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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务之急,就是尽快了解敌人来了多少,他们好分出兵力分头迎击。
雷朦一身大汗飞身下马,疾步跑向那片山坡,看到辛百寿笔挺而肃然的身影,雷朦用力挑了挑眉,远远地就喊道:“千夫长,没想到在我的地盘上发现沙匪,竟然是你们先赶到了。”
那几人带着些戏谑的神色转头。
雷朦几步跑到了斜坡上,冲辛百寿身边那几个百夫长点头,伸手一抹浓密粗壮的胡须不容分辩地当先喊道:“哥几个,战斗可是打在我的地界上,这场战怎么打,一会必须得是我做主才行。”
“就凭你?”
“哈哈,老雷,你看咱们几个哪个会服你?”
那些百夫长戏谑地反问着,挑衅般地撇着嘴,和雷朦充满火药味地对视,斜坡上一时有些剑拨弩张。
猎狐军和鹰翼军抢战攻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两支队伍在互相配合迎击敌人上都绝不含糊,但是在战后的利益分配却频频争的脸红脖子粗的。
西疆这里都有好长时间没有发生匪患了,这次突然暴发大规模沙匪入侵,雷朦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兄弟们浴血奋战之后,功劳却全被猎狐大队轻而易举捞入他们的囊中。
这次那三个百夫长与辛百寿千夫长轮休开拨,夜宿西矿山,却正好赶上了这次匪患,从他们第一时间就冲到现场的这股劲头来看,抢战功的野心不言而喻。
雷朦眯紧了眼,看着山下鹰翼军第六大队的兄弟们悍勇地冲入前方的山谷中,心里的杀意也在慢慢攀升,他一昂头和那三个百夫长瞪着眼对视着,大声嚷道:“不服?不服咱比比谁杀的多,哥几个,雷朦感谢你们跑来相助,但是,在我的地头,这场战斗却必须听我指挥!”
“够了。”
那边辛百寿从山区图中收回目光,脸色严肃地看向雷朦他们大声喝斥:“沙匪还在山中肆虐,你们却在这里争来争去,全不以大局为重,你们都看看自己,还有一点天妖族战猎的样子吗?”
一席话将那几个百夫长全都骂的没有气势。
那三个百夫长也就算了,他们都是辛百寿的老部下,被喝斥一句不疼不痒,可是雷朦的面子就有些挂不住了,他一脸的讪讪之色,但是,却又无法和人家冲撞顶嘴。
辛百寿瘦削的脸上全是凛然的神色,不容置疑地一挥手喊道:
“我是千夫长,这里我的职位最高,迎接沙匪这一仗由我全权指挥,雷朦,别怪我没提醒你,下边战斗的也有你的兄弟,你若不听从我统一调度,真有什么损失你可要自己负责。”
雷朦愕然,心里那个气啊,人家直接用军职来压他,偏偏压的他没有话来反驳。
“可是……”
雷朦不服气地喊道:“这里可是我们鹰翼军的地盘……”
辛百寿霍然转身,一脸冷肃之色喝斥道:“什么鹰翼军猎狐军,面对外敌,咱们都是天妖族战猎,雷朦,战时你不要用狭隘的利益蛊惑军心,否则别怪我战后将你送上长老阁军机处!”
不待雷朦回话,辛百寿转身喊道:“斥侯还没有回来?前边具体情况还未探明吗?”
