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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怀好意,你……你……抢新郎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我是你妹妹?嗯?”
“这世上还有天理么?”
夏浔目瞪口呆地看着小樱,小樱满口酒气,有点坐不稳的样子,星眸也飘忽不定,夏浔见了不想争辩,便叹口气道:“你喝醉了,好好休息一下吧,等明早醒来,就没事了。”
小樱不理,盘膝坐着只管数落他,哽咽地道:“你理亏了是不是?你说,你凭什么,凭什么要人家一个女孩儿家,含羞忍辱地主动向你示好,叫人家羞得无地自容,我……呃……我从小都没受过这么的欺负……”
夏浔对着一个女醉鬼,只能无奈地苦笑,叹气道:“你先休息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我不!我就不!”
小樱负气地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夏浔瞧她模样,急忙想去扶她,小樱甩开他的手道:“你什么时候肯正眼看看人家?哼!当时,当时跳天魔舞,所有人中,就你一个东张西望,看都不看人家一眼,你不要以为……以为人家忘了这事儿,这般轻贱人家,恨死你了!”
夏浔啼笑皆非地道:“怎么正着反着都是你的理儿了?说我拖你在草地上占你便宜的是你,说我东张西望不看你的还是……”
小樱凶狠地喝斥道:“闭嘴!”说着“噌”地一下拔出弯刀。
夏浔紧张地道:“小樱,你要干什么?”
小樱霸道地道:“你……给我好好看着,我现在只跳给你一个人看,你必须看!”
小樱一挥手,“嗤啦”一声,就削去了一只袖子,夏浔看那刀刃锋利,她又酩酊大醉,不禁紧张地道:“你小心些,不要划伤了肌肤。”
小樱不理他,连削带撕,袖子割掉,裤腿豁开,很快就弄得与那飞天相仿,露出白生生的臂膀、大腿,和腰间一段腹肌,然后便开始舞蹈起来。
钗横鬓乱、玉雕粉琢,娇嫩的肌肤欲掩又露,充满强烈的挑逗意味。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似闭欲开,兼之媚眼如丝,那本来就是天魔诱佛陀的艳舞再配上这样一个脂光艳艳的醉美人,一下子就吸引了夏浔的目光。
蛮腰款摆,暗香浮动,猎裤成了罗裙,一条条布裙动静之间,修长如玉柱的大腿被灯光涂上了一抹流红,挺翘的臀丘似乎也若隐若现,看得夏浔心旌摇动。
忽然,小樱一个趔趄,险欲跌倒,夏浔赶紧上前扶她坐下,小樱醉态可掬,吃吃娇笑:“这回怎么目不转睛了,嘁,不装伪君子了么?”
夏浔摇头苦笑,道:“好了,你现在跳也跳过了,快些休息吧。”
灯光下,瞧见小樱唇角一抹油痕,还粘着一道肉丝,夏浔轻轻地替她拭去,小樱突然一扭头,张嘴就咬住了夏浔的手指,夏浔一惊,瞿然扬眸,就见小樱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火辣辣的,湿漉漉、水汪汪的眼波,好像马上就要滴出水来……
“你……你要干什么?”
夏浔这句话说出来,自己顿时一窘,这句台词的场景本应该是这样的:一个纨绔子弟,满脸淫笑地迫近,一面宽衣解带,然后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子,缩在床角,好像一只小白兔似的,然后战战兢兢地来上这么一句,可他……
夏浔觉得很好笑,可是看看小樱那火辣辣的眼神,他又笑不出来。
“我要……”
小樱咬了咬红嘟嘟的嘴唇,轻轻向他迫近,在他耳边急促地喘息着道:“我才不要吃亏呢,上回你骑我,这回该换我骑你啦!”
言犹未了,便把他一推,骑到了他的身上。
夏浔抗议道:“什么话,上次明明也是你骑我!”
小樱歪着头想想,拍拍脑门,憨态可掬地笑起来:“呵呵,你这一说,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儿!”
睨了夏浔一眼,小樱很霸道地道:“就骑你,怎么啦,不服气么!”
