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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崇弛笑着说:“我只是一个山野郎中,哪有什么文采不文采的。倒是文姬你小小年纪居然也晓得这首《望海潮》,真是不错。”
文姬一听,有点不高兴了:“公子不要骗我了,你胸前的那颗徽章可是泻了你的底,如果堂堂的银针医师只是山野郎中的话,我家隔壁那自称华佗再世,到了五十岁才混到铜针医师的那家伙该一头撞死南墙了。至于我为什么懂《望海潮》,呵呵,我的理想可是当一位杭湖最出色的船娘,这些基本知识怎么可以不懂?”
张崇弛说:“你现在不就是一名船娘吗?”
出乎他意料的是,文姬一本正经地说:“我现在只是一个摇船娘,不是船娘。公子该听说过杭湖船娘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一个好的船娘首先要能摇船,不管船大或小,只要能摇得动的,就要能随着客人的意思,指哪摇哪,不能有半点派差。其次,船娘还要能做一手好菜,杭湖这么大,如果绕湖一周,一天都游不完,这时客人吃住都在船上,这菜要是太差的话,谁还会光顾第二次?船娘还要会唱曲,要唱得杭湖云水共应才算好。除了这三个基本条件外,其他的诸如导游讲解、猜谜填词都要懂一点。”
张崇弛一拍额头说:“乖乖,那当一名船娘比当银针医师难多了!”
文姬一吐舌头:“这下子公子不敢轻辱我们船娘了吧!”
我什么时候轻辱过船娘了?不过多说多错,在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面前,还是认输吃亏比较有福气。张崇弛微笑着摇摇头,比了一个我认输的手势,将目光又投着满湖的浆声灯影里。
这时,岸边的一艘商船吸引了他的目光。船以红木为船身,长约百米,船身两层,以琉璃为柱,水晶为窗,饰以魔法晶石灯光,在豪华中透出典雅,让初见如此美丽大船的人有一种屏息凝气的感觉。
文姬顺着张崇弛的目光也看到了这艘船,脸上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说:“这艘可是本城陶半城所属专门从事玉石交易的珍宝舫,据说是仿造传说中神灵所乘坐的诺业方舟打造,是这杭湖上最漂亮的船只。这里汇着了无数的玉器、晶石、魔核,其品种之多,交易之盛,只有京城的荣宝斋才能与之相提并论。公子如果想买玉石送人,可以去看看。”
说买玉送人,张崇弛就想起被那个蛮不讲理的貂蝉所捏坏的玉簪,想到自己的心愿还没达成。既然来这里了,怎么可以错过?何况他包里还有沈万三付的医药费,风云五杰,一人一枚金币,钱是英雄胆,要是能有看得上的玉簪,正好可以买下送给母亲。
他点点头,文姬摇着船靠到了岸边,领着张崇弛进了珍宝舫。珍宝舫的一楼从事玉石、玉器交易,二楼从事各种魔晶石、魔核、魔法器矿石等交易。刚进珍宝舫,那一排排长长的柜台和琳琅满目的玉石玉器让他大开眼界,在文姬的引导和讲解之下,仔细挑选起玉器来了。
刚走了几步,他的目光被前面不远处一个水晶柜台中摆的玉簪给吸引住了。那是一支淡黄色的玉簪,簪身上布满了细致灵巧的花纹,在玉簪的头部雕出凤鸟的头胸形,一缕淡淡的翠色从凤鸟胸部渲开,生动而活泼。不错,这支玉簪跟母亲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也许在玉质上略逊一筹,但那份灵气却同出一辙,自己让人仿制的那支玉簪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他禁不住满心欢喜,加快脚步冲到柜台前面,对着里面的伙计说:“伙计,劳驾将这支玉簪拿出来我看看。”
伙计淡淡地打量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左胸的银针医师徽章之上,随即泛起一抹笑容,从身后的一处抽屉里拿出一张一尺方圆的红色天鹅绒方巾放在柜台之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捧出那支玉簪,轻轻地摆在天鹅绒方巾之上,退后一步,笑着说:“客官真是好眼光。这只水精灵祈福簪只有水精灵族的长老才能制作,在充满灵气的玉石上雕刻出‘水神的赐福’魔法阵,能让佩戴者远离尘垢污秽,长保健康幸福。”
张崇弛本来越看越喜欢,可一听那伙计吹得如此神奇,手压了压怀里的五个金币,心想不知道够不够?这时,文姬偷偷地拉了拉他的衣袖,不屑地说:“公子别听他吹得那么神奇,要是真有那么好,陶半城早拿去自己用了,也不会闹到现在重病缠身。”
“陶半城一个大老爷们用一支玉簪也不怕别人笑话?虽然可以肯定这簪子没有伙计吹得那么神奇,但我真的喜欢。”他转向伙计问:“请问这支玉簪的价钱是多少?”
