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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解决了三个,剩下的八个都是虚空和老酒鬼的功劳。”伊格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说实话,我事前还担心会出手不够快跑掉一两个漏网之鱼,但实际的情形让我都很惊讶,因为这两个人的手底实在是硬得让我吃惊,我从没想过他们俩会那么厉害的。”
“看得出来,只要听御医说有关你的伤势情况我就能想到。”安蕾莉雅的微笑淡漠而轻柔,但带给伊格斯的震撼感实在是无法以言语形容,“按照那个伤口的位置和深度来看,使剑的人手法非常高明,刚好让你受伤而又不会致命,甚至连伤口失血的速度和回到魔界的时间差都计算得恰到好处,至少能使你的说辞在看起来非常严重的伤势面前更加有力,能有这个技术和心思的人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伊格斯望着安蕾莉雅苦笑:“要是安蕾莉雅皇姐也是男儿身的话,我恐怕更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先是三哥,然后是二皇兄,接着是你,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多聪明到让人害怕地步的兄弟姐妹呢?”
“修伊哥哥说得对,身生皇家之内,注定就要在权谋和计策之间周旋终身,即使你能排除异己一统天下,想睡得平稳安心也是一件可望而不可求的事啊!”安蕾莉雅美目凝注着伊格斯,一个一个完全和她娇美天真容颜不匹配的可怕字眼从樱唇之中缓缓流泻而出,“除了完全对权力没有欲望的人和我这样无法成为帝王的女儿之身外,凡是有志气和野心的男人都拥有君临天下的梦想。伊格斯,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在帝皇之家不存在所谓的兄弟情谊,你如果不想成为一具仅仅是冠着尊贵称号下葬的尸体,只能选择两条道路。”
“像三哥那样远走他方,或者像二皇兄那样立志成为至高无上的王者。”伊格斯的苦笑越发地苦涩,“看来我这样的人果然是不适合生存在这个时代啊!”
“那要看是否有人打算改变这一切了,”安蕾莉雅幽幽道,“如果那个已经离开我们的人是抱着这种想法走的,你的命运还有被改写的可能。”
“如果不是呢?”
伊格斯的反问只换来了一个无情而现实到极点的答案:“那样的话,等到他在二皇兄的期望中死去的那一刻,你的末日将开始摆上未来的第十七代魔族之王克罗迪·撒旦的议事日程。”
※ ※ ※
“殿下对修伊·华斯特是怎么想的?”走进克罗迪府邸的奥利斯在见到魔族二皇子的第一时间内就提出了这个问题,“虽然我知道殿下可能是另有打算,但您已经整整一周没有再提起与他有关的任何事情了,恕老臣愚鲁,还请殿下明示。”
“在没有他确切的消息之前,一切都必须暂时搁置。”克罗迪把下巴搁在交叉支起的手腕上,面色非常凝重地回答道,“因为我一贯很小心,这次也不想例外,而且除了这个原因以外还有一层特殊的担心让我不得不暂时放弃对付他的想法。”
“担心?殿下还在担心什么?”奥利斯很奇怪地问道,“现在的泽兰哈尔已经在殿下的控制之下,尤格拉远走边疆,修伊被驱逐,受伤的伊格斯和身为女性的安蕾莉雅公主在这里更是没有什么势力,殿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而且陛下不也授意殿下放手对付修伊了吗?”
“正是这个使我担心,父皇的话太反常了。”克罗迪叹气道,“就算他对修伊失望到极点,在我的印象中也绝对不会说出那样无情的话,你该了解,父皇和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所谓的‘绝对’只不过是相对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存在的事物,”无意间说出了和雪亚妮·米菲尔完全相同话语的奥利斯说道,“除非殿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有一周前由陛下亲手签署的那份命令。”
“这两样我都相信,那份主旨是‘授权克罗迪·撒旦全权负责魔界追杀令贯彻事宜’的命令现在还在我的抽屉里呢,”克罗迪显然是很烦恼,“问题是他在默许我追杀修伊之后还说了一句话……‘当然,是用你自己的力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不能使用班底人马以外的人手去追杀他,还是说要我用自己的智慧来打败他?如果是前者,那不就证明,父皇他已经注意到我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力量了吗?”
“谁没有在培植自己的势力?”奥利斯对克罗迪的论调不以为然,“修伊在担任魔界情报总长和暗黑龙骑兵军团长的时候不也这么做了吗?”
“他没有,”克罗迪的嘴巴有些发苦,因为直到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才明白某人又在无形中将了自己一军,“父皇把魔界情报部门收归回他自己手里之后,任用了两个我们安插在部门中的人做临时代理,而在这时我才知道,修伊根本只是在用魔界的情报网为他提供情报而已,所有的人事任用和人员升迁都按照程序进行,他根本没有在情报网中培植任何自己的势力……暗黑龙骑兵军团也一样,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心腹,所有的人都被他一视同仁地对待,没有任何人例外。”
“这不可能!”奥利斯难以置信地问道,“三百年的时间内他难道都是在这种孤家寡人的情形下工作的吗?”
