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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你一个弱女子能力他们带来什么财富?”看不见她的眼眸,织罗心慌地抚摸着她的脸庞,碰触着她的肌肤,就像在抚摸水做的丝绸。
“这个,就是他们追拿我的原因……”她睁开眼,躲藏在眼底的泪水,在一夺眶而出时,即化为珍珠落地。
“你的眼泪……是珍珠?”他腾着地上的生辉的珍珠,再看她没有泪痕的脸庞。
“你可曾听过东海鲛人的传说?”她掩着脸,努力地把想哭的感觉压下。
“鲛人?”见识过她的眼泪后,他觉得他的脑袋被抽空,不能思考也无法呼吸。
“就是半人半鱼,俗称人鱼。”说虽是这般说,但她觉得自己不是人也不是鱼,她回不了海里,也无法站立在陆地上,无处可去,无处可归。
织罗几乎窒息,无法接受眼前这事实。
“你……你是鱼?”怎么会?这小小的美人,竟然是鱼?
连城摊开掩脸的掌心,看见他被吓着的样子后,顿时觉得难受和自惭。
“我是人也是鱼,我的形貌虽是像人,但我像鱼一样,我的这双脚不能沾到土,是因为鱼儿不会在陆上游,所以我才一直要求你抱着我别让我下地,我只能踏水、玉、石、木这四者,我和你们不同,也永远无法相同……”她抖着声把话解释完,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难怪你会有那些奇怪的规矩……”他抚着胸膛强自镇定。
他的表情让她灰心,更让她伤心。
“你不了解,我身上流着人鱼的血,我有海水般的眼睛,珍珠眼泪,而我的双脚,永远也无法踏在泥土上,不能像你一样……”她不能像寻常的女子般跟随在他身旁,想必是他嫌弃和不屑。
只顾着自己的织罗定下心后,才发现她的眼眶正在排一颗颗的珍珠。
“你别……你别哭哇!”怎么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要命的是,这种眼泪不能擦也无法拭,他根本就不知该怎么收拾。
“为了能让我流出珍珠眼泪,他们就拿针扎我、打我或拧疼我,再不,就让我受些不会死的皮肉痛,不管我怎么求他们都没有用,十来年了,每天都要受这些罪,即使他们已经富裕无比,仍不满足,还用高价把我卖给小王爷……”累积多年的寂寞和伤痛,强烈到需要被释放,纷纷化为泪水涌出她的眼眶,丰硕饱满的珍珠颗颗落地有声。
“我回头去找所有欺负过你的人,为你讨回公道,不要哭,让我们把话说完好吗?”
他不知该怎么处理她的眼泪,只好伸出双手,在她面前盛接着。
“我逃婚连累了你,你还因我而杀人,对不起……”她用力地闭着眼,不让眼泪流出。
“我一点也不后悔我杀了他们,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关于你的这些事?”她这样忍着眼泪,他渐渐气恼,恨不得能早点知道她所有的一切。
“我怕我会吓坏你,你已经不承认我是你的妻了,倘若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你会相信吗?你会像他人一样嫌弃我不是人。”说出来后他真的被吓着。如此一来,她更不可能当他的妻子。
而织罗脑子里正在想的和她说的恰恰相反,他拎着一张自责的脸对她想不开的脑袋大吼。
“我有什么不能信?还有,请问我为什么要嫌弃你?”他见过的怪人怪事可多了,多她这一桩也不嫌多。
他不嫌弃?连城睁开眼看他那怒气冲冲的脸,不知他在气些什么。
“你如果早点告诉我,我可以更加妥善照顾你,找更好的休息之处给你,让你更舒服些!”他在气的人是他自己。
“织罗,你已经待我够好了……”她恍然大悟,口不成言。
他还在吼。
“不够!我常看你在皱眉头,是不是因为你不舒服?你说你是人鱼,那我早该让你住在有水的地方,而不是让你只在休息时把脚泡泡水而已!”他很气自己的粗心和笨脑袋,他第一次照顾女人就把女人照顾得这么失败,还要她说他才知道。
连城愕然地想着他会如此自责的原因,是因为他在乎她吗?
