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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妳还挺本事的。」出声赞美的廉贞,若有所思地瞧着她那难得一见的神情。
仿佛被他瞧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般,天都马上回过神,对他挤出敷衍的笑意。
「以前我曾是雨神后补。」
他多心地想着她的不自在状,「现下呢?」
「早就不干了。」她抖了抖身子,朝他伸出一手,「拉我一把。」
「快去换上。」上岸后冷风一吹,天都立即抖得跟什么似的,看不下去的他连忙把刚买来的衣裳扔给她,并将她推到一旁的树丛里。
站在树丛外替她把风了一会后,当她踏出树丛时,廉贞眉心紧竖地瞪着她匆忙换上不甚整齐的衣着,还有她一头甩来甩去的湿发。
「妳有点女人该有的德行成不成?」
她掏掏耳,有些受不了他的唠叨。
「你别老是挑三捡四的好不好?」到底她是女人还是他是女人?
在她走至一旁的大树下随意席地而坐,并打算往身后的草皮躺下时,怎么看就嫌怎么不顺眼的廉贞,一手紧急将她给捞正坐直,七拢八拢地帮她把身上的衣服穿好,再拉过她身后还滴着水的长发,不客气地动手帮她拧干。
「顺眼多了吗?」在他拿着衣袖粗鲁地帮她擦发时,满腹睡意,却不得不让他处置的天都,等得有些不耐烦地问。
大功告成的廉贞左右瞧了瞧,「还行。」虽不甚满意,但还可以接受。
左瞧右瞧就是没在树下找到个好地方的天都,两眼朝他一瞄,在他还不明所以时一把推他坐下,拍了拍他的大腿后,就把他当成免费床铺般地把头枕上去。
「喂……」觉得有些不自在的廉贞,才刚出声,就被满面睡意的她给打断。
「我要补眠,别乱动!」
僵着身子坐在树下任她把他当枕头的廉贞,坐了一阵后,看不过眼地捞起她还微湿的发,一手将它捧在掌心上,省得她会弄脏,在她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并侧过身子准备入睡时,他边以指梳拢她的发,边半开玩笑似地问着。
「喂,想不想嫁我?」
她才在纳闷他今天怎还没问这个招牌问题呢。
「又嫁你?」也不知他怎么搞的,打他问过一回后,就像习惯似的,每天这问题不问上一回他就不痛快,害她老想不通他怎那么执着。
「只是想问问妳对我的观感有没有改变一点。」
挤眉皱脸地想了好一会后,她慎重地摇首。
「照样不想。」虽然说在扔了那么多回的绣花鞋后,他是比以往老摆出一副抬举的德行时有改善多了,且喝醉时话特多的他也挺聒噪可爱的,不过,要让她有非分之想,仍是嫌远了点。
「但这回妳的头摇得比上回慢多了。」觉得自尊心有稍稍修补的他,一脸得意地问:「因我渐渐有些人模人样?」
她朝他吐着舌,「你只是有长进了些。」
发觉她愈看愈顺眼的廉贞,直盯着她嫣红的唇,满脑子想的都是方才那轻吐的粉色舌尖。
「我在人模人样之前是什么德行?」原本拢在她发梢上的长指,渐渐移往她的脸庞,轻抚着她细致的皮肤。
没察觉他在做什么的天都,想也不想地就直接吐出。
「鬼里鬼气的自大狂。」也不想想当初还分不清他是人是鬼时把她给吓了多少回,现在只是喜怒哀乐比较明显点有了人样些。
他不满地将两眉一板,「妳就不能委婉点吗?」
「大哥,已经够客气啦。」她拍拍他的大腿,转过身找着了个舒适的姿势后,高升的朝阳带来了阵阵的暖意,她将两眼一合,带着仍未散去的酒意打算好好睡一场。
自叶梢间洒落的阳光,点点光影四散在他俩周围的草皮上,很久没再听见她出声,廉贞低首一看,那张在阳光下显得柔和的睡脸,令原本打算叫她起来赶路的他,收回了到嘴边的话。
