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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欢畅的笑声中,公孙胜面不改se,向着这边一揖,悠然道:“姑娘说的是,一路走好,不送不送。”
事到如今,这老牛鼻子还能如此淡定,这胸襟气度倒是非常人能比,既然占了上风,折侠女心中自然不会吝啬于几句安慰xing质的赞美,就在她准备将这赞美宣之于口,展现自己有容乃大的时候,却觉得一阵不对,,梁山那干人面se固然奇诡,自己手上燕青的份量怎么也突然变轻了呢。
急忙低头一看,不由得折小青又惊又怒,,自己掌握中的哪里是什么燕青,竟然鬼使神差的,把公案后面那一把知县大人专用的椅子抱出來了。
折小青气愤地瞪圆了眼睛,,她的一双杏核眼本來就大,这一下显得更大了,再配上那一身如假包换的古装,落在西门庆眼里,活脱脱就是葫芦娃里的蛇妖姐姐。
这一下看得分明,真正的燕青,此时兀自在西门庆身边睡得正香呢,折小青也是聪明绝顶的人物,马上反映过來,,方才公孙胜一边破解她的定身术,一边向她怀抱中的燕青暗中施展了替换法,自己疏忽之下,不知不觉就着了道儿,徒增笑柄啊。
栽了个跟头,折小青反倒冷静下來了,眼前这个老牛鼻子果然是道力高深,自己受伤转世后,道基毁得八捌玖九,虽然得了明师指点,重新修炼有成,但限于年岁,现在还不是这老牛鼻子的对手,只看他波澜不惊地就把燕青从自己这里偷梁换柱,这份修为就算比起师傅來也只在伯仲之间。
她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中豪杰,对手既然属于高山仰止的级别,再纠缠下去也是枉然,倒不如暂时丢开手,别做打算。
心念电转下,折小青突然风姿绰约地笑了起來,接着向梁山众好汉这边深深稽首,款款道:“入云龙公孙胜,果然是名不虚传,小青今天受教了,不过,今ri我虽然带不走燕青,但他梦回之后,醒悟了前尘往事,还是会來找我,我这就去躲了起來,让他百寻不到,,那时他知道了你们曾经在我们之间作梗,情急之下,必然要寻你们的晦气,那时的情形,啧啧,,想一想就jing彩得很呐。”
看着这只突然慧黠起來的转世蛇妖,西门庆和公孙胜不由得面面相觑,如果真像折小青所说的那样,现在的燕青还真就成了个烫手的山芋了。
折小青稳坐钓鱼台,看着西门庆和公孙胜乍变的脸se,格格地笑了起來,拍手道:“绿水无波,因萍皱面;青山不老,为雪白头,哈哈,我可要走啦,各位,有缘再会哦。”
一回身,香风一道,消逝得无影无踪,只余下得意的笑声,从天边杳杳传來。
西门庆突然也笑了起來:“他急着见你,你又何尝不是急着见他,还说甚么躲了起來,百寻不到,只怕过不了几天,就要缘來是你,份外有情了。”
再看燕青时,兀自沉睡不醒,反正燕青杀人之案已结,众人便辞别了知县江南,转身出來,先往卢俊义家里而行,一路之上,西门庆同公孙胜讲述了燕青与折小青之间的夙世之缘,公孙胜听着,亦是嗟叹不已。
來到卢府门上时,却见大门洞开,几个雇佣的仆役乱糟糟站在门里门外,正叫嚷作一团,远远看到卢俊义领一帮人回來了,这些仆役都喜道:“太好了,老爷有了。”
卢俊义正在盘算贾氏之事,见到这些人乱糟糟的样子,皱眉洠Ш闷氐溃骸澳忝侨绾尾蝗プ鍪拢从导吩谡饫铮且晕衣衔藜曳ú怀伞!
