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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一切随缘吧,莫强求。衣然,若梨那丫头,不能让她太出头,你也拿捏点火候。估计大夫人和四夫人,今天还会去找她的麻烦,你先回去帮衬着,明日他回来,想必他的女人会收敛些。”
那个叫做“衣然”的女子应了一声,随即道了别离开。弯月闻声,急忙躲入了旁边的屋子,透过门缝,她清楚地看到了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女人,竟然是十二夫人。这冷夫人到底是什么人,竟连十二夫人都对她如此恭敬?
“她的话,你都听到了?”冷夫人的长裙不知何时飘到了弯月的面前,弯月一惊,手中的糕点尽数洒落在地上,有几个直接滚到了冷夫人的脚下。
“夫人,我什么都没听到,刚才端糕点过来时,忽然犯困,就在这里躺了一会儿……”弯月正编织着谎言,却见冷夫人轻柔的捏起脚下的糕点,面色柔道:“这是给我做的?”
弯月使劲的点了点头。
冷夫人看着弯月,冰冷的眼中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暖意。她轻轻张开嘴,咬了一口下去,刹那间,浓郁的米香席卷了她的味蕾:“好久没有人,做糕点给我吃了。”她感慨道,眼中升起了一团雾气,似是在追忆往昔:“孩子,这是谁教你做的?”
“我师父。”弯月如实道。
“就是那位失踪已久的婆婆?”
弯月再次努力地点了点头。
“今日的事情,不得说出去。否则……”冷夫人身上的寒意,让弯月忽然打了一个冷颤。她急忙点头道:“夫人放心,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冷夫人未有说话,她捏着未吃完的糕点,轻轻走了出去。
看着冷夫人出去,弯月不禁吐了口气,想要离开慕府的心思又起。然而,如果慕若霖说的是真的,师父在猫杀的手里,那她又如何救得了师父?走不出京城,那又是什么意思?不想了,这趟复杂的,混浊的水呦,已经快把她淹死了。
弯月懊恼地扭头看向窗外,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院外,而哑姑则挡在了她的前面。
“姑姑,你为什么不让我见我娘?”若梨怒视哑姑,问道。
哑姑摇了摇头,对若梨做了一个请回的手势,仍木然地守着大门。
弯月看到若梨的样子,忽想起了自己未赴的约,急忙跑了下去。
被拒绝多次的若梨哀怨地看着关在她面前的大门,踌躇了半响,终于默然离开。忽然间,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传来:“若梨,若梨。”
这声音是?若梨急忙回过头,看到弯月正小跑过来。下一刻,她被弯月拉到了假山石下。
“弯月姐,你怎么这么久不来看我?”若梨撅起嘴,委屈地问道。
“别提了。”弯月擦了把汗,撒起谎来:“前些日子,我不知怎的冲撞了冷夫人,被她禁足了。今日看到你来,我才偷跑了出来,怎么,想见你娘?”看着若梨可怜兮兮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告诉若梨,冷夫人有多么的冷绝。
若梨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婆娑乍现:“爹爹明日就要回来了,府中的夫人到时都会出席。可娘亲,她为什么就不肯出来,难道她,就这么不喜欢若梨和爹爹吗?”
“傻若梨,怎么会呢。夫人只是身体不好,不得不闭关修养。届时出来了,她自会与你讲清楚,而且,天底下哪有不爱儿女的爹娘呢?”弯月好心劝道。
若梨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黯然道:“明日爹爹就要回来了,陛下会带着满朝文武出城迎接。府里的哥哥都会陪着出去,可大娘说,我乃女子,不能随意抛头露面。所以,明日的迎接,我不能一起去。可是,我好想去见见爹爹,我想看看他的样子。弯月姐……”若梨哽咽了起来,梨花带雨地惹人怜惜。
“若梨别哭,明日我帮你出去就是了。”弯月心软,先说开了话。
“真的?”
“嗯,明日,你四哥身边能否带小厮?”
