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问罗斯,既然团长能隐形,他去做这个任务岂不是手到擒来?罗斯说,团长不识字……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把当初从沃斯坦带来的东西全装进包袱里,还有钱,佣兵日记,全拿上之后背着包袱绑好剑就从自己的屋里走出来。我不想看到道别的场面,早就和几个熟人打过了招呼,一个人默默下了楼,穿过院子,和院中忙碌的人点头致意后直接从侧门走到街上。
早晨临走时杰朴森说会回来送我,直到我走出城门,都没看到他的影子,不知被什么事绊住了。马里摩德南城门前的大路建在长长的斜坡上,向下走的时候非常快,我已走出了近百米,听到后面有人喊我,回头一看,正是杰朴森。他站在城门下朝我不停挥手,我朝他一笑,也不知他看清了没有,举起右臂挥了起来。
别了,司徒雷登,呃,是杰朴森,我的朋友;别了,冈德尔,我人生的第一个佣兵团,永远的佣兵团;别了,马里摩德,我在玛法大陆的第二个家……
我倏地转过身向远处走去,背对着坐落在伏脊山南的马里摩德,左面是像玉带一样纵贯南北的弗莱茵河,右面是一望无际的碧绿田野,南面,向南穿过几片山林河湖后,在视线不及处,有我温馨的家。
一阵风从弗莱茵吹来,我长长的头发随风而舞,扫过脸庞,扫过眼睛,扫过脖子,扫过剑柄,扫过我难以言说的情绪……
第四十四章 回家
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再大的地图用不几分钟就从这头走到那头,现在纵然我的灵魂上升到再高的高度,玛法大陆再怎么缩小,想回沃斯坦还得一步一步老老实走下去。
一个星期之后我来到泰菲格城外我们遭到狙击的那个地方,山上几座坟包,不用说就是桑德尔、罗林他们的。我把身上水壶里剩下的酒在每个坟头前倒了一些,又在旁边地上坐了一会,便拍拍屁股向泰菲格赶去。
在泰菲格休息了一晚,到佣兵公会逛了一圈,竟然幸运地接到一个向沃斯坦送东西的E级任务。一枚戒指,交给沃斯坦的镇长就行了。佣兵日记用的是在洛德克的那本,另外那本只能在佣兵团里用了,因为上面的佣兵等级从来没变过,一直是个G……
六天后的下午,我看到了久违的沃斯坦。几乎无法形容那种感觉,面前的小镇,如此熟悉,可是半年之间,是否已经发生了某些变化?看着北城门和入城的街道,又觉得有些陌生。
进入小镇,一切终究还是那么熟悉。朴素的人们,干净的街道,一座座宽敞绿意盎然的小院。到镇中唯一的贵族,也就是沃斯坦的镇长家送还了戒指,我就兴冲冲地向瑞兰德家走去。
瑞兰德家在城南,我平常也多在城南活动,过了中央喷泉,熟人就多了起来。一来是我头发长了不少,二来是整天在外奔波脸也没以前白了,三来就是个人气质上也有些变化,连着碰到的几个以前有过数面之缘的人竟然都没敢和我打招呼,如果不是我朝他们笑笑,然后亲切地叫声大叔、大婶,我是瑞兰德的哥哥,他们回到家想破脑袋也别想猜出来我是谁。有几位对我的印象还停留在聋哑人阶段,我这一声直把他们惊得目瞪口呆。
离家越近,敢于先和我打招呼的人越多,这个说“哎呀,这不是瑞兰德家小黄吗”,那个道“嘿,小木匠回来了”,更有甚者夸张地喊“剑都整背上了,不愧是出过门当过佣兵的”,一路上我汗如雨下,我怎么觉得我才离家半年咋就变国宝级人物了呢?
和路上的熟人一一打过招呼,三拐两拐就来到了家门口,门半掩着,一推就开,我却在推门之前滞了一下:待会会看到什么情景,第一句和瑞兰德爸爸妈妈说什么?