一个仆役急忙道:“老爷,可了不得了,小的们拥挤在这里,是有缘故的,,就在方才,主母突然收拾起金银细软,扎拽了几个包裹,也不跟我们说个青红皂白,就急匆匆地自己赶车去了,倒叫小的们好一阵猜测,,莫非是主母娘家有亲人故去了。”
卢俊义听了大叫起來:“我正要寻那贱人算帐,她倒知机,先避走了,不用问,方才公堂上听审的人中,有贱人的心腹丫环在,看到公堂上曝出那贱人的yin事,自然要回來禀告主子,,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被那贱人大虫口里倒涎,我如何能轻放了她,來人,备马,待我追她回來发落。”
见卢俊义暴跳如雷的样子,西门庆心道:“看这玉麒麟发一回火,可真不容易。”于是上前道:“卢员外稍安勿躁,当务之急,是安顿燕青兄弟,那个yin奔不才的贱女人,就交给我们梁山,哼哼,在梁山脚下,若连个贱女人都找不到,捉不回,我们梁山的人也不用混了。”
卢俊义听了大喜,再拜道:“既如此,擒拿贱人之事全仗西门头领作成我了,我且先安顿小乙要紧。”
西门庆打包票道:“卢员外尽管放心,贱人的來龙去脉,都交在我西门庆的身上。”
卢俊义自去安排燕青之事,公孙胜寻了处幽居养静,西门庆则吩咐身边亲卫,各处传书送简,天罗地网正式启动。
待卢俊义神情落寂地把家中诸般杂事安顿下來,再出到堂前,却见西门庆正等在那里,见了他后一拱手,淡淡地道:“卢员外,那贱人已有在这里了。”
一听此言,卢俊义jing神大振,摩拳擦掌地追问道:“哪里,哪里。”
西门庆道:“那贱人倒有几分才情,她带着个丫环,赶了辆大车,径出南门后,命那丫环继续赶车往南面跑,以惑人耳目,她自己却女扮男妆,绕城西行,只拣小路间行而走,若换了旁人,还真就要被她这瞒天过海的障眼法儿蒙了过去,但我梁山多少眼线细作密布在这里,岂容她弄鬼,方才已经有兄弟快马來传了信,那贱人和那丫环俱已成擒,正往卢兄府上送过來,,只是还要请问卢兄一句,这府里行事,可方便么。”
卢俊义想了想,咬牙道:“一事不烦二主,我的事都在西门兄弟肚中装着,也不必多说了,还请兄弟替我安排个清算的地方。”
听到二人言语间称呼变更于潜移默化中,西门庆笑道:“兄弟敢不从命。”这才要教:
剖腹挖心归水浒,披肝沥胆上梁山,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三章 贾氏
寿张县座落在梁山泊的西边,出城往东就是满目的烟波浩渺。此时正值冬季,水边尽是枯茅败苇,杳无人迹处要多少有多少,实在是风凄露冷、夺命杀人的良好所在。
西门庆带着卢俊义在一个荒僻的港汊子里见到了贾氏,捎带替贾氏通风报信拉媒牵线的心腹丫头一个。
一看到卢俊义出现,两个女的都是面如死灰——那丫头混在公堂前的人堆里听审,结果看到主母与李固的奸情败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胆战心惊之余,赶紧赶跑了个猪癫风,回家寻贾氏商量。
贾氏倒还有几分智量,当机立断卷包了财帛玩金蝉脱壳,半路上又与丫环分道扬镳玩瞒天过海,若只有卢俊义一个,还真吃这婆娘漏赚了去,顶死抓回那个赶着马车替贾氏顶缸的丫环,要想抓住贾氏却是万万不能。
谁知瞒得了谁都瞒不得西门庆,事先安排好的梁山探子们将她们的行踪掌握得妥妥的,一得西门庆将令,四下收网,顿时一网打尽。
卢俊义看着俯趴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贾氏,一时间千情万绪涌上心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是戟指着贾氏颤声道:“贱人!你好……”
贾氏被卢俊义这么疾言厉色地一喝,顿时哀哀地痛哭起来,一时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卢俊义的心防是劣质雨衣的材料,见不得水,被贾氏这么一哭,泪水冲刷之下顿时软了三分,硬着的那七分,还想着期待贾氏的解释,当下喝道:“干出这等见不得人的勾当来,你还有脸哭?你与李固,是怎的一回事?还不与我从实招来!”
