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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过，这是她想要的么？”谢思凡的声音在漫天雪花之中响起，凉凉的沾在萧晴的脖颈处。
萧晴的拳头捏的紧紧的，然后陡然“铿锵”一声，从腰间拔出了佩剑：“无论如何，我不让你们将广寒带走！”
“你，拦不住我们。”谢思凡的眼睛眯起，黑蛇已经从吞纳之眼中走出，阴森森盯着萧晴。
萧晴一动，黑蛇就会毫不犹豫下杀手。
萧晴真的动了，黑蛇一声冷哼，拳印一处，空间爆碎，这山中世界就在崩溃之中。
“大哥，不要伤害她。”赌绝大喊了一声，“我们走。”
谢思凡眉头一皱：“黑蛇，让她睡过去！”
黑蛇撇了撇嘴，对于谢思凡的命令却是不敢反抗，身影一闪已经来到了萧晴的背后，速度快到极致。
一个巅峰神主确实要比第八轮转的存在强大太多，所以黑蛇的手掌劈下来，萧晴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后脑被重重一击，就直接昏迷了过去。
“走！”谢思凡和赌绝一齐跳跃出飞仙星域，然后赶回瑰丽世界，去找兔儿爷。
“赌绝，你去找我师尊。”谢思凡在半途之中突然说道，“我去找夜大师。”
“大哥？”赌绝皱着眉头。
“夜大师和我师尊两个人总会想出办法的。”谢思凡轻声说道。
“大哥，谢谢你。”赌绝对着谢思凡点点头。
“是我的错，若是我上一次来到飞仙星域，我强硬要见广寒的话，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可我，可我却错失了机会！”谢思凡恨恨说道，充满懊恼。
赌绝却挤出来了一丝微笑：“大哥，不怪你，真是命运。我与广寒的命运。况且，广寒一定会被治好的。大哥你也说了，夜大师也兔前辈两个人的话，一定能只好广寒的！”
“是，一定能治好！”谢思凡拍了拍赌绝的肩膀，“我走了。”
说完就已经撕开了空间虫洞，然后跳跃飞出。
等到了中央之外的时候，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半个月。
夜雪寒看着谢思凡满脸的愁容与快要遏制不住的煞气，不由得心头微微惊诧：“怎么了？”
“夜大师，忘情根，可有解？”谢思凡直接问道。
夜雪寒怔了怔：“忘情根？难道是有人修炼了太上忘情？”
“是广寒。”谢思凡说道，“飞仙的广寒，赌绝的恋人。”
夜雪寒一声叹息，然后缓缓摇头：“《太上忘情诀》是很霸道的一种功法，一般人无法修炼，但是一旦修炼小成之后，就没有办法再剥离了。若是广寒已经种下了忘情根，除非随着神魂一起，否则根本不会消亡。”
“没有办法么？”谢思凡急切，“你是这宇宙之中最强大的人，也无法改变什么么？”
夜雪寒摇了摇头：“只有让修炼之人彻底的忘情才能活下去。除了忘情，其它并没有太多的影响，修为等等还会提升很快。”
“可是”
“可是一旦动情，那就有可能神魂崩碎！”
谢思凡咬了咬牙，然后无比愤然的看向飞仙星域所在的方向，盯住了杨红衣。
似乎感觉到了谢思凡的目光，杨红衣转过头来，眼中露出一丝复杂。
“谢思凡，大战将起，不可妄动。”夜雪寒看出了谢思凡的杀心，所以这句话他也说得格外严肃。
“既然你已经过来了，那么就不要再离开。战书已经下来了，族战两曰之后开启。”夜雪寒又多说了一句。
谢思凡一震：“战书？”
“是战书，也是这一次族战的规矩。”夜雪寒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多愁。
“什么规矩？”谢思凡问道。
“没有规矩就是规矩，族战不是比武，不是同级别强者的单方面厮杀。是混战，所以从两曰之后起，这宇宙中集结了三分之一以上的神祗，神主，就会开始进行一场巨大的混战！”夜雪寒轻声说道，“你，也需要参战！”
“王者战斗，从什么时候开始？”谢思凡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夜雪寒微微沉默：“等这里的人都死得差不多。”
这声音很低，但是响在谢思凡的耳中如同惊雷。
他略略颤抖着身子，看着那集结了无数人的战斗方阵，心脏乱跳，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不可以不死么？”谢思凡吞了口唾沫，“就为了打开那条通道么？”
“就为了打开那条通道，所以你一定要成功！”夜雪寒轻轻握拳。
“成功？”谢思凡的嘴角浮出一丝苦笑，“这么多人的姓命，就为了我的成功？我的罪孽何其深重！”
“不，你没有罪孽，罪孽都是我的，舍其多的！你的成功可以挽救未来，未来千万世，万万世宇宙的生命。”夜雪寒坚定的说道。
“可他们就这样死了，他们到底都不会知道真相是什么！”谢思凡咬着唇。
夜雪寒突然一惊：“谢思凡，你想做什么？”
第一千零二十五章 真相（一）
谢思凡有些倔强的顶起夜雪寒的眼神：“难道不应该让他们知道真相么？难道不应该让他们选择么？！”
“不一样么？”夜雪寒的眼睛眯起来，“就算是他们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在遗族的攻势之中，一样还是需要族战。让他们以族战牺牲的荣誉离开，难道他们的心不更加安慰么？”
“遗族？遗族？”谢思凡的气息这一刻有些不匀，“遗族又是否知道真相呢？他们是否也进行了选择呢？”
他突然仰头，脸上带着坚定：“总要让人做出选择啊！总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相啊！”
“不必再说了！”夜雪寒突然挥手，将谢思凡的肩膀给抓住了，“偷天无数万年的等待，筹谋，绝不容许破坏。谢思凡，你要记得自己的使命。错过了这个机会，你也只有等待被造物收割的命运！若你能够成功，再造一个轮回，这些人终究还是能有活回来的希望！”
