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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心狠无情哪!”
说完,耶律伦歌嘹亮孤媚的笑声飘扬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
不知道这颗心要死多少次才能麻木?童亿深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力量承受这一切了,当脑里子“嗡”的作响一声时,她知道该是她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了。
现实从心底深处对她伸出无数个触角,个个均毫不留情的打击着她的心,摧毁着她不堪承受的灵魂,撕割着她付出的深情,也咬啮着她浑身的每一处肌肤,嘴唇被她紧紧的咬住,忍住不发出痛苦的声音来,但鲜血却由唇边沾染上了嘴角,她是太痛,太痛了,痛得不得不以伤害自己来止住感觉。
童亿深闭上了眼睛,又缓缓睁开,天空的颜色虽然是瑰丽的彩霞,对她来说却是灰蒙一片,她巳没有梦,又如何斑斓得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喃喃自问中没有解答。
曾经她飘泊了多少年,一个人拥着可怕的孤独,即使有完整的自我,也不免培养出刺猬般的性格,她寒冷,总让自己跌得鲜血淋漓也不愿别人帮忙;她不曾动心,在岁月里愈摔愈勇,纵使人仰马翻,也不喊一声苦。
是老天爷捉弄了她,让她在一贯平静无波的情形下栽进了耶律步怀里,也让她爱得浓、爱得烈,又爱得苦,那爱的浓度足可以将她淹没。
在感情的方面,一开始童亿深是怯弱自卑,因为没有爱过所以她不懂得爱,也因为曾失去太多,她惧怕了爱,她像侯乌避冬一样的躲着耶律步,躲得局促,也躲:得心虚,因为她知道他是个好男人,是个太好、太好的男人了。
像耶律步这样的男人该有一个心灵纯真的女孩去爱他,去全心全意的感受他,他配得到最好的。
而她知道,那绝不是一个像她这样经年累月离乡背井、历经风霜,忧愁与倔强都过多的女子,她不能给他所有的感情,更不能带给他幸福。
但是,耶律步却是那样依依不舍的缠绕着她啊!他的柔情沉殿了她所有的情绪,抚平了她无依的过往,激起她从未有过想安定的欲望,她是那样的想单纯的、专注的陪伴他一生!
笑世间多少痴情儿女,一次次令她栽进无底的深渊,而今纵然是红绳系足也已连接不了她与耶律步之间那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她也曾想与子偕老,奈何老天没给她这个命,她腹中怀的胎儿又令她进退两难,进,不得善终,退,又何去何从……
童亿深不要让孩子生存在被歧视的环境之下,她不能让孩子承受比她更多的痛苦和难堪,既要生他,她何忍见他一生不快乐?既要养他,又何忍将痛苦加诸在他身上,哦!老天,她不能!她做不到,不能!不能!不能!不能※※※查刺将一粒嫩黄欲滴的果子喂到耶律伦歌嘴里,她娇娆轻舔唇舌的模样令他大为动心,才想着要占领她的唇瓣,出其不意的,耶律伦歌主动的拉过他的脖子,火热的封住了他的唇,给他一记缠绵烈焰般的深吻。
“哦!我的伦歌,你吻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查刺那被撩拨起的欲望在胸膛剧烈的起伏间显得异常明显,他贪婪的吻上了耶律伦歌雪白的玉颈,双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着。
“你不喜欢吗?”耶律伦歌瞅着他,任他急切的解闭自己的衣衫。
“谁说我不喜欢?我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查刺迷失在耶律伦歌动人美丽的胴体里,此刻的它什么都不能想,只求快点与心爱的人儿同赴巫山云雨。
“你别急,我也爱你。”耶律伦歌露出了抹得意的笑容,勾住他强壮的身子,将自己完全交给了他。
善解风情的她十分懂得男人的心理,现在对于查刺来说,没什么重要的,唯有满足体内熊熊燃起的欲望才是最重要的,她会解决他的“当务之急”,这样“懂事”的女人才值得男人疼,才值得男人为她卖命。
果不其然,一阵翻云复雨之后,查刺心满意足的搂紧了耶律伦歌的身子,在她耳垂落下体贴的一吻。
“伦歌,你要我配合你的事都办妥了,你什么时候向可汗提我们的婚事?我等不及想要夜夜拥有你了。”查刺贴着她的身体,一边玩着她修长柔软的手指,一边禁不住要求着。
“你很急吗?”耶律伦歌娇笑着问,她就知道,没有男人能够逃得过她耶律伦歌的手掌心,没有人……哼!只除了那个可恶的童亿深之外,童亿深非但没把她放在眼里,还弄得她收不回付出的感情,骄傲的她要怎么对自己承认爱上的只是个女人?她永远咽不下这口气,她要童亿深知道辜负了她的代价,纵然童亿深是个女人又如何?那不能阻止她报复的决心;也不能消减她心中的怨和心中的恨!
