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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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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托了徽宗那一句“从长计议”之福,呼延一家没被锁进牢城营里头,而是散禁在一处大宅院中慕容知府知道呼延灼一家是冤枉的,再加上慕容呼延,都是胡姓,所以慕容知府招呼得还算过得去这也是慕容彦达毫不犹豫就见风使舵的根本原因所在,他又没虐待呼延一家,因此有底气。
    呼延灼呼延庆已经横了心准备就死了,现在突然见到韩滔彭和藏在河东的儿子出现,虽然都吃了一惊,但还镇定得住,反倒是他们的妻子见到久别的儿子,扑过来搂在怀中,刹那间已是泪如雨下。
    韩滔彭跪倒在哥哥脚下,只是道:“小弟违了哥哥嘱咐,小弟该死!”
    呼延灼扶起二人,问明原委,呆了半晌后,终于苦笑着道:“这个如何怨得了你们?狗奴才想绝我呼延家之后,其心何其毒也!罢罢罢!今ri咱们轰轰烈烈死在一处!”
    于是呼延灼也客客气气把慕容知府一家散禁于此,然后升府衙坐堂,先出榜安民,又去点查府库毕竟自家现在已成叛军,多一分钱粮,就能多支撑几ri。
    本来还以为青州是大府治,钱粮应该广有才对。没想到慕容知府马上就要升迁了,临行前巧立各类名目,那府库虽不能说刮得清光,但也是十成里去了九成九。之所以没有刮得家徒四壁,是因为慕容知府还有些良知,引用他的原话,就是天下贪官是一家,总得给后来人留下点儿安身立命的本钱,才显做前任的风度啊!
    后来人呼延兄弟希望落空,冲冲大怒,又去抄前任慕容知府的家,这回却是大有收获。慕容知府家虽然不能富敌大宋,但富敌大理却是绰绰有余,若拿来给呼延军发军饷,只怕一百辈子也发不完。
    不过这么多钱呼延兄弟留着也没用,他们最想要的还是粮草。呼延灼一边派人到市上采买粮秣,一边派兄弟领兵去接应步兵押着的辎重,毕竟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青州府库里没粮,自己军中的粮草辎重就是宝贝了。
    两ri后,呼延庆押解着粮草归来,这时的呼延灼已经焦头烂额了。原来呼延兵在青州城中大肆采购粮草,弄得市面上人心惶惶,盐价米价象得道飞升似的轻飘飘往上猛涨。呼延灼一边打击囤积居奇的jian商,一边平抑物价,一边还得安抚百姓,折腾得他心力交瘁。呼延家不管男女老少,若说跃马冲阵,那人人都不含糊,可要干起这些平准货殖的琐碎勾当,却是个个门外汉。
    呼延庆急中生智,给大哥出了个主意,把青州的绅衿都请来,这些人大都是地主老财,家里少了甚么也少不了粮食,呼延兵拿着现钱出高价,还怕买不出粮食来吗?
    谁知还真买不出粮食来。青州的这些绅衿,都是跟官府关系密切的没关系的都已经被括田括得家产尽绝了他们知道呼延兵是反了朝廷的叛逆,今天若贪了高价卖给他们粮食,等到朝廷秋后算帐,把自己全家问在叛逆行列里,甚多甚少?因此这些绅衿们一个个统一口径,只推年景收成不好,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每家捐献个十几二十石粮食敷衍了事。
    呼延军军纪严明,呼延灼可以抄慕容知府的家,但要抄这些青州地头蛇的家,这事呼延灼还真做不出来。或者说,是现在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所以做不出来。
    现在的呼延兵有三千铁骑,九千步卒,一万两千人每人每天平均吃二升米算,一天就得吃掉二千石米。以前有朝廷支应这么多人吃饭,呼延灼只管把心思用在练兵打仗上就行了,今天轮到他养活这么多张嘴了,呼延灼跳海的心都有。
    呼延庆又给大哥出了个主意,青州府下那么多州县,咱们开上白条去各州县“借粮”去!不管怎样,先“借”回来,等以后有了余粮,肯定归还!
