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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情三百年-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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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万岁爷,墨濯尘一早入宫了,现还在净月师傅那,可要奴才派人前去?”
    一早?现都已快午时!胤禛面色如常,“不用了,朕自己过去。”
    已近仲秋,木犀馨香四溢。
    墨濯尘寻了个院中僻幽处,摆上靠椅让宛琬躺着。
    墨濯尘望着她已如秋日枯草般无色的容颜因胭脂而焕然艳丽,有着种极盛极致的美。
    他沉默地看着,突闷声道:“你不能再留这了。”
    宛琬默默听着,眼底是淡淡悲凉,“可怎么走?无论我有多胡搅蛮缠,有多糜烂放纵,他总能替我寻着理由,一味忍让……”
    她苦笑着,渐渐于微笑中蓦然落泪,晶莹如露。
    看着她那样的笑,墨濯尘通彻心骨。电光间,他立定主意,半跪于椅前,拥紧了她,吻上她长睫凝露。
    宛琬一惊,才欲挣脱,听见声响,已明白过来,深吸口气,迎着他的唇,深深地,缠绵地吻去。
    这样也好,她本以为自己尚可支撑月余,如今看来,只怕未必。甚或下一瞬,自己的身体状况就一落千丈,就此崩析。她不能让胤禛看见他们如此满目疮痍,丑陋不堪的结局。
    胤禛停下脚步,身边的内侍骇得不敢出声。
    原来如此?她的浓脂艳粉,她的蛮横暴躁,她的穷奢极侈所有的所有,只是因为这个吗?胤禛捏紧拳头,只觉心口一阵绞痛,如千万根钢针猛插上心,痛得他几欲跌倒,喉咙苦涩得发不出丁点声音。  
    一阵风起,簌簌花落。
    墨濯尘如刚被惊醒般,松开了宛琬,两人同转过身抬起了头,满目诧异、惊惶后慢慢转成淡定的坚决。
    宛琬用力屏住自己冷得发颤的身子,真想啊,真想将头埋在胤禛怀里,真想呼吸着他身上温暖清新的气息,让所有委屈、伤心统统宣泄,可是再不能了——
    偌大的庭院静静地,只有风儿轻轻吹过。
    宛琬慢慢起身,上前两步,直直地跪了下去。“民女自知罪在不赦,愿听凭皇上处置。但此事全为民女起头,与他无关。皇上若还记得半点昔日情分,请不要为难他。” 
    墨濯尘狠狠地瞪她一眼,亦跪了下去,沉声道:“罪在不赦,但请皇上隆慈允我俩同生共死。”
    胤禛未看墨濯尘一眼,只是死死盯住跪着的宛琬,而她却只微微垂首。 
    胤禛惨然一笑,朝前一步,却险先摔倒,“你起来!不许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起来说!”他对着宛琬怒吼,似将五脏肺腑都吼出般。
    这刻;他已忘了他是朕;他的眼神愤怒而绝望,直逼得宛琬无法呼吸。
    宛琬仰首望着胤禛,却握住了墨濯尘的手,死死地,紧紧地,异常平静道:“师傅,我错了,我们本该同生共死才对。”
    她那视死如归的话语彻底激怒了胤禛,一掌煽下,心好痛,象烈火焚灼欲炸裂般。
    宛琬木然忍受着面颊的火辣,一双愤怒的手臂伸过,宛琬看了看,倒在紧接住她的墨濯尘怀里!