“我当然急!伦歌。”查刺翻过她的身子,眼里有苦恼,也有深情,“别再折磨我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我只对你一个人有感觉,府里的三妻四妾都被我冷落在一旁,看到她们,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么说,你是在投诉我勾引你了?”她卷翘的睫毛流动着风韵无限,撒娇的瞟向查刺。
“你这个小妖精!”查刺发出一声受不了的低吼,“是你弄得我三魂少了七魄,是你让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是你在我身上下了蛊,让我不要你也难!”
耶律伦歌开心的笑了,“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等到童亿深一离开大辽,我就马上向我父王提我们的事,行了吧!”
“你这么有把握她会上当?”查刺还是不放心的问。
“什么上当!”她不悦的驳斥,“我在宫里的话虽然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但都是事实,我大哥是奉了我父王的命去迎阳平公主没错啊!而且,未来大辽国的王妃也不可能是童亿深那种卑微的女人,这点我可以肯定,因为我父王虽然自以为汉化得卖力,但依我看,他是绝不可能应允那种与我们身份相差太悬殊的女人当未来辽国皇后的,那太丢脸了嘛!所以你说这能叫‘上当’吗?充其量也只能说她自己想通了而已。”
“万一……万一她‘想不通’怎么办?”
“不可能!”耶律伦歌泛起一丝混合着冰冷和怪异的笑容。“别忘了,她怀着孩子,这孩子虽然是她的筹码,但也是我的赌注,听了我那些话之后,她势必会走,而她走的原因,也必然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
查刺皱起了眉头,他实在不喜欢看到现在这副阴狠模样的耶律伦歌,“我想不通,你为什么那么恨童亿深,就因为她不小心扮了男人在你面前出现,而你差点喜欢上她?”
不止这些,但是,那都不重要了,不是吗?现在她只要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你不需要懂。”耶律伦歌干笑两声,迳自起身,开始穿上她的衣服。
第九章
耶律步原本确实是奉可汗之命,在撩钵期间出队去迎接来自宋国的阳平公主,但在他一再坚持,绝不妥协,以笑容化解一切的形况之下,可汗也拿他没辙了,所以迎亲之事在可汗及皇后的商量之下,改由二皇于耶律见方代行。
这个结果令耶律步相当满意,这代表着他和童亿深的未来是光明的,是受到祝福的,他终于可以风风光光的立她为太子妃了,就等捺钵活动结束,他们便可以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恭喜啊!准新郎倌!”奚襄笑嘻嘻的由背后拍了他一记,眼眸带笑,嘴角也带笑,看得出来是真心为他高兴。
“你都知道了?”耶律步微微一笑。与她一同走到帐外谈话。
“是呀!好伤心啊!”奚襄调佩的说,“咱们全大辽最英挺神武的男子要娶妻了,让我们这些痴心盼守了多年的女子兵团们怎能不遗憾!”
