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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疑道:“你不……昨天才值的中夜?”
“倒霉了呗,又没心情给别人服务。听着也烦。”
搓板说着,就抱了她那从不离身小抱枕,把她的背包撂进呙冎选定的瞭望窝里,然后坐在背包上抱着抱枕看天。
呙冎转身欲走,想了想,又驻足。
搓板抱了抱枕仰头看天,看几秒一扭头,发现呙冎没走。
再见呙冎似乎有点犹豫不决,眨巴眨巴困惑的眼睛,轻啊一声,以为呙冎有想法。
稍稍迟疑一下就说,“算了,反正你回去也是惊扰别人。套还有吧?来,我帮你整。那啥,就用手吧。不好意思啊,我刚刷了牙。”
“啊,不是,”呙冎急忙摇头。
当今还活着的14人8男6女,关系的确太乱。
毕竟都是三十好几小四十有孩子的孩子都不小了的成年人,谁不知道啥是啥啥跟啥。
涉及到这种事儿,白天心照不宣,假装谁也跟谁没那么熟,甚或上个厕所都得回避。
一到黑夜谈起来做起来,就跟握手没两样。
谁也不用拐弯抹角,谁也不会脸红脸青。
“不是?”
搓板怀疑的看看呙冎——不那意思,你还赖着不走欲言又止的,想干嘛?
交流交流感情泡泡我?
谁看不出来你跟斑竹俩人,正你泡我泡你泡的,互相都泡的,那叫恩怨纠葛水深火热。
呙冎挠挠后脑勺不再犹豫:
“那啥,要么你回去接着睡。后夜谁?斑竹?哦,她好像也有点不太带劲儿。白天就无精打采逃跑也跑的软piapia。那就……我雷锋,值全夜!”
这才知道表错了情,倒微微有点脸热。
又听明白呙冎并非客套,搓板拎了自家背包就走。
走两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回头再问:“真不用帮你整?”
“不用。这两天体力有点跟不上,没状态。”呙冎是个老实人。有啥说啥。
“男人要啥状态?”搓板随口就来。
“瞅瞅,你不刚刷完牙?”呙冎乐了。
“呸呸,自个儿给自个儿找麻烦。”搓板唾骂自己一句走两步再回头,“真不用?”
“别磨叽。再说我可就心动了啊。”
“哦。那行,过几天了事了,再专门陪你。”搓板摆摆手,就背了背包抱了抱枕下去。
****
2月底的天,还十分寒冷,毕竟按阴历才正月十六。
呙冎不敢铺开睡袋,又实在受不得冻,就把睡袋翻出来包裹在身上,又用尼龙绳捆扎起来。这样万一遇险逃跑,也不会过分影响速度。
坐一会儿起来走一会儿,然后再抱着背包打盹一小阵。
黎明前最黑暗时分,呙冎一个剧烈的喷嚏打过,从半梦半醒中惊起,然后就是无法控制的连连十好几个喷嚏。
“妈的,真冷,别是感冒吧。”抹去打喷嚏打出的满脸眼泪,呙冎嘟囔一句,赶紧起身连蹦带跳。
蹦跳几下就觉头晕腿软,情知糟了,却一点法子也木有。
毕竟这地方没有生火做饭的便利条件没法熬姜汤——就算有法熬,也没姜啊。
野驴们一起出玩儿,原本就奉行AA制基础上的热情互助。
最后一次限期观察确信世界已经变样了之后,更就不约而同遵循只用自己包里东西的新准则。
途中遇到废墟搜索食物时,也按谁找到谁带上归谁的基本原则来实施。
当然,并不是说,谁遇到困难谁没了吃的喝的别人就撒手不管。
而是,只要你还有,只要你还行,就尽量不去帮忙。
作为队员本身也都明白这点。
故而除非实在不行实在没有,也不会向其他人张那个嘴。
下一个能找到东西的废墟在哪儿,对大伙来说,永远是个未知之谜。因此除非确认眼前就有大堆东西,否则即便包里满当当都是吃的喝的,每次,也不会毫无节制。
何况走在路上,哪是只需吃的喝的就行?
