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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夏浔摩挲着谢谢圆润的臀部,仿佛把玩着一枚玉球,继续说道:“我刚回来,不能在这儿流连不去。于坚要抓,印钤要找,可皇帝也得马上见一见。还有颖儿说对我说过的那些事情……”
夏浔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我的失踪对双屿的影响这么大,许浒虽是一个受招安的海盗,可是双屿卫与我大明水师其它诸卫曾经并肩作战过,我原以为,彼此早该相处融洽了……”
苏颖幽幽叹道:“在老爷面前,他们自然融洽无比。可是……”
谢谢道:“当初,因为双屿卫一案,浙东水师许多人受了牵连,虽说双屿卫是无辜的,可这世上帮理不帮亲的能有几人?他们出身海盗,浙东水师诸将本来就对他们鄙薄轻视,经此一事自然更生嫌隙。浙东水师不敢招惹你,却不怕双屿卫。双屿卫在朝中除了你并无其他靠山,你在的时候还好,你不在,他们自然受人排挤。”
夏浔重重地哼了一声:“五军都督府还是徐景昌管事吧?难道他就坐视不理么?”
苏颖道:“徐大都督根基尚浅,再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下边层层面面,徐景昌也不能事事过问,而且很多事情叫人气恼烦闷,却又不致于激化到闹到徐景昌面前的地步,他也有心无力。除了出身的缘故,浙东系水师将领把双屿卫视若外人,还有一个缘故,却是因为双屿卫众多将士的家人经营海洋贸易,很是赚钱,他们非常眼红。
其实,若只是分一杯羹给他们原也没有甚么,只是这其中却有一支咱们家专为潜龙赚取经费的船队,若是人员杂了,难免会泄露消息,所以我们考虑再三,宁可多送些礼,也不能叫他们染手,这样一来,我们双屿掌握着最大的港口、最多的资源,自然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夏浔默然片刻,安慰她道:“别太担心,不就是受了些委曲么,我已生还的消息现在定已传回京去,他们知道我还在,一定会有所收敛的。”
苏颖嗯了一声,谢谢道:“是啊,依我看,相公现在真正应该操心的,还该是纪纲那个对头。皇上北征,相公失踪,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现在的纪纲可是比以前更加跋扈不可一世了。”
夏浔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纪纲么……哼,他越跋扈越……”
夏浔刚刚说到这里,耳朵忽然一动,目光顿时凌厉起来。几乎与此同时,案上红烛一暗,仿佛被一道劲风压低了火苗,一道人影登堂入室,翩然绕过屏风,已然扑到帐前,帷幔一分,夏浔并指如剑,自下而上,已然准确地抵在那人咽喉处。
烛光重新亮起,一眼看清来人,谢谢和苏颖惊叫一声,只臊得面红耳赤,立即伸手去抢那薄薄的被单,拼命要盖住自己身子……
第837章 撒网
来人一身深青色夜行衣,头扎英雄结,这打扮本身是不分男女的,可那一张俏脸,清丽脱俗,明艳照人,俏若三春之桃,素如九秋之菊,夏浔怎还认不出是彭梓祺到了?
“梓祺!”
夏浔大喜坐起,并指如剑抵在她咽喉之下的手指也早收了回来。虽然他还赤裸着身子,当然是不以为意的,两个人连女儿都生了,也算是老夫老妻,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夏浔腾身坐起,惊喜交集地道:“梓祺,你可来了!”
瞧见她那因为清瘦显得瘦削的下巴,夏浔又心疼地道:“你还好么?”
“好……”
梓祺只说了一个字,眼泪就模糊了眼睛,她哽咽着道:“一点都不好!”