“你别跟我打哈哈了,听说你最近有神秘追求者,且天天向你报到,是不是有这回事?”他虽然沉醉在自己的幸福中,但对放像亲妹般的奚襄还是很关心。
“是有这回事。”奚襄爽朗的承认了。
“是哪一族的英雄?”耶律步倒是挺好奇谁能收服奚襄的男儿气概。
“你会有机会认识他的。”奚襄露出一记微笑,“事实上呢,我正打算这次捺钵回去之后要带他去给你和亿深看看,看看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好,就怕你太忙了,没空理我这等芝麻小事哟!”
“怎么会呢?再忙我都要抽出时间来看看你未来夫婿,而且我相信你的眼光!”他真诚的说。
“我也相信我的眼光。”奚襄自信满满的说完,然后他们对看了一眼,都笑了。
谈笑间,远处一匹快马以雷霆之势火速的来到他们面前,奚襄对他挑了挑眉,像在说“看吧!你真是个大忙人啊!”
耶律步不以为意的也笑了,他认出在马背上的是咄罗独,所以格外高兴,一定是亿深不放心,要咄罗独为他送什么保暖的衣物来了吧!
“少主!”咄罗独跃下了马,抱拳后突兀的跪了下去。
“起来,这里只有我和奚襄公主,不必拘礼。”耶律步伸手要去扶起部将,却发觉咄罗独跪得死紧,像磐石般坚固,他竞拉咄萝独不起。
咄罗独浑身的肌肉绷得死紧,眼里是愧疚也是自责,更有着辜负主人重托而要以死谢罪的坚决。
“怎么了咄罗独,起来说话。”耶律步笑问,“是不是亿深你带什么来给我了?快拿出来,我等不及要看了。”
“少主,属下……属下该死!”咄罗独头磕着她,誓要领死,“童姑娘她……失踪了。
突然,烟凝云结,在耶律步心上重重的划下一刀。
※※※
亿深失踪了!
这句话在耶律步的生活里已蛰伏了四个月之久,日日夜夜不断的扩音放大,而他更深怕,怕这句话会永远在他往后的生命里烙下痕迹,永不褪去!
为什么她要走?难道她不知道他们已经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吗?当他要带给她这个好消息日寸,她却不留只宇片语的离去,至今音讯全无,连一点点可循的蛛丝马迹都不留给他,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缺的结局,更担心她会不会做出什么让两个人都遗憾终身的傻事,这是极有可能的啊!毕竟她是如此倔强又如此骄傲的小女人!
时间在等待和煎熬中流逝,耶律步束手无策,只能像掉进茫茫大海中,接受一次又一次探子带来的失望,最后,在查刺不忍见他濒临疯狂的边缘下,对他吐露了真相,他疯了似的听着那一切,才终于明白了童亿深是抱着什么心态求去的,而他也知道,她是真的存心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如果她死了……哦!不会的!上天不会对他这么残忍,但是……如果她真的死了,他必然也不会有独活下去的勇气,纵然他知道身为一国的储君还有更重大的重任要挑起,但要他如何做到忘了亿深?如何做到失去她的消息还无动于衷?这太残酷了!实在太残酷了。
一阵叩门声响起,耶律步没有移改动作,仍是在回忆里寻找过去的影子,在苦苦思索童亿深的行踪,他什么人都不想理,什么人都不想见。
而叩门的那个人,还是走进来了。
“耶律大哥,喝点茶吧!你又是一整天没吃东西了。”阳平温柔的将托盘放在桌上,担心的望着眼前这个蹙眉间明显燃烧着痛苦,焦急,无奈的男人,他又憔悴了许多。
自从四个月前来到大辽后,她就知道了这个关于耶律步与童亿探之间的爱情故事。她不认识童亿深,但却深深的喜欢上这女子了,她知道有这么一位才貌兼备又飘逸出尘的女子存在,也知道耶律步爱那女子之深,已经没有人可以替代,但是她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