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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蔡小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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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这是一个很恐怖、很恐怖的时代——
到底有多恐怖呢?
国家强盛到小邻邦、中番邦、大乱七八糟邦都不敢进犯,只敢每年找个良辰吉日进贡一些金矿、锦缎、人参、貂皮、乌拉草之类的奇珍异宝给皇帝老儿,希望他老人家有事没事别勤劳,突然间兴起什么“东征西讨、南捉北打”的念头。
害无聊到极点的皇帝根本找不到机会和藉口出去打打架,活动筋骨。
很恐怖吧?
最恐怖还在後头,由於全国百姓丰衣足食、安和乐利,国库的黄金堆到每次都要看守的人硬挤上门才关得住,不至於滚出来。
就连稻米、粮食等等也年年丰收,各省各城都得忙著加盖仓库才有法子储存这些黄澄澄的稻谷。
更加悲惨的是,外邦人士总是来京城朝圣、取经,而每次都被这儿的繁华热闹搞得晕头转向,一个个来了就不想回去,所以连街上都不时可以看到眼睛绿绿、蓝蓝,要不就是全身黑黑的番邦人氏。
由於这是中国历史上相当罕见的国富民安、天下太平的朝代,所以人人都吃太饱、喝太足,显得太无聊,自然就有人想要生出些事来玩玩,否则日子岂不是太难熬了吗?
其中定北侯、镇南侯、逍遥侯三人就因为太无聊,所以被陷害娶了亲亲娘子。
闻名京师的“三虎公子”更是在嚷了二十八年要成亲後,曲折……呃,顺利的娶到了心爱老婆。
然而在京师郊外,却有三个年满十六岁的芳华少女,也在月夜下,祈求老天爷赐三个“符合条件”的夫婿给她们。
这话就得从头说起了。
话说“羊庄”是京师郊外有名的酿酒圣地,羊庄内有三大家族:萧、绵、杨,各有家传制酒奇门妙方。
萧家以色香醇厚芳红的胭脂井,盛名天下。
绵家以色透清淳沁口的醉冰剑,盛名天下。
杨家以色媚甜濡扑鼻的紫美人,盛名天下。
萧绵杨三家世代相传,秘方皆传女而不传子。说来也奇,三大家族当家主事者皆为女性,分别是箫姥姥,绵姥姥,杨姥姥,三位姥姥自小交情甚笃,她们的孙女儿也从小玩到大,虽然身负将自家的名酒传扬天下的重任,但是三位小姑娘从小到大的志愿却是嫁个滴酒不沾闻酒就睡的男人,以逃脱酒家生涯为毕生的愿望!
今年,她们十六岁,是“家法规定”必须招婿的年纪了,但是她们至今尚未找到心目中最最理想的对象,因此正在伤脑筋中。
萧春怜——十六岁,甜美可爱小圆脸,性好胡思乱想,爱一切会动能玩的小东西,从青蛙、小蛇、蜻蜓到蚱蜢。小时候曾有掉进酒槽的纪录,因此极度痛恨酒,可是天生擅长酿酒,对此深切的引以为不爽。
愿望:嫁对人,离开“酒家”生活!
绵红芷——十六岁,清秀佳人很美丽,性好三姑六婆,爱所有能够跟她对谈上一天话的动物,从人到牛到马到猫咪。小时候曾有险些被酒糟闷死的纪录,因此极度痛恨酒,可是天生善分辨酒种,对此非常不爽快。
愿望:嫁对人,离开“酒家”生活!
杨莲高——十六岁,妩媚如花真娇艳,性好装花瓶假天真,扮猪吃老虎,爱把自己扮成丑巴怪,四处招摇撞骗。小时候曾有偷喝酒喝到宿醉半个月的纪录,从此极度痛恨酒,可是天生善品酒辨味,对此天赋万分不爽。
愿望:嫁对人,离开“酒家”生活!
