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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星魂是无辜的,更重要的是,他还可以利用。回国之后,慕银眉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踏平巫山。
隔壁的孟星魂并不知道慕银眉已经回来了,但是他想做的事情和慕银眉没什么不同。巫山上有太多伤痛的回忆,不仅仅是一个不愉快的童年。而且,琴裳的悲伤感染了他,孟星魂一直在想,如果自己死了,会不会有人如此动情?
答案却是没有。巫山,一个充满神奇和诗情画意的地方,对于孟星魂说是如此的冰冷。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要尊崇天地君亲师,这是儒家说的东西,孟星魂不明白怎么会被搬到魂部那样的地方。说了几百年,可没一个人相信。
他渴望琴裳带给他一具和灵魂完全契合的肉体,重新来过的话,自己一定要掌握那里,之后呢?孟星魂几乎不敢想。琴裳是不会和自己争夺巫山的基业的,只要自己继续给她做事情,这点东西还没放在琴裳的眼中。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琴裳的畏惧多于对慕银眉的感激。
看来人心的确如此,什么时候,都是实力给人的印象最深刻。
慕银眉继续和琴裳询问这期间发生的一切事情,得知自己手下的五千傀儡只损失了不到一千的时候,慕银眉才感觉舒服了一些。虽然傀儡们的装备是最精良的,可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国家机器,损失是再所难免。看到巴黎的惨状,慕银眉已经有了全军覆没的准备。
如果给我百万傀儡……
慕银眉忽然冒出这个念头,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干吗这么想?争霸天下?
可有了琴裳这样的开始,今后傀儡已经成为一种崭新的生命,随时会有第二个觉醒者出现。只要有第二个……
慕银眉看了看琴裳,暂时压下了这种恐怖的想法。不过傀儡的觉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实际上,这更象是一种进化。人类的进化也许进行了几万年,到了今天,才开始停滞不前的。傀儡想要进化成人类,恐怕也需要不少的时间,也许到自己死的那天,还看不到这种事情。
琴裳只能算是个例。
“在想什么?”琴裳感觉到了慕银眉的心理波动。
“我在想,如果傀儡全都和你一样了,这个世界会如何。”慕银眉对琴裳却没有保留,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怕什么,现在地球上全是人类,也没见地球灭亡。”
“怕是不远了。”
“怎么这么说?”
“修行者的活动越来越频繁了。”见琴裳不理解,慕银眉继续道:“任何一个时代,修行者大规模的活动出现,都是乱世的开始。也许,咱们该为自己想想了。”
“哼!”琴裳却不信这样的话,她和慕银眉毕竟有所区别,对于历史的分析,仅仅是战略上的学习。
“我知道你想什么。”慕银眉微笑着说:“你是说两次世界大战?你别忘记了,科技,也是修行的一种,你可以把这看成是炼金术的变形。正是因为这种任何人都可以修行的科技,让世界几乎灭亡。”
琴裳不解,科技怎么成了修行了?
“哎,你说,偃师算不算是修行者?”
琴裳点点头。慕银眉继续道:“可在现代人眼中,他更像是一个来自古代的科学家。你别不服气,你知道基因改造战士吗?”
“知道,世界都全面禁止的东西,我怎么会不知道。”琴裳已经不是从偃师那里刚出来时的小姑娘了,她的法语也全是巴黎口音,找不到一点点的河南味道。喜欢搜集信息的她,从来没有忽视过关于科技的问题。
“很多修行,也是基因改造的一种,只不过更加温和,用的时间也更长。”
琴裳终于明白了,所谓修行,其实也是一种进化。但科技又导致人类本能的大幅度退化,难道科技是错误的?
“科技没有错,只是属于普通人的生命太过短暂了。如果你只能活一百年,你也不会有今天。哈,别这副表情,想不想知道我新学了什么?”
