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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哪怕他现在还是一个山东秀才,要是叫我看见你这样,一样得训你!!”
彭梓祺没说话,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彭子期慢吞吞地道:“妹子,你还别不以为然,二叔说的对!你这脾气,是得改改。”
他们都是那个时代的男人,本身也算是地方上的豪绅,都是妻妾成群的主儿,本心里面就不觉得一个国公养个舞乐班子,有几个侍妾侍婢是甚么了不起的事儿,这番话倒不是因为夏浔做了大官才存心巴结,确实是为梓祺着想。
梓祺只是见丈夫回来,跟他撒撒娇罢了,不想却被二叔和大哥好一通教训,心里郁闷得不得了,她白了二人一眼道:“你们大老远从山东来,就是为了教训我的,是吧?”
彭万里笑道:“咋?你还不服气?就算你当了诰命夫人,也是我彭万里的亲侄女,教训不得你么?”
彭子期道:“我们这次到金陵来,是为了看看你,也是为了见见妹婿。本来接着我们就要往浙东去的,不想他却回来了。如今,登州府的地盘,已经被我们接管了,这里边有些事儿,总得知会他一声。另外就是,一下子增加了许多兄弟,都是要养家吃饭的,可他们原来的生意大多是坑蒙拐骗,不能再做了。
你也知道,咱彭家是靠车马行、保镖护院以及河运赚钱的,可靠这些,贴补不了登州府的弟兄,再说,做生意是为了赚钱,咱也不能可劲儿往外拿呀。登州府是临海的,旁门左道丧天良的生意不能做,那就得靠海吃海了,我们听说朝廷剿倭,就是为了重开市舶,对日贸易,所以我们想让妹婿帮忙,给咱们弄一道海市的勘合。”
彭梓祺吃惊地张大眼睛,讶然道:“怎么,咱彭家……也要做海商生意?”
彭子期道:“咋?不行么。太公说,当年不禁海市的时候,出海经商是最赚钱的生意,咱们中原一两生丝运到倭国,就能赚来比在中原高二十倍的好处,这买卖划算呐!就是那街头小贩的摊子上随处可见的针线,运到倭国,都大有利润。这事儿,是太公定的,我们来,本来是想叫你写封信的,可巧的你那夫婿回来了,你得跟他好好说说,这事儿解决了,咱们就能在登州府站住脚,解决众多信徒的生计问题,对咱彭家也有莫大的好处。”
彭梓祺哼了一声,扬起下巴道:“别介,什么咱彭家咱彭家的呀,别跟我套近乎,我可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进了杨家的门,就是杨家的人,凡事我得为我相公打算。你们彭家赚不赚得好处,关我什么事呀,我相公想做就做,人家只是一个妇人,要有妇德,哪能瞎掺和呢。”
彭子期怒道:“臭丫头,你要成心气死我是不是?”
彭梓祺冲他扮个鬼脸,忍笑道:“去去去,要死出去死,可别死在我杨家,晦气!”
彭万里道:“好啦好啦,子期,你也学她,没点规矩。这事儿,我跟侄女婿说,就不信他不给我这个面子。”
彭子期瞪了妹妹一眼,说道:“你呀,还是好好努力早点生个儿子才是正经,都嫁人好几年了,我都替你急得慌。”
一说这事儿,正中梓祺的心病,她苦着脸道:“我也不想啊,咋就不生呢?”
彭万里忽然耸动了两下眉头,捋着胡须,缓缓地道:“对了,我忽地想起一件事来,咱彭家的姑娘,但凡练过本门气功的,好像都不大容易受孕,莫非……跟这功法的霸道有关?”
彭梓祺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惊道:“真的?”
彭万里迟疑道:“大概……也许……应该是吧,我琢磨过,就我所知,上下几辈的彭家人里面,都是这样,不练本门气功的就没事儿,你有个姑奶奶,嫁了人几十年都不生育,后来心灰意冷,武功搁下了,嘿!居然就生了,那时候她都五十出头了。”
彭梓祺气极,顿足道:“那你不早说?”
