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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
尽管身为魔门第一人,魔主司离对此事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可补天派因此在六道中声望急跌却是不争的事实。
此刻白羽见金朴熙毫不避嫌的大胆承认,心下顿感不是味道,酸溜溜地说道:“朴熙你别忘了,自古正邪不两立。你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与其便宜别人,不如把处子无真交给师兄罢了。”
白羽嫉火攻心,浑忘了自己和这小师妹之间的差距,邪笑着就要搂上佳人的肩头。
他方走前一步,顿感天旋地转,到反应过来时,却已经跌入溪中。白羽怒极站起,却撞上金朴熙冰冷至全无感情的双眼。
“不自量力,若非看在同门的份上,刚才就不是叫你跌一交这么简单了。”金朴熙冷哼道。
白羽一腔怒火顿时被她看得烟消云散,他自问捱不过一记十方俱灭,只得灰头灰脸地走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庄园中,白羽却被人忽然搂着了肩膀。他先是一惊,然后看清来人,低叫了声:“师伯。”
罗艺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羽,低声道:“朴熙那小妮子确实不错,但你这样子想要得到她却比登天还难。若你肯听师伯的,终有一天保管那小妮子乖乖臣服于你的跨下。”
白羽一喜,答道:“只要能得到那丫头,白羽什么都听师伯的。”
罗艺大笑,连道三声“好”。
溪边,金朴熙轻轻一叹。水面中映出安泽南的脸孔,却又被她轻轻搅散,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难道我假戏真作,真个爱上那个人了么?”
“真亦假来假亦真,朴熙又何必挂怀是真是假。”
忽然身边有声音响起,金朴熙连忙立起,撒娇道:“萧师,你怎么偷听人家说话了。”
萧厉哈哈一笑道:“有什么事比偷听朴熙说话更有趣的吗,朴熙可不能剥夺为师这个乐趣。”
金朴熙心中涌起暖意,萧厉虽是严师,但平日里待她却是慈父。魔门中人无不讲究损人利已,金朴熙自幼姿色出众,若非有萧厉在,恐怕现在早已不是处子之身。
“萧师,是朴熙不才,致让本门声誉大跌……”金朴熙歉声道,若非自己“失手”,也不会让补天派现在大有被投散置闲之感。
“得得失失,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朴熙不必介怀。”萧厉话音忽然转冷:“想我补天派位居六道三甲内,谁不眼红想取而代之。现在稍有错着便落井下石,却不知真金不怕火练。也罢,现在就让那些跳梁小丑先玩玩,到时再看究竟谁的手段更高明些。”
金朴熙冷哼道:“他们当安泽南是随便捏的软柿子,一个个抢着出手立功。如果他真的那么好欺负,当时吃萧师一掌,十个安泽南也完蛋了。”
萧厉忽然笑得喘不过气,指着金朴熙笑骂道:“小丫头现在学会胳膊往外拐,竟然绕着弯子笑师父无能,暗赞自己情人了得,实在该打。”
金朴熙立时脸现红晕,跺脚道:“我哪有,萧师你就尽拿朴熙取乐。”
片刻,萧厉笑罢,正色道:“朴熙答我,安泽南是否如传言般伤势已愈,功力未损?”
破天荒的,金朴熙竟然在这个问题上感到犹豫,最后才低叹道:“他虽只伤不死,但气海已经被朴熙一掌击破,现在功力全失。”
萧厉昂首,看着天上明月淡淡说道:“若这小子功力不损,我必鼓励朴熙大胆追求真爱。圣门六道算得什么,门户之见又算得什么,这些东西加起来通通不如萧某人一句话。只要我同意,即使司离也别想阻止。可现在,我不得不劝劝朴熙,一切等司离出手后再说……”
金朴熙自然知道萧厉的意思,如今司离亲下格杀令。务必在安泽南去龙渊的途中把这潜力无限的年青高手毁掉。若六道中其它人出手无果,司离便会亲自出手,如果安泽南功力还在那尚有一线生机,现在却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所以萧厉不希望金朴熙把感情浪费在将死之人的身上,才有“一切等司离出手后再说”之语。
萧厉拍拍爱徒的肩膀,说:“人生的道路充满坎坷,等你到了师父这年纪,朴熙你就会明白人生是如何的寂寞,又是怎样地让人黯然销魂。生离死别,悲欢离合,繁华的背后,只余空寂与黑暗。为师曾错失一次得到真爱的机会,致使自己落入无尽悔恨的漩涡直到现在。所以为师不希望你重蹈覆辙,只是现在却不是时候,真是天意弄人。”
金朴熙默立无语,萧厉又问:“司离那人如何?”