“白天你抱着我,夜里让我住有石子的地方,我这样就可以了…”她试着劝慰火气正旺的他。
“对,就是石子!你刚才说水、玉、石、木,石是排在第三位,我居然让体委屈在第三位!你在我的身边,就是我该细心照顾的人,我不该让你有半点难受!”他像找到自己罪状般地板着手指头对她大叫。
被他这么一叫,连城的眼泪都被他叫出来了。
“你……我不是在凶你,我是气我自己,你的眼泪等一等…”他的火气马上被她熄灭,手脚慌乱地接住她的珍珠眼泪。
她因他的话感动得直掉泪,紧握着双手无声啜泣。
“老天,这些珠子怎么一直掉个不停?”完蛋,闯祸了,掉出来的珍珠越来越多,这下要怎么办?
“这是我第一次自己想哭……”她哽咽地说。首次没有人逼,她自己主动掉泪,她从来不曾这么想哭过。
“你行行好,别哭了,我怕了你行不行?”织罗高举着双手赔罪,满心内疚又害怕。
“我忍不住…”她落泪不止,好想借着眼泪洗掉过去的记忆,用至诚的心来感谢有这名关爱她的男子来到她的生命中。
“好好好,是我错了,我不再问任何事也不说了,不哭哦!”他坐在她的身旁抱她入怀,不太熟练地又摇又哄。
泪光朦胧中,她看见他脸上的焦急与慌张,急着想抚慰她,双手足无措,眉心为她紧紧地纠结着。
“你第一次哄女人?”她泪势稍收。靠在他的肩头问。
“看得出来?”织罗不自在地脸红。
“很差劲。”她吸吸鼻子,对他的哄人技巧了评语。
“要我再哄一次吗?”伤脑筋,他以前只学过功夫,又没学过该怎么哄一个女人,看样子,他好像得从她身上学点经验。
“再试试。”释展着双手拥抱她,雀跃地闭着眼感受他贴近的心跳,和他厚实包围她的温暖。
血液直直冲上他的脑门。
“连城,我非要这么抱着你才可以吗?”平时是因为要抱着走,现在抱她的目的完全不相同,她又偎得这么紧,他不知该把手摆哪儿好,而且,他的身子好像已经开始不太听话了。
“我喜欢让你抱着,而且你总要习惯。”听着他们两人交杂的心跳声,她唇角满足地微微上扬。
“习惯抱着你?你忘了我每天都有抱吗?”她那隐隐的笑意,使他喉间干燥得似火在烧,他紧盯着她的唇,身体对怀里的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有反应,从头到脚,由里到外。
“是习惯哄我。”她轻声订正。
“你以后还要哭?”习惯?难道她还有下一次不成?
