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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开始了。”
是的,在酝酿了数年的风暴之后,政治无法调和的冲突被诉诸于暴力和战争。一场牵动整个世界的大战,已经打响了!
理所应当的,战争的车轮将小鬼出生的英国和梵蒂冈所在的意大利全都拉进了血肉的漩涡…
乱世已经开始,而这也就意味着,之前约定的跳跃和守则,早已变成了一堆废纸。作为天主教中心的梵蒂冈,应该会有不少人很乐意解决掉这个新教送来的,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恶魔之子…
“那些新教徒并没有把你接回去的意思。”
安德森继续开口,很显然,他带来的坏消息既是一个,也是一串…
“哈,被抛弃了啊~”
卡尔斯抱着自己的双臂,做出夸张的悲惨姿态,这仿佛三流滑稽演员的表演,又如何能让神父笑的出来?
没错…这个孩子一直都是这样。
安德森不清楚他是否像传说中的圣人那样对一切不幸悲天悯人,但至少,他对于自己所经历的,不该让一个小孩子经历的糟糕经历,从来都只是回以天真的笑颜。
——他,真是最接近天使的恶魔了。
“我要先去准备了。”
消息已经说完,安德森转身向着门口走去,才刚来没多久的他却已经决定要离开了。
“哎?这就出任务了?难道不再安慰我一下吗,老师?”
少年微笑着摇手,而神父则突然咬紧了牙关。
“你也去准备一下吧…”
“卡尔斯神父!”
第一百零四章、驱魔夜(1)
第一百零四章、驱魔夜(1)
阴暗的月光照进了房间…那种晦涩的带着轻微冷气的颜色叫看到的人反倒发觉照不到的黑暗更加骇人了。
眼下,是战争的岁月。
枪炮和火药的泛用让人类的欲·望无限的扩大,随之而来的,自然就是摧毁和杀戮。也可以说,这是个注定要用鲜血装点的时代。
然而,就算是在这样的时代,神明也需要维护自己的威严,保护信徒的生命。时过境迁,虽然如今的梵蒂冈已经几乎完全不参与到国与国的战争之中,但人道,还有着必须坚守的底线。
这也是“背叛者犹大”存在的意义。
沾染罪孽的他们,必将把所有罪人送回地狱!
“啧啧啧,好像还没走远啊。”
餐桌上还摆着没吃完的晚餐,两片黑面包和三杯清水…这一家三口的日子过得倒是很拮据,然而即使如此,在这战争的洪流当中,这仿若浮萍的一家却依旧艰难却坚强的活着。
——一直活到今夜为止。
丈夫似乎曾经用家里的菜刀进行反抗,可面对远远超越人类身体极限的怪物,为这个家遮风避雨的肩膀此刻却是如此虚弱。有力的手腕捏碎了他的脖子,而原本用来握菜刀的手腕则布满了尖锐的齿痕,现在看来,更像是抽象画家笔下的作品,至于身体…恐怕已经拼凑不出什么完整的部分。
在丈夫的身边,妻子的残骸则要显得完整许多,原本窈窕的身材尚且依稀可见,只不过那因为饥饿而面容枯槁的头颅却被恶作剧似的摘了去…在肩部以上的位置,如今只剩下了一颗大小明显不成比例的幼子脑袋,保持着死前崩溃狰狞地情态,孤单的歪向一边。
脚边的鲜血还没有完全凝固,甚至很大一部分保持着鲜红的色彩,还散发出温暖暧·昧的温度。
“我现在开始怀疑,是否真的是我看走眼了。”
虽然悉心教导了卡尔斯多年,但这孩子明明是第一次到夜族作案的现场,面对这种让圣者愤怒哀叹,让常人肝胆俱裂的恐怖场景,却依旧如平常一般玩世不恭,嘴角带笑。
恐怕…能够以此为乐的也只有怪物和恶魔罢了。
“老师说的哪里话?”
将挂在胸口的银十字架拉出,然后闭幕片刻,以作祷告
“能够拯救这些逝者灵魂的只有上帝罢了,我们倒不如欢喜的送他们去,放下今生的重担,回到主的身边~”
“哼。”
冷哼一声,作为绝灭主义者的安德森,对于怪物的痛恨就和对于教会的忠诚同样彻底。
“收起你的歪理邪说!”
银色的金属咒剑已然在手,对于非常属于神父的卡尔斯来说,这毫无疑问的表示,“天使之尘”即将再次飘扬了。
“得得得,你是师傅,都听你的~”
举起双手的卡尔斯无奈地耸了耸肩,还是个孩子的他却流露出某种只有大人才会表现出的无奈表情,然后又将十字架塞回了自己的领口。
——作为需要进行外出作战的执行者,今天的他没有再穿黑色的祭衣。倒是随意在波兰本地找了些衣服穿上,只是内里和安德森一样穿着一件黑色短衣,而外面,则是照了一件红色的夹克。
闭上双眼,卡尔斯迟疑搜索了片刻,等待再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的笑容便更盛了。
“老师,我看…”
“你向西边追!”
安德森没有听少年再说什么,只是摆开了咒剑,下达指令…作为梵蒂冈本部的圣骑士,也作为特务机关,第十三课的最高执行人,任何外出作战任务都归他管辖。
“可是,老师…”
“卡尔斯神父!”
比起刚才,现在的安德森更加可怕了!咬紧的齿关,仿佛是在努力压抑着身体里嗜杀的神灵,而扭曲的面目,则如来自地狱的无情修罗。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完全献身给教会的安德森,就是为了消灭恶魔而被创造出的恶魔!