两行泪水攸地爬到了她的脸颊上,彭梓祺泣声说道:“不见了你,杨家的天就塌了……”
“梓祺……”夏浔动情地唤了一声,双眼也不禁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泪光。
他伸手想去抱住梓祺,这一跪坐起来,身子可都被彭梓祺看了个清楚。彭梓祺未见杨旭时,只想看他一眼,什么都顾不得了,如今真个见着了他,这丢了半年多的魂儿总算回了身,再一瞧他那赤裸的胸膛,看到紧紧拉起被子,遮得自己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苏颖和谢谢,不觉也有些羞窘起来。
她轻啐一口,扭腰挣脱夏浔的大手,低嗔道:“瞧你的样子,好难看,你们睡了吧,明日咱们再说话,我……我先……”
彭梓祺转身要走,夏浔如何肯放,大手一揽,就把她凌空抱了起来,越过谢谢的身子,正放在床上,彭梓祺大窘,红着脸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夏浔道:“你们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好羞的。”
彭梓祺不依,羞赧地道:“人家才不跟你……跟你们一起荒唐,放我起来!”
“不放!我才失踪半年而已,家里还有点规矩没有了,怎么我这一家之主说话都不管用了呢?”
“去你的一家之主!”
彭梓祺大羞,抬起膝盖,佯怒地顶在夏浔的小腹上,这一下本未用几分力,夏浔却哎哟一声,一下子捂住小腹,“疼”的脸都白了。
彭梓祺一看可当真吓了一跳,赶紧坐起来,手足无措地道:“相公,你……你怎么样了,我不是有意的,撞伤了你没……”
装模作样的夏浔哈哈一笑,张开双臂,一下把她扑倒榻上。
彭梓祺又气又急,伸手捶打他胸口:“你这坏人,你又骗人!”
苏颖和谢谢对视一眼,登时打定主意:要想明日见了她不致羞涩难当,只有拖她下水!
两人一左一右,不约而同抓住彭梓祺一只手腕,把她摁到了榻上!
夏浔就像个强抢民女的恶少,哈哈一笑,伸手一分,短打上衣扯开,眼前便露出一截盈盈一握皙滑光润的圆润小腰,那小腰挣扎扭动着,腹肌结实有力,肌肤雪腻白润,真是好不诱人……
夏浔一下子扑了上去,将她紧紧抱住,在她耳边道:“梓祺,这半年多来,我也想你呀!”
只这一句,梓祺的挣扎就停下了,她静了刹那,忽然流着泪吻住了夏浔,只要他回来,他活着回来,她就心满意足了……
许久~~~许久之后,一阵销魂的咿唔呻吟声中,一个男人的声音促狭地道:“有这擎天一柱在,咱家的天是不是就塌不了啦?”
一个娇媚的女声则气喘吁吁的声音回答:“坏人!坏人!我咬死你!”
男人的声音含笑问道:“用上边咬还是用下边咬呀?”
说着他还猛力耸动一下,换来“啊”地一声轻呼。
帷幄微露一线,灯光照去,帐中一双男女似乎都是坐着的,只是人虽坐着,身子却是紧紧粘在一起的,你起我伏,颠扑如浪,唔……似乎是老树盘根……
※※※※※※※
辅国公杨旭和西宁侯宋晟离开肃州,大摆仪仗,直奔甘肃镇去了。肃州的紧张气氛立即减轻了许多,出入的商旅明显感到盘查比前几天松下来了,只是这是相对而言,认真的盘查,还是给行旅们带来诸多不便。万松岭和公孙大风、夜千千没有动,他们依旧躲在不见天日的洞穴里,忍受着那死一般的寂静,耐心地等待着。
三天后,肃州各方官吏豪门以孝敬国母、为回京尽孝的公主殿下奉赠程仪的名义精心筹备的礼物都准备好了,万松岭和公孙大风、夜千千终于开始行动了。
他们事先对自己的样貌做了精心的伪装,又在夜间由夜千千悄悄钻出藏身秘窟,找到几个忠诚可靠的徒子徒孙,叫他们准备了几套大车,也装了箱笼,内中置办一些皮货土产,系了红绫,充作礼物备用,等到送礼队伍正式启程的那天,他们半夜就悄然离开寺庙,换了行装,做好了准备。
肃州卫门前,各路豪绅准备的礼车陆续集结完毕,送礼的家人都打扮得衣饰一新,因为此去是觐见公主,为了能巴结上公主,得到公主接见,报上自家名号,送礼的豪绅大户、官宦人家除了男管事还大多派有女使。大户人家,家大业大,外管事一般都是男的,但是内宅侍婢如云,也有管事领班,这就是一些能说会道、办事八面玲珑的女子了,一般这样的女子都是当家主妇的心腹。
“好啦,你们这就起程吧,本官派李百户带一队人马,护送你们去甘肃镇。”
各家的大人都来送行,直到最后一刻,肃州卫指挥令云霆才姗姗来迟,他从府里出来,对自己家的管事和其他人简单地嘱咐了几句,便下了命令。车队立即启程上路,令云霆则衣袖一摆,回衙处理公务去了。
各位士绅官宦见令大人走了,便也各自散去,只是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相互熟识的,既然一大早儿的在这里碰上了,少不得要寒暄几句,还有些人恰好无事,便呼朋唤友,要么约去家中饮宴,要么约定去哪里游赏,这一来,他们散去的时间可就慢了些。
就在这时,有人赶着两辆系了红绸的礼车从一条胡同里匆匆钻了出来,车上的人高声喊着:“等一等,请等一等!”