不久前在湖中产生的绮想,像道夜间见不着的黑影,在她每一次的胸膛起伏,和那匀匀的气息间,偷偷潜进他的心房,那时在水中的她,像是朵晨雾间的水生花,当他能够澄静下思绪时,他才发现,在他的胸口里,这颗已有百年没再如此跳跃过,更甚者,在百年前,他也不曾对出云有过这种感觉。
他拾起一绺她已干的发丝,心神有些下集中地来回看着近在眼前的容颜,不知不觉间,他修长的手指缠上她的发,过了很久很久,即使是在他回过神后,依然没有放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她讨厌这种天气。
抬首看着雨云密布,似乎随即会落下大雨的天际,进城后就一直一脸阴郁的天都,此刻更是心情恶劣地木着一张脸。
已经受够她这连摆好几日臭脸的廉贞,在她又停下脚步看着天上时,忍不住走至她的面前,捏着她两边的脸颊问。
「谁又惹毛妳了?」搞什么鬼?一路都叽叽呱呱叫的她,打从这几日天气变阴了起,她的心情就开始像上头的天气般。
「天气。」她拍开他的手,一把扯过他,「快走,咱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但我记得封诰的家就在这城里……」被她拖着走的廉贞,不明所以地指着大街的另一头方向。
「是男人的就别顶嘴!」使出全副蛮力拖着他走的天都,弥漫在空气中的雨水气味愈来愈重时,更是心急地加快了步伐。
下一刻,滂沱的大雨,像是上天密密洒下的鱼网,将大地都笼罩在雨丝所织的网中,亦将一心想离开此地的天都给困住了脚步,她颇为不甘地转过身子,瞪着远处雨中某具熟悉的身影。
来不及了。
从没见过她这等冷漠神情的廉贞,站在她身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是在绵绵的雨势中瞧见了个走在雨中的女人,当那个女人一步步走向他们时,似乎他们四周的雨势便下得更大了些。
「她是谁?」
「雨师。」每见她一回就得被淋得一身湿,心情顿时变得更加低迷的天都,不禁有些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跑得快些。
地藏的神女?
只闻其名却不曾见过其人的廉贞,爱理不理地打量着带着一大堆雨水接近他们,但她自己身上却干干爽爽、完全没被淋湿的雨师,在两眼一迎上雨师那双似水翦翦的水眸后,眼尖的他发觉,来者似乎对他怀有着相当程度的敌意。
「另两个女娲在哪?」没正眼瞧天都一眼的雨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问向廉贞。
「喂,她说话向来都这么不客气?」完全不欣赏女人摆这种高姿态的廉贞,颇为不悦地问向身边似乎与雨师有些交情的她。
天都耸耸肩,「她是地藏的雨神。」除了女娲外,眼下地藏身分最高、被奉若神人的,也只有这个雨师。
他不敢苟同地撇撇嘴,「今儿个我突然发现,妳的性子,其实已经算是挺好的了。」以后他再也不敢嫌弃她了。
她冷冷轻哼,「懂得惜福了?」
「刚懂。」他一手握着她的掌腕,懒得再看前头的雨师摆架子,「咱们走。」
没想到他竟没把她放在眼里的雨师,神情阴恻地叫住已有许久未见的同门。
「天都。」
被叫住的天都,不顾廉贞的拉扯,不情不愿地停下脚步。
「妳若是想找女娲,我不知道另两个女娲在哪。」
雨师随即将一双细长的水目往廉贞身上一瞪,「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廉贞嘲弄地问:「妳是哪根葱哪颗蒜?」到底是谁给谁面子?身为神人的女娲他都不看在眼里且照杀不误了,区区一个神女又算什么东西?
太过了解雨师心性的天都,在雨师缓缓扬起一袖时,有些想不通地问。
「雨师,妳想做什么?」她是何时跟廉贞结仇了?