    韩滔彭杀了两个监军,跟大宋算是结了仇了尤其是那两个监军还是杨戬高俅的门生,所以这仇还是无解的死仇即使如此,呼延灼还是不想攻打大宋的州县去抢粮,但如果是“借”粮的话……
    “借”粮也借不出来。倒不是有jing兵猛将挡住了呼延军“借”粮的道路,而是粮库都被贪官污吏给撮弄空了。“借”了几十回粮,呼延庆就碰到过一回满仓,等他兴高采烈想把这些大满小流的粮食搬走时,才发现这些子都是空的,仅仅是在最上边封了木板,在木板上堆出了粮食冒尖儿的完美效果……
    被一口粮食逼得山穷水尽的呼家将决定破釜沉舟趁着粮秣还没有见底的时候,遣散众多士兵,只带着呼延家三千嫡系子弟回河东,死也要死在故乡的土地上。
    呼延家世代忠良,他们并不想背叛这个国家,但这个国家却抢着抛弃了他们。这个世道,小人得势,好人难活!或许是现在人人都羡慕小人的得势,有机会人人都想做小人,所以好人才这般难活!
    “明天!校军场上,咱们呼延军最后一次大点兵!”呼延灼此言一出,呼延家众人无不泪流披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正当此断肠时,呼延通突然来报:“南门外有梁山来人,青衣单骑,在那里叫关。”这正是:
    男儿守法多末路,英雄遵纪少前途。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四章 运粮于帷幄之中
    对于梁山,呼家将是又气又喜。
    气的是,如果没有这帮草寇,自家也不会落魄到如此凄惨的境地。
    喜的是,百余年来,大宋没有一个敢为自家祖先的冤屈抱不平的,但是,梁山敢。《下河东》最后那一幕斩皇袍当然没有发生过,但呼家人着却宁愿相信那是真的。
    所以,那位代表着梁山的三奇公子西门庆虽然算是坑了他们呼延家一把,但呼家将却没办法真的生气。不但不生气,相反还深深的感激。
    爱屋及乌之下,呼延灼令大开城门,呼家将亮全队迎接梁山来人,反正自家已经是反叛了,索xing便明目张胆地勾结反贼,也没甚么了不起的。
    来到府衙坐定后,呼延庆问道:“请教先生尊姓大名?”呼延庆很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也许这就是他能掌握多国外语的根本原因。
    梁山来人很恭敬地还礼:“不敢,在下黄文炳。”
    呼延灼听着觉得这真是天意呀!自己在青州,结果就来了个黄文炳这不是青黄不接,活该饿肚子吗?
    “黄先生来此何事?”呼延庆的思维没大哥那么丰富发达,所以他还能保证一脸丰富发达的笑容。
    黄文炳道:“奉我家西门元帅之令,来给呼家将送粮。”
    此言一出,呼延庆脸上丰富发达的笑容马上就平均到呼家将们的脸上去了。如果是平时,呼家将未必会接受梁山的帮助,但比起全军散伙来,还是接受帮助比较划算。
    “粮食在哪里?”彭迫不及待地问道。他表现自己是饭桶时一向显得很有勇气,当然,谁要是真把天目将军当饭桶,那其人的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
    黄文炳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招文袋:“就在此中!”
    呼家将们一听,心凉了半截。黄文炳的招文袋瘪得跟十三天没吃饭的猫肚子一样,谁能从里面再翻出二两米来,那简直就是税务人员从石头里榨油的神仙手段。
    正当黄文炳的形象在呼家将心里摇摇yu坠时,呼延通再次来报:“南门外来了一队车马,点名求见梁山的黄文炳先生。”
    就象大桥被风吹断,众人正失望时,突然有鲁班出来鉴定说,这桥是鞭炮炸断的而不是风吹断的这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也是啊!黄先生的招文袋里虽然装不下二千石的粮食,但南门外的大车可以。
    “黄先生,这是梁山的运粮车吗?”呼延庆满怀希望地问。
    “非也!”黄文炳否认完毕,再向呼延灼请示道,“将军,可否借此府衙一用?”
