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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而且我内息很差的。”亚当睁大眼睛反驳道。
文虞动了动眉毛,没了回话,心中却是根本不信。纵有谣传说雪叶岩阁下喊亚当做“白痴”,这等狎昵称呼却是当不得真,亚当也不会真的是白痴──就算是白痴,也该知道那么大一堆石头随便踢只会踢痛脚,哪有可能根本不用丝毫内息,硬拿血肉往石头上碰的道理?
至于亚当说“内息很差”,自然也是随口说说的客套话。亚当表面上看气息确实不强,但他有事没事飞来飞去的,御气飞行的速度甚至比阁下还快,修为不高的龙怎么可能做得到。
再者说,亚当没事儿踢那堆石头干嘛?
雪叶岩心乱如麻!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本来是进宫请示雷诺龙行凶之事,顺便看看亚当有没有在王上面上弄出乱子。岂知一来就被梅菲斯特的超强实力吓了一大跳。据说那翼龙展示出如此强大的能量,是为了给王上“表演”“自然剧”?还是亚当写的剧本?这么滑稽的事也只有亚当搞得出来!
而自当时的情况看来,这“自然剧”还颇有余音绕梁的艺术感染力。雪叶岩却怀疑是梅菲斯特以特殊的能量震荡影响众龙的心神,换句话说,就是那翼龙使用了魅惑类的偏门功夫。不知道这是不是亚当吩咐?想不到这白痴也有狡猾的时候。
雪叶岩当然不是对亚当的做法有所不满──人家是为了谁呀?与之相反,雪叶岩对亚当和梅菲斯特肯做到这样相当感动。
魅惑类的功夫最初是学习乐舞的龙和艺伎发明出来的,教坊和宫中的舞乐侍者也都或多或少有修习,本是严厉禁止在宫中使用。只是天下承平日久,夏维雅龙天性浪漫,王上更好声色之娱。所以只要不太过份,造成什么重大影响,就一向都是眼开眼闭。
这次的事估计王上和青舆图候也都心中有数,只是不说出来罢了──既然不说出来,可见王上对此事并无不满,说不定还很喜欢那什么“自然剧”。则雪叶岩自也不会多事提起,故而进殿之后,就直入正题,谈起此次进宫的事由──冠冕堂皇的那个。
不料明明是严重得可能引发国际争端的事,由亚当那不按牌理出牌的家伙插进来一搅,三言两语下来,居然扯出小龙波赛冬漂不漂亮,他雪叶岩选择情人的标准之类的乌龙话题!这显然不是普通君臣间该谈的话题。以王上和青舆图候的亲密虽然没关系,雪叶岩一直试图与王保持距离的,被搅进去就不免尴尬,还被迫说出承认爱上亚当的话来……
当时王上的神情就变得古怪,居然说什么“此事令朕想起多年前的一份绝密资料……啊,时候不早了。雪叶岩留下陪朕用膳,我们边吃边谈吧。”
王上的话说出来了,做臣子的自然没有驳回的份儿。雪叶岩顺服地躬身之余,手掌忍不住抚上腰间的诘绿剑身──王上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是……怎么会用这么烂的籍口?以王上的性情,若真想要他留下,根本不会找什么籍口。
这景况是不是亚当那家伙造成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若以王上对他表示亲近来看,应该算是好事吧?以他统领特战军的地位,再有王上恩宠,无论是雅伦、申邑琛还是维希都再不能把他怎么样。
难道转这一大圈儿,还是不得不接受王吗?不要啊!可是,如果动诘绿,除非真的把王上“喀吒”掉,否则亚当再怎么替他说好话也没用!问题是,雪叶岩也不想把王上“喀吒”掉啊!
青舆图候的想法就没有雪叶岩那么复杂。他本是最会看王上眼色的家伙,虽然心中不免意外,对王上的用意也有着与雪叶岩同样的猜测,却毫不犹豫地立即出言请退──王上毕竟是王上。再受宠爱的臣子,如果不知恪守身份、知情识趣,也是会很快失宠的。
当然他请退的时候,不会忘记低眉垂眼,做出一付委屈又恭顺的模样,再偶尔飘出一道“哀怨”的眼风,让王知道他对王上单单挽留雪叶岩一起用膳的行为十分“伤心”,不过自己会“听话”的了──王上不要这样就把人家忘掉喔!