    胤禛凝视宛琬良久,怒火似一点一点冷去,那双眼睛里充斥的却是生杀尽在手中的淡定,宛琬恍然明白了过来。
    宛琬忽拔出从不离身的匕首,双手紧握,对着胸口,缓缓地摇了摇头,“皇上最好能相信,我是真的与他同生共死!”她手中匕首不觉握紧了些,滴滴鲜血顺着她手腕滑落在衣襟,晕出朵朵凄艳红花。
    她看见胤禛的脸瞬间煞青,猛上前抓住她的手。
    宛琬低头望了望,流血了?奇怪——为什么竟不觉得痛,也许已痛至麻木。。。。。。  
   “好,好,好——好个同生共死;你说要与他同生共死……”他的声音锥心泣血。
    宛琬望着胤禛,要是可以这样一生一世地望着他!要是可以;可以天长地久地与他厮守!!要是可以……她合上眼,不再看他。 
   “很久很久以前,太湖畔,皇上曾答应过可以满足民女一个愿望,当时皇上说再难再难都可以。如果真的可以,民女只求能和他离开这里。”宛琬的声音轻淡得仿佛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虚幻得完全不真实。
    胤禛没有出声,背心透凉,身上象有什么东西轰然间倒塌,令他甚至无法再站得挺直。
    她说过,她爱他!她说过,与他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她说过,她再不会弃他而去,让他一人孤老至死!!!
    可这一刻,她握着匕首对准她自己,只为了与另一个男人离去!
    胤禛凝视住她,定定地,那双总含笑的黑眸再无笑意,变得异样淡漠。是什么——让他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这一刻,胤禛没有悲哀,没有痛楚,亦没有思想,他灵魂早已离开了他!
   “你想走,就走吧——”胤禛终于煎熬出一句来。她侧着的那边脸五指分明,红肿一片,阴阴泛青。他想在他能冷静下来,清楚一切之前,让她走吧,至少他不能再去伤她了。
    宛琬痴痴地看着胤禛一点点走出她视线,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可现在的背影落寂得几让人难以置信。
    泪水终于潸然而下,胤禛,胤禛,胤禛,宛琬无声呐喊。
    墨濯尘沉默的看着她,久久,宛琬收回目光,转过了身。
   “师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后果吗?他不会对我怎样,却会——”
   “从小我没有兄弟姐妹,只有娘亲,”墨濯尘沉睫,慢慢说着:“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爹爹,娘也从没有提起过,大概是死了吧。”
  她颦了颦眉。
  “十多岁时,娘也去世了。”
     宛琬见他神情怅然,正想说些什么,却见他仰眉微笑了。
    “你知道吗?你笑起来很象我娘,真的,你们笑起来嘴角都是象月芽儿般向上弯弯的。”
     宛琬长睫下的眼眸微微蒙起雾气,“你是傻瓜吗?这世上哪有人笑起来嘴角不是向上的呢?你见过象下弯的笑容吗?”
    “好了,宛琬,你不要担心了。我比他手下任何一个侍卫武功都要好,你信不信?”他轻松得开起玩笑。
    “师傅,我一直觉得,你该是我哥哥!”
    “从师傅到哥哥?不合算。不,我不做你的哥哥,”他断然拒绝。“我宁愿是你的朋友、是知己!”每个人都应该忠于自己的内心。这一句话他并未真的说出来。
    午末时分,紫禁城门马蹄纷纷。
    风那样冷,宛琬挑起车帘回头望,仍可见紫禁城门旁侍卫的铠甲佩刀,折映着刺目光芒,手指没有一点力气的放下,漠听着车轮轱辘辗转压碾而去。

生当归来,死长相思
    天色暗了,胤禛面色苍白,神情疲惫地走出深幽殿堂,望着一地银辉,沉默不语。恍惚间,天地间传来她一声声低唤:胤禛,胤禛,胤禛……他仰起头,望着黑黛色苍穹,象是她便立于璀璨的夜空中。是她点燃了他,让他麻木的心已沸腾太久,他怎能失去她,不;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来将她夺走。
    寅时刚过,天才朦胧透亮。京城长街上已是充斥着马车,匆忙路人,来往小贩未曾料到他们的帝王正坐于车中。
    车队滚滚停在了城郊小院前。
    宛琬一夜难眠,望着朝霞初升的天际,神情恍惚得有些失魂落魄。
    越加清晰的车轮声让她醒觉过来,那样蹩脚庸俗的三流剧情胤禛怎会相信?她转身,面对着柴扉,静等着他的到来。
    门被推开,院外遍植木犀,香飘如云。
    俩人在这浓郁的芬芳中对望着。 
    沉默无言。 
    宛琬心底慢慢升起沉沉伤痛,她是不是该咒骂老天,为什么她的爱,要那般沉重,那般痛苦,那般不被世人所容,天怒人怨?