    呼延灼心中好奇,但还是说道:“先生自便!”
    黄文炳便请呼延通将南门外来人放进来,等人的这段时间里他又请求呼延灼在府衙中间的正位旁边加了一张桌案。
    不久后,两个商人模样的人畏畏缩缩地进来了,到大堂上之后,马上跪倒,不敢仰视。
    坐到了侧案后的黄文炳令他们起身,然后两个商人从怀里拿出一大叠契据来,黄文炳一一过,然后点头,然后挥笔在纸上添写了几个字,又往上盖印。一切完毕后,两个商人珍而重之地接过那些契据揣起来,欢天喜地的去了。
    在场的呼家将虽然得莫明其妙,但那两个商人拉来的那些粮食却是真的,这却比什么都强虽然粮食的数量显得少了点儿。
    还没等呼延灼请黄文炳解释自己心中的疑窦,南门外再次有人求见黄文炳……
    一会儿工夫,黄文炳就接见了二十几拨商人,呼家将收到了三万多石的粮食,青州城的南门外彻底热闹起来,出来进去的运粮车辆川流不息,呼延兵索xing也不关城门不扯吊桥了,麻烦!
    好不容易逮了个闲空儿,呼延庆代表众人问道:“黄先生,这些商人是来自梁山?”
    “非也!”黄文炳虽然话少,但并不代表他不尊重呼家将。自从上了梁山之后,除了必要的时候,他一直总是这样沉默寡言。还好呼家将都是明白人,而黄文炳纵然话不多,但他的尊敬之意也表现得足够明白。
    “那是……?”黄文炳言简意赅的毛病似乎在传染,至少呼延庆已经被他传染了。如果全大宋都传染上这个毛病,大宋国鸡的屁(如果那时有的话)保守估计会翻番增长。
    这时又来了个商人求盖章,黄文炳一边给他盖一边以实物来给呼家将解惑。原来这是梁山发行的盐票,很漂亮的雕版印刷,按盐票背面的批示,持有此盐票的商人可以到青州向呼延军献纳粮米,每献纳四贯八百文的足额粮米,就可以到青州广陵,向海沙派申请二百斤二级雪花盐的定额,然后商人们就可以拉着这些盐去满世界贩卖了。
    呼家将得目瞪口呆,贩私盐贩到这份儿上,才算是贩出来了。
    揪着自己的头发,呼延庆觉得自家的脑子不够用了,皱着眉头问道:“这是……?”
    呼延庆感到自己挺失败的。在王禅老祖门下学艺的时候,自己可是一点就通一学就会的天才啊!怎么现在就转不过弯儿来了呢?短短时间里,一会儿“那是”一会儿“这是”,显得很虎目寸光的样子。
    黄文炳不得不对以呼延庆为代表的呼家将进行科普:“如果没有这盐票,我们梁山就得亲自往青州运粮,一路上官府众多,若你也来攻,我也来抢,打发这些宵小之辈已经够让人心烦了,如果来的是张叔夜张太守这样的能臣,我们梁山还未必能胜。就算官府不来,几千人运粮,那一路上的消耗也不是小数,实在是赔本的买卖。”
    “哦!”众人一听,仿佛开了点儿窍。
    黄文炳继续指点迷津:“所以,这盐票就派上用场了。过路商人只要在我梁山花一贯钱领一张盐票,往青州输以定额的粮食,就能很便宜的在广陵得到定额的食盐,青州和广陵咫尺之遥,几乎没有运输的成本,却有数倍之利,商人们自然趋之若鹜了。”
    说完了,黄文炳继续给新进来的商人盖章批票,呼家将们则面面相觑,有先明白过来的人开始给花岗石脑袋的人开窍。等黄文炳忙得再次告一段落时,他到呼家将集体以后世崇拜武汉长江大桥的目光瞻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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