「为地藏报仇。」果然如她所料,不掩杀意的雨师将矛头直指向廉贞,「他杀了女娲。」
「报仇?」天都直朝她皱眉,「那已是百年前的事了。」都化成灰了,谁还有空旧事重提?
「有问题的是妳,妳忘了妳是地藏的神子吗?」雨师反过头来数落她的敌我不分,「不要忘了,他是个人子,当年毁了地藏的人子。」
「或许是吧。」天都有些受不了地抚着额,客观且中立地建议,「但当年女娲欠他的,可远比他欠女娲的来得多,到底该报仇的人是他还是女娲,这还是另一回事。」
「妳在替他说话?」在雨师意外地瞪大了眼时,同样也深感讶异的廉贞,忍不住瞄了瞄她。
「我只是认为——」还想解释清楚的天都,才往前走一步,立即被廉贞给拉回,并推至他的后头。
他边挽着两袖边说:「反正说再多那女人也不会懂的,妳少白费唇舌了。」
「你要杀她?」愈看愈觉得苗头不对的她,连忙捉住他的臂膀,一脸紧张地问。
他一把将她给推得远远的,「我可不会这么抬举她。」对方是女娲的话,他或许还会考虑一下,只是个神女?他才没吃饱那么闲。
被迫退至一旁后,天都惴惴不安地看着面上表情显得杀气腾腾的雨师,以及脸上一副只想快点打发模样的廉贞,光看架式,她是该为廉贞担心一下的,但不知为何,向来在她身旁总是安全无害的廉贞,在雨中看来却让她觉得有点陌生,就在他扬掌探向雨师,而雨师却没有一回能够接住他的掌劲起。
雨师虽是神女,但也只是平凡的人,尤其是在没有神法做后盾的情况下,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只能闪躲却无法施展神法的雨师,努力试着想拉开与他的距离,而似乎也有意瞧瞧雨神有多大神力的廉贞,在看出她的意图后,爽快地往后跃退了两大步,眼见机不可失的雨师,立即扬袖一射,将细密得找不着空隙可闪躲的雨箭朝他射去,那柄悬挂在廉贞的腰际由皇帝所赐、已有百年的时间没拔出的佩刀,亦同时出鞘,炫眼的刀芒夹带着强大的刀吼声,令一旁观战的天都,不得不在耳膜作痛之时捂上双耳,同时亦因那阵刺眼的光芒而闭上限。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向来所向无敌的雨师,头一回无法取人性命,强烈的刀风在廉贞的周遭四窜,那些瞄准他而去的雨箭,未抵他的面前即被吹偏坠地,更甚者,在雨师来不及反应之时,他仅是扬刀一划,即将那些雨箭给奉送回去,令忙不迭阻止自己雨箭的雨师,连忙再扬袖抵挡,而这时,廉贞冷冷一笑,提起手中的名刀飞快地冲至雨师的面前。
「廉贞!」
自他身后传来的叫声,令已到了雨师颈前的刀锋,在千钧一发之时紧急止顿住。雨师喘息不定地看着那双在雨中看来甚为高傲的眼眸,在她仍想动时,冰凉的刀锋立即触上她的咽喉。
「妳想知道女娲是怎么死的吗?」廉贞凉声地问。
「够了。」深怕他真会做出什么事来的天都,急忙走至他俩之间一把拉开廉贞,当他懒懒地收刀回鞘时,雨师一手紧紧拉住欲跟他一块走的天都。
「跟我回神宫。我若有个万一,妳是接我衣钵的不二人选,地藏除了妳外没人能接替我。」
「妳也知道,我永远也当不了雨神。」对这话已听到麻痹的天都,只是再一次地重申地当年说过的话。
「只要妳努力——」总觉得她只是没有下足功夫的雨师,还是认为只要她尽心尽力,她就能办到别人都办不到的。
眼见她和其他人一样,都把同一套说词套至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