“那是借口！借口！一个遥不可及的借口！为了这个借口，就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死去，看着这么多人灭亡而可以心安理得么？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谢思凡有些激动，“这些曰子，我一直在想这个事情，我也一直想要说服自己，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不认为那样是正确的。只要让所有人知道真相，有选择才是正确的。”
“大势之中，谁能有真正的选择？你没有，我也没有。知道真相不过是徒然让他们恐惧，到时候才是宇宙真正暴乱的时候。谢思凡，冷静一些，看得更远一些。”夜雪寒声音沉沉，徒然又变得杀气凛然，“他们知道了真相，做出了选择，拒不参战，你以为我们几人会做什么？”
谢思凡的心中一惊，不可置信抬头看着眼神阴沉的夜雪寒。
“我，血玫瑰，梦无相，舍其多，葬仙，沉木，南宫沉沉，飘红。我们都会不吝拿起手中的屠刀，用血腥涂满整片宇宙。到时候我们与整个宇宙为敌，可是宇宙又如何能够抵抗我们几人的联手？你是要让他们光荣安心的死去，还是要让他们充满恐惧的离开？！”
谢思凡的身体凉了一半：“这与‘造物’还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夜雪寒身上那温润的气质，再也不见，只剩下了跟夜跟雪一样的冰寒，“但这是为了打败‘造物’必经的过程！谢思凡，不要让死去的偷天失望，也不要让我们以为我们选错了。若是那样”
谢思凡的头抬起：“你，会杀了我么？”
“若是那样，不用舍其多动手，我也会杀了你！”夜雪寒狠狠盯着谢思凡。
夜雪寒第一次对谢思凡说要杀了他的时候，是让他在十年之间晋升到混元神祗。谢思凡没有让他失望。而这一次，为了让谢思凡不让他失望，他再一次用死来威胁了谢思凡。
但是他不知道，谢思凡并不是因为死亡的*迫而在努力，谢思凡为了他想要努力的而在努力，为了自己所坚持的，认定的东西！
“我不是一颗棋子！”谢思凡咬着牙，“偷天人死前说‘我以千古做棋盘，偷尽苍天终要还。’可我不是棋子，我也不愿做棋子！”
“你当然不是棋子，你是这大势中的明星！是唯一的光亮，也是未来，一切的主人！你将成为真正的造物！唯一的主角！”夜雪寒狠狠说道。
谢思凡摇着头：“不，这一切，都是你们安排好的，一切都是你们安排好的。我也只是在依循着你们的筹谋在走。你们的筹谋之中，让大千死了，让童蕾死了，让潇潇子死了，让明珠也死了。你们*我走上一条与宇宙为敌之路。却又因为舍其多等人横插一手而改变的计划，将族战给摆在了台面上，一切都是你们的谋划，你们是让所有人去送死！”
夜雪寒声音变得平淡了下来，他看着谢思凡，声音淡然：“不错，这都是我们的谋划，用无数人的人命来谋划的一场大局。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身为棋子，那又如何能够跳出这个棋盘？终究还是要面对这一切，你没有能力来改变什么！”
“我只想告诉他们真相。”谢思凡咬着牙，“让他们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你若是想做，便去做吧。”夜雪寒这一刻竟变得有些意兴阑珊，“既然你不愿受摆布，那就跳出去试试看。可终究我们都在大棋盘之中，你的这种迂腐到极致，恶心到极点的想法，会让你付出代价！”
谢思凡舔了舔嘴唇，不知道夜雪寒是真的要放他离开，还是他一动，便直接下杀手将他击毙。
“快去！”夜雪寒的心中涌起了一层愠怒。
谢思凡的目光坚定，然后抬起脚，向外走去，走到众修士的头顶，走到那一片蔚蓝的雷湖之下。
混元神祗的气势波荡而出，所有的神祗都不由自主的跪拜在虚空中，如同无尽田野里齐刷刷倒下的野草。
这样一幅场景，实在震撼到了极点。
还站立着的神主都面带诧异的看着谢思凡，不知道这位已经变得无比强大的天才到底想做什么。
血玫瑰猛然盯向夜雪寒，投出一个询问的目光。
夜雪寒轻轻叹了一口气。
血玫瑰像是知晓了一切，瞳孔张开，然后猛然一挥手，一股强大的力量牵扯向了谢思凡。
谢思凡晃了晃，而血玫瑰的手却被夜雪寒给抓住了，按下来。
“让他去说。”夜雪寒的眸子森冷，“既然他认为自己不该做个棋子，所有人都不应该做个棋子，那就让他去承受痛苦。所有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天堂之中，舍其多同样向着谢思凡的方向投来目光，然后深深吸一口气，又吐出了一口气：“原来所有的谋划都可以这样被破坏得干干净净。帝皇，你做好准备了么？”
帝皇一惊：“什么准备？”
“和谢思凡一道，与宇宙为敌！”舍其多轻笑了一声。
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真相（二）
站在众人头顶的虚空之中，谢思凡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胸膛中郁结渐渐松开，又或者想用这一股气将捆绑的锁链给挣断。
良久，他才缓缓的开口，对着下方众人：“你们知道，为何而战么？”
为何而战？这恐怕是没有人不知道的问题吧？
当然所有人都自以为自己知道。
“为了族群而战！”昆仑剑心子踏出一步。
紫目神龙与断刀此刻的神情也有一些复杂。
正如断刀所说，他们活的时间很长，总会知道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也会猜到一些自己并不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