即便遇到个堆积如山饮食品仓库,每人吃饱喝足,包里最多也只留出三分之一空位用于容纳。
呙冎昨天吸取上次没水喝教训,多拿几瓶水,吃的就少了很多。
是以别看包里算是比较满,也得节省着用。
思来想去也不记得谁包里有感冒药,只好先吃口饼干垫吧垫吧再含点水,等含的温热了,再吞下。
稍稍觉得肚子里有东西了,赶紧起身做慢跑运动。
****
晨曦初露,睡足一夜的同伴们纷纷从窝着的地方起身,用自带的水极其节省的简单洗咳完毕,吞点干粮、咽几口水,便收拾行李一并上山。
昨天被百十个僵尸追了足足一个半小时还多,期间还有各方向闻讯过来拦截的说不清数量的一群群一伙伙。
总数快400的僵尸,敢跟任何一个纠缠上,那就自寻死路。
唯有见缝插针见路就走见沟就跳见山就爬……
所以现在谁也说不准,昨天那废墟究竟在哪个方向、目前这小山头又算嘛的地界。
好在目标既然是回家,迎着初升的太阳走,大方向肯定不会错到太离谱。
这小山头只有不到百米高。
等曲里拐弯跨了几道沟爬到了顶,晨曦初露,也变为红彤彤朝阳。
适应一下光线,再手搭凉棚向山的北边眺望几眼,都是一屁股坐地上。
最后爬上来的呙冎,强忍头晕目眩四肢酸软感探头探脑看两眼,忍不住就骂:“去求,这算彻底掉窝窝里!”
“咋弄?”酋长征求意见。
现在情况是,这山翻完还有那山,这沟走罢就是那沟。
一路往东难度太大,走山梁往北,又觉实在悬乎。
“跟前几天一样地貌。”
板凳说着,掏摸一阵摸出个只剩一半的望远镜来——幸亏,这个只剩一半,是指左右一半。
眯起眼睛单眼瞅着然后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拨弄里面的调焦机构,就近转圈研究一遍。
“陕地吧,”他说,“好像有印象。没弄错的话,一路向北,该能碰到个公路什么的。”
说归这么说,不过语气并不肯定。
毕竟现在这入眼看到的,不是荒野就是小山小丘,好容易遇到个该是村落地方,不是大堆的废墟就是小堆小片的焦痕。
至于参照物,也不是没想过沿河走。
可惜,过去这些天里,即便曾经遭遇河流,走着走着也会发现河没了,前面只有大片池塘或沼泽。
是以别看这货装模作样瞅了半晌,大家光用肉眼也能判定,顺山脊向北,至少能够少翻腾点,省心省力。
假如直线向东,看似目标越来越近……问题,谁知道这沟沟岔岔的啥时间有个尽头?
当然,对板凳最后那句能碰到个公路,直接忽略就是——往哪儿走,走的时间久了,碰不着公路?
这又不是古代或蛮荒。
流星雨对世界破坏再严重,也不可能仨俩月工夫,就把所有一切都埋葬。
“行,那就沿山脊走!”