三位美丽出众豆蔻年华的“酒家”姑娘,一心一意寻找心目中滴酒不沾的男人为夫婿,几乎已经到达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地步了。
三羊开泰的故事,於焉展开。
第一章
朦朦胧胧中,片片花瓣如香雨般落下。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在花雨中渐渐走来,伸出了温暖有力的大手牵住了她的。“让我带你走吧!”他的容貌模模糊糊,声音却低沉好听极了。春怜坐在酒瓮上,痴痴地凝望著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他。
“你是谁?”“我知道你心底所有的梦,你的愿望……跟我走吧,我会把你带到一个永远没有酒气的地方,”辈子照顾你。”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和怜惜。
“真的吗?”她眨著大眼睛,感动得要命……可是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庞呀!
“让我照顾你。”他微微袒露的大片胸肌有著性感的毛。
有毛毛……可是她想要看得更仔细啊!
“你是谁?我可以相信你吗?”她起身要追,却踢倒了酒瓮扑倒在地。
“哇……”春怜倏然惊醒了过来,但见春夜的清风微微撩动著纱帘,悄然寂静无声。
她颓然地吁了一口气,摸摸汗湿的小脸。
她又作梦了,梦见高大的男人牵起她的手,说要带她走。
哎呀,真的只是作梦而已,而且每次她都被地上那个碍事的酒瓮绊倒了。
“我什麽时候才能够遇见梦里的他呢?”她望著窗外柔和的月儿疑问。
月光皎洁含笑,默默多情无语。
※※※
酒酒酒……见鬼的酒!
春怜挥舞著小拳头从酒窖里冲了出来,拚命呼气跳脚,想把满身的酒香摇落。
“什麽神麴笨麴下多少收多少,黍米桂花苍耳茱萸又配当多少,选米淘米蒸饭摊凉下麴候熟下水容器压液封瓷……我净学这些做什麽呀?”
打从她五岁那一年摇摇晃晃跌进酒糟里险些闷死时,她就立誓这辈子一有机会绝对要离“酒”字远远的。
有多远就逃多远!
可是姥姥好坏,为什麽每天都要押她进酒窖练习酿酒呢?她也气死了自己,不知哪根筋不对劲了,只要她走到那一槽酒边去,她偏偏有法子指出酿酒师父们哪一种麴下太多,艾草又下太少了点。
呜呜呜……姥姥说她是天生酿酒好手,可是她才不要当那个见鬼的酿酒好手呢!
春怜咚咚咚跑进了後山,奔到了一片飘香的杏花树下,一屁股跌坐在草地上,支著下巴皱著小脸。
凉风习习吹来,春日的午后熏人欲醉,春怜把下巴靠在曲起的双膝上,小手百无聊赖地揪扯著青草。
她梦里的英雄啊,几时才会来救她?
倏然,一两朵落下的雪白杏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捡了起来,让轻薄若雪的花瓣躺在掌心,手指抚摸了下,自言自语道:“厚度恰到好处,如果用十六斤的花瓣加红粟米,引清秀河水扎入晶坛里,再加两小搓的……”
她在想什么东西啊?
掌心那朵杏花像是会烫手似的,春怜急急把它吹开,拚命搓摩著裙摆。
“不行不行,我绝对要忍住……下回姥姥问我的时候,就闭紧嘴巴什麽都不说!管他女儿红会不会太红,竹叶青会不会太青,太白酒会不会太白……”
对,就是这样。
突然,一条青色小蛇吐著鲜红色的蛇信,缓缓地靠近她。
她抬头,圆圆眼儿正好和狭长的蛇眼相对——
青色小蛇威胁地吐著蛇信,彷佛等待著面前的小女娃花容失色,好伺机攻击。
但是它预料中的女性尖叫声并没有响起,反倒是身子一轻,被人掐了起来。
小青蛇惊恐地扭动身子,拚命想要噬咬对方,可是这只嫩嫩的小手却稳稳地抓住它的七寸处,半毫不差。
“你很无聊啊?”春怜满脸爱怜地瞅著小青蛇,傻呼呼地问,“春天到了,睡醒了吗?”
小青蛇僵了僵,只得暂时装死一动也不动。
春怜一点都不上当,拎著它晃来晃去,摇了摇之後沮丧地道:“哎哟,都不理我,我很无聊耶!今天我又被逼去酿酒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怜?你也动一下表示个意见嘛!”