“深不可测。”金朴熙想了片刻,慎重答道。
萧厉开怀大笑,抚掌道:“好一句深不可测,司离啊司离,你可知道我是多么地想见你,却又怕见到你。人生寂寞,对手难求,只希望你我可以相见的那天早日来到才好。”
说罢,萧厉身形横移,点在溪中一块大石上再飘往对岸,最后没入林间不见。
金朴熙娇躯连颤,忽然她感受到萧厉心中的苦痛和无奈。也不知道自己这师父当年遭遇的是哪般令人黯然销魂的爱情,致使萧厉至今无法忘怀,甚至生无可恋。
萧厉修为虽高,却和司离仍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金朴熙知道他心里也清楚这一点,可他仍然那么渴望和司离这魔门第一人一战。那是萧厉希望以最轰烈的方式结束这段苦痛的人生,然而在这个时候却非是他挑战司离的时机,为了魔门大业着想,他只能苦忍与司离见面的冲动,此为萧厉的无奈。
就如同他刚才对金朴熙所说,天意弄人。
金朴熙赤足立于石上,抬头望月,低声轻问:“安泽南,现在你在哪里?”
月下无声,只有溪水轻淌。
天上浮云飘过,遮住月华。银月再现时,大石上已经失去金朴熙的身影……
第六卷 开往黄泉的地铁 第八章 替身秘术(一)
汽车一个颠簸,把安泽南震醒了。他睁开眼睛,窗外黄沙的反光刺痛了双眼。安泽南微微眯起双眼,视线从褐色的山岩和碧蓝的天空收回,落到这辆只有他和司机的巴士上。
巴士里正放着美国的乡间音乐,听得人眼皮发重,直想睡觉。
忽然,窗外风景一改。从碧空黄岩变成了熔岩滚动的火山地狱。
从车窗往外看去,一根根石柱参天而起。而石柱之下则是滚烫的,火热的熔浆,不断喷起的赤焰散发着灼热的高温。
巴士停留在一根石柱上,不断左摇右摆,似乎下一刻便会跌下熔浆里。
安泽南依旧坐在座椅上,但司机却站了起来。
司机是个高大的黑人,穿着合身的制服。可当他朝安泽南走来时,却变成头戴黑色礼帽,身穿红绿横条毛衣,右手套着锋利指刃的怪男人。
只是这男人像是被烈火烧过般,一张脸疤痕处处甚是可怕。
安泽南却失笑道:“枷椰子之后是弗莱迪吗?老实说无论看过多少遍,我都不觉得猛鬼街这个系列有什么恐怖的地方,除了血腥之外……”
为了把摄魂鬼和背后操纵者一网打尽,安泽南决定以身作饵。事实证明果如他所猜想的一般,他才是摄魂鬼的真正目标。否则,此刻他怎么又置身于荒诞的梦境里。
弗莱迪怪笑着朝安泽南走来,五爪就这么扎向安泽南,一如所有猛鬼街的电影那般,这梦中恶魔会残忍地杀掉每个置身于恶梦中的人。
可惜,安泽南不像电影中的角色任其宰割。他在座位上一撑,便翻到后面,让弗莱迪五爪刺在了椅子靠背上。安泽南屈腿力踹,顿时把弗莱迪连同座椅踢飞了出去。
这鬼王砸到了驾驶位上,然后怪叫着爬起来。
“不小心用力过度了,可不能这么快干掉你,要不然就坏了黄伯他们的好事。”安泽南抬起头,身后影子暴涨。九凤跨空而来,妖魔冲天窜起,直接把汽车车顶撞出个大窟窿。
安泽南腾身而起,穿出汽车。可落足时,景物又变。
晨曦的大街,天色阴暗,冷风吹拂,不知道从哪滚出来一个易拉罐,就这么“咕咕噜”的滚向街的另一头。
【文】阴郁的树木在风中摇摆,露出树后哥特式的老房子。
