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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若涵忽然跳了起来,抽出身上的软剑,须臾间就解决掉了愣在前头的两人,剩下的那个,自然也未躲过后来的剑气,倒地而亡。
其实,在店小二沏茶的时候,弯月就闻出了茶水中的怪异。接着又想到了被射伤的马腿,心里忽然明朗。有人暗地里派出杀手,在未遂后,竟在马腿上动了手脚。受伤的马儿走不了太远,所以,他们只要待在这里,就会等到自投罗网的一行人。
竟能算计至此……
于是,弯月抢先接过了茶水,并将解药投下,并在桌下依次踢了众人示意。故,众人才有了那番假装中毒的样子,静姝更是阻止了涉世不深的静如喝下那碗茶。
“阁下既然来了,就现身一见吧。”张大夫缓缓站起,抚着胡须,厉声说道。
一阵树叶的“沙沙”声响过后,一群灰衣人,簇拥着一个白衣男子,朝这里缓缓走来。
那个白衣男子,羽冠束发,白色的长袍随风飘荡,如玉的面颊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出尘之美。
这个人,不正是那日在苍云寺内见到的男子吗?纵使他的眼睛仍然不能视物,但那蒙上的尘土,却掩盖不了珍珠的风华。
“叔叔。”被静姝抱在怀中的静如,在看到他之后,忽然大叫一声,随即朝着他冲去。然而,不知是她跑的太快还是怎的,小家伙摇摇晃晃的身子忽然惊叫一声,从门口滚了下去……
白衣男子的眉头一紧,一刹那如羽毛般飞出,稳稳地接住了静如的小身子。
“别来无恙?”男子轻轻拂去了静如面上的灰土,温润地问道。四个字,已然隔了前世今生的距离。山盟海誓犹在耳畔,可你已经记不得了,宛如……
望着眼前的男子,静如朦胧地点了点头,一双脏兮兮的小手迷惑的抚向了男子的眼睛。
“叔叔还是看不到静如?”她嘟起小嘴,心疼地问道。
“叔叔看不到你,却能感受到你。”男子抱起静如,一双眼没有焦距的扫向赶过来的静姝:“秦姑娘,张大夫,近来可好?”
张大夫走过来,冲着对方抱拳道:“原来是陈公子,刚才真是谢了公子,救了这个小丫头。公子这身风尘仆仆,莫非也是远行?”
对方点了点头:“是,前些日子,西平附近的商号出了点麻烦,我不放心,就前去看看。”
哦?张大夫眼前一亮,此人也去西平?
西平,位于南诏与天朝的边境,很早以前就是两国互市之所。这个偌大的小镇,在天朝与南诏间几经回合,终于回到了天朝的手里。
据传,曾经有人在那附近,发现了回春谷,那个充满了神秘传说的地方。(详情请见《雪花飘,红颜落》)一度引起众人的觊觎,最终因了了而作罢。
张大夫一行人,由于顺路,自然和陈公子一行同行,来到了安阳落脚。事实证明,陈公子这尊佛,不仅多金,而且极其安全,安全到连一个找事的人都没有上来。当然了,那些不识相的找事之人早已被其侍卫刀剑招呼了。
陈公子平日里事务繁多,可每当空闲时,总会抱着小静如坐在他的腿上,温柔的逗弄着。
听着屋里静如的笑声,弯月几乎能想象到这个小丫头此时该是怎样的开心。然而,屋里的那个陈公子,他真的是那个害了自己两个姐姐的陈公子吗?
“这位大哥,不知里面的陈公子,是何方人士?”弯月小心翼翼地问向守在门口的两座门神,可无论她怎么套话,那两位门神从始至终都瞪着她,表情如同瞪着一只嗡嗡乱叫的苍蝇。
一番嘴皮下来,弯月知道从这两人口中,是套不出什么了。然而,当她回房时,却听到静姝在屋里低声说道:“雁城陈氏,十五年前渐露头角的商贾之家,在短短的时间内取代了曾经的独孤世家,一举成为了天朝第一商。陈家长子陈家树掌握着陈家手中一半的生意,在其妻江氏过世后,就不再过问家中之事。”
“姐姐?”弯月忙关死手中的门,小声问道:“此话当真?他真的是雁城的陈家树?”