远处山谷起伏,看不清里边到底有多少沙匪来犯。
敌情不明,人数不明,进攻方向不明,辛百寿急切地期待着情报。
雷朦憋气地站在那里,黝黑的脸上满是不愤之色。
谁怪他们鹰翼军的千夫长们都不在附近呢。
这次匆促赶到应敌的,辛百寿真是军职最高之人,他要硬是拿军职来压人,雷朦还真就没有半点脾气。
打战雷朦不怕,也不是他如何斤斤计较,但是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次沙匪来袭,被辛百寿抢去了指挥权,战后不管鹰翼军损失多大,在战功分配上猎狐会抢走绝大部分,雷朦主场做战却也只能喝一口汤了。
那会让手下的兄弟们多寒心啊,他这个百夫长如何对的起在前边奋不顾身杀敌的兄弟。
雷朦愤愤不平。
斜坡下远远地跑来一个斥侯,伶俐的飞身而上,跑到近前兴奋地喊道:“千夫长,我们接到了三个炼器师,他们说外出寻矿,正好发现沙匪偷袭,他们跑的快逃了出来,那支信号箭也是他们发射的呢。沙匪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他们应该比咱们清楚,您是否要询问一下?”
“三个炼器师?”
辛百寿与雷朦他们同时一愣,辛百寿大手一挥热切地喊道:“走,带我们去。”
周路,小鸾与柯灵三人牵着马站在路边。
鹰翼军与猎狐军的战猎们冲入山谷中迎头遏制了沙匪们的冲锋步伐,周路他们三人奔行的筋疲力尽,与赶来的战猎队伍交错而过。
现在他们终于安全了。
小鸾与柯灵又惊又吓,到现在脸上方才渐现血色。
几个精悍的猎狐军战猎手持长刀紧紧守在三人周围,这才让小鸾与柯灵心中有了一丝安全感。
后面的喊杀声让她们疑如隔世。
仅是几步之隔啊,她们险些就被困在里边出不来了。
远处的山道上,辛百寿带头快步向三人奔过来。
远远看到那三个被守护在中间的炼器师,辛百寿用力一皱眉。
他急需得到前方关于沙匪的详细情况,那三个炼器师从敌丛中一路逃出来,应该能看到一些他们现在看不到的东西,可是,辛百寿发现这三人中竟然有两个是柔弱的女人,还有一个是呆头呆脑的胖子,他心里很有些失望。
辛百寿知道,那些尊贵的炼器师,在族中大家呵护她们还来不及,怎会让她们经历到真刀实枪的训练,她们的战斗经验几乎为零,突发事件就将她们吓惨了,能坚持下来逃跑已经是她们最大的能力,在那样紧要关头怎么还能指望她们总结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来。
若是阵火阁中那个实力强悍的野老墙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两个女人和一个胖子。
辛百寿带着几个百夫长疾步走到近前,首先冲周路三人抱了抱拳:“几位司炉大人,你们受惊了。”
司炉是对炼器师的尊称,在荒原上,就是千夫长见到炼器师也要恭敬打招呼的。
小鸾妩媚地将腮边秀发拂到一边,淡淡施礼道:
“千夫长,救命之恩不言谢了,军情紧急,如有需我们配合的还请明言。”
辛百寿一愣,情不自禁对小鸾的气度折服。
生死一线间逃生回来,还能如此雍容,言语间一句话就将当前军情摆在第一位,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和这个女人比起来,旁边那个胖子的气质,也就是给她执辔持鞍的料了。
小鸾可是二长老莫玄机的孙女,居移气养移体,自小就养成了上位者的气度,辛百寿虽不知小鸾的真实身份,却一眼看出她的不凡。
辛百寿再走上一步,焦急地问道:“那好,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请问这位司炉大人,你们说方才从匪患中逃了出来,那么你们可看到到底来了多少沙匪?他们是从哪一条路上摸进来的?敌人的强者都有多少……”
小鸾脸一红,那边柯灵抢着说道:“好多,两侧山坡上全是,有的在后边追,有的从山坡上往下冲,我们三个抢了两匹马,一路冲了出来,好险没有被他们包围住……”
“对了,他们大部分人拿着骨矛,又粗又长……”
柯灵说的又快又急,方才的险情让她仍然心有余悸,抢着将自己所见到的描述出来。
辛百寿眼眉一皱。
柯灵所说的,在他听来几乎全是废话,没有一点有用的东西。不是专职的战猎,只凭自己的感受与印象描述敌情,不能将敌情限定在具体的数字上,那样的描述对于战斗来说任何用处都没有。
“对他们果然不应该报有期望啊。”
辛百寿失望地摇了摇头,不欲再谈,正想挥手让猎人们将他们三个带到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周路从柯灵身后边逡巡了出来,促狭般地冲柯灵笑了笑,转头看向辛百寿几人淡淡说道:
“左侧山坡大约有二百四十余人,右侧山坡能冲下一百八十多人,后边追上来的吗,他们的队伍拉的太远看不清楚,目测不能少于三百人。”
“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悍匪,拿着铁器的高阶猎人不少于二十个,其中还至少有十个血蛮人。”
“骑马的低于三成,并且也没有带箩筐,全都是轻骑简从,因此抢矿的可能性很小,我猜这次沙匪一定另有所图。”
“嗯?”