说着,那张醉态可掬的俏脸便俯下来,一张带着酒气的红唇印到了夏浔的唇上,微微带些酒气,不过……触感很好,薄薄的、软软的。
夏浔二目圆睁,他这十多年来,什么场面没见过,跨越时空,巧换身份,对外北平除奸,东海剿寇,日本平倭,辽东靖抚,西域行刺,瓦剌斡旋,朝堂上历经三朝,周旋于朱元璋、朱棣两代雄主驾前,对内斗罗克敌、斗汉王、斗丘福、斗陈瑛、斗纪纲……
可是这样的场面……天地良心,他还是头一回遇见,所以不免有些不知所措。
“唔……”
小樱蹙着秀气的眉毛抬起头来,她只会抿着嘴唇亲,因为喝醉了酒,不知轻重,磕碰了几下,只觉嘴唇有点痛,感觉这亲嘴儿一点也不像想象的那么好玩,歪着头想想,再俯下身时,便无师自通,晓得张开双唇,去啄吻他的双唇了。
夏浔只觉两瓣饱满的唇珠滚烫湿黏,一只灵活湿润的小舌头在他嘴唇上一舔,然后就舔到了鼻子上去,接着是脸蛋、耳朵……
夏浔觉得自己好像抱住了一只小狗狗,这只小狗狗还肆无忌惮地舔着他的脸,实在忍无可忍了,夏浔一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低喝道:“小丫头,不要玩火!”
“你耍赖,干嘛推我下来,这样……头好晕……”
小樱两只手软绵绵地胡乱拍打,夏浔不得不抓住她的手臂,牢牢地摁在她的胸前,双手一按下去,指背贴在她的胸口,只觉团软结实,弹性惊人的两大团脂肉,热呼呼的尽是腴润的感觉。
夏浔暗暗惊讶了一下:“好大的一对儿……想不到这丫头胸前这么有料啊!”
小樱双手被他按住,不依地胡乱扭动着身子,那娇躯一扭,弄得夏浔不觉起了反应,夏浔紧紧摁住她的双手,低声威胁道:“不许乱动!我一个忍不住,你可就真的……真的……”
“嗯……嗯……”
小樱被他控制住上身动弹不得,腰肢突然一耸,两条长腿就要缠到他身上来,动了两下不能得逞,又软绵绵地塌下去,只是这一来两条大腿之间,却是紧紧地抵在了夏浔的胯部。
夏浔只觉那地方恰如一只饱熟的小桃儿,心头不由一跳,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的声音微微嘶哑地道:“你这丫头再撩拨我,我就真要把你吃掉了!”
小樱有气无力的“唔”了一声。
夏浔叹了口气,又道:“小樱,你的情意,我如何不知。你道我就那般矫情,非要假惺惺地将你摒之门外,拱手他人么?只是……你不明白……我如今有一个思量,你若跟了我的话,便不得不放弃……”
话未说完,身下便传出猫儿似的一声呼噜,夏浔低头一看,灯光下,小樱脸上带着一抹无邪的浅笑,颊酡如桃,睡如婴儿,她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夏浔呆了一呆,哑然失笑,替小樱轻轻拂开颊边的一丝秀发,夏浔喃喃地低叹了一声:“小樱啊……你还真是一个活宝……”
※※※※※※※
朝阳如血,普照大地。
一行人马拔营起寨向草原深处行进。
小樱骑在马上做贼似的左顾右盼,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提马靠近夏浔。
小樱故作镇静,一脸的满不在乎,粗声大气地道:“嗳,问你点事儿!”
夏浔扭头瞟了她一眼,问道:“什么事?”
小樱敲敲脑壳,狐疑地道:“昨晚,你到我帐篷里去了吧?”
夏浔从容道:“是啊,我给你送点吃的,还有一袋烧酒。”
小樱“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我说呢……”
歪着头想想,她又问:“然后呢?”
夏浔惊奇地道:“之后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么?”
小樱脸蛋微红,讪讪地道:“我……我喝多了,我酒量不好,从来没喝过这么多。”
她看了夏浔一眼,紧张地问:“然后呢,我就睡了?”