    胤禛终走上前,一把将宛琬揽入怀中。她微微迟疑,慢慢放弃了挣扎,他的身上有着常年檀香混杂的味道,与这世间任何人都不同,叫她迷恋沉醉。
    “宛琬,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胤禛紧紧地拥往她,“我知道定是我伤了你的心――”他眼中涌上一层又一层的悲哀,水雾渐涌。
    “跟我回去吧,你说过有我们俩个的地方才是家。宛琬,你点点头跟我回家,只要你肯点头,我什么条件都答应,都能遵守。”他附她耳边喃喃道。
    宛琬没有点头,她如何能点头?虽她心中早已柔情百绕。
    “宛琬,你怎么能那么残忍?”胤禛的声音痛苦而无奈。
    宛琬依旧无动于衷,胤禛怎知她心中早已是万丈骇涛?
    她欲挣脱,他紧拥不放,宛琬勉强抬头面对着他,摇了摇头,木然道:“我们之间本就是错误,又怎能再在一起!”
    胤禛死死盯着她,眼有怒意,抓住她的手冷而颤抖,“胡说!你是宛琬,我是你的胤禛,这天下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你根本不可能舍得下我们之间的这份情!”
    胤禛深深地探进她眼里,再次肯定道:“不可能!你决不可能!”
    宛琬的眼睛有些躲闪,他们曾那样倾心相爱,他怎能不了解?“不,不,不是的…… ”她连声低喃。
    胤禛凝视着她的眼神渐渐温柔,手中霸道全消。“我知道,是因为我,因为我对允禵的残忍,因为你在宫中的不快乐,因为我的疏忽,才――”他甚至不愿意再提及那个人的名字,“可是,不会了,再不会了。琬,你不在我身边,我怕更会控制不住自己,怕会错得更多……”他心头大恸,却只能别开头去。“我是天子,可这天下是爱新觉罗的,我有的不过只是你一个,难道你也不明白吗?——难道你非得要和上回一样要等到我快死了,才能原谅?”
    “不——不许你说那个字!”宛琬的声音在颤抖,深葬在心底的爱排山倒海汹涌而来,她如何能抵抗?这个男人即使憔悴、失意仍然令她无法抗拒。她的心扭缩成一团,她怎能舍下这个男人,这段情?泪盈满眶,老天,请赐她坚强的力量吧!深吸口气,宛琬慢慢挣脱出他的怀抱望着他,眼角犹带湿痕,平静道:“皇上,我不是赌气也不是因为恨你、抱怨而刻意如此。要说怨恨,从前心底大概一直是有的,可因为他――我才全放下了。皇上,你有没有独自静静地立于殿中?立于那;即使是炎炎烈日,它仍显得那样阴暗而森冷,让人仿置身于坟冢,逼迫得人透不过气来。人原来话都不能说满,誓言更需一世遵循,那样太久太难,我累了,我是真的累了,不想也不能再信守承诺,你放了我吧。”她的声音有着前所未有的倦怠寂寞听得胤禛,只觉一颗心被揪得死紧,他眼底涌出细微的绝望。
    胤禛默然了许久才轻声道:“只要我在一天,就永远不许你离开!”
   “你知道,我从不自欺,人生苦短,我已不想再蹉跎,只求皇上成全。”她亦坚决道。
    她甚至不肯再唤他一声名!
   “你爱他什么?他有什么是我没有的?”胤禛眼底已一片死灰,分不清爱恨情伤纠缠。
    她站在原地,漠然地迎视着他,一字字残忍道:“我只爱他心―无―旁―骛。”
   “心―无―旁―骛?”胤禛重复着喃喃念,他能吗?他真舍得下一切吗?那又再说什么呢?该说的都已说完,他生在这帝王家,所以注定不能有真情。从此再没有什么是可以依附的,就如只鸟不停地在天上飞永不能着地。他是爱新觉罗的子孙――胤禛!
    胤禛一生骄傲,胤禛何屑求人。
    他们各自背转了身,他们互相再看不见对方悲痛的脸。
    胤禛走了,一步步走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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