王上果然回了他一个无比温和的微笑。青舆图候心满意足,也就不在乎没义气地把雪叶岩送入“狼口”──唉唉!那“狼口”可是多少龙想挤也挤不进的,本君与你这大冰块本来也没啥交情,不来破坏你已经很“讲义气”了嘛!
王上此言一出,自是也含有对亚当的接见就此结束的意思。再加上青舆图候都提出告退了,亚当再懵懂也知道已没他什么事,好应回家去了。不过,他的位置恰在雪叶岩的左侧,正好看到雪叶岩的垂在身侧的左手,手指弯拢轻抚诘绿宝剑的剑身,虽然不是要拨剑动手的态势,却也明显泄露了冰川龙心中的紧张。
“当时我曾立誓,若不能取得神剑,就在千剑之池中骨化形销──绝不再容他碰我一根手指!”
雪叶岩第一次与他谈及夏维雅王时所说的话,忽然在亚当心中清晰浮现。亚当再一次全身微颤,感觉到些微寒意。冰川龙──不会吧?
雪叶岩就是因为不想和夏维雅王太亲近,才会拜托亚当替他在王面前说好话。可是,今天王召见亚当,雪叶岩又偏在这时候自己送上门儿来。加之亚当的美酒和精彩自然剧演出,效果也好象出奇的好,看得王心花怒放,连死伤数百龙的血案似乎都拦不住他对雪叶岩忽然大增的好感。王留下雪叶岩吃饭,如果不小心动上个把手指,雪叶岩会怎么反应啊?
亚当立时以心灵传语大天使,道:“梅菲斯特,你留下来看着冰川龙,可不要让他胡来哦!夏维雅王也是很好的龙,我可不想他们出事。”
梅菲斯特暗中翻了个白眼儿。不过他对夏维雅王所说的“绝密资料”颇有兴趣──他灵力极高,面对着夏维雅王时又比平时更增加一些专注,自然感应得到夏维雅王说出那话时绝无口不应心的情绪,显然所谓的“绝密资料”并不是为了达至某种企图的籍口。故而亚当这样要求,他便也答应下来。
于是亚当也按礼仪书所教,向夏维雅王行礼,感谢王上召见,请求告退。王上当然不会不同意。亚当本来还想说出要把梅菲斯特留下的意思,却被大天使暗中阻止。亚当曾说“又一个国王”要被大天使迷住,梅菲斯特虽然嗤之以鼻,也不想多惹麻烦。反正他也只是护卫的身份,不跟王和雪叶岩讲也完全可以。
亚当按照大天使的建议,出了宫门,向随雪叶岩同来等在那里的涵匀提出,留下梅菲斯特跟他们一起等雪叶岩──以梅菲斯特的本领,原不必亲自在场才能监视雪叶岩和夏维雅王共膳的情况。
对此涵匀并无异议,高高兴兴地派了文虞代替梅菲斯特,护送亚当回家。同时出来的青舆图候见此情景,又不免眼珠儿转呀转,心中的念头就不是别龙所知了。
不相干的龙离开之后,夏维雅王也离开怀远殿,负着手儿潇潇洒洒地往平日起居的宁远宫走。雪叶岩一声不出地跟随。王出殿没走几步,脚下一顿,侧顾左后方落后一步跟随的雪叶岩。雪叶岩充分领会王的目光含意,轻轻抿唇,迈上两步与王并行。
两个龙一路沉默地走下去,直到远远地看到宁远宫,也没有龙开口。宁远宫亦是王的寝宫。再后面的惊云阁是翼龙团的总部,也是王国培育训练翼龙的中心。宁远宫东侧的青院,则是历代王子们独立前的居所,雪叶岩也在那里住过十年。
近三百年没有来过,一切好象都没有改变呢!雪叶岩目光迅速地在远近掠过,左手握上诘绿的剑柄。自得到诘绿,这把神剑就成为他的最后支持。无论什么时候,握着诘绿,他都会有心安的感觉。尤其是面对最令他不安的夏维雅王──比如当年他胆大妄为地向王提出独立的要求……
这次夏维雅王注意到他的动作──或许以前也注意到了,只是不说出来罢?王叹息道:“雪叶岩啊!朕真的那么可怕吗?你看龙的眼光可还真不是一般的奇怪呢。”雪叶岩保持沉默。王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也不再出声。
