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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水寒咬牙抬起眼睛，看着戚水芳那双并未开玩笑的双眼，只一眼，她差点儿被那双黝黑似深潭的眸子给吸进去。不自觉的摇摇头，有些恍惚的脑子立刻变得清醒过来。
“呵呵，你还不错，竟然能在我的摄魂术下清醒过来。其实我该告诉你，我并不是戚水芳。”戚水芳的话却让乔水寒一惊，不是戚水芳？那又是谁？
“怎么，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戚水芳露出个优柔的笑容，道：“你可知夺舍？我本是一缕孤魂，幸好在今日之前找到了戚水芳这具十分适合我的身体，否则，到了今日，我无法找到肉身，不能顺利成为圣女，便只能消亡在这天地之间，魂飞魄散了。”
“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听她讲的头头是道的，乔水寒选择暂时相信她。
“我告诉你，只是想找个合作的伙伴。若你愿意，我可以把你要到我身边做我的贴身侍女。”‘戚水芳’笑着道：“先别忙着拒绝，我也知道你来这儿也有一部分是为了这颗守护之晶，我答应你，等我做完了我想做的事情，这颗守护之晶便作为你的报偿。”
“你到底是何人？”乔水寒从来都没有像此时这么恐惧过。她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摊开在这个不知来历的女子面前，一点儿隐私都没了。
“我是何人？”女子唇边露出一抹笑，“我并非这个渊泽大陆上的人，你可明白了？”
乔水寒摇摇头，表示不解。
“其实在这渊泽大陆上，还有另一块空间，那空间被称为修仙界。我便是从那里而来的。”戚水芳叹了口气，好似因为想到什么而蹙紧了柳眉。
见乔水寒一副听不懂的模样，戚水芳也只得摇摇头道：“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你短时间内还不能完全接受，但我可以 告诉你的一点是杨远也是从修仙界而来。”
听了这话，乔水寒瞪大了双眼。终于知道了杨远的来历，却是让一切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而她和杨远间的距离也更加如高山和深海般遥不可及。
慢慢走出圣殿，末儿和若梨正在殿外等着她，见她神情凝重，便都上前关心的询问。
乔水寒只能摇摇头，抿抿干涩的唇瓣，不发一语。
三人离开了圣殿，朝鸿蒙书院而去。
所有的认知在这一刻刻被彻底颠覆，乔水寒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像一个瞬间便失去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她趴在床上，床里是默默伴着她的疾风，那一身柔软的皮毛是她的最爱。
靠着温暖的身体，乔水寒索性将一切的疑惑都抛在脑后，一场震惊后，她必须得靠足够的睡眠来恢复力气。
戚府，戚水幽的住处已经是人来人往，贾宝珠准备了上好的棒疮药为戚水幽上药，可戚水幽一直诅咒着戚水芳，却不肯让贾宝珠为她上药。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拧，你妹妹做了圣女不是好事吗？你还非要跟她闹，她是圣女，自然不容你指着她鼻子谩骂，这一顿板子还是轻的，若你再这么不知趣，可就不是一顿板子能够说得过去的了。”贾宝珠何尝不心疼这个女儿，她一直认为她亏欠了这个女儿，但现在小女儿已经是圣女了，连她这个做娘的看到了圣女，也要行礼，更别说是她这个做姐姐的了。
“娘啊，我不甘心啊。”躺在床上，感觉伤处的疼痛，戚水幽恨不得戚水芳就在眼前，她好打她几十板，让她尝尝那种痛彻心扉的痛苦。
