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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好象有些不听使唤。”他抱歉的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我好象好累。”他不适的动了一下,旋即一阵疼痛又让他倒抽了好几口气。
“你别动,你受伤了。”冷梅连忙伸手压住他。
“受伤?”他似乎无法连想起这件事,只是疑惑的看了冷梅一眼。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这个样子。”冷梅心中好自责,这一说,泪珠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你别哭,我一点怪你的意思也没有,如果我真的是因为救你而受伤的话,那也没什么不好,看你的样子应该没受伤,我这么做也算是有代价了。”这会儿他反倒是安慰起她来了。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怪我?如果你怪我,我的心反而会好过一点。”
“为什么要怪你?”“至少你可以骂骂我、罚罚我,这样我的良心才过意得去。”冷梅坚持的说。她清楚明白,他此刻有多么难过,自小她若犯了心病,那病痛每每都教她痛彻心肺、几欲昏厥,而他并没有义务为她遭受这些疼痛呀!
“是不是罚你,你就不哭了?”风驭飞脸上勾起一个很温柔的笑容。
冷梅点点头,“你罚我吧!无论你吼我、打我都没有关系。”
“那你亲我一下,我们就算扯平了。”
冷梅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她现在不是男童打扮吗?
他怎么会说出这么骇人听闻的话呢?
“你是闯入我梦中的小仙儿,不是吗?不然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一双清澈得像是会说话的眼睛?”他紧紧的握住了冷梅放在他胸膛上的手,凑在鼻前吸了一口,“是梅花的味儿,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梅花精。”
冷梅也不知道是放松还是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他以为这一切都是梦,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样他的疼痛会减少许多。
“你说是就是吧!”冷梅也不争辩,就让他这么以为吧!
“对了,你还欠我一个吻。”他微扬起嘴角。
“这……”他可是将要成为她的姊夫的人哪!虽然他现在的状况处于意识不明的状态,但礼教束缚,她怎能做出这种事?
风驭飞笑笑的将冷梅拉靠近他,在她的颊上轻轻一啄,“这样我们就扯平了,你可不许再哭了。”
看来他虽处在半昏迷中,也不失为一个谦谦君子,这样的好人配姊姊是最好的,与其让姊姊找一个没有希望的事,倒不如让她拥有眼前的幸福。
冷梅再深深看了风驭飞一眼,咬着下唇吸了一口气,像风大哥这样的男人,任何女人嫁给了他都一定会幸福的吧!只是,为什么这样的想法会让她的心疼得像是喘不过气来似的?她明明记得今天已经吃过药了,这心疼的病儿怎么又发作了呢?
“你怎么了,为什么又皱起了眉……”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阵更剧烈的疼痛又袭上了他,他脸色一白,立刻昏了过去。
冷梅吓得跳了起来,她连忙抓起他的手把脉,可是,自己紊乱的心绪让她怎么也抓不到他的脉象,而愈抓不到他的脉动,就让她愈着急。
都是她不好,明明知道他的情况不好,却尽在这儿磨菇,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全都是她的错!
她连连吸了好几口气才慢慢稳下自己飞快的心跳,确定了他只是昏过去之后,她才拿起了风驭飞床边的剑,慢慢的将剑抽出了剑鞘,那锋利的刀刃,青森森的,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这剑割下去,一定很痛吧!
她再次回头看了床上的风驭飞一眼,然后回过头,银牙一咬、心一横,俐落的在自己的手腕划下了杯大的口子,一时鲜血争先恐后的流了出来。
冷梅用桌上的碗盛了大半碗的血,看见伤口鲜血奔流的速度已缓,她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忖:不知道这些够不够?
她再一咬牙,又将伤口划大了一点,一时之间,她只觉得喉头一甜,霎时,口中充满腥味,她知道自己大概是咬破了下唇,疼得又是泪眼迷蒙。
终于盛了满满的一碗血,她从怀中取出金创药,忍着痛撒在伤口处,不一会儿就收了口,冷梅再用手绢随便包了一下便起身。
突然,一阵昏眩向她袭来,她压按桌子等昏眩慢慢过去,确定自己走得稳了,才将碗端到了床边。她轻轻的扶起风驭飞的头,以碗就口,让他一口一口将她的鲜血喝下去。
起先或许是有血腥味,风驭飞在昏迷中还有些挣扎,但说也奇怪,当他抓住她的手之后,也就安定了下来,冷梅也就随着他去了。
说也奇怪,喝完了血的风驭飞,原本四肢不时的抽搐也缓和了下来,就连原本惨白的双唇也恢复了红润。这是不是表示她想的没有错,风驭飞有救了呢?她背着希望和担忧的心情再一次把了把他的脉。瞬间,一阵安心攫住了她,因为风驭飞的脉象已稳,看来他是真的没事了。
由于心倏地安下,加上原就失了大量鲜血的她,就这样任由他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沉沉睡去,坠人安适无梦的夜。
※※※
彷佛过了好久,也或许只是白云过隙般的剎那,时间对他来说好似不具任何意义。
风驭飞不适的动了动,好半晌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睁大双眼,他原想起身,但手中的奇怪触觉让他转过头一看——
是那个小男孩!?
隐约中他好象想起什么,但总是拼凑不完全,或许是身体刚经过一番折腾,才思考一会儿就令他疲惫不已,于是他轻摇头放弃了再想下去。
风驭飞发现自己的手紧握着那小男孩的手时,微怔了一下,他试着放开手,却发现那男孩的小手紧紧的反握着他,他一向不喜欢和人太接近,但他却发现他一点也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反而还有一种几乎不可察觉的暖意,缓缓的流入他的心窝。
看那男孩睡得这般的沉,天真的脸上稍嫌惨白,睫毛上隐隐还残留着几滴清泪,不知道他是担心他呢?还是被不久前的事吓着了?