轻轻推开门,又掩上,慢慢走向院中。瑞兰德妈妈正从马篷向外走,大概是听到刚才的开门声,一看是我,竟然愣在那,不说话也不动,就呆呆看着我。
我想我的离开一定让她很伤心,现在的她比我离开之前苍老了许多,双鬓斑白,额上有几道皱纹,皮肤是饱经风吹日晒的黄色,她才四十岁,可是看起来已经快五十了。我心里一阵悸荡,猛然间想到,如果瑞兰德看到她妈妈这个样子会怎么样,心为之酸。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阿姨,我回来了。”说着快步向她走过去。
瑞兰德妈妈这时候才“啊”了一声反应过来,急忙把手在身上擦了擦,快步向我走来,两手抓住我的胳膊,抬头盯着我的脸,看我这半年来有什么变化。
我想我现在可能比以前黑了不少,也结实了不少,可落在瑞兰德妈妈眼里那就不一样了,黑是风吹日晒的象征,脸上的棱角是饿的……
看着看着瑞兰德妈妈眼里就有了泪花,她用激动到颤抖的声音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孩子,也不知道往家里写封信,我和瑞兰德爸爸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说完就开始抹泪。
一个比我的人还大一圈的汗珠把我罩住,呃,还能寄信,我怎么才听说,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忙道:“这不是回来了吗?快别难过了,以后再出去一定往家写信。”一边和瑞兰德妈妈往屋里走一边从包袱里往外掏东西,那是我从泰菲格给她和瑞兰德爸爸带的礼物。
不一会,两副眼镜,两罐蜂蜜,两瓶葡萄酒,一块折叠起来的衣料就摆在了堂屋的小桌上。我一件件往外拿,瑞兰德妈妈却看也不看一眼,只是盯着我看。我忙跟她说:“您快别看了,我在外面没吃若,现在又黑又结实,都是在山里训练出来的。我一个人在外面,日子过得快活着呢,嘿嘿。快试试我给你买的眼镜吧,我只知道你眼神不好,不知道到底是眼花还是近视,就一样买了一副。”
说完不由分说把那花镜拿给她戴上,戴上后老人家直摇头,不用说头晕,我赶紧给她取了下来。接着让她试近视镜,瑞兰德妈妈镜片后的眼睛突然有神采起来,接着就听她说:“看东西清楚了很多。”我说那就好,你先戴着,等有时间了我戴着你到泰菲格配一副度数正好的。
这时又响起开门声,原来瑞兰德爸爸已经从邻居口中得知我回来了,就关了店跑回家来。进了屋一句话没说就和我来了一个热烈的熊抱,然后才站开仔细地打量我:“嗯,结实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已经不是半年前那个毛头小子了。”
我说:“再怎么变我还是原来的我,一个人在外面很想你们。”
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吃了一顿极丰盛的晚餐。我和瑞兰德爸爸一直喝着他从镇上买回来的清酒,瑞兰德妈妈喝了点我带回来的葡萄酒。酒意上涌,我开始给他们讲我这半年来的经历,将二位老人家听得一惊一乍的……
吃喝完我们都觉得缺了点什么,仔细一想原来是缺了瑞兰德……
第四十五章 来信
当晚我竟然喝醉了,脑子昏昏沉沉的,也没回网吧,就在以前养伤的那间小屋里睡了。
当佣兵期间,我已经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只要前一天晚上没熬夜,次日都会起得很早。这天一样起得很早,但是头却有点疼,用凉水一激才清醒了些。天有些阴暗,南边天空的乌云低低地压在那,让人觉得气闷。也估计不出是什么时间,但看堂屋还没开门,也就是说瑞兰德妈妈还没起床,应该不到6点吧。
我伸了伸懒腰,轻轻打开门,又轻轻带上,一个人走向街上。昏暗的天空下沃斯坦依然亲切如故,狭窄的街道,青灰的房屋,那一面面小小的店旗,不知在我的梦里出现了多少遍。如今亲临其中,反而像是回到了梦里。
