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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的盔甲极其怪异，就像是直接把一半伞面挂在了身上，紫红色的魔法光芒在上面循环流动，很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护具。
“阿巴丹大人，两位客人已经到了。”祭司走到三人面前，停下来向中间那人行了一礼道。
“辛苦你了，那达克祭司，你先回去休息吧。”阿巴丹声音浓厚响亮，倒是很有君子风范。
目送走祭司，我和莉娜一时有些尴尬，竟不知该怎么开口说第一句话。还是阿巴丹为我们解了围，一边朝我们走一边笑道：“两位贵客不远万里来到布莱克山，本座欢迎之至。奈何俗务缠身，有失远迎，尚望见谅。”
我和莉娜互看了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继续等他说下去。
“这两位是勒瑞克和阿卡萨，数百年来一直是我的左右手。”说到这阿巴丹脸上有了笑容，“还要多谢贵佣兵团帮我救出了勒瑞克。本座阿巴丹，暂任燃烧军团元帅之职。”
我突然向阿巴丹腰上的带鞘长剑看去，不太肯定地问了出来：“霜之哀伤？”
骷髅王没反应，右边的阿卡萨则拿绿眼睛朝我扫了一眼，阿巴丹略顿了顿，点头坦承：“不错。”
呃，见到地狱领主和痛苦女王了……
突然间有种感觉，这里会是一切结束之地。
第三十九章 该死的两行
阿巴丹在痛苦女王耳边低语几句之后后者转身离开，前者向我们笑道：“殿中阴暗，想来必非二位所喜，不如由我带二位在这山上四处转转，同时也告知二位本座煞费苦心请你们来的原因。”
“你请人的方式可够独特的，嘿，上山时读了不少道旁的碑文，所载人物、事迹大多不见于人类联盟史书，能再多看看也不错。那就请吧。”我答道。
“噢？阁下还对这个感兴趣，那你可真是找对人了。本座有点迫不及待要为阁下介绍我们燃烧军团的英雄人物了，呵呵。”阿巴丹笑道。
莉娜突然撇了撇嘴，道：“可不准信口胡说，刚才看的一些就与史实相背太多！”
“呵呵，我只管按我知道的讲，信不信则由两位自行判断。嘿，这山上大概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些往事了。”说完阿巴丹望着远处丛林中的雕塑出起神来。
之后的两个小时我们大约只走了不到10里路，阿巴丹几乎是一个不落地为我们介绍沿途的雕塑群所载事迹，而且他的叙述要比碑文详细多了，也有意思多了。渐渐地我和莉娜都有点佩服阿巴丹的渊博和大气，对于前者还好解释，毕竟人家是活了好几百年的老人精，而后者，那却未必是时间可以积淀出来的。他完全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为我们叙述那些事，好的就赞扬，坏的就批评，并不因那些人和事全都发生在燃烧军团中而有所避讳。另一方面，他的眼光既独到又长远，往往能说出一件事在其后数十年甚至超过百年后的影响，这就不是我和莉娜这种纯感qing动物能比拟的了。
在走向下一个雕塑群的途中，阿巴丹毫无征兆地问道：“二位可愿听听如今的堕落之地的来历？”
尽管知道会是一个打破我们固有思维的新版本，但是我和莉娜听他讲故事已经听得有点刹不住车了，对视一眼后我朝阿巴丹点头道：“也好。”
“暗界的托维尔魔族一直试图打开通向其它世界的通道，在他们长达数亿年的历史中只成功了不到十次，最后一次很不幸地遇到了创世之族玛法神族，结果不仅被打回了暗界，而且以前开辟的几条空间通道也被彻底封死了。这是一个报复性很强的种族，被切断了通往各界的通道后它们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然而族中最强大战士的力量已经被封印起来，再想打开通往其它世界的通道何其困难。在其后的漫长时光里，他们几乎已经忘记了曾为这种事努力过，然后，他们曾经打开的最后一个空间通道突然再次传来了异世界的气息。不论起因是什么，这通道的确松动了。暗界魔族为此几乎打起了内战，所有成员都渴望再次打开通往异世界的通道，但却只有一少部分人敢打这最后一条通道的主意，玛法神族的实力让他们心有余悸。最终只有十分之一的魔族成员敢于利用最后的那条松动的通道，为了把它扩大到足以通过的地步，这十分之一的魔族又死了将近一半。再次来到玛法大陆后他们马上就感受到了玛法神族的气息，虽然并不太强，也足以把他们惊退回去。之后又过了许多年，燃烧军团的德维萨大人才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以布莱克山为基地传播自己的信仰。这片地方环境恶劣，居住的全是巨魔、兽人、地精等亚人类，与西方万里外的人类、精灵等种族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情况这样持续下去，完全有机会在堕落之地建立一个新的国度。就在德维萨大人刚刚把自己的族人叫来帮助自己建设这个国家的时候，人类出于对异教徒的排斥开始进攻以布莱克山为中心的堕落之地。尽管德维萨大人早有侵略人类国度之心，但这场子旷日持久的战争的确是由人类率先发动的。因为畏惧玛法神族，在最开始的战斗中德维萨大人带领的燃烧军团打得十分保守，然而打了数年后玛法神族的一方仍然没有人出现，尽管他们的气息仍然存在，德维萨大人的其他族人还是忍不住向人类国度大举进攻了。后来经过无数次战争，才有了人类联盟与燃烧军团平分玛法大陆的局面。不瞒两位，燃烧军团的战斗力和黑暗神殿中的黑暗之泉有着很大的联系，在与人类联盟的战争中，因为黑暗之泉的突然干涸至少错过了三次一统玛法大陆的机会。而如今，无疑是燃烧军团最困难的时候了，黑暗之泉已经要见底了，但是也不必怀疑，只要我们能撑一段时间，黑暗之泉仍然会再次涨满。”
“还算老实，和我知道的差不多。”莉娜道。
