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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看修伊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看他自信满满样子的玛丽嘉反而有些心虚了,“怎么倒是我错了?”
“祭司是神职者,还曾经主持过光神察加降临的仪式,难道你都忘记了自己在仪式上应该做些什么吗?”
“嗯……除了仪式必须经历的阶段外,就是以自己为先导带领信徒跳请神舞。”老实回答问题的玛丽嘉感到有些头皮发麻,感觉掉入陷阱的她很快发现这个预感居然灵验到极点,因为修伊随之而来的问题让她立时知道了自己的错误:“那么请问你,跳请神舞时所穿的特定祭神服和那条毛巾相比,在面积和体积上有什么分别?”
“不愧是三界情报之王,连跳请神舞的服装都了解那么到位。”老酒鬼瞧着面色青红交加的玛丽嘉,低声对虚空笑道,“换了我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那要怪光之神仪式的成规,两条遮胸的绸带式肩铠加上窄细的环腰布甲,甚至还比不上一条大毛巾,”虚空也轻轻笑道,“身为神职者的玛丽嘉祭司怎么会是魔界第一诡辩大王的对手,这个亏吃定了。”
“比不上毛巾。”这一次,玛丽嘉回答的声音小得就像是蚊子叫,不过还是老实回答问题实在是很不简单,也可以看出对她个人的神职者教育是多么成功,连说谎都没有想过。
“那么,看到你围毛巾模样的两位有什么罪?而且,请问你是如何判定他们是在偷看你的?”修伊接下来的话依然不温不火,但是玛丽嘉却感到冷汗开始从背脊上往下流。
“这个……我看到倪剑和米伯特的头出现在我洗澡地方的一棵柿子树上,还流着口水,所以我……”玛丽嘉忐忑不安地回答道,似乎是生怕修伊又抓住什么漏洞。
修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给感到不妙的玛丽嘉加上了力道和口吻几乎同等分量的一击:“那么,请祭司告诉我,那棵树上有柿子吗?我记得,现在这个季节正是柿子成熟的季节,对于比较嗜好这种水果的人而言,看着它们流口水却不能采摘的感觉是什么样的,祭司能给我一个比较中肯的答案吗?”
“……”玛丽嘉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她的确看到树上挂满了成熟的柿子,而且她也开始怀疑自己,那个时候看到倪剑那张流口水的面庞所针对的对象到底是不是自己。
“撇开是否是误会,我想再问祭司一句,光之神的教义是什么?”修伊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有一条是‘广征四方之信徒,对不信者亦宽容相许,感化诚心者为上上之善也’,难道对还不信教的两位男士来说,看看与祭司在仪式上给众多信徒表演舞蹈近似打扮的身体就是这般十恶不赦的大罪吗?”
泪水再次在玛丽嘉的眼眶中打转,那种惶惑的神情让一旁的倪剑和米伯特大感不忍,也同时对修伊有如鬼神的歪理辩才感到骇异。这也难怪他们,能把罪责洗脱得一干二净还能让受害者对罪犯感到内疚,这种恐怖的颠倒黑白能力简直是妖术。
但很可惜,纵使他们有护美兼维持正义之心,却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说实话,特别是为玛丽嘉感到难过却不能让自己继续倒霉的倪剑,更是黑着脸一言不发。
与他相比,思想负担仅限于担心会被如何惩罚的米伯特却想法单纯得多,他此刻望向修伊的眼神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偶像”。如果不是还被牢牢地绑在树上,相信他马上会跪倒在修伊面前,求某人收他做关门弟子,教他这种把指鹿为马行为发扬光大到极致的特别技术。
然而,在十秒钟后米伯特就知道自己错了,即使是修伊愿意教他,这种笑里藏刀、倒打一耙再结合让被坑害者对他千恩万谢的艺术行为实在不是他可以学得来的——就在修伊用近乎神的宽容语气对玛丽嘉说出那句话的时刻。
这句话对各人所产生的效果完全不同,对于玛丽嘉而言,这的确无异于神的宽恕:“但我想,玛丽嘉祭司也没有太大的错误,毕竟身为女性产生戒备性保护心理很正常,只是你同时还作为祭司的身份注定了你的想法就必须与别人不同,在常识上不能理解和接受的事情你也必须接受。所以,在你还没有犯下更大的错误前,请把他们放下来吧。”
米伯特眼中的崇拜意味更浓,差点就要跪下来喊修伊一声“祖师爷”或者是“大师”,而被玛丽嘉解下来还面带惶惑对着他道歉的倪剑则是一副恶狠狠的眼神,似乎想把修伊给生吞活剥了一般。而同样听到这些话的老酒鬼和虚空却没有体现出看他在说谎的表情,反而露出了深思的神情,似乎在思考着修伊话语中所带着的另类含义。
但是,对修伊来说,把此次事件解决却只是一个行动的开始,他卖人情帮忙的企图很快就在下一句话中彻底暴露了,而且意图之明显让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有一件事情想请几位考虑一下,那就是不知道我和我的同伴是否有荣幸能加入贵佣兵团呢?”
第二十二章 最遗憾的失算
“不行,我反对!”马上跳起来表示百分之一万不乐意的就是某位刚被放下来、且长着鸟类翅膀的仁兄,对修伊加入的不满意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对他惊人辩驳能力的恐惧,由此产生的自我危机感和对玛丽嘉的执着使他下意识地反对修伊的入团提议,不过表面上他的理由倒是非常充分,“这几个人来历不明,我反对他们加入!”
恨恨地看了应该算是他救命恩人的修伊一眼,倪剑非常不高兴地伸手指着他补充道:“特别是他,我声明,我不喜欢这个男人!”