不知不觉来到了网吧,它是街边少数的楼房之一,四四方方,通体白色,很有些与众不同。这时我才注意到,楼内的空间肯定要比整栋楼大上不少,以前浑浑噩噩,竟然一直没发现这么奇怪的事实。装聋哑人时我就得知楼里本来住着一户姓瑞格的人家,后来全不知去向,这栋楼房大门紧闭一年后,竟然冒出了一个又聋又哑的我,我只好在能说话后谎称自己是瑞格家的亲戚。
我怕里面的电脑等物吓到别人,就把钥匙一直带在身上,打开门进去,地下、电脑桌上、柜台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灰,在门口愣了一会,我捋起袖子“噔噔噔”走进卫生间,一开水管,还有水,拿起拖把、抹布就打扫起来。
将大厅收拾完,我估摸着也该吃早饭了,锁了门就往瑞兰德家跑。因为阴天,街上的商店只有少数几家开了门,摊贩则一个也没有。
刚跑了没多远,就看到瑞兰德妈妈远远走来,她看见我就停下脚步,等我走近了才说:“正要叫你吃饭呢。”
“我先回家打扫打扫,这次想留下来长住。”
瑞兰德妈妈又道:“回头我去帮你收拾吧。”
我忙道:“不用不用,没什么好收拾的,一早晨我已经打扫一半了。你忙你的好了。”让她发现那一堆说不清道不明的机器还得了。
正吃着早饭,外面嘀嘀嗒嗒下起了小雨,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瑞兰德爸爸说今天什么也不用干了,正好再跟他说说我的佣兵经历,看样子昨天说的一遍老人家还意犹未尽。
吃完后,瑞兰德妈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瑞兰德爸爸道:“对了,瑞兰德的信呢,快给黄超拿来。”
瑞兰德爸爸一边起身一边说:“我看瑞兰德想黄超要比想咱们两个厉害,每个月两封信,给黄超的那封不让咱们动,给咱们的那封还有一半内容是问黄超长黄超短的。咱们这个好闺女哎。”
一听有瑞兰德的来信,而且是每月都有一封专门给我的,心里跟打翻了的五味瓶似的,有愧疚,有欣慰,一时忘了接话。
不一会瑞兰德爸爸拿了一沓信过来,全是淡蓝色的信封,离得老远就有一股香气传来。拿着那厚厚的一沓信,我就跟拉着了瑞兰德的手一样,别提心里有多激动了……
将信往怀里一揣,我竟没出息地结巴起来:“那个,那个,我,我回家去看了。”说完朝二老一笑,低头跑进雨里。
沃斯坦的寒季比北方来得晚,可毕竟已是秋天,早晨的雨还是有些凉的,再加上小风吹着,已经有点冬雨的味道。我低着头往网吧跑,浑然不觉周身的凉意,怀里瑞兰德的信像火把一样温暖着我。
一头扎进网吧里,来到经理办公室,看屋里还算干净,脱掉湿衣服就钻进了背窝里,打开台灯,取出了瑞兰德的信。
不得不说,玛法大陆的邮政系统还是挺好的,每封信上都有邮戳……
瑞兰德的第一封信写自四月十六,距今天半年差十天。她的字纤细可爱,用玛法大陆通用语写出的我的名字比我自己写得都好看,只是一个信封就让我宝贝似地看了又看。
激动地拆开信封,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变成了瑞兰德。
看完瑞兰德的第一封信,把信折叠好塞进信封中,我不打算接着看下去了。对瑞兰德的思念飞出了网吧,在昏暗低沉的天幕下铺天盖地地弥漫开去,融入了绵绵不断的秋雨。我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又要离开沃斯坦了。分别了半年,再次回到小镇,在看完瑞兰德的第一封信后我才知道,我对瑞兰德的思念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强烈了一百倍。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心中的一丝情愫也会被无限放大吗?
PS:最近两天一直在构思第三卷,所以发的内容全是存稿,到今天,存稿已告罄,而我又不愿每天码多少发多少,因为那样的感觉就像后面有人拿着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