静姝点了点头,眉目流转:“当年还在京城时,我就与他有一面之缘。那时他还未娶,尽管身边莺莺燕燕无数,可是此人极有分寸,偶尔会一笑买醉,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不堪。”
极有分寸……那么,当初他娶大姐时,也在这极有分寸的算计中吗。
“姐姐可知,江家最后如何?”弯月在失望之余,低声问道。
静姝摇了摇头:“这倒不清楚,不过,听说在江大小姐往生之后,大夫人就随她而去了。二夫人在疯癫了一阵后,也跟着去了。其他人等,我就不晓得了。”
弯月的眼前,又闪过大姐和三娘那温柔的笑貌,只是,一个去了,一个却下落不明,这要她如何放心的下。
这厢,陈大公子依然抱着静如,细细的为她擦去嘴上的糕点碎屑,随即放入自己的口中。静如笑起来的样子很开心,宛如一只得逞的偷腥猫,大眼睛乐得扑闪扑闪的。
“静如,喜欢叔叔吗?”陈大少将一块糖塞到静如的口中,笑着问道。
看着他的笑靥,静如的眼神中忽然间有了几分迷失。在她眼里,静姝姐姐已经很美了,一笑足以倾城。可眼前的这个男子,笑的却是那样的云淡风轻,如一朵妖艳的罂粟花,在刹那间尽展风华。而那双墨黑的眼睛,似乎在此时变成了摄人心魄的紫色。漫天,也只有这副色彩,才配得上这玉人无双的绝色。
美色当前,静如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丝毫不知自己已经把自己给卖了。
在得到了静如的同意后,陈大少嘴角的笑容更浓了,他的脸蹭着静如的小脸,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稚嫩的脖间:“那好,如儿一定要记得今日的承诺,叔叔会等着如儿长大,到时,如儿不会忘记叔叔吧。”末了,一副哀怨的语气。
静如愣了一下,随即挺直了脊梁,大声说道:“不会。”这么漂亮还这么慷慨的叔叔,她怎么会忘记呢。
殊不知,自己已经迈入了一个早已铺好的温柔陷阱,就等未来被人吃干抹净了。这是后话。
就在此时,坐在静姝旁边沉思的弯月,忽然从窗子里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下面的布坊里,有一个挽着发髻的女子在挑选布料,一个青衣男子陪在她左右。这等事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那个男子的背影,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女子兴奋地将手中的布料往身上比划,在男子转头答话间,弯月清楚地看到了他的侧脸,登时如被雷劈般呆坐起来。然而,仅须臾的功夫,她立马冲了下去,不会错,不会错的,那张侧脸,曾经夜夜出现在她的梦中,她的清遥,不会认错……
然而,当她冲到布坊时,那对男女已经离去,街上见不到他们的踪影。弯月在寻了一阵后,忙跑回布坊,抓住掌柜的问道:“刚才那对男女,他们去了哪里?”
“哪……哪对男女?”掌柜头一次被人拉住手腕,便纵男女授受不亲,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男人拉住手腕,这情形也太暧昧了。
可怜他家后院的那只母老虎啊,想到这里,掌柜的头上一阵冒汗,忙甩开了弯月的手:“他们去了哪儿,我怎么看得见。”
是啊,他们去了哪儿,自己都没有看到,别人又如何能看到?
不过是黄粱一梦,那个人,早已葬身在滔滔的丽水河中,现在,又投胎去了哪户人家?