从表面上看,倪剑现在是占了完全的上风,但很遗憾,他忽视了对手的可怕。
堪称“第一诡辩大师”的人如果这么容易就会放弃自己的想法,那他该改名叫“退缩大师”。
也由于对修伊力量和信心的错误评估,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采取极端手段达到自己目的的倪剑犯下了一生中最大的错误,那就是他把对修伊的厌恶用一种非常愚蠢的方式表达出来,并为这句话付出了最沉重的代价。
“那是当然的,男人为什么要喜欢男人?”修伊悠悠地说着似乎与己无关的话,让听他话的某人反而几乎被再次活活气死,“目前同性恋在三界中应该还属于异端,想必倪剑先生也不想首先去挑战这个与伦理道德有密切联系的相关话题吧。”
“我有什么是不敢挑战的……我呸!谁去搞同性恋?!”一向眼高于顶的翼人先是下意识地和修伊唱反调,以表示和对方格格不入的坚持,但是下一秒钟才在众人恐怖的目光注视下清醒过来,清楚地认识到和某个人斗嘴完全没有胜算,“我不是同性恋!”
“不用那么急着否认,反正我们也很理解你的心理,这种异于常人的爱情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可能是不爽于倪剑连带否认和修伊有关人入团的态度,老酒鬼也毫不客气地落井下石,“这样你偷看玛丽嘉神官洗澡的事情也可以理解,原来这是你为了掩饰内心中所深藏真实感觉而做出的举动啊!”
“胡说!我……”倪剑忙着分辩的神情在旁人眼里看起来的确好笑,但是信以为真的米伯特所作的发言,那种搅混水再加恍然大悟式的蠢话却令他义正词严的辩驳半路刹车:“难怪你那么频繁地要我和你一起出入女性聚集的澡堂和妓院,原来都是为了掩盖你的真实性向。不过,就因为这个理由还做得真彻底,差点让我以为你是前辈级的色狼……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无力地望向站在一旁的玛丽嘉,已经被众人的言语弄得呈现混乱状态的倪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了她一声:“老婆,他们都不相信我,你总该相信我不是同性恋吧。”
可惜他得到了和期望之中完全相反的回答,一脸认真神情的玛丽嘉不论从言语上分析,还是从表情上看起来都实在像是宽容慈悲的女神,也正因为如此,她的话语才比恶魔的话更具备冲击力和破坏力:“不用太过于在意,人生到这个世界上来都是有罪的,虽然男人爱男人也是不被允许的罪中的一种,但是只要你能正确的面对,神也会原谅你的。我作为神官,更有这个责任帮助你,所以就让我尽一点微薄之力,令你学会正确地面对同性相恋的人生吧……”
下面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无法忍受群体即时洗脑现象的某人就昏了过去,就此在心中刻下对修伊·华斯特永远恐惧的重症病号又多了一位,而且还是人界第一位感染“对修伊心理障碍性癫痫”的患者,也不知道是光荣还是不幸。
而造成他此刻昏厥行为的人却才准备把方案继续实施,最要命的是他目前扮演的居然还是治疗病人的白衣天使——用杀人不见血的恶质手段行凶的人先是露出一个同情的笑容,然后又以专业人士的动作和眼光对着受害者逡巡了片刻,接着以一句武断到极点但却非常符合逻辑的话把可怜的翼人推入生不如死的第十九层地狱:“还好,他只是因为得到大家的理解而兴奋过度,没有什么大碍。”
和幸灾乐祸的老酒鬼相比,相对比较正直一些而且也了解事实真相的虚空则有点不忍地别转过头,在心中默默地为倪剑日后的人生祈祷,不过期望他能坚强活下去的成分远比期待他能反败为胜要多,因为想在这类辩论式发言中赢过纵横魔界的无敌诡辩大师修伊·华斯特,最多比在传说的暗黑圣剑卡雷格斯下逃生的几率稍微多那么一点点。
“唔,暂时先让他休息一下,继续我们的话题,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把主要反对者以恶劣手段踢出探讨团体的修伊故意装出健忘的样子,在掩饰自己把倪剑放倒的险恶用心的同时,非常成功地赢得了在场另外两位“火焰空间”成员的好感。
误以为他对反对者都如此关心而感动非常的玛丽嘉,和早就把他崇拜得五体投地的米伯特几乎是异口同声地提醒了他:“刚才说到,你想加入我们的佣兵团。”
“啊,不错,我正是这么说的,”修伊愁眉不展地望了依然呈昏迷状态的倪剑一眼,“不过以倪剑兄的目前状况来看,我想说服他改变观点让我们几个人加入恐怕需要等上一点时间。”
“佣兵团又不只是他一个人,在组建的时候我们就立下过约法三章,”玛丽嘉明显没有察觉到修伊的用意,对修伊大有好感的她马上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解释了佣兵团的基本规章,“只要是有多数人赞成的提议,即使他不愿意也必须接受,所以你的入团申请并不是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随即追问的修伊并没有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那么请问玛丽嘉小姐,还有米伯特先生,我是不是只要得到两位的允许和认可,就可以加入贵佣兵团呢?”
“那是当然。先声明一点,我不反对你加入,修伊先生。”一心想向修伊请教诡辩技术的米伯特暂时把身为盗贼职业所必须具备的警戒心理抛在脑后,想都不想就对这个重要的决议投下了第一票。
与有些不慎重的盗贼相比,对修伊一行人抱持有相当大好感的玛丽嘉显然还是很小心的,在心里并不反对新成员进入的她审慎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也不反对你们的加入,但是我认为把一些话说清楚一些比较好。如果几位能把真实的身份、家庭背景以及入团的目的清楚地说明,相信对于大家来说开诚布公都是可以接受任何结果的前提,你说呢?修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