“傻女儿啊，有什么不甘心的，你只要知道你妹妹她做了圣女，此后这大夏朝再无人敢为难于你便可。”贾宝珠想到女儿成为圣女后，她们贾家的声望会更上一层楼，也会有更多的富家夫人来巴结与她。这十几年伏低做小的苦楚总算没有白费。
“我……”戚水幽细眼看去，看到娘亲脸上那即使努力也掩饰不住的喜悦，一颗心彻底凉了：“娘，你可知，做了圣女，这一辈子便不能成亲，只能守在圣殿中孤独终老，直至等到选出下一任圣女为止，到那时芳华已老，岂会再有幸福？”戚水幽还是有些良心的，即使在生气，也对于这个同胞的妹妹未来的处境有些担心。
“能成为圣女是她的荣耀，岂会如那一般的妇人，慢慢在柴米油盐中凋零？我这儿有一道上古妙方，只要用了，必定会永世不老，到时，我贾宝珠的女儿便是这个皇朝的第二尊贵人物。”贾宝珠得意洋洋道，却没看到戚水幽眼中划过的一丝痛楚。
“那是什么样的秘方？为何娘亲如此偏心，竟是不给女儿用？”
“傻孩子，那秘方便是秘方，又是你能用得起的，虽然能让女子保持芳华不老，却也能导致人不孕。她这辈子被选定做了圣女，便已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了。”贾宝珠叹了口气，瞥到戚水幽愣怔的神情，她便伸手为戚水芳掖了掖被角，这才道：“乖女儿，好好休息吧，为娘这就让人给你做点儿好吃的补补身子，这几日就乖乖躺在床上休息，可好？”
戚水幽无意识的点点头，就看到贾宝珠难掩兴奋的出去嘱咐了丫鬟一番，便是让管家备了轿子出门去了。
不能生育！戚水幽短暂的震惊后，却是突然笑了，她并不善良，只是稍微感慨妹妹的遭遇罢了，那圣女也并非是个好活计，要一辈子忍受寂寞孤独，呵呵，岂不是如那些伴随青灯古佛一辈子的尼姑，与鲜活生动再无缘分。
闭上眼，戚水幽终于安心入睡，现在她们戚家便只有她才是真正的大小姐，再无她人！
离开了戚家，贾宝珠又能去哪儿呢？
答案便只有圣殿了。
那贾宝珠虽然懂得隐忍，却不懂得藏拙，眼见的女儿成为圣女，自己得偿所愿后竟是十分的高调，她来到圣殿前，便是要求圣殿中诸人打开大门，前来迎接与她。
只那圣殿中之人皆是性情淡泊之人，如何把这放肆言论放在心上，只开了角门，一副爱进不进的模样。
贾宝珠在轿中等了半天，就只叫开了角门，心中不悦，但掂量之下，也只得让奴仆抬了轿子，从角门而入。
还未进门，就被人拦下，原来任何人到了圣殿便只能徒步入内，贾宝珠想被抬进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眼见自己的计谋不能得逞，贾宝珠只得下的轿来，在奴仆的注视下走入角门，心里咒骂着这里人们的狗眼看人低，心里却也在想如何挽回自己的脸面，而第一步要做的便是回去了将这几个抬轿而来的奴仆们全给发卖的远远的才好。
跟着嬷嬷进了侧殿，贾宝珠本欲直接进入大殿，却被嬷嬷拦下来。侧殿中便只有些蒲团，她心中暗骂，却也只得毫无形象的坐在蒲团上喘息着。
圣殿的大门与侧殿中间隔着不短的距离，而贾宝珠一直养尊处优的，只走了一会儿便气喘吁吁的，这会儿，要不是意志坚定，恐怕早就累趴在蒲团上了。
就在贾宝珠歇息时，大殿里，那嬷嬷已经报告了戚水芳贾宝珠的到来。
就看她素手翻了书页，脸上没有一丁点儿见到亲娘到来的欢喜劲儿，只冷冷道：“让她放下东西，就离开吧，只说本殿这几日身子疲乏，不宜见客。”
“可那贾氏毕竟是您这身体的母亲，若一味不见，恐怕不好吧？”嬷嬷脸上有些为难。
“怎么，就因为她生养了这具身体，就要我奉她为母？哼，她还不配！”戚水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就看她一眼瞄过去，那嬷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喏了声，便出去打发了贾宝珠离开。
第六十八章
不多时，听到外面嘈嘈嚷嚷的，戚水芳不禁眉头一皱，但不久就听的外面声音渐渐消失。又过了一会儿，就听的嬷嬷走了回来，只那脸色着实不好看。手里拿着个纸包，似乎是药材之类的，散发着浓烈的香味儿。