“但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忍不住问道。
“玛法神族的气息由始至终都停在玛法大陆的中部偏南的位置，据本座所知阁下正是来自那个地方。”阿巴丹边走边看向我道。
“呃，你们怀疑我是那个什么玛法神族的一员？”
“虽然不是这样，但也差不了太远了。我们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了到底谁才是滞留在这个世界的玛法神族，和阁下关系很亲密。”
“唔，瑞兰德？”
“不错。能够用碰触的方式让勒瑞克化成碎片的，也只有玛法神族了。”
“可是当时用手碰骷髅王的可不是瑞兰德，而是她召唤出来的一个人。”
“那只能说明当时她的力量刚刚觉醒，现在你如果再见到她肯定不会这么说了。在她辗转于沙漠四国的这几年，即使远隔万里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力量在一点点增强。”
“虽然在变强但是仍然不是你们的对手，或者说不敢直接到你们的地盘上找你们？”
“呵呵，可以这么说，黑暗之泉的力量源泉来自暗界，除非拥有摧毁整个暗界的力量，才可以把黑暗之泉摧毁。另外，离黑暗之泉越近，亡灵法师、战士的力量就越强，直接攻打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
“那么你们现在的打算就是耗下去了？只等着黑暗之泉重新涨满？”
“嗯，不过在此之前必须先解决一个变数。”
“那变数就是我？”
“嗯。”
“有什么根据？”
“黑暗之泉内壁雕刻着的预言。先前没人能看得懂，但随着泉水的不断干涸，水面低到了一定程度后又显示出了两句新的预言，一切似乎都豁然开朗了。”
“预言里指名道姓地提到了我？”
“没有。但是根据你进入佣兵界后的种种表现来看，那个人就是你。”
得到了确定答复，我一时很无语，呼，真是件让人烦恼的事啊……
第四十章 人头没了……
“你们想怎么解决我？”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实懒得再罗嗦下去。
“本座希望阁下能加入燃烧军团，我可以保证不动你的朋友、亲人一手指头。”
“也包括瑞兰德？”
“严格说来她根本算不上阁下的朋友，你离开原来的世界来到这里正是因为她，相信最开始你也一定烦恼、彷徨甚至恐惧过，这些都是她带给你的。如果你一定要维护她，本座可以答应你只要她不主动找上我们就决不出手对付她。呵呵，实际上以玛法神族的实力，对付她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我不答应呢？”
“先别这么急着回答，咱们可以回黑暗神殿了，相信阿卡萨已经把一切准备好了。本座倒是很想听听阁下不愿意加入我们的理由。”
“没什么理由，只因为我已经在人类联盟生活惯了，早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阁下的家根本不在这个世界，你现在所珍惜的只不过是你已经产生了感情的几座城市以及少数的朋友罢了。阁下不要以为燃烧军团只懂得杀戮、毁灭，那只是你们听到的，即使亲眼看到的都未必是真，更何况只是听到的？本座可以向阁下保证，只要你在燃烧军团一天，那些城和那些人都将远离战火。”
“嗯？那可是不少大城市，你会为了我而放弃它们？”
“本座也是在赌，赌可以因此得到整个天下。”
“怎么可能？瑞兰德应该有能力制止你吧？”
“未必。在本座看来黑暗之泉的预言完全可以向两个相反的方向发展，有了阁下的加入，我有八成把握使形势变得对我们有利。那预言中也涉及了那位玛法神族的后裔。”
“能告诉我那两句预言吗？”
“起始于异世界，终结于异世界。因之而起，因之结束。”
“就从这两句你竟然看出了这么东西？”
“预言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事实上即使燃烧军团中也有不少人不同意本座的观点，我不想再在这件事上多做争论。我只想做出来，让所有人看到预言的确可以像我所说的那样发展。”
“呵呵，幸亏你是军团长，不然这想法还真难去实施。”
“阁下错了，就算本座没有现在的地位，我也一样为了自己所坚信的事情努力，最多没有现在这么得心应手罢了。实际上尽管大家对预言的理解不同，但是没有人会坐以待毙，多年的战斗习惯足以让军团中的好男儿们战斗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我们可以接受人类联盟的俘虏，但是没有一个燃烧军团的士兵会做俘虏。”
莉娜忽然来了气：“行了，别臭美了，明知必败还拒不投降，被抓了还一心求死，也只有你们才能教出这样的士兵来。”
“莉娜魔导士，不知道你是否也像其他人类一样看不起巨魔、兽人等亚人类，然而我们军团中的绝大多数将领，包括人类将领，都认为人类的阴险、虚伪、狡诈、贪婪远超过亚人类，这些内在的劣根性远比外表上的丑陋更应该被鄙夷。自然，并非所有人类都有这种习气，但是相信你也不能否认，人类联盟各国的高层人物都或多或少沾染了这些恶习。被这样的人统治着，纵使能得到所谓的和平、幸福生活，也一定是早经过了一场无形的盘剥后的。我只能说，让一个在堕落之地生活习惯了的人在人类联盟的统治下生活，绝不是一种幸福。看吧，虽然堕落之地生活条件差些，还是有相当多的人类在这里定居，这至少说明了我们的制度、习俗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但是至少要给人类自主选择权，在堕落之地生活习惯了的人不喜欢人类联盟的生活，人类联盟统治下的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就算是被盘剥的幸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