夏浔笑了笑道:“当然没有,你喝了酒之后,就非要拉着我谈天,说你在草原上的事,说你搬到秣陵镇之后的事。后来,你越说越开心,还要跳‘白海青舞’给我看……”
小樱又敲敲脑袋,若有所思地道:“唔,我隐约记得,好像是有跳舞这么一回事儿,然后呢?”
夏浔道:“你跳着跳着,嫌身上那身猎装太紧,表现不出白海青舞的神韵,就用刀子割开衣袖、裤腿,接着跳。跳完之后,你就说困了,要睡觉,我就告辞回帐了。”
小樱眼珠溜溜儿地一转,喃喃地道:“是这样么?我全然不记得了……”
夏浔正色道:“当然是这样,你嫌那割开的衣袖裤脚碍事,还把它们都撕掉了。我觉得我再留在帐里不甚妥当,就主动向你告辞了,你不记得了么?”
小樱双手捂脸,害羞地道:“哎呀,真是羞死人了!我喝了酒怎么可以这样,太没酒品了!”
她突又放开手,狠狠瞪了夏浔一眼,嗔道:“你明知我酒量不好,也不说劝阻我少喝一点儿。”
夏浔:“……”
小樱“呻吟”一声,又捧住脑袋道:“好疼啊,喝醉了真是好难受,头到现在还昏沉沉的,疼得厉害。”
夏浔立即从马鞍旁掣出一袋酒来,托在手中,一脸神棍地道:“看!这是什么?头疼没问题,我这有偏方!喝醉了酒之后,再喝点儿酒,立马就精神了,这叫回笼酒,也叫还魂酒。”
小樱精神大振,笑逐颜开地道:“啊呀,你不说我倒忘了,不错不错,我也听说过这个法子,来!把酒给我!”
队伍继续前进,草原深处,动物渐渐多起来。
侍卫们放开马匹,四下撒欢地游猎。骑射不佳的夏浔信马游缰,全当踏青游赏风景了,在他手里捉着两条马缰,一条马缰是自己的,另一条则是小樱的枣红马。
小樱趴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睡的好不香甜……
※※※※※※※
夏浔游猎三天,便即返回北京。
小樱对自己喝醉后的事情一直没有回想起来。
这三天的游猎,小樱很欢喜,就像一条困在浅溪里的鱼终于回了大海,畅游三天,再回京时神完气足,与平时在府里面恹恹地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判若两人。夏浔见了倒不觉触动了心思。
小樱对他渐生情愫,以夏浔的精明如何不知?可是,当他明了小樱情意的时候,恰是心中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的时候,而这个决定不仅仅关系到他自己,也关系到他的家人。
如果他接纳小樱,小樱就必须放弃很多东西,夏浔不清楚小樱如果知道他的决定会如何选择,且不想坦白自己的心事,所以只好装傻充愣。那日晚上小樱情炽如火,夏浔冲动之下,险些向她坦白自己的心事。如今她既把那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夏浔也就鼓不起勇气再向她提起了,只好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情,暂且按下此事不提。
北京城中人流如织,较之当初夏浔初来北平时兴旺了不只一倍,光是朝廷要迁都北京,大建宫城这一件事,就刺激了北京经济强劲发展,眼见其中有利可图,许多商人都跻身其中,想得些利益。
不过,他们能够从建造本身中获得的利益十分有限,因为所有官方建筑都由工部负责建造,就连一片瓦、一块砖都有官办的砖厂、窑厂提供,建筑师设计建筑图纸,匠师匡算施工用料,科道御使负责监督营建,每一块砖瓦、每一方木料的出处都有登记。
这样一来,分工极其明确,质量出了问题,立即就可以找到应该负责的人员,施工超出预算,也很容易确定是哪一个部门出的问题。
比如那甘肃的嘉峪关,事先匠师匡算用料时,对所需砖石的用料精确到了极致,当整座关城建成之后,竟然只剩下一块砖,别无多余的一块材料。堪称我国古代建筑史上的奇迹,这块砖现在还存放在嘉峪关西瓮城门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