重坤几下子就解开了越醉庭身上独特手法系着的金蝉丝,他握住手腕转了转,盯着宋容逃跑的身影露出了一个足以令她胆颤的微笑。
“啊!”
越醉庭飞身而上,宋容被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你……”她呼吸困难,断断续续地说道:“你早有准备?”
越醉庭歪歪头,无辜道:“你指什么?”
“是你让重坤埋伏在这里。”她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派出去给左落言传信却始终得不到消息,路上又正遭重坤暗算,定是他之前便布置好的。果然如她心中所料,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抓住越醉庭呢!
越醉庭将她身体掰向他,一边俯下、身一边大咧咧回道:“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他打扰你我相遇,所以让他守在外面而已。”
所以重坤是碰巧碰到了从宋府里出去报信的那人,然后才会下手的么!
宋容还没来得及吐血,就被越醉庭越来越靠近的脸震住了。
“你——”
宋容突然震惊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越醉庭的手放在了她的胸上。
脑中一片空白,越醉庭耍流氓了?她被吃豆腐了?——在这种时候?
她深吸了一口气,盯着近在咫尺越醉庭的脸,他垂着眼,长长的眼睫毛挡住了眼睛,一副认真的表情,一点也感觉不到猥琐啊!
察觉到他的手伸入她衣襟,宋容猛地变了脸色。果然,他略一摸索,手中便多了一物。
他随手把玩着,笑吟吟看了眼宋容:“这个什么予图璧还是我拿着比较好。”
他放开了对她的压制,站了起来。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的重坤此时上前走了两步。
宋容一下子绷紧了神经,要对她下手了么?她爬坐起来,默然地看着他们两个人,尽管她的面容平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用了多大的控制力才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越醉庭朝她迈出了一步,宋容到底是颤了一下,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他向她俯下身,她僵住了身。
他朝她伸出了手,她闭上了眼。
温热的手指从她眼皮上轻轻掠过,没人没看到他唇边含的笑意。
再睁开眼,越醉庭和重坤已经不见了身影。
她猛地松了劲,虚脱一样瘫坐在地上,视线掠过那摊马车碎片,她挣扎着跑到毕安那里,试了试他的鼻息,皱着眉感受了一会,才又展开了眉……
折腾了一番,予图璧到底还是让越醉庭抢走了。左落言得知此事后,也仅仅是皱了下眉,沉思了一会后,便让宋容离开了。平静得让她觉得予图璧对他并不重要。
打开门,她终是忍不住回头问了句:“主上,你不生气?”
他挑了下眉:“我从没想过这件事会一次就成,遇到挫折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么?”
“可是,眼看就要到手了,却……”
“最终还会是我的,不是么?”他向她微微一笑。他说这句话时的样子,让她有种心甘情愿听从他所有命令的感觉。
她也忍不住笑了,点头:“是的。”
……
还有五天就要春节了,这时候,阮森从忻州赶回来了。
去了这一路,阮森瘦了些,但人倒是精神。看到披着大红披风站在宋府门前等他的宋容时,双眸顿时一亮。
还没走过来,宋容就笑嘻嘻地向他挥手:“阮森,给我带礼物没啊!”
他顿时脸一黑,到她身边就给了一个脑袋嘣:“见我第一句竟然是跟我要礼物?”
这一下可真没省力,宋容揉着脑袋,讨好道:“好啦好啦,阮大侠辛苦了。快进来,李管家给你备好接风宴了都。”
阮森不满地哼了声,好像嫌她还不够热情的样子,可跟在她身后的脚步可一点都不慢。
阮森这一趟算是立了大功,回来以后,就跟大爷似的被伺候着。宋容也闲了下来,以前不觉得,现在却找不到事无聊得很,便成天捧着盘零嘴跟阮森说话。眨眼间就到了大年夜。
这一天不到下午,外面的街上就没了人。宋府内因越醉庭的事,左落言分了好几个人给宋容,这些人是左落言的私属侍卫,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过年也无处可去,也是职责所在必须呆在宋府,所以宋府内倒是显得比往日热闹。
阮森在府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宋容,不禁有些急,扯住路过一人就问道:“宋容在哪你知道吗?”