【人】若隐若现的歌声响起,似乎在吸引着安泽南的注意。他也没收回妖魔,就这么朝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
【书】拐过街道,穿过巷道,一个小小的公园出现在安泽南眼中。
【屋】草地已经枯黄,无人的秋千轻轻的摇晃。唱着歌的小女孩正在跳绳,气氛很安详,却暗藏着一缕冰寒的凄凉之意。
安泽南朝女孩走过去,转角处便响起锐物刮过水泥墙的声音。
恶魔的身影再次出现,安泽南只觉身体一紧,却是被唱儿歌的小女孩抓住。那天真无暇的脸孔上,黄中带绿的瞳孔却透着邪恶的神色。
身体急旋,立刻把小女孩抛飞出去。安泽南才做完这一切,弗莱迪的五爪已经抓至。他却微微一笑,也不反攻便转身便跑。
他当然不是打不过这鬼王,只是他需要拖延时间,好让黄伯两人把背后操纵摄魂鬼的妖人找出来。
“开始了。”
黑衣无常张开眼睛,淡淡说道。
在他的旁边,姬夏末和黄伯朝床上的安泽南看了眼。黑衣无常知道他们心中所想,说道:“你们只管放心,我保管他不会有事便是了。”
“那么有劳大人了。”黄伯说道,不再啰嗦,掉头就往外走。
姬夏末跟着出来,两人早有商议,先从三…、四两层的乘客调查起。两人各负责一层,若有发现便全力提升灵力示警。
可两人几乎没把这两层船体翻过来找,却一无所得。这两层住的乘客,所有房间都没有出现异常的灵力波动。两人自不死心,又把目标对准了二层与顶层,但忙活了半天,别说魔门妖人,连鬼影也见不到一只。反而由为两人鬼魅般的速度,把巡夜的保安人员吓得不清。
甲板上,姬夏末说道:“这不可能,即使泽南猜错,无常大人应不会料错才是。可我们几乎把整艘船都找遍了,却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摸着。”
“肯定还有我们疏漏过去的地方,还有两个钟头就天亮了,我们要抓紧才行。”黄伯说道。
姬夏末数着手指:“客房、餐厅、娱乐间甚至连厨房我都翻了遍,还有什么地方没查探……咦,等等……”
黄伯眼睛也忽然亮起奇光,和姬夏末异口同声道。
“船长室!”
两人确实没想过魔门妖人会躲在那个地方,思维惯性使然下,他们潜意识中认为这妖人无非扮成乘客或工作人员混在船上,却没有想到船长室这个地方。
碧波号上的设备十分先进,采用的是卫星导航系统,几乎不用人手操作。船长的作用也就是厘定航道的方向,监视仪器的正常动作和其它一些琐事。
船长室平时也只有有数的几个工作人员,而在深夜,留下值班的必定更少。那还有什么地方比船长室更方便隐匿而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若非姬夏末几人早有定见,现在又把整艘邮轮彻底查了个遍,否则还真可能把这个地方漏了过去。
两人动身前往船长室,来到船长室门口便发现有结界的波动。姬夏末朝黄伯看了眼,两人知道来对了地方。
从波动的频率来看,里面的妖人所布置的应该是侦察类的结界,为的自然是防止有人入侵。对付这种结界,姬夏末自有办法。她姬家有一套功夫可尽敛包括生命气息在内的一切信息,可瞒过任何侦察类的结界。
黄伯没她这种办事,只能留在结界外伺机发难。
姬夏末运起秘法悄然潜进船长室内,一进门便见到两个保安人员坐倒在地上。她迅速查控,发现两人呼吸尚在,只是陷入