所以,又怎么有人敢反对他的决定…
“卡尔斯神父,快去执行命令!”
从五年前开始,少年第一次收敛了脸上仿佛永恒盛开的笑容。他站在原地,用复杂至极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男人…比起五年前初见时,这张面孔早已是再熟悉不过。朝夕相处的日子,虽然拥有着司仪灵魂的他并不缺乏战斗的经验,也不缺乏相应的招数,但惟独对于他的悉心教导,无法视而不见。
但此刻,眼前之人却突然陌生了起来。
“神父。”
少年再次开口,但这一回,玩世不恭的肖子态度却是去的干净…他不再像是个孩子,反倒如同历经沧桑的老人一般。
“你可知道,你这是在犯错吗?”
“吸血鬼到底往哪边去难道还要你这个小鬼教我!?”
“…我不是说这个。”
卡尔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看上去不会超过30岁的中年男人,有时候就是这般固执,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更改。
当然,卡尔斯却并非是因为神父的命令而心生不满…这些年来,与其说他们是师徒,倒不如说是父子。哪怕是有些叛逆,又怎会真的心中怪罪呢。
只不过,他所担心的是更加现实的问题。
“是教会…下了杀令吗?”
“卡尔斯!”
“哈…果然如此啊。”
少年又笑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却是苦笑。
——果然,随着战争的开启以及条约的撕毁,虽然并没有倒向德意志一边,但梵蒂冈也无法坐视hellsing的这颗钉子,再继续留在自己的地盘…当然,他们更没有送还的道理。
换言,对于已经失去价值的棋子,虽然已经无法继续为自己所用,却也没有还给其他棋手的理由。
…卡尔斯不相信,凭借安德森的能力会分不清那些怪物到底向哪里逃走。而故意把他指向错误的方向,原因自然也只有一个。
犹大的祭祀,天主的圣骑,竟然是要违背教会的指令,放他自己逃走!
第一百零五章、驱魔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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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驱魔夜(2)
终于,安德森神父不再等待,或许是无法忍受邪魔外道继续为恶,又或许…是畏惧了少年太过直白的提问,破开客厅玻璃窗的猎人直向无尽的黑暗中去,再也不愿回头。
在与他相反的方向,年轻的神父却仍然矗立在这血腥的案发现场,一步都没有走开。
“神父啊神父…”
卡尔斯低声地念叨着,却又好像不带半分情感。
月光偏移出一个微妙的角度,将那些不堪入目的惨况隐没进了黑暗,一阵微分吹进了厅堂,将血腥的味道稍稍揉碎,也就是在这时,上一刻还站在案发现场的神父却如同幽浮一样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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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
快逃!!
什么无敌的吸血鬼,什么长生不死的解脱,到现在,全然变成了一句废话!
相比起来,背后那正在不断靠近、不断吞吐地杀机倒是比什么都要来的实在!曾经以为可以完全无视人类的力量此刻看来也不过是如此,在对阵那柄咒剑的瞬间,切实的死亡直感几乎让查理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那个让自己徘徊在生与死边缘,却最终吸取血液成了夜族的夜晚。
那种贴近死亡的强烈恐惧感,如今,又再次袭来。
是的,在和猎人的交锋中,怪物害怕了、退却了。
说到底,查理只不过是一个来到波兰的旅人,在这乱世他却因为被匪徒袭击而重伤濒死…可就在死亡降临之前的那一刻,他却看见了河流…
那是无法形容的鲜红河流,它潺潺汩汩从那些已经死去的人身上流出,然后汇聚到了他的面前。
让人憎恶,让人不安的红色,在那一刻却成了最宝贵的生命源泉。什么都已经忘却的他,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渴求着那些肮脏的血液,柔软的舌头开始疯狂地舔舐粗糙地地面,尖锐的石子割伤了他的口腔,污秽的泥土让人作呕,但那一刻,他却毫不在意…
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他越是痛饮那些鲜血,原本已经冰凉麻木的身体就越是从内部鼓动起来,生命开始发出坚强的颤音,而心脏,也开始重新运转——等到他清醒过来,却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
他独自一人坐在散乱的尸体中间,大口咀嚼着富有弹性的东西,活像是一只野兽…
从那一刻起,查理就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已经变成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怪物——吸血鬼!
在度过了最初的恶心和不安之后,大约花了两天的时间,查理渐渐习惯了新的身份,甚至因为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以及永恒的生命而感到欣喜起来。
战争为他提供了最好的庇护,即使每天都在不断的狩猎新的目标,也不会有人发现他的踪迹。凭借他人的血肉和生命,他将永永远远的活下去。
可是…
“你还要躲到哪里,吸血鬼?”
在逃亡的路途上,因为榴弹炮的轰击而倒下的围墙化作一片参差的废墟阻挡了他的去路,而那个穿着灰色风衣,带着银色眼镜的神父就这样双持着咒剑,随意地坐在那片废墟之上。
“你…你…你!”
查理甚至没办法把话说全…刺进左肩的一击只差分毫就要洞穿他的心脏,那种剧烈的疼痛感,在成为怪物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所以他才选择了逃跑,竭尽全力,也要远远离开这个可怕的神父。
“既然是死者,就不应该再到处走动…偏离礼法的邪道,你将不会发抖,就在神罚中死去!”
他站起身来,语气愈加激昂而愤怒,手中握住的咒剑错成十字交叉在胸前。逆着月光的方向,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形,只有那两柄利刃和他胸口的十字架正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