“想!”一听到战斗的技巧,琴裳立刻来了精神。慕银眉甚至不知道这是傀儡的本能还是琴裳自己出现的天性。
“那咱们下去吧。”
下面的房间是那个巨大的傀儡之心,慕银眉准备开始传授琴裳自己新学的技巧。不过这种技巧只用形体和语言是无法传授的,他要借助傀儡之心的力量,和琴裳建立真正的心灵连接。
慕银眉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傀儡之心是什么材料制造的,他只知道,如果琴裳真的不想活了,只需要把这个东西弄爆炸了,一半的欧亚大陆都会沉沦,那可真的是世界末日。幸亏,自己离开的那段时间,琴裳还没起轻生的念头。
偃师还是个深不可测的人啊!竟然能制造出这样的东西。
让慕银眉巨受打击的是,自己的九招枪法琴裳一学就会,而且变成了简单的六式剑法和三式鞭法,拆分之后,完全形成了琴裳自己的战斗风格。作为人类,他被琴裳打败了,又一次沦为被保护的角色。
等从傀儡之心的房间离开的时候,傀儡之心几乎小了一半。琴裳惋惜地看这那块巨大的魔方体道:“想再恢复它,恐怕要上千年才行。”
“你吸收了它?”
“那我还不爆了!”琴裳转了个身,她的身材还是那么匀称,只是比初见时候显得丰盈许多。
慕银眉的心微微一动,心灵连接之后,琴裳似乎也找到了改造身体的方法。那些能量,竟然被她用来改造身体了。这是为什么?傀儡之心的作用巨大,用来进化自身,有点得不偿失。
“我不想再一个人了。”琴裳再度进化之后,感觉灵敏多了,而且也更加的细腻。慕银眉面容中细微的变化也没逃脱她的观察。
第四卷第十二章:(中)
(成绩不好,心情不好,多亏还有一些坚持看书的人,再少对我也是支持)
我不想再一个人了,琴裳这么说。慕银眉心中一动,那滴泪水似乎感应到了琴裳的悲伤。
琴裳想和自己一样,成为一个改造过身体的异类。这样,她就不再孤单。而且,她需要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保护慕银眉,免得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
心中感动,慕银眉握住琴裳的手道:“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咱们回国,搜集材料,多造点傀儡出来。”
琴裳知道,慕银眉说的傀儡,是和自己一样,可以进化的傀儡。他不怕危险吗?
“怕什么,我至少还能活一万年,到时候,人类不知道进化成什么样了呢。”慕银眉自然明白琴裳的心思,继续道:“万一我要是死了,我管他人类怎么活下去。”
这话又说得太冷了,不过很对琴裳的胃口。
慕银眉的要求并不高,只想当一个表演者,或者期望成为一个万众瞩目的大师。可这样一个普通人的愿望都难以实现,还不是因为有人阻挠。
“跟我来!”琴裳拉起慕银眉,离开房间,顺着地下河,来到以前玻璃屋后面的山下,从隐秘的出口走出来。
“干什么?”慕银眉问琴裳。
“别问了。”琴裳带着慕银眉穿过森林。一路上,并没有军队的岗哨,这里未经战火洗礼,还是老样子。过古堡,入镇,一路躲避巡逻的士兵,琴裳将慕银眉带到已经建好的剧院。
“还记得这里吗?”
慕银眉抬头,气势恢弘的建筑还在,只是已经有些残破,墙壁上弹痕宛然。进入大厅,却见墙上的金箔已经被人凿去,壁画雕刻班驳剥离,一副惨淡景象,仿佛这里已经经过了几百年的沧桑。
慕银眉心中有气,却不知琴裳带他到这里干什么。
进来。琴裳带慕银眉从侧门进入,直接来到后台。后台也没什么可看的东西了,只留着几个柜子和箱子。
打开柜子和箱子,慕银眉心中一热,却是琴裳为自己准备的道具。抚摩着自己亲自设计的道具,慕银眉心中感慨,难道,自己真的无法达成愿望?