小青蛇还是一动也不动,试图装死骗过她,或许她就会放自己一马……呃,一蛇。
可是春怜今天牢骚满腹,短短几句话哪里发泄得了?
“我跟你说喔,有几次我都想要把酒麴下个百八十斤的,毁掉那一槽子酒,可是我又不敢……姥姥知道了可能会拿我去做人肉烧酒吧,!”她打了个寒颤。
这是非常、非常有可能的事。
“哈,哈。”她乾笑了两声,又哀声叹气起来,另一只手无聊地把小青蛇的尾巴撩起来打著结玩,嘴里还是喃喃自语,“今年我十六了,姥姥说该是招婿的时候了,可是我才不要嫁给姥姥中意的那种人呢,我跟你说喔,我最喜欢的是滴酒不沾的大英雄,像书里写的力拔山河气盖兮的那种……最好还要有毛毛……”
她说著说著脸红了起来,小手害羞地连连戳著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小青蛇,“什麽毛毛?哎哟,你知道我的意思嘛……就是胸口要有一点点毛毛……这样看起来才威猛啊!”
小青蛇真想口吐白沫晕死在当场算了,可是春怜一边说一边兴高采烈地拉拉它,万分娇羞地道:“我想要嫁个大英豪,而且要滴酒不沾,说起话来如雷声吼……这样才性格呢!”
就像她梦里的那个英雄;嘻嘻,真是羞死人了。
可是……
她飞扬的眉毛又垂了下来,嘟起小嘴懊恼地道:“姥姥决计不会找那种男儿给我做夫婿的,姥姥最喜欢温温吞吞的慢郎中了,说什麽文质彬彬、玉树临风才风雅……像街尾的柳秀才,长得小白脸似的,看见一只蜘蛛就哭爹喊娘的,哼,打死我也绝不嫁给他。”
小青蛇已经完全认命了,软软地被她打成如意结。
最後,春怜满腔的埋怨总算发泄得差不多了,她才满意地摸了摸小青蛇,轻轻地把它放回草地上。
“好了,我也要进城买东西了,下回再陪你。”她一低头,小青蛇不知几时早已消失无踪,窜逃得连影子都不见。
“真够无情的,来也不通知走也不相辞。”她忍不住嘀咕。
不过春怜还是拍拍屁股上黏著的草屑,蹦蹦跳跳往城里方向奔去。
※※※
戴严人高大魁梧的身子凌空飞跃而过层层楼台,黑发用一方银箍紧束在脑後,性格英酷的脸庞上,有一双深沉如豹、锐利漾笑的眼眸,颧骨处有一道微斜狭长的旧伤疤,划过了脸庞,却平添了一抹神秘美感。
他斜背凌霄刀,飞掠檐墙身形如鹰,射向前头鼠窜的飞影。
“王八蛋,你是谁?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何必苦苦相逼?”前面身影已见惊慌,尤其当他们之间的距离飞快地缩小。
戴严人没有回答,他提气一跃,神箭一般飙射向前,精准至极地落在那身影的面前。
他高大的身躯裹著玄色劲衣,闲闲地凝视著浑身微抖的高瘦男子。
“拿来。”他大手一张。
浑名“银蝴蝶”的章画吟瞪著他,“什麽拿出来?”
“刚刚被你砸破的两坛女儿红……”严人淡淡地道,“还有士骅山庄的东西。”
章画吟愣了一下,缩了缩脖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我没有耐性。”他浓眉微微一挑,“尤其在酒虫作祟的时候,我的手会特别痒。”
章画吟倒退了两步,勉强算得上风流俊秀的脸上闪过一抹惧意,他结结巴巴还想装傻抵赖,“你弄错了,我前天是到过士骅山庄,但我是送贺礼给华老庄主,顺便瞧瞧华家二小姐,她是我心仪已久的对象,我去,也只是为了见见心爱的姑娘,士骅山庄的双喜夜明珠不见了,跟我完全没关系。”
“你怎麽知道我要你交出的是双喜夜明珠?又怎麽知道双喜夜明珠不见了?”他似笑非笑,颧骨上的那道疤痕散发出淡淡冷立息。
章画吟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