“你让我很感动。”她睁开眼,朝他微笑。
他很不安地婉拒。“不要感动了好吗?我很怕。”
在又奔波了一天后,连城要求沐浴,织罗派人抬来一个大木桶,仔细嘱咐要注满了水,而复退至室外在门口守着,想让她洗个舒服安全的澡。
她褪尽了衣裳将身子浸在温热的水里,舒适地闭上眼,缓缓感觉水分由脚尖浸透漫至她的全身,一点一滴滋润着她干渴的身体,她低首双手掬起水,在手掌里看着自己脸庞的倒影,忍不住微笑。
那个软心肠对她好的男人,他说他不介意呢,他不介意她是半人半鱼的女人。
昨日向晚告诉他所有关于她的事后,她的心情一直处在满溢的幸福中,或许这对他来说没什么特别意义,但对她而言,却像是得到了一份求了一生的大礼般感动。
她仰着头,含笑地欣赏炮火投射在水中后,灿亮了整个室内,那温柔的光芒像织罗,那个点燃她情意的男人,那个生平第一个对她爱怜的男人,她的良人……
她恍格地在脑海里刻划着他的脸庞,他对她好性子的模样。
此时,房门却被人一掌拍开,一股凉风灌进,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
“连城!”她才想着的那个人织罗,像火烧屁股般地冲进门对她大喊。
身无寸缕的连城被他突如其来的行动吓了一跳,连忙自浴桶中站起身错愕在当场,忘了遮掩一身的春光。
织罗瞪大了眼愣愣地站在她面前,在她如凝胀的身躯映入他的眼瞳后,神智一瞬间被抽空,胸腔倏然填满了错杂的感觉、焦虑、震撼、甜美、惊艳和强烈的渴望,他看见了一朵出水的芙蓉。
“你……你怎么可以进来?”连城在他呆滞的目光下恢复了心智,迅速坐回桶内,把侥红了脸的脸蛋半理在水里。
仍在震惊中的织罗还没清醒,就这样一迳地看她。
“转……转过去……把脸转过去……”她臊红着脸,口气羞赧地对那个已看出了神的织罗出声。
“对……对不起,那个……追兵又来了。”心跳和呼吸急速加快的织罗,尴尬地转过身背对她,止不住一身的燥热和心头阵阵着火般的悸动。
“追兵?”她在心慌之际勉强地把他的话听过耳朵,火红的俏脸有了淡淡的惨白。
“我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一路的人,但楼下刚进来了一批,指名要找你。”他按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兀自喘息,奋力地用平稳的声音陈述他唐突入室的理由。
“我们现在要走吗?”被人追了一天,他们才刚在这间客栈落脚,又要避走他处了?
“不走我就得在这里开打了。”平常在外头解决是无所谓,但在这里,他怕他会波及无辜百姓。
“我的衣裳……”她急着想找衣服穿上,但他站在这里,她无法起身去拿放在她身后桌上的衣服。
“我帮你拿。”他想帮忙,转身想替她拿衣裳,可是很不凑巧,连城也刚好要起身要拿。
“你……你又看!”再一次被他看遍了全身,她尖叫连连地又躲进桶里。
“我……”他进退不得地站在原地,不晓得要往哪里看才好。
“你这叫我以后怎么做人?”她躲在水里,声音好不委屈。
“做人?先别管做人这件事好吗?你再不走,可能会建人也没法做。”他才没想那么多,他们再不快点离开,等会儿又有一大票男人像他这样跑进来。
她闷闷地抬起头,怒视着这个笨男人。
“织罗,我在说我的名声。”她在说她的清白,而他不但没考虑到她,还在想外头的那些人?
“保命重要,名声以后再说。”他挥挥手,不认为那有什么重要。
“以后……再说?”她张大了小嘴,忽然好想为自己哭。
“快,你衣服穿好了没?”织罗边听门外的动静边问。
她躲在浴桶里,无声地为自己遇上这种鲁男子而掉泪。
“连城?”多了她半天也没听见水声或其他动静,他悄悄撇向她那边,接着拉高了嗓门哇哇大叫。“哇!你怎么又哭了?”
“你欺负我……”如同她的心,一颗颗珍珠眼泪从她眼眶中脱出掉入水中。
“我哪里欺负你了?”不过是看了她的身子而已,他什么都还没做呀!他甚至也还没开始欺负……
“都这样了……你非得承认我不可。”之前他揭头巾那件事就算了,可是这回连身子也被看去了,他一定要负责。
“你要我承认什么?”外头有追兵想捉她,她还在跟他说些什么承认不承认的?
“你看了我……”她泪光迷离地看向他。
“又是看了你的脸?连城,外面还有一大票更想看你的人,把眼泪收一收,先跟我走好吗?”面对这个老问题,他暂且先把它摆一边,因为他还有另一堆问题要解决。
“你自己走。”又是这样,又不承认自己做了什么事,她赌气地坐在里头掉泪。
“你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