贾氏熟知卢俊义禀性,听到他言语间虽然还是凌厉不减,但细节中却已经有了通融之处,心下暗喜之余,哭得更加悲切了,边哭边道:“相公,我冤枉啊!奴家与你天造地设的好夫妻,鱼水深情,有甚天打雷劈,亏负你处?走到今日这一步,都是被逼的啊!”
卢俊义冷哼道:“你堂堂一家之主母,却有谁敢来逼你?”不知不觉中,玉麒麟已经被婆娘牵着鼻子走了。
贾氏呜呜咽咽地道:“那一年你往辽国贩马,却不防噩耗传来,说你死在北地了。奴家一听,肝肠寸断,悲痛不起,昏迷中就被……就被那李固趁虚而入了。那厮得手后,才说相公你未死,那些流言都是他赚我之计,奴家一听之下,如五雷轰顶,寻死觅活了好几次,都被那李固阻住了。那厮便威胁我,若我敢不听他话,他便把相公你这些年来行走官府时所做的那些不公不法都揭参出来,那时不愁相公你不坑家败业!奴家被那李固唬住了,一时没了主意,不得不委屈求全……”
卢俊义听得一跌足:“唉!娘子!你好糊涂!”
西门庆冷眼旁观,对卢俊义耳根子的柔软程度,又得到了一个新的了解。可见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武学智商第一,女人情商也是第一——倒数的——水浒第一高手卢俊义确实当之无愧。
在他心中,贾氏已经由“贱人”回暖成为“娘子”,为了避免接下去由“娘子”升级为“爱妻”,西门庆不得不插口了,于是他大大地咳嗽了一声,于贾氏卢俊义之间的悲情氛围中硬生生地楔了进去——“唉!卢大哥!你好糊涂!”
此言一出,贾氏心下叫苦,卢俊义心下愕然,问道:“西门兄弟,为何说我糊涂?”
西门庆指着旁边那个丫环道:“欲知隐密事,须问知情人,放着这么一个大大的证人不来推问,说你糊涂难道是冤枉你了吗?贾氏‘娘子’所有的冤苦,由做丫环的亲口说出来,才更加真实些!”
卢俊义听了,以手击额,如梦初醒:“唉!兄弟说的是,我果然糊涂!”
西门庆便向着那五体投地的丫环喝问道:“小丫头,你可识得我是谁?”
那丫环叩头如捣蒜:“梁山脚下,哪一个不识得转世天星西门头领?”
西门庆侧身避开那丫环的叩拜,皱眉道:“你既知我的来历,便须识得我的本事。我左耳朵往上一拉,能听天上玉皇大帝说话;右耳朵往下一扯,能知地底十殿阎罗算帐——饶你奸似鬼,要在我面前花马子吊嘴,就是你自寻死路!你家主母做的好事,你还不当面向主人说来?!”
说到最后一句时,已是声色俱厉。
那丫环听着,肝胆欲碎,只恨脑门子不能把地皮碰破:“星君大人在上,小婢不敢撒一个字儿的谎!”
贾氏在旁边叫道:“相公休信那小蹄子胡吣!她一个粗使的丫头,甚么臊扯不出来?”
西门庆笑道:“她要说实话,你倒先情急起来——这不会是做贼心虚?”
卢俊义脸又沉了下来,向那丫环道:“你快说!”
那丫环便道:“主人听禀——主母说的那些苦情,小婢来得日浅,实实的不知,倒是这些日子的事体,都装在小婢的眼睛里。”
西门庆点头道:“这便是了。听你口音,是新雇的寿张本地人,大名府的旧事,你如何得知?你且只说寿张的新事。只消说的是实言,便饶了你的性命,我西门庆许下的承诺,你还信不过吗?”
那丫环听得此言,精神大振,语气都殷勤了许多:“是是是!多谢星君!多谢主人!小婢被主人雇来后,隔壁是马先生,还能碰着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