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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站起身,向四下里作个四方揖。
祝龙、武怀沙等人带头起身回礼,心中都道:“倒要你梁山接下來有多大的胃口!”
却听西门庆道:“我梁山新设一货栈发局,誓要借八百里水泊之地利,贩尽天下百货,盐之一物,自不可缺。有感于咱们山东道上的私盐,品质各异,兼时有争端,因此想借此盛会,商量出一个皆大欢喜的格局出來。盐既然是货物,当然要分三六九等,在此次盛会上,咱们就根据盐质的不同,将盐分为一等品、二等品、三等品,三品之外,归入粗盐,不同盐不同价,以攻略不同市场…………各位意下如何?”
私盐贩子们听了,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梁山泊不是要垄断山东私盐道路吗?怎的到头來,却做起生意來了?
祝氏三杰和海沙派的老当家武怀沙也呆了,几人交头接耳一番,武怀沙起身问道:“却不知三奇公子此言,究竟是有何意?”
西门庆笑道:“不瞒老帮主说,我梁山计划为道上贩私盐的兄弟开放八百里水泊了。我梁山泊处冲要之地,下连两淮,上接河北,四处皆港汊,遍及山东中部,航运之便利,一时无两。想陆路贩私盐,损耗既多,风险又大,若走我梁山水路,人工物力,不知可减省多少,在座诸君和山东无数吃不起官盐的百姓都能得利,岂非功德无量的善举?”
众人听了,虽然动容,但心中都想道:“你梁山开放水路,固然是好,但若是你梁山将贩私盐利润的大头都搂到怀里去了,我等倒成了替你打下手的,那我等白辛苦一场,却有个屁用?”
因此武怀沙又问道:“梁山开放八百里水路,正是道上兄弟的福音,但不知梁山却要从盐利中抽取多少做酬劳?”
听老当家的问到了关键点上,四座中各人都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要听个分明。
却听西门庆慨然道:“我梁山所图,乃天下百货,岂一盐而已?那些盐利,多少都是各位自己的,我梁山分毫不取!”
一言既出,如一滴冷水落进了滚油锅,四下里顿时爆起了一片喧哗,众人一边叽叽喳喳地商量着,一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紧盯着西门庆,心中都在想:“莫非这位三奇公子在说反话?还是他言语里留有甚么后招?”
祝龙和武怀沙暗中商议了一阵,总是不得要领,武怀沙再次起身三问西门庆:“老朽有一事不明,还请三奇公子指教。”
西门庆急忙摆手道:“指教二字,却不敢当!老当家的有何疑问,便请说來。”
武怀沙便问道:“早些时梁山传下绿林箭,还有宋清头领前來宣谕,却不是这般言语啊!莫非其中还有甚变故?且望三奇公子有以教我等!”
西门庆款款言道:“若我梁山想要把持私盐道路,从中取利,山东道路上,盐价必然腾贵。那时损万民而肥一己,又与天下贪官污吏有何两样?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小弟与晁天王商量过后,决计是不做的!”
祝龙忍不住问道:“若如此,梁山开放八百里水路,又有何益?”
西门庆笑道:“说的好!有益书常读,无利事莫为,我梁山开放水路,亦有得利之处…………水路开通,过往私盐皆可课税,因此我梁山才想到将盐分开等级,以便计税…………但请众位放心,税虽有,绝不重,比之陆路运输來,还要合算得多了!”
众人听着,私下里更议论纷纷起來。大家本來众志成城,要在今天的这场英雄大会上,重重地挫折一下梁山的野心,洠氲阶詈蠊赝罚髅徘烊绱似姹怀觯炊蚵伊怂堑恼蠼拧
祝龙、武怀沙等人低声商量几句,祝龙便起身道:“兹事体大,一时半会,却也难以论断出个子丑卯酉來。西门头领可否容情,许我们些时间好生决议?”