彭万里道:“这个……我也只是猜测,毕竟咱彭家肯练武的姑娘不多,肯下苦功修习配合本门气功才能修炼的最上乘刀法的姑娘更少,这种事儿不太多,我记得还是十多年前偶然萌生过这个念头儿,再以后就没想,胡乱指摘本门功法有缺陷,太公还不剥了我的皮吗?”
“你……你……”
彭梓祺咬牙切齿地诉苦:“二叔,你知不知道我喝过多少苦药汤啊,现在还在喝呢;眼巴巴看着人家生,自己却不争气,我背地里流了多少眼泪啊,这什么五虎断门刀啊,根本就是断子绝孙刀嘛,笨二叔、坏二叔,我……我掐死你!”
彭万里赶紧招架:“臭丫头,别没大没小的!你快住手,我还有一个想法呢,咱们彭家每一辈儿都男多女少,没准也跟这个有关,你现在停了功法,不但能生,没准还专生儿子呢!”
“我不管!你知道你不早说,我掐死你!”
叔侄俩正闹着,夏浔湿漉漉的头发挽个道髻,着一袭轻袍便冲了进来:“梓祺,我那口刀呢,给我找出来!”
“啊?”
梓祺松手回头,愕然道:“你不是真要动手吧?”
夏浔奇道:“跟谁动手?我说的是我在象山海滨得到的那口日本刀,那口刀我有用处,生怕回头忘了,忽然想起,便嘱咐你一声。你这是干嘛呢?”
彭梓祺讪讪地道:“我……我跟二叔闹着玩儿呢……”
第527章 以退为进
梓祺的闺房布置得比较简洁,所以显得清淡雅致。
虽然她们都希望还能住在同一个院里,可是国公府的建筑布局注定了不可能如此,同一个大院落里,只有一套主屋,各个房间之间都是相通的,而左右厢房长长一趟,明显是给下人奴婢们住的,所以她们只能各住一院儿了。
一如既往,温情款款地侍候了夏浔烫脚,上床,灯火熄得只剩一支,梓祺方宽衣上床,只着一身贴身小衣,无声无息地滑入锦被,轻轻搂住了夏浔的身子。
所做的一切,虽然依旧,可是今晚梓祺的态度上明显更加温柔,相对于梓祺一贯的爽朗和粗枝大叶,这举动就变得特别明显。
因为她很开心,不管二叔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对一个如同溺水的人来说,哪怕是一根稻草她也要当真的,梓祺只觉希望大增,自然非常开心。
再一个,夏浔对她娘家人的态度让她非常开心,夏浔如今虽贵为国公,可是在她二叔和哥哥面前,却依旧没有半点架子,对他们非常客气,晚宴一家人其乐融融,作为夏浔的媳妇、彭家的女儿,这自然是她最乐意见到的。再就是,对于她二叔提出的事情,夏浔也毫不犹豫,一口就答应下来。
夏浔对于彭万里的要求,当然会答应。只要贸易一开,他是一定会帮彭家促成此事的。
有恒产者,始有恒心。夏浔是赞同这句话的,只有破落户才会整天想着造反,百姓们有饭吃、有衣穿、有家业,才会考虑更长远的事情,才会对社会负起更多的责任。
再者,一旦朝廷与日本重开贸易关系,那就有来有往,除了官方十年一贡的进贡,其实平时双方会有许多经贸往来,只要你有勘合在手就成,后来日本商团争贡,在宁波大打出手,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到时候最先得到这些利益的,必然是沿海大族,必然是那些原来走私频繁的大商团,他们要化暗为明最容易,夏浔不想让他们对海市形成垄断,要打破桎梏,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开海市,必须得有更多的社会阶层参与进来才成。彭家自己有船、有护送的武力、有采办的资本,就算没有梓祺这层关系,他也会同意的。
不过在梓祺看来,这却是丈夫因为她的缘故才对娘家额外照顾,又想到二叔对自己为妻之道的不满和训斥,反思之下,变得柔情似水,温顺异常也就不足为奇了。
夏浔刚从谢谢那儿回来不久,谢谢再有一个多月就到预产期了,胎动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夏浔贴在她肚子上,感觉着宝宝在里边的淘气,同她温存了好久,待她感觉疲倦了这才过来,待得梓祺上床,夏浔搂住她那再熟悉不过的香软酥滑的身子,柔声道:“我在外边忙碌,谢谢又有了身孕,这个家里里外外多亏你的操持,辛苦了。”
“你的家不是我的家呀?”