酋长作出决定,然后当先带路。
****
论日子的话,今天该是正月17。
大伙儿走着走着,忍不住议论起往日里的正月,怎么个过法。
有一句没一句扯着闲话,原本一堆一堆小队伍;就慢慢变成,一条稀稀拉拉长线。
远路就是如此,你赶得再紧赶得再慢,两小时一休整,最多也就等个一刻多点。
下沟上脊沿地势一路向北,过了两道山脊。
在一处凹地歇息足有半个钟头,拖沓最慢的斑竹,都歇够了起身先走十来分钟没了影儿。
今天进行队列值日的板凳,还没见到呙冎。
“娘的,便秘啦咋滴?这货不前天才拉过稀?俺都一星期没屙……”板凳嘀咕着。虽然极不情愿,喊几声没回应,也只得把背包先留在歇息点,拿了半个望远镜,重新回爬。
到这处山脊,望远镜东瞅西瞅三五分钟。
“去球!”板凳低叫,只觉浑身毛发都炸了起来。
楞三秒一激灵,扭过头,撕破嗓子带着哭音吼起来:
“喂——等等!……窝瓜——扳倒下去、出溜到石头窝窝咧——不呛中啦……”
……
……
……
剧透:
和“搓板”的对答,属于原构思里一个漫长引线里埋下的伏笔,隐喻“搓板”的口技在学人说话方面,能够达到绘声绘色程度,于是在某一卷里,当这些野驴重新出场发生命案,凶手何人就成疑问:曾经的同伴,谁人能够相信?人性的复杂顿然展现。(了解笔者的都知道,笔者在刻画人性冲突方面,是很让人绝望的。)
它属于呙冎单挑长安要塞前的谍战篇里,一个悬疑推理故事小章节。
不过该故事未必能够出现了。
将其保留,一是不影响大局,能够侧面描述野驴人物的性格和某些关系背景,一是万一哪天将故事接了下去,这个小段落就起到了伏笔作用。
04 投名状啊我孬定
更新时间2015…3…4 23:20:39 字数:2763
正月十七,甲子日。
上午10点40。
呙冎从昏迷中醒来,入眼就见酋长和板凳。
“我……,我咋……”吃力的转转头,明白了。
从第一个山脊往第二个山脊去的路,拐的弯儿多了点。
由于昨夜受冻前天拉稀,昏沉沉全身没劲儿跟不上队伍,又见队伍就连也是病怏怏的斑竹都过了山脊而自己还在半腰,就想抄个近道。
结果,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脚下一滑,就骨碌下去。
蹲在呙冎身边的酋长握住呙冎双手,拍了拍。面色沉重。
“我,……?”呙冎的目光落在自己腿上。
左腿被捆了根棍棒,不用问,肯定骨折了。
但是疼痛,绝非左腿一处。
“窝瓜,”酋长挥手让板凳先走,无语片刻,露出微笑:“哥对不住你,你也别怪哥。”艰难的开头有了,接下来就流利:“不过,哥向你保证,如果这两天能找到个合适的地儿,一定会带人回来。”
“成。”呙冎无悲无喜,“给我弄个窝,睡袋铺好,让我睡里头。”
酋长点头。把呙冎的背包打开取出单人帐篷。支好帐篷,酋长把呙冎绑在身上的睡袋解下,搁帐篷里铺好,再小心翼翼把呙冎头冲外抱进睡袋里。拉好睡袋的拉链,把自己包里的毛巾拿出来,再去捡块石头。在石头上铺好毛巾。把呙冎的头搁上去。
“坚持三天。”酋长说。
他握着呙冎的手,眼中终于现出一抹雾色。
“嗯,”呙冎答。
“窝瓜,一定要坚持三天啊。”酋长的泪水滴落。
呙冎就笑:“集结号说,不要相信组织。”
“靠!”酋长骂:“我说三天就三天!我是你哥!”
“投名状说,不要相信兄弟。”呙冎又笑。
酋长被噎的一愣一愣,却是晓得,所谓坚持三天,原本深藏他心底意思就是,三天还没见人回来,还等啥,有法抹脖子就自己抹脖子。
可是难得,呙冎连这都能听懂。
只是兄弟,既然连这都能听懂,不说出来,你会憋死啊?
看现在闹的,哥若扭头走,那就真是,哥一生一世对不住你。
无语数秒,酋长面色阴郁下来,眼泪也无法自抑,就在眼眶打转。
快半年了,最初三十多人队列,如今只剩不到一半,人还活着就不得不丢下,绝非窝瓜一个。
可至今为止,却唯有此次,是在根本不必担忧外来威胁、完全能留上一两天场合下。
但若不丢下窝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