“圣女，这是贾氏要奴婢转交与您的。”
“什么东西？”戚水芳接过纸包来，只闻了闻，眉头皱紧道：“这种腌臜东西也敢拿进来，看来那贾氏果真愚蠢的不可救药了。”
“要不要毁了？”嬷嬷一听，立刻脸色阴沉起来，她怒火大发道。
“哼，不必。看来这戚氏还真是嫌自己氏族死得不够干净，竟然给了我这样一个好用的把柄，你……侧耳过来。”只见那嬷嬷伏低了身子，戚水芳在那嬷嬷耳边说了些什么，就看到嬷嬷一脸喜色的拿着药包出了门。
嬷嬷离开不久，乔水寒登门了。
她被另一名嬷嬷直接带入了殿中。
“你想好要跟我合作了吗？”
“既然我来了，还用再问吗？”乔水寒笑了笑，坐在对面的春凳之上：“不知，你要如何对付戚家？”
“既然要对付，自然要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这几十年，戚家也够威风了。所谓盛极必衰，戚家不懂得收敛，必定要灭亡。只要我们收集了罪证，多的是人来帮我们收拾他。”戚水芳冷冷一笑道：“你的娘亲可要藏好了，若有个闪失，那戚冥商是一定会用她来逼迫与你，我不想因为这件小事而弄得整个计划功败垂成。”
“嗯。”乔水寒嗯了一声，却是神情犹豫，似有事情要问。
“若有事，不妨直说。”戚水芳看了她一眼，道。
“你和戚氏到底有何仇？一定要他们身败名裂？”
“你说呢？”戚水芳露出个苦笑，就在乔水寒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突然道：“百年前，我们是一样的，若你不想走我这条老路，就努力帮我完成这个计划，顺便把你的娘亲藏好。戚家的人为了目的，是不惜任何手段的，对别人对自己也如此。”
我们是一样的？从她的话中推测出来的事情让乔水寒心中一凉，她没有多做停留，而是直接窜出圣殿，再也不见踪影。
戚水芳见乔水寒离去，这才慢慢翻了一页，脸上露出个期盼的古怪神情。
乔水寒回到书院，先是向副山长请了假，这才回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你准备去哪？”刚一走出门，就看到了末儿，手举高在半空，似乎正要敲门。
“我有事要离开一下，这几天你和若梨要小心些，若遇到了什么事情，便去找杨师兄。”乔水寒说完，也不待末儿反应过来，就急急出了门，那摸样仿佛遇到了什么困难。
末儿想了想，转身去找了杨远，只一提到乔水寒，杨远的脸色就变了，当听完了末儿的话，杨远也转身急匆匆的离开，那模样简直和乔水寒没有区别。
末儿愣在当场，半会儿才回过身来，她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眼角不自觉的淌下一颗晶莹的泪滴。
杨远一人来到圣殿，圣殿中一片寂静，仿佛没有人烟的荒漠一般。在侧殿稍作停留，杨远冷着脸进了大殿。
“你来了？”戚水芳见了杨远，立刻欢喜的站起了身子，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杨远的身边：“师兄，人家还以为你再也不认人家了呢。”
“你若还当我是你师兄，便离开吧，将身体还给戚水芳，她的魂魄离开身体太久，对你也极为不利。”杨远冷着脸，并不为戚水芳的撒娇感到高兴。
“师兄，你在这儿多没意思，又没人帮你的忙，我可是真心实意要帮你才来这儿的。为了突破那层结界，我现在的修为可只有原来的一半。你可要好好在我身边保护我才行。”戚水芳仿佛没有听见杨远的告诫，只径自的说着令自己高兴的事情。
“此事我自有分寸，只要你回去不给我惹麻烦就成。”
“晚了，你找的那什么乔水寒已经回去将她娘亲和嬷嬷带过来了。”戚水芳突然冷下脸来，配着那张脸，竟是格外的冷酷。
“你可知你这样做闯祸了。”杨远摇摇头，“这守护之晶里虽然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