琴裳在头上拔下发簪,迎风一晃,化做短剑,在墙上挖了几下,拉出一捆电线,摆弄起来。不一会儿,前面舞台的灯光竟然亮了起来,这里还有电!
“开始你的演出吧,给我一个人看也好。”琴裳推了一下慕银眉,自己从侧面的梯子进入剧场,在第一排的位子上坐了下来。她的怀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古琴,放在膝盖上。琴裳轻轻拨动琴弦,舒缓的琴声在剧场内响起。
慕银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外面的琴声催促着他,不自觉的,慕银眉已经换了衣裳,自己拎起一个巨大的箱子,走上了舞台。
对着台下,慕银眉深深地鞠了一躬,迅速进入了角色。他把箱子放在脚边,转了个身,身是的衣服已经变成了一件破旧的大衣,他的手上也多了顶帽子,顺手戴在了头上。
琴声丁冬,慕银眉呵了一下手,抬头望天。舞台上空立刻飘下白色的雪花来。
好冷啊!慕银眉沉浸在剧情中。
呜……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声音,似乎是一只狗,突然停止了还没发出的狂吠。然后是马蹄的声音,木质车轮的声音,都渐渐远去了。他似乎在等驿站的马车。
慕银眉继续搓着手,呵气,雪越发的大了。
慕银眉从怀中取出一张报纸,看了几眼,把报纸撕开,一共撕扯成三份。每一份搓成一根纸棍子,然后蹲在地上,搭成一个三脚架。
琴裳微笑起来。这是要生篝火呢!
慕银眉开始翻口袋,找来找去,似乎没找到火柴。最后,他拿出一个放大镜。看看还在飘雪的天,慕银眉已经努力地把放大镜放在纸棍打成的架子上。轰隆一声,从上空直接降下一道闪电,穿过放大镜,打在了纸棍搭成的架子上。
慕银眉仰天倒下,仿佛被这个闪电劈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火焰扑的一声便燃烧起来,转眼间笼罩了那个简单的架子。等火焰略小,那几根纸棍已经变成了木柴。继续缓慢的燃烧着。
慕银眉继续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雪不断地飘着,却只往慕银眉的身上堆积。没多久,就已经成为一个白色的雪堆。
火焰晃动着,这时,从后台走出一个傀儡。这显然不是一个仿真的傀儡,看上去就是一个简单的木偶。木偶是长发,细腰,看上去是个女性模样。她来到站台,四处张望,却只看到一个箱子,和一堆篝火。
她失望地徘徊着,最后拉过箱子,坐在上面,烤起火来。
咚咚咚!有敲打的声音响起。她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发现。咚咚咚!继续敲打。琴裳笑着,十分开心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女木偶站起来,惊讶地看着被她坐着的箱子。
咚咚咚,声音从箱子里传来。她打开箱子,慕银眉却从箱子里跳了出来,抱住木偶,深深地吻了下去。
琴裳早就停止了弹琴,这时候,她竟然对着台上打了个口哨。
木偶被慕银眉一吻之下,没有象想象中的成为真人,而是西里哗啦地散落在了地上。慕银眉发呆地看着地上的木偶零件。雪更加的大了,他嘟囔了一句什么,把零碎的木偶投进了篝火。
啪啪啪啪!琴裳在台下拍起了巴掌。不过心里却想的是,哎,老板的艺术细胞真的不够,这样的情节,也太老套了。即使结尾有点变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正想着,慕银眉已经抬起头来,悲伤的看着篝火。他的脸已经变成面具一样,只有这一种表情。琴裳一楞,这是演出计划里没有的!
慕银眉转过身去,背对着舞台,脱下大衣。再转过身子时,已经变成了一个男性的木偶。这个木偶义无返顾地跨进了熊熊燃烧的篝火。
木偶悲伤的跨入火堆的样子十分震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