梓祺娇嗔道:“自己家的事,辛苦也开心。对了,你要找那口刀做甚么?”
夏浔有些歉疚地道:“东海剿倭事未了,我这次回来,不是大功告成了,而是要请旨随日本使节一同去日本的,下一仗,得在那儿打,恐怕又得几个月时光,唉!思旭和思杨出生的时候,我就不在,这一回谢谢生孩子,我恐怕又得在外忙碌了。”
“你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二叔一向目中无人的,我哥就更别提了,要说他们现在对你这么客气,不是因为我的相公是有本事的,我才不信。”
梓祺在他脸上甜甜地吻了一下,柔柔地道:“人家不是说小别胜新婚么?每次分开一段时间,再躺到你身边的时候,人家的心都跳得特别快,好像头一次……相公,累了么?”
夏浔眨眨眼,促狭地笑:“你都说小别胜新婚了,新婚嘛,男人怎么能说累?”
“去你的!”
梓祺娇嗔,在他胸口轻轻打了一下,咬着嘴唇,晕着两颊,眼波似醉地瞟他一眼,忽地埋头钻进了被中,向下潜去,粉唇轻裹金刚杵,桃腮鼓起,香舌似蛇吐信……
“哦……”夏浔舒服地呻吟了一声,放松了身体,享受起了她的温存……
※※※※※※※
翌日,金銮殿上,夏浔向皇帝缴旨,说明日本国王足利义满已然答应大明关于建立朝贡贸易的条件,遣使正式觐见皇帝的事情,朱棣龙颜大悦,立即吩咐宣日本国使节上殿。
祖阿、肥富上殿见驾,宣读国书:“日本国王源道义上书上明皇帝陛下:天启大明,万邦悉被光贲;海无惊浪,中国兹占太平。凡在率滨,孰不惟赖。钦惟大明皇帝陛下,四圣传业,三边九安,勋华继体,从昔所希。日本国开辟以来,无不通聘问于上邦。今贡节不入,固缘敝邑多虞;行李往来,愿复治朝旧典。是以谨使祖阿、肥富,仰视国光,伏献方物。臣源道义诚惶诚恐,顿首谨言。”
日本国谨献的礼物在祖阿所携礼物之上,由肥富又带来一些,合在一处,共计金千两、银万两、马十匹、硫磺一万斤、玛瑙大小二十块、刀壹百把、枪一百把、扇一百把……等等以下,自然不必搬上金殿,只将礼单呈上即可。
朱棣使人接收,温言抚慰,接见礼毕,由礼部官员引着他们退出大殿,夏浔立即上前再奏:“皇上,臣请旨剿倭时,曾对皇上言道,欲毕全功于一役,必决战于日本本土,犁庭扫穴、断其根本。今日本国王已答应我天朝水师赴日共同剿匪,臣向皇上请旨赴日,以求全功。”
夏浔顿了一顿,又道:“今倭寇大部,见我沿海陈兵以待,无机可乘,已然退回本土,这是聚而歼之的好机会。臣去日本,海路难行,首尾不能兼顾,为恐倭寇狗急跳墙,流窜沿海,再度荼毒我大明百姓,沿海需有干将镇守。臣请辞五省剿倭总督一职,另举荐五军都督府水师都督陈暄,辖领沿海诸省诸卫,协同作战,恳请皇上恩准!”
昨天郑和回到宫中,朱棣就知道夏浔要辞去剿倭总督一职了,朱棣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准!
朱棣确实同乃父朱元璋同一性格,喜欢斗,喜欢针锋相对。
他决定了的事,看准了的人,那就是他的逆鳞,你越想碰,他越要保护。
夏浔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引势利导、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