伙计指了指头顶上挂着的一个木牌说:“客官,你自己看看,上面写着呢!我们珍宝舫向来言不二价,童叟无欺。”
张崇弛一抬头,迅速在木牌中找到了“水精灵祈福簪”的字样,后面清清楚楚写着“实价100金币”。他不由地伸了伸舌头,在深蓝宝石大陆,一个金币就足够一个小康家庭的全年开销。他在乐善堂永乐分堂供职,每月一个金币,已经是整个永乐城方圆百里收入最高的三个医生之一。在临走时,以一人一个金币的诊金敲了风云五杰一顿也算是心狠手辣了,可即便如此,他不吃不用也得七八年才能买得这么一支玉簪。
我的妈的,还真是看不出来,当年你的定情信物贵成这样。他脸上泛起一抹苦笑,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放下手中的水精灵祈福簪,说:“对不起,我身上带的钱不够。”
伙计热情地说:“没关系。谁会一下子带那么多钱在身上,客官只需要下一个金币的定金,我们店就可以将这支玉簪保留下来。只要客官能在一个月内在任何一个陶记钱庄存入一百个金币,声明是购买本簪的货款,本店会专程派人将玉簪送到客官手中。”
他不好意思地说:“不瞒你说,伙计,我现在身上只有五个金币,已经是我所有的财产了。你说我买得起吗?”
伙计热情依旧:“那客官可以对面的大众柜上看看我们别的商品。那里的玉簪其实也做工相当得精细,只是没有这样的附加功能,价格也便宜,客官一定会指到合意的。”
好会做生意的伙计,难怪珍宝坊的生意做得那么大,只想依言到对面去,却听一个什么粗鄙的声音在身后冷冷地嘲笑说:“就是!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人,一个穷鬼也敢到我们珍宝舫精品柜看东西?”
第二章 疑难杂症
张崇弛一回头,就见一个长得人高马大,满脸青春痘,身穿锦绣长袍的家伙,带着两个家丁,正一脸不屑地在那里指指点点。
文姬悄然在边上提醒说:“这是陶半成的二儿子陶器贵,人称淘气鬼,睢阳城有名的纨绔子弟。”
他微点一下头,示意知道了,冷冷地开口说:“如果阁下能在珍宝舫门口挂个穷人不得入内的牌子,也许在下就会知趣地止步了。”
陶器贵最喜欢是自己说完话后,听话的人要不就是自惭形秽,唯唯喏喏,要不就是暴跳如雷,气得半死,这样才能显示本公子的智慧,可张崇弛不卑不亢的回答让他很不爽,眉毛一挑说:“怎么着,这么说得倒是本公子的不是了?”
“的确是二公子的不对!”睢阳城敢直指陶器贵不对的人不多,在珍宝舫这陶家所属的店里更是凤毛麟角,或者干脆说,就只有一个,珍宝舫的大掌柜,也是陶家二总管的陶洪亮。陶洪亮祖上三代以来,均在陶半城府上为仆,从小就在珍宝舫长大,从最低层的伙计做到大掌柜,不仅全权掌管珍宝舫,还总管陶府内务。他平时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为人更是正直忠厚,直言不讳,不仅陶半城对他十分敬重,更是让子侄辈称他为“叔”,谁也不敢以仆人视之。
陶器贵见陶洪亮出来了,不由地一缩头说:“本公子又哪里不对了?”