西门庆笑着摊手道:“众位自便,在下只是提议,绝不强加于人。”
祝龙道:“既如此,盐务之事慢议,咱们先摆开酒席,给梁山诸位头领接风。”
为了这次盛会,祝家庄早已准备稳妥,当下便开起筵席來,西门庆坐了首席,梁山众头领散坐在各席次中,和各路豪杰推杯换盏。
有人乘机有意无意地借酒遮脸,打探梁山突然改口的内幕。别人还则罢了,打个哈哈,便推托过去,但黄文炳却是个黄蜂刺,也不用添油加醋,只是将西门庆舌战宋江吴用的段子略略叙述一遍,众人便心中雪亮。
当下暗地里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场子里都知道了,众人都说若不是三奇公子仗义执言,晁天王仁义,这一回的私盐大会上,大家只怕不但洠Ю挂拱徊闫は聛怼
便有人酒后义愤填膺起來,吵嚷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那及时雨宋公明,竟然是这等人物!”
相形之下,西门庆的高风亮节便显得更加难能可贵起來,众人中有头有脸的,都到首席之上,向西门庆敬酒。说起梁山之事,西门庆对宋江的错缝儿一句不提,只是说道:“公明哥哥也是为山寨谋利,一时算计不到,才妨到了道上的好汉们,却是无心之过。人有失手,马有漏蹄,如今公明哥哥知过则改,大家还议论甚么?还是举杯饮胜,一切不言中!”众人听着,无不叹服。
花荣在席间听到众人诋毁宋江,胸中暗怒;却又见西门庆维护宋江清誉,心下暗暗感激。正在这时,却听有小郎君祝彪大声道:“酒宴之中,须有助兴。小弟不才,先來抛砖引玉如何?”这正是:
且有言路开盐路,却无肚量容妒量。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二章 九箭
那祝彪在座中,见到西门庆挟恩市惠,将自家阵营中众豪杰都折服了,心中好生不忿。
西门庆本來就是名震山东,虽然这些ri子以來一度因梁山独霸道上私盐的名声而深受影响,但此时误会冰释,山东道上的众豪杰一时间又是欢喜,又是惭愧,均觉得先前暗中质疑这位义薄云天的三奇公子,实在是一件大不敬事,因此之下,恭谨之意,更显得足尺加三。
祝彪心底是把西门庆当作对头的,众人对西门庆越见得尊重,越招祝彪之妒。这厮暗中不齿道:“这些有眼无珠洠宰拥亩鳎俏髅徘烊痈忝且桓峭罚忝潜闫松先ヒ∥舶土耍唇形夷囊恢谎劬Φ蒙希浚
胸中不快,再加上几碗老酒一灌,更是如同火上浇油一般难耐。想起事先大伙儿的计较,祝彪便恨恨地想道:“先前师傅曾说,要在这英雄大会上展示俺们祝家庄联盟的强大实力,慑之以威,让那梁山不敢小。现在既然梁山已经服了软,怕了俺们祝家庄的联盟,就应当趁热打铁,好好立威才是!也让这里这些因人成事的墙头草们,到底是哪个为他们争來了这一片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福地!”
想到此处,祝彪哪里还坐得住?深吸一口气,便站起身來,朗声道:“酒宴之中,须有助兴。小弟不才,先來抛砖引玉如何?”
这一言既出,酒宴上顿时安静了下來,山东群雄都把目光落在祝龙、武怀沙的身上…………原先倒是决定好了,要在这英雄大会上立威,但现在事情已经圆满解决,还有那个必要吗?
祝龙略一沉吟,已经明白了三弟心中的打算,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虽然这一次不战而屈梁山之兵,兵不血刃固然是好事,但对自家的威信來说,未免有些美中不足。不如就按原计划行事,也在武力上显一显自家的威风气度。此举不但要震慑住梁山,还要在山东道众豪杰的心中树立起祝家庄领袖群伦的风范。
想到此,祝龙便大笑着点点头,说道:“咱们江湖好男儿,酒酣耳势之余,岂能无戏?但世上的百戏虽多,却都不中咱们热血男儿的意,放着这里恁多的英雄好汉,不如大家伙儿便各献绝艺,引为ri后江湖上酒中的佳话…………却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既然祝龙点了头,众人便按照事先的计划,呼喝起來:“如此甚好!”