宁远宫中,几个瓴蛾正在陈设餐桌,安排餐具。
夏维雅王打发翔离开,自将雪叶岩带去偏殿的书房──难道真的有什么绝密文件?雪叶岩心中思忖。他知道王的书房中有一个特别设计的密室,必需用很奇特的方式才能打开。很多王国的最高机密就锁在那密室里。
王的书房里永远有一个瓴蛾在。虽然以瓴蛾的能力,如果有龙偷入书房,他并没有能力阻止,但是以瓴蛾远比龙灵敏的能量感应力,偷入者想要不被发觉地打开密室也是不可能的。
果然,王进了书房,一个上了年纪的瓴蛾迎上来行礼,还细细地看了跟进来的雪叶岩一会儿。雪叶岩认识这个瓴蛾。这个瓴蛾怕没有五百岁了,侍候王也至少三、四百年,以瓴蛾来说,真的是非常老了。雪叶岩没想到他还活着,看起来身体还满不错的样子。
王笑笑地指着雪叶岩跟瓴蛾说:“还认得雪叶岩不?他可是很久没来了。”
瓴蛾苍老干瘦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点头表示“认得”,双臂交抱胸前,很恭敬地俯身向雪叶岩行礼。雪叶岩点点头,发出“免礼”的能量迅号。这个瓴蛾身份有点儿特殊,雪叶岩对他颇有戒意。
王对瓴蛾说,要打开密室,伸手按在一只巨大的书柜之侧、密室机关所在的位置。老瓴蛾深吸一口气,鼓起双翼,同时射出两首能量波──并不强,却与王所用力道保持特异的平衡,稍有差错就不可能打开密室──书柜往旁移开,露出密室的入口。王走入去。
雪叶岩等在外面,发现那老瓴蛾继续细细地盯着他看,看得他混身不自在。大约一刻钟之后,王拿着一只薄薄的档案簿出来,雪叶岩才总算松一口气。
档案中记的是关于雷诺诸国在彩虹大陆的某些行动,都是三、四百年前的事了,记录非常零碎模糊。雪叶岩第一次看到这份东西,草草翻阅一遍,看得满头雾水。只看出三、四百年前有段时期,雷诺大陆很流行过海来挑选继承者。
那个时期,不仅彩虹七殿,便是夏维雅的芷源院,图灵的基灵院、新图院,希斯佳的北海院等大陆一流养成院,都有雷诺龙拜访的记录。不过除了彩虹七殿外,其他养成院毕竟是各国官方建立的,虽无明文规定不许外国龙领养小龙,实际在认证监护者资格时自会对外国龙区别对待,更不用说是雷诺诸国。因此真正从各国养成院领养到小龙的雷诺龙几乎没有。不过,那几年彩虹七殿出身的小龙就真有不少去了雷诺。
档案的最后,明显不久前才加入去的一页,则记着卡特为首的一行雷诺帝国骑士去到彩虹郡之事。仓木领养了小龙宛、波赛冬和宛的交往也都有提及。看到这儿,雪叶岩想起波赛冬和亚当跟他说的,海泉眼被破坏一事,隐约想出点头绪。
也许……他抬头欲语,忽然看见王和那个老瓴蛾一坐一立,正自以手语交谈。一瞥间看到他们谈话的片言只字,雪叶岩脸色大变,将手中文件往书桌上一摔,掉头就走──这个时候,他才不理什么“失礼御前”,那种事……
夏维雅王被雪叶岩把文摔在桌上的声音惊醒,抬起头来,就立即想到是怎么回事,亦一拍桌案,喝道:“雪叶岩!”声音中自有威严。雪叶岩脚下一僵,止步,却不肯回头。
王站起来,又慢慢坐下,缓缓地道:“雪叶岩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已经懂得有些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