那赶车的汉子气喘吁吁地赶到府前,勒住马缰,向几位正要寒暄着离去的官宦打躬作揖道:“诸位老爷,我家的礼车车轱辘出了点问题,刚刚修好,来得迟了,请问老爷,礼车队伍可已走了么?”
这时候,那长长的礼车队伍已经开拔,礼车队伍最后面的几辆车离开衙门口儿刚刚才百余步的距离,后边高喊“等一等”的时候,他们也听见了,众人不免回头望来。
这几个人打躬作揖地向几位官吏询问的时候,声音自然不用高喊,那礼车队伍中的人听不见,就见一位官员与那匆匆赶来的马车对答几句,又向他们这边遥遥一指,那两辆车便匆匆赶来,其中一位管事不禁笑道:“不晓得这是谁家的礼车,这般时辰才到。”
另一家的管事便不屑地哼道:“这样的人,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怕也不是什么大门大户,没个规矩。”
另一位与他交情好的别人家的管事便哈哈笑道:“不好说,老陈啊,可莫乱说话,瞧这模样,没准儿就是哪位官员家的礼车,嘴别没个把门儿的,结下不必要的麻烦!”
几个人说着话儿的功夫,那礼车已经追了上来,车把式擦了把汗,向他们苦笑道:“早起都打算上路了,车轱辘却出了岔子,差点儿没赶上,让大家见笑了。”
一位管事笑道:“没啥,咱们这些人,难得出趟远门儿,忙中出错嘛,你们是哪家的人呐?”
那车把式笑道:“可不是么,急急的修车子,紧赶慢赶总算赶上了,我们管事带着几个人,因为老爷有些交待,还落在后面呢,哎呀,怎么还没追上来啊!”他说着就扭头张望起来,把那管事问的后半句话,很自然地就忽略了过去。
东门城楼上,谢谢一身男装,宛若一个俊俏公子,手中捧着一杯茶,沉声问道:“车队已经起行了?”
暂时被夏浔拨到她身前听用的陈东道:“是,他们已经离开肃州卫衙门,奔着这东城门来了,数十辆大车,几百号人,来自诸多豪绅大户和官宦人家,若是有人以方便经商、偷税税赋、或者带有违禁商品等名义,重金贿赂哪一家的管事,混到这送礼队伍中来,的确是最好的隐藏方式。只是,如果是有人贪便宜答应帮助他们,咱们盘查时必然会帮着隐瞒的。”
谢谢道:“这一点我倒不担心,只要他们混在队伍当中,我就一定查的出来!”
同样一身男装的苏颖踱进了城楼,说道:“怕只怕,他们不利用这个机会。”
谢谢道:“要想逃出肃州城,法子当然不只一个,也不是只有这一个机会可以利用,但是不会有比利用这个机会更巧妙也更安全的法子了,如果是我,就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