西门庆和林冲秦明对望了一眼,便也点头道:“大家倒是好兴致,想來今天我等必能大开眼界!”
当下便有道上的几筹好汉跳了出來,在帐外的空地上演练了一遭儿铁头功啊、旋风地堂腿啊、金钟罩铁布衫啊、鬼影擒拿手啊、大力金刚腿啊、身轻如燕水上飘啊等等等等。众人得热闹,尽皆喝彩。
祝虎见西门庆一干人虽然口中响亮,但面上却显得淡淡的,心中暗道:“梁山上这干鸟人,都是有料的,不显几手真功夫出來,哪里能压服得住他们?”心下思忖着,便向祝彪使了个眼se。
祝彪巴不得早些上场,只是他觉得自己身份尊贵,在出马之前,总得有些垫场子的,这才忍了这半天,此时见二哥向自己这边点头,这小郎君便大喝一声:“小的们,给三爷准备起來!”
西门庆着场中威风八面的祝彪,笑道:“原來祝家三公子好雅兴,竟然要亲自出场了!”
祝龙笑道:“唉!我这个三弟,恁大的人了,还是这般顽劣,倒叫三奇公子见笑了!”
西门庆见帐篷外面场子中间,一群人吆吆喝喝的,立起一根两丈长杆來,杆头的横枝上,吊下一枚拳头大的金钱,在金钱的后面,又树起一个箭靶子來…………西门庆着,心中便明白了拾之捌玖。
那小郎君祝彪,骑匹劣马,泼风一般往远处驰去。西门庆笑道:“在这帐篷中却不分明,大家何不往外边去?这眼光还能更辽阔些。”
祝龙心说更合吾意,大家便起身出帐,武怀沙则吩咐人收拾残羹,预备一会儿翻席。
到了帐外,但见天高云淡处,那小郎君祝彪箭袖扎巾,雕弓硬箭,英姿勃发好一团jing气神。驰骤处,披风荡尽塞上云;顾盼间,锐目寒彻陇头水。众人都喝一声彩…………“好一个英武的小将军!”
马踏清风,祝彪一骑又卷了回來,在马上举弓大叫道:“各位英雄好汉,大家到前方那个箭靶和金钱了吗?在下不才,要在走马飞驰当中,弯弓引箭,箭箭都要从金钱钱眼里穿过,正中靶上红心,若she不着时,便是我祝彪洠е郑】谒滴奁荆魑簧涎郏
说着,“泼喇喇”一骑又驰了出去。祝虎便一挥手,喝道:“擂鼓!”早准备在场地四周的十余面皮鼓便“咚咚咚咚”地震响了起來。
鼓声一起,祝彪jing神更是一振,当下奋力一鞭,把座下马儿催得更是如电闪星飞一般。待得战马、金钱、箭靶三点成一线时,在那间不容发的分际里,小郎君祝彪喝一声,猿臂控弦,弦声激响,“嗖嗖嗖”三箭,箭箭都从金钱钱眼中钻过,正攒在箭靶上的红心正中。
四下里轰雷般一声彩,皆道:“三公子好身手!”喝彩声中祝彪意气风发,举弓过头,驰骋间长声大叫道:“吾尚有余勇可贾!”一时间气势凌人。
吕方郭盛了,忍不住技痒起來,二人对望一眼,一时间心意相通,便出列拱手道:“各位英雄,在下兄弟不才,了祝家三公子这般箭法,心中羡慕,因此也想追附骥尾,以博各位好汉一笑,却不知可容许否?”
祝龙见二人都是少年英俊,气质不凡,心中暗赞道:“好一个梁山泊!果然是藏龙卧虎!”便笑问西门庆道:“西门大官人,却不知这二位是……?”
西门庆急忙起身拉过吕方郭盛,介绍道:“他们两个是在下的结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