没想到那人轻飘飘一避,竟然躲过了他的手。
阮森凝目一看,认出这人是左落言给宋容的人之一。
那人避开阮森后,低头恭肃道:“小姐在厨房那。”
阮森瞟了他一眼,从鼻子里轻出了口气,便走了。说起来阮森极度地不满这几人的存在,这是在质疑他的能力,他可是名正言顺的宋容的侍卫!宋容的安全那是他的事!
找到厨房,宋容正围着锅灶眼冒绿光地等着饺子煮开。口水嗒嗒的样子让厨房大娘爱心泛滥,塞了个刚炸好的丸子到她嘴里解馋。
阮森大感丢脸,强拉着她出了厨房:“饺子煮好肯定第一个端给你,又少不了你的,用的着守在厨房等么!”
宋容不满地往他小腿踢了一脚:“关你屁事。”
阮森震惊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说啊……”
“小姑娘家家的,谁教你说脏话的!”
“这哪算脏话!那你还不是把尼玛、大爷的挂在嘴边!”
“尼玛我是男人!”
两人吵成一团,走过来在一旁的谨柔欲言又止,几次插话都没插、进去。
“小姐,小姐……小姐!少爷回来了!”
宋容顿时扭头瞪大眼瞧着谨柔:“什么?哥哥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宋容认为她和越醉庭成为死敌了,可是教主大人完全没这么想。
jj的河蟹太神奇了,原来“走过来在一旁的谨柔欲言又止,几次插话都没插、进去”的插、进去也会口口!这是逼着人往不和谐的地方想嘛。
☆、哥哥的忧心
宋容一路向大门口跑去,跑到一半,就看到了一身风尘的宋凌秋。
他穿着简单的白衫,外面套着灰色夹袄。双目炯炯有神,然而他的下巴上……
宋容微微喘着气停下来,慢慢走上前,抬手抚上了那里一处伤疤。宋凌秋抓住她的手,微笑道:“小伤,没什么的。让我看看容容,是不是长个子了?”
他的下巴上一点肉都没了,皮包着骨头,瘦了太多了。他虽不说,可宋容几乎能猜到这大半年,他在那个偏僻荒芜的南地遭遇了多少艰辛和危难。她心里一酸,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
宋凌秋先是一僵,听到宋容嘀咕着说:“太瘦了好硌……”他便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把手放在她背上,搂住了她……
“哥哥你是把事办完了吗?”宋容期待地问,“以后就不走了吧?”
略梳洗了下,宋凌秋出来时正好热乎乎的饺子煮好了。宋容手里紧握着筷子,见他进来眼神一下子热切起来。
坐在一旁的阮森抽了下嘴角,鄙夷地瞪了她一眼,心说,你是等你哥呢还是等着吃饺子呢?
宋凌秋刚坐下,宋容就这么问道。他愣了一下,抱歉地说:“呆三天我就得回去。”
“三、三天?可是你过来就得在路上花费五六天吧?”宋容怔怔地看着宋凌秋:“你是专门过来陪我过年的吗?”
他瞧她一眼,笑了:“不是。”
“哎?”
“你忘了吗?后天是你的生日。”
奇怪的是,阮森倒显得比宋容还激动:“她正月初二过生?”
宋凌秋点点头:“容容就要十三,快成大姑娘了。”他顿了一下,也不知是欣慰还是愧疚地说道:“不过半年,容容就长大了好多。”
十三……阮森用一种奇特的眼光看着宋容。
“十三就可以嫁人了。”他飘乎乎地说。
宋凌秋和宋容两人顿时都僵住了。
嫁人?开玩笑吧,她才十三!在现代才刚上初中!宋容瞪着思绪飘远神色迷蒙的阮森。
嫁人?确实,姑娘家十三就得开始相夫家了。宋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