陶洪亮正色地说:“二公子迟早要接手老爷的生意,当知道经商者以诚生财,以和为贵。凡是上门的都是客人,有没有钱,买不买东西,那是客人们自己的事,轮不到我们替他们担心,我们要担心的是服务是不是热情周到,货物是不是质价相称,客人是不是满意。可以说,客人就是商家的神灵,由不得我们半分懈怠和轻视。二公子方才的话已经犯了商家大忌,还请向这位客官道歉。”
“什么?”陶器贵双眼瞪得大大地说:“亮叔,你让我向这个穷小子道歉。”
陶洪亮说:“正是!亮叔我还没老,不至于口齿不清,难道非要我禀报老爷你才肯认错?”
一提到老爷,陶器贵就像是老鼠听到了猫叫,顿时泻气了,垂着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张崇弛面前说:“客官,刚才我说错了,请原谅。”
那声音如同蚊子哼哼,连张崇弛也没听清楚,不过知道是这么个意思也就不为己甚,拱手说:“陶公子客气了,在下也有自知之明,还是到那边的大众柜看看去。”
陶洪亮赶上两步,对张崇弛行了一礼说:“在下珍宝舫大掌柜陶洪亮,方才招待不周,还请公子原谅。”
张崇弛连连摇手说:“无妨,无妨。陶掌柜太客气了。”
陶洪亮的目光落在张崇弛的胸徽上说:“请问公子大名,可是银针医师。”
“在下张崇弛,正是银针医师!”
“公子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是银针医师,想来在医术上必定成就非凡。”
“不敢!”说到医术,张崇弛其实也没什么底,不过在制药方面,他倒是还没见过比自己更高明的医生,想到这里,不由地在脸上浮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落在陶洪亮的眼里,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看法,连忙再施一礼说:“敝东家父子两个月前得了一种怪病,四处延医,到现在还未见好转,不知张医师可否屈尊前往一诊?”
陶器贵惊讶地说:“亮叔,我爹和大哥的病已经看过五个金针医师,谁都束手无策,正派人去请四大医王呢?你现在居然请一个银针医师去看病?有没搞错?”
陶洪亮说:“须知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又说偏方一味气死名医,并不是说金针医师一定比银针医师厉害。张医师年纪轻轻已是银针医师,定然是师从高人或者家传绝学,能治好老爷和大公子的病也说不定。只要有一分的希望,我们做下人的就要有十分努力,还请公子能够体谅老奴的心情。”
这最后一句,不仅是说给陶器贵听,还是说给张崇弛听的。张崇弛眉毛微微一皱说:“陶掌柜,我也不妨明说,我可没有什么有本事的老师,也没有家传绝学,对于连金针医师也治不好的病,我看我也无能为力。”
他说的是老实话,可听在陶洪亮的心里,就觉得他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好!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脾气大的人多半有真本事,尤其是那些表面上温和无比,脾气倔起来又强硬得很的人。这下子,他仿佛更有把握了,脸上的神情越发恭敬:“能不能治,只有看过了才能知道。还请张医师移驾。”
“好吧!”反正出来游历就是为了增长见识,能看看连五个金针医师也治不好的疑难杂症,说不定对自己的医术修养也有好处,张崇弛也就顺水推舟应了下来。
陶洪亮大为高兴,一面吩咐伙计备轿,一面从水晶柜中捧出水精灵祈福簪,递到张崇弛的面前说:“不管公子能否治好老爷,这支水精灵祈福簪就作为张医师的诊金,还请收下。”
张崇弛的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默默地接过水精灵祈福簪,吩咐了文姬几句,跟在陶洪亮的后面出了珍宝舫,坐上刚准备好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