辛百寿与后边的几个百夫长同时动容,霍然转头向周路看了过来,眼中的神色全是惊疑。
这几组数字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在乱匪中拼命闯出来的一个炼器师,竟然可以将敌人的数目报到如此精确的地步?就是他们猎狐中的精锐斥侯也不过如此啊。
小鸾与柯灵也同时一愣。
她们可没有想到,在方才那种刀头舔血、生死全在一线间的危险时刻,周路竟然还可以观察到那么多东西,还可以将数字具体到那么精确,那时她们可只顾着惊叫了,她们那时哪还有什么数字的概念,她们眼中的沙匪只能用漫山遍野来形容了。
柯灵气的脸都红了,在后边恨恨地一跺脚。
周路方才冲她那一笑是什么意思,是嘲笑吗?哼,知道你厉害行了吧。
。
第三十五章 胖子是什么人
一个猎狐军的百夫长一步迈了出来,满脸疑色,不客气地向周路问道:
“司炉大人,军情可不比玩笑,不能乱报的,你那时真的看清楚了?”
战事紧急,这时这个百夫长已经顾不上什么对炼器师的尊敬了,语气中甚至带上了咄咄逼人的逼问味道,久经沙场,身上沾染的杀气也在不自禁中流露了出来。
他们可不信一个养尊处优的炼器师会有那么强的战猎素养。
如果被他们发现是这个胖子在信口开河,拿那些战猎们的生命开玩笑来满足他自己的虚荣,他们可不管你是炼器师还是什么,长老阁军机处,一样会将你送进去。
所有猎人的目光都带着疑色,凛然地看向周路。
那个问话的百夫长更是梗着脖子瞪着周路,想从他脸上看出这个胖子是否有说慌被揭穿后的心虚。
众目睽睽之下,周路下边的话还未说完呢就被打断,他脸上露出极不耐烦的神色,一把将那个凑到脸前的百夫长拨拉到一边,向雷朦方向大声接着说道:
“百夫长,我也只能看到这些了,如果没有埋伏的话,估计敌人总数就在七、八百人左右吧,对了,咱们的兄弟们都上去了?七、八、九大队的还没赶到吗?”
周路问的又快又急,仿佛他是一直在冲雷朦说话,而被那张脸伸出来挡在中间而颇为不愉一样。
那个被拨拉到一边的百夫长一下子脸胀的通红,踉跄站定向周路怒目而视。
雷朦憋着笑,在远处点头道:“快了,那几个队马上要赶来了,我也联络了其它队的鹰翼军,应该在半天内都能赶到,放心吧,这么点沙匪在咱们的地盘还翻不起什么大浪。”
雷朦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周路,看着这个昔日的兄弟已成为了一个炼器师,他心中百感交集。
周路放心地点头:“那就好,对了百夫长,我刚才向你汇报战情,那个吵吵嚷嚷的是个什么东西?还将脸挡在我们之间,他以为他长的比我的小鸾师姐还好看吗?谁稀罕看呢……”
周路的眼睛看都不看那个百夫长一眼。
听到这里,后边的小鸾与柯灵,前边的雷朦都差一点就喷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