弯月如是落魄的走着,耳边的种种喧哗都化作了寂静,惟风声永存。走着走着,忽然间,额头处一阵剧痛,弯月回过神来,却见眼前金星闪闪,一棵大树立于前。
哈哈,哈哈哈……一阵张狂的笑声从旁边传来:“大白天也能撞到树上,竟有这样的呆子,哈哈。”
弯月捂住头,忿忿地向对方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登时火星子就出来了。真是冤家路窄啊,这位笑的摇头晃脑毫无人样的,不就是曾经调戏过自己的赵大胆赵昆吗?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举头,在自己最囧的时候,遇到最让自己囧的人,是最大的不爽。
此时,赵昆也在上下打量眼前的男子,自从他雄风不再后,其性趣大变,竟豢养起男宠,如今府中的男宠已有数十人,有被他买来的,也有被他抢来的。如今这个呆子般的少年,肤如凝脂,唇如朱丹,眉如柳叶,微嗔目间,万千光泽流过。若他是个女子,还不知会怎样的倾国倾城。
想到这里,赵大胆的淫思忽动,眯眯眼的样子就差没流出口水来,怎么看怎么恶心。
弯月厌恶的转过脸,纵使自己换了外貌,也能被此人觊觎,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死性。
赵大胆身边的恶奴见对面的少年一脸厌恶,立马狗仗人势地上前去抓。可弯月又岂会让他们如愿,一行人遂展开了你追我赶的拉锯长跑。然而,在跑了几段后,弯月气喘吁吁,心头如压了块大石般沉重,糟糕,她的心疾,犯了……
后面吵闹的喧哗提醒她,狗腿子仍然在后。怎么办?
来不及考虑了,弯月匆忙间躲入了巷子里停靠的一辆马车中。这辆马车此时空无一人,但车上铺的白虎地毯及冉冉升起的熏香,显示这辆马车的主人非富即贵。
此时,吵闹声也从外面传来,那群狗腿子,已然追了过来,在前后搜了一遍后,他们的目光聚集在了这辆马车上。
“你们是何人,竟敢在本夫人的面前放肆。”一声娇喝响起,刹那间,暗香袭来,风满乾坤。
“属下封世子之命,搜寻一男子,不想冒犯了夫人,还请夫人恕罪。”狗腿子的声音唯唯诺诺,貌似对这位夫人惧怕的很。
“男子?”女人的声音提了提:“混账东西,竟然查到我这里。不怕我回去告诉父王吗?”
父王?弯月皱了皱眉,感情此人是某敕封的郡主?难怪声音如此嚣张跋扈。
“不敢不敢,属下只是挂念夫人的安危,夫人且息怒。”狗腿子的声音逐渐下了去,弯月知道,他们是心有不甘的离开了。
然而,下一刻,车帘就被人拉开,那个骄纵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还不出来。”
弯月抖了一抖,这个声音,怎么忽然间嗔了起来。
硬了硬头皮,她跳下了马车,随即低头行礼道:“夫人。”
“哈哈。”女子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公子莫要多礼,抬起头来让奴家瞧瞧。”
弯月这些日子,和张大夫行走江湖,见识了声声色色的人物,如此厚颜的女子,却是第一次瞧见。这情形,怎么就这么像某色女调戏良家妇男?
忽然间,一把冰凉的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强迫她抬起头来。当她与她的目光交相碰撞时,弯月如期地看到对方眼中的一抹惊艳。
想不到,她今日竟被一个女人给调戏了……
女子挥手间,身旁的护卫已经放下了架在弯月脖间的短剑。转眼间,一身红衣的她已经来到了弯月面前,亲昵地说道:“小妇人的护卫,刚才冲撞了先生,在此失礼了。公子若不嫌弃,何不到寒舍里坐坐,也好让小妇人为公子压压惊。”弯月的心头,已经是抖了几抖。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厚脸皮,就差没当众扑上来了。
“水儿,你在做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恍若隔世的熟悉。
女子立马转身,亲昵的拉起他的手腕,嗔道:“遥哥哥,我今儿救了一个小生呢。”
弯月的心,在听到那个声音时,已经沦陷了。清遥,她的清遥,不会错。可目光瞥到他与另一个女人紧握的手时,眼里已经波涛汹涌。往日的话语犹在耳畔,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