那浅浅的呼吸声中,偶尔还有几声惊促,他的眉也微微的颦起,彷佛受惊过度的小白兔,引得风驭飞竟生出几分怜惜和心疼。
这孩子长得真是清秀,一双半月形的眼睫在他粉嫩的脸蛋上留下两道弯弯的影子,教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瞧你这样子,大概已经没事了吧?”雷翔宇音量不高但清楚的传了过来。“我不是中了蕴毒断心散?你怎么找得到解药?”风驭飞好奇的问。
他的记忆只到中毒之时,其它的就是模糊的一片。一看到雷翔宇进来,便想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搞清楚。
就他所知,蕴毒断心散的毒可算得上是门奇毒,因为它是以毒辣且又几无解药,而被武林视为禁药之一,虽然他知道他这个一向不太正经的堂哥其实不简单,但是要解这毒,几乎是不可能办得到的事。
“我刚刚看你两眼春意摇荡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雷翔宇笑笑说。一看风驭飞没事了,他那促狭的本性又冒了出来。
“你别乱说话,我只是看他年幼天真,心生怜惜,他可是个小男孩。”风驭飞的脸一下子热辣辣的红了起来,略微过度的反应,显得欲盖弥彰。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雷翔宇点了点头。
“你如果知道就快点说出来,你是用什么方法解去我身上的毒呢?”
雷翔宇卖关子似的摇摇头,好一会儿才指着坐在风驭飞床边卷睡的冷梅说:
“不是我,是‘他’拿出九转大还丹来救你的。”
“他?他怎么会有九转大还丹?”风驭飞一听,更是难解的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事委实太不可思议。
“其实我本来也觉得匪夷所思,不过当‘他’说有办法救你时,我就开始怀疑,只是现在我终于确定了,如果我想的没有错,那‘他’有九转大还丹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刚刚在外头等待的时间里,雷翔宇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凭他聪明的头脑和见闻,总算让他想出了一个所以然来。
“好了,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你卖关子,你快说吧!”风驭飞有些疲累的说,大病初愈的他,实在没有心力再去想这么多,现在他只想知道答案。
雷翔宇点点头,看见风驭飞的样子,也知道他是真的累了。“你该知道要解蕴毒断心散,除了少林的九转大还丹之外,还需要一味药引。”“你说的是玄天岛上的护心灵芝吧!”这事他倒是知道的。
“可这护心灵芝百年才出现一次,而上一次出现……如果我记得没有错,是在十八年前……”
雷翔宇点点头。
风驭飞忍不住说:“如果我记得没错,这药引不是得用新鲜灵芝?”
雷翔宇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如果我记得没错,十八年前年老爷,也就是你未来的岳父……”
“别乱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算回绝这门亲事。”风驭飞又皱起了眉头。
“是吗?”雷翔宇哭得很暧昧,“算了,说回正题,反正十八年前的那朵护心灵芝是年老爷以重金买下来,保住他一出生就先天不良的么女年冷梅。”
“这和你说的这些又有什么关联?”
“你还不明白吗?你身边的这个小男孩就是年冷梅,‘他’不是叫冷君起吗?梅乃四君子之首,冷君起也就是冷梅的意思。”雷翔宇微勾起了嘴角,因为风驭飞脸上变换的表情实在太好笑了。
“他是她?”风驭飞几乎不能言语,整个心因为这样的事实而充塞的满满的,教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而且,还是个很有勇气的小姑娘哪!普通姑娘家哪有勇气把自已的手划了这么大一个口子,啧啧!”雷翔宇摇了摇头,“一定很痛。”
“划?”风驭飞尚未从震惊中回复过来,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
“不然你以为那药引从哪儿来?普天之下,除了她的血中有护心灵芝的成分,上哪儿找那种东西?除非你能撑个七、八十年,待下一次的玄天岛再现。”
风驭飞再也不能言语,他将眼光调回到冷君起……不,冷梅的身上,她紧握着他的小手上,那腕上的丝绢还透着几丝血丝,加上他喉头那再清楚不过的腥甜味。
天哪!她做了什么?他又做了什么?
“你明明知道她会这么做,为什么不阻止她?”那心中的疼惜迅速转成对雷翔宇的不满。
“那是你唯一获救的机会,再让我做一次决定,我还是会这么做。”难得正经的雷翔宇一反常态的严肃。
风驭飞也知道这事根本不能怪雷翔宇,“我不知道我怎么了,这件事你本就不必负责的。”
“别这样,我只是怕被我娘捉着耳朵,责怪我没有好好照顾她最心疼的外甥罢了。”雷翔宇高举双手,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人家把他当好人。
“雪松哥,人家想睡觉嘛!”冷梅像是呓语的半张着眼,嘟起了小嘴,想也不想的就往风驭飞的身上钻,动了几下,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之后,满意的露出个可爱的笑容,在风驭飞的怀中又睡着了。
“算了!我也不吵你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一下。”雷翔宇退出了房间,不过,临走前还不忘坏坏的回头露出一个挪揄的笑容。
“不过,我看你今晚大概很难好好的休息了。”第五章
一夜无眠。
风驭飞望着窗外将大白的天际,这一夜一如雷翔宇临去时的预言,他根本睡不着。
昨夜,雷翔宇离去后,风驭飞担心怀中的人儿睡得不舒服,便起身将她抱上了床,他不想男女授受不亲,要将床让给她,怎知这怀中的小东西竟倔强的不肯放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