“可以啊,就算不行,清遥哥哥也可以帮我的。”若梨的眼泪已经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眼中自信的神采,与刚才的她判若两人。
“好,那明天,你……”弯月在若梨耳旁低语,若梨认真地听着,嘴上挂着得意的笑。
第二日,若梨早早起来梳洗,同时拿出了弯月昨日塞给她的假面,戴了上去。一时间,镜子中出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少年,不仅相貌不同,就连脸色,也如生了大病般,苍白无比。待红豆将她的发髻绑起,一个标准的小厮模样出来了。红豆叹道:“小姐若穿上男装,恐怕天下,也不能有人识破小姐的女儿身。”
在一切准备完毕后,一身小厮打扮的若梨,悄悄的跟在了四哥若愚的身后,府中众人已经聚合多时了。而大家等待已久的孙夫人一身一品诰命的打扮,在侍女们的搀扶下缓缓走来,一声威严之气从身上溢出。若梨悄悄地在若愚的身后做了个鬼脸,老天,这女人是去参加葬礼吗,竟然摆出这种要死人的表情。
见到大夫人过来,众人不约而同的向她行礼。孙夫人一双锐利的眼在众人面前扫了一圈儿,最后在若愚身旁似有若无的停留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分冷笑。
“夫人。”管事儿的周麽麽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说道:“所有人已经打点完毕,东西也备好了。”
大夫人“嗯”了一声,在侍婢的搀扶下,上了步辇,华丽丽地出了正门。而其他的夫人与公子们,都小心翼翼地出了府门,才坐上各自的车辇,扬长而去。一时间,大街上满是慕府的车辇,浩浩荡荡的队伍引来了路边百姓的群体围观。
若梨坐在若愚的身旁,一双眼兴奋地看向下面围观的人群。在众人的注目里,她的心飘飘然起来。忽然,一个爆栗子正正敲中她的鼻子,只见若愚摇着扇子,一双眼冷冷地注视着前方,缓声道:“莫让浮云遮望眼,高处不胜寒。”前方的车辇上,一身白色长袍的大公子闻言,嘴角勾起了几分似有若无的笑意。
车辇缓缓到了皇城头,城头上已是人头攒动。待众人从车辇上下来立好后,不少达官显贵都走上来跟孙夫人和大公子四公子套近乎,一群人你进我退,我退他往,犹如苍蝇嗡嗡叫。无聊啊,若梨不禁向城外看去。老天,比起城头上的人头攒动,城外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一点儿都不过分。乌压压的士兵,将城外的翠林都染成了墨色,然而,这干人等却不比城头上的乱哄哄,几万人立在城外,却安静地听不到一丝异动。如此有序的部队,便是她父亲的手下?
忽然间,一阵轰轰的声响从城外传来,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般,大地为之颤抖起来。城头上原本喧嚣的人群登时静了下来,纷纷身处脖子向城外看去。只见城外的士兵有序的让开了一条道,一行身着黑衣盔甲的男子策马而来,为首的男子意气风发,一身戎装却显得格外爽朗。那人,就是自己的父亲?若梨求助似的看向若愚,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目光。
一行人在城墙下立马。慕将军抬起头来,扫了城墙上的人一眼,待看到若霖时,脸色舒畅了不少。就在此时,若梨注意到,在父亲的身旁,一个带着方帽的异族少年手持马缰,静静地坐在一旁。尽管他的衣服与表情格格不入,可他脸上那淡淡的忧伤,如磁石般吸引了若梨。这个人,可是南王的嫡长子?