“当然不是,他也有心腹的人,但现在讨论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了,”克罗迪叹道,“虚空和老酒鬼,还有一条被他时常当玩具玩的黑色眼镜蛇,除了这两个人和一条蛇外,他没有任何势力。如果朋友和血缘关系也算的话,远在魔界南北边境的华比·扎兰克、科林·所罗奥和伊格斯,以及在泽兰哈尔的安蕾莉雅也勉强算一份。”
“两个人和一条蛇……”奥利斯的眼睛有些发直,“我记得他好像……”
“全部带走了,他们都是自愿跟他走的,”克罗迪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都是自由的人而不是奴隶,说是他的财产必须一并没收完全没有根据,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在这个问题上做文章。一句话,他一走,所有有关他的情报全断了。”
“他难道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吗?”奥利斯问道。
“你要是有胆子找父皇要线索,就自己去吧。”克罗迪没好气地说道,“又不是我们负责查抄,法狄那个老家伙原本就和修伊有点交情,要他说实话还不如找个油锅自己往下跳容易。而且被查抄的东西归国库所有,调查和取证都必须先过父皇那一关,唯一能想办法的地方现在不正要你派人渗透进去吗?”
“把守他被查封府邸的人都是事前被特别挑选的近卫军,我能有什么办法?”奥利斯的脸色也变得不怎么好,“而且还实行轮班查岗制,就算能把人调换进去,也没办法在十分钟的查岗间隙时间内调查到什么东西。派人偷偷进去更是找死,除了在天上巡逻的五百名龙骑兵外,三千把能连发十支飞箭的强力连弩可不是光给那些百发百中的神箭手当摆设的,要被发现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我更担心啊!”克罗迪把手指关节按得格格直响,“父皇要我追杀修伊,却又变相地封锁了我对他的情报了解渠道,这又该怎么解释?”
“陛下不是把魔界的情报网暗中交给殿下了吗?这或者就是他帮助您的另类手法吧。”奥利斯猜测道,“我想陛下可能想用这样的方法证明给其他人看,证明他在私下里不希望您追杀修伊。”
“那就越说越矛盾了,你这个理由实在是牵强。”克罗迪懊恼地说道,“还有一个麻烦的原因我不说你也知道,修伊那家伙现在在华斯特帝国境内……只要我不想公开对华斯特动武,对付他的行动就必须在暗地里进行,而且万一被华斯特的人发现就得马上放弃——你该知道,华斯特帝国对我们魔界的恨意有多深,除了修伊那个身份特殊的怪胎外,只要是魔界的人到那里去都是有死无生。”
“但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啊!”奥利斯的眼中浮现出狡狯的神色,“正因为他的身份特殊,以相对特殊的方法在华斯特境内公开他的身份,也是我们对付华斯特帝国的一个好方法。”
“有道理,我怎么会没想到。”克罗迪愁眉稍解,一丝会心的微笑也随之浮上心头,“他那个‘华斯特’的姓并不仅仅和华斯特帝国的国名是重复的巧合,他的母亲就是……”
“是的,对此我还曾经有所耳闻一些事情,也是有关于已故爱莉莎王妃的传闻,虽然没有什么确实的证据,但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误的话,华斯特帝国之所以和魔界有这么大的怨隙,又不愿意和天界联手进攻魔界都非是事出无因,”奥利斯的语气非常古怪,凑近到克罗迪耳旁的动作更显出了行迹的诡谲,“就是因为……”
“什么?竟有这种事情?”一向都维持着泰山崩于前不变色的克罗迪此刻简直是震惊到了极点,眼色中透出的难以置信神情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这么说,修伊他……”
“应该没错,光从他魔法和武功都不会上就能看出来,我想他选择离开魔界大概也是因为不想白白浪费已经不多的时间,又或者是他根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奥利斯的口气中充满了嘲弄,“殿下其实不对付他也可以的,如果这个猜想没有错的话。”
“不论这个猜想有没有错,我们追杀他的方针都不会改变,”克罗迪的面色反而比刚才更加严肃,“你要知道,一个像他那样的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而且在那样的前提之下我不认为他还有什么值得顾忌的事物。所以我认为,在他做出这些可能让我们后悔终生的事情之前,把他从精神到肉体都完全消灭绝对是最安全的方案。”
“殿下说得有道理,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奥利斯想起修伊天不怕地不怕的放荡性格,担心的表情也慢慢爬上了面庞,“难怪他从来不怕得罪任何人,也不培植自己的势力,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一切他都得不到。”
“那么所有事情又回到原点了,我们还是需要等待最好的机会。”克罗迪又开始唉声叹气,“要是他不在华斯特帝国就好了,可偏偏就是在这个麻烦的地方,唉!”
“我可以试试买动一些人类的杀手去杀他,但想渗透华斯特帝国的人去杀他并非易事,恐怕只有找那些非华斯特帝国的人才行,但为此殿下可能要花大价钱了。”奥利斯的提议才出口就被自己否决了,“这也不对,虚空那家伙是个剑师啊!要找到一个剑师等级以上的杀手几近于空想……这种人一般不是国家军队的高级将领,就是佣兵行业的高级高手,要他出手杀人恐怕很难行得通。”
“不,我认为可以试试,是人就有弱点,我不认为这世界上存在不能做到的事情。”克罗迪眼中波光流转,说不出的诡秘神色在那对黑色的瞳孔之中不停地回旋,看起来就像一个深无尽头的黑洞,“特别是感情丰富的人更是有太多的弱点,只有修伊是一个例外,因为他的感情可以说是过多过滥了,但也就是这样才反而能掩盖住真实的那份感情。”
“那殿下就是因为感情过少而不存在弱点的典型,”连奥利斯也不得不佩服克罗迪的人性本弱论调,“我立即去调查这些有资格人物的个人资料。”
“不,我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你不能感受到而已。”克罗迪的苦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忽地浮上了脸庞,“即使我伪装得再成功,修伊还是可以轻易看穿我想掩藏的弱点,这才是我最惧怕他的地方——在他的面前任何人都不存在秘密可言,而同时他自己的想法却从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