就在此时,一个细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余音仍在,意犹未尽。
众人急忙跪了下去,若梨也跟在若愚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起。临走时,若愚曾经警告过她,九五之尊不是想看就能看的,如果冒犯了圣颜,将是诛九族的罪。更何况,现在的风皇早已不复往昔,除去那耀眼的龙袍,比起一般的老人,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吾皇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和起来,只是人多略显杂乱了些。若梨瞥见一角黄袍从她眼前飘过,袍子角上的花纹是金丝镶的五爪龙。
而后,城外传来了排山倒海将士们的呼声:“吾皇万岁万万岁,愿吾皇寿与无疆。”声音撼动天地,又齐整无比,比起墙头上的喊声,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平身。”风皇冷静地说道,尽管他的语气中有不可抗拒的威严,可那威严中却带着几分疲倦。这个皇帝,不会体力提前透支了吧?若梨又悄悄想到。
众人一番谢恩之后,重又站立起来,比起刚才的吱吱喳喳,现在更显得安静。风皇从容的从侍从手中接过酒杯,对着城下说道:“数年征战,辛苦了孤的将军,更辛苦了孤的战士,孤今日敬诸位三杯酒,先干为敬。”说完,连喝了三杯酒,最后将酒杯放回侍从的托盘上。
之后就是慕将军代表诸位出征的将军士兵的谦辞,无非是精忠报国之类,若梨听得心中厌烦,不由得盯着自己的父亲,还有他身旁的少年,细细看了起来。慕将军自然不用说,一身的戎装,却盖不住他儒将的气质,那俊秀的脸庞,像极了大哥。而他身旁的异族少年,却带着白色的方帽,身着淡色的衣衫,显得与周围的黑色格格不入。他的眼中,更没有任何的喜悦,一片死灰沉沉。这个时候,如亡国奴的他,自然不会好受吧。只是这可怜的家伙,日后在京城,是免不了受欺负了。若梨傻傻地想到。
可是发呆中的若梨,怎么也不会听到,风皇要亲自出城迎接慕将军的事情,结果,在人群的推搡中,一股诡异的力道忽地从背后使来,将她震了出去。而外面,就是十几米高的城墙。所有人都未曾料到,会有这番变故,皆心惊胆颤地向下看去。只见刚才飞下去的小厮,头布松散了开,露出了墨黑的长发,原来是个花木兰……众人皆叹息,然而,一个颀长的身影却跟着飞了下去,将快要着地的若梨揽到怀里,稳稳落了地。
“好。”人群中,不知谁发出了这声惊呼,紧接着,城门打开,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在众人的拥簇下走了出来。
“谁家的公子,这么好的功夫。”圣颜笑着问道,尽管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回陛下,这是微臣的犬子,犬子年少不经事,扰了圣驾,还请降罪。”慕将军忽然跳下马来,跪在地上说道。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今年多大了?”下一句,直直问向若愚。
“陛下缪赞,犬子刚入舞勺之年。”慕将军不卑不亢地答道。(舞勺之年,古代男子13-15岁。)
风皇的眉不可见的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自古英雄出少年。”风皇沉吟道:“今日见到这孩子,倒蛮是喜欢。来人,将舒华剑拿来。”
一把乌黑的宝剑须臾间被递了上来,风皇小心地捧着宝剑,将之递给了若愚:“宝剑赠少年,就当是孤的小小心意。”
慕将军原本平淡的脸此刻却露出了几分惊慌,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这舒华剑,乃上古神剑之一,但因染上了太多的血腥,故戾气十分凝重,除非得到它的人无情无爱,否则时日久了,必将被此剑的戾气反噬。风皇将舒华赐予若愚,到底唱了哪一出?
然而,若愚已经从风皇手中接过舒华,呼道:“谢主隆恩。”风皇满意地点了点头,俯身扶起了慕将军,与他一同走进了京城。
“竟便宜了这小子。”大夫人咬牙道,她瞪了眼仍在下面昏迷的若梨和握着舒华的若愚,转身离去。
弯月今日,仍在冷夫人的院子里,无事可做的她帮忙照看起了冷夫人外院湖里的水鸭子和大白鹅。然而,大白鹅是不认生的,它们绕过弯月,撅着白白的